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aoyukimura】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网王你坐船头!清浊我岸上走! 作者:鬼魅o九坟殇 文案 潭清浊—— 第一眼:绝美! 第二眼:很强! 第三眼:文艺! 第四眼:高冷! 第五眼:女王! 第六眼:逗比! 第七眼:这那里来的土鳖! 第八眼…… 快住手!那叫电视机的东西不能劈啊不能劈! 总之这就是一个修仙女子的网王故事! 此女:文艺!犯二!逗比!高冷!女王!很强! 内容标签:网王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潭清浊 ┃ 配角:众王子,古天众,其他动漫众 ┃ 其它:网王,np,修仙女子 ==================   ☆、出现吧!潭清浊!   “昙花散遍天下,凡世又过半百。让妾身来洗涤这片大陆上的罪孽——”   女子屹立在东京警视厅总部的顶楼,喃喃道。   那声音真是相当动人,清脆而来、悠悠而散,如石入清泉。   一袭并不繁琐的黑色汉服,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线。   三千青丝随风而动,那是如上好丝绸一般的质感。   她的脸被一只银色的面具挡去了大半,堪堪留下一只右眼。   那少量裸|露的肌肤如玉般,不可思议的白皙与润滑。   丹凤眼的眼角微微上挑,睫毛很长,细若蚊足,好是惑人。   眸子乌漆如黑洞,若是被瞥上一下,就连灵魂都仿佛要被吸走。   眼一闭,那与黑夜相溶一体的飘渺感觉瞬间清空,一种傲睨冰霜的气质骤然而发。   即使被面具遮去了大半脸庞,也会美得心惊。   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犹如九天仙坻谪贬凡尘。   令人油然向往之意,却无法偷觑丝毫。   她身上散发着缕缕幽香,似花非花,道不明,却欲闻欲醉。   抬起手,柔荑间夹着一朵盛放的昙花。   一挥袖,落花如雪乱。   一只蝶从肩上飞起,在月光之下,泛着盈盈光亮。   六条纤足抱着花茎,扇动着翅膀,竟是直接穿透了厚厚的玻璃,飞入室内。   “黑夜临,真女现。妾身之名——潭清浊。”   嗓音在夜空中蹒跚,飘忽无常。   一阵骤风袭来,人影如雾消散……   晴天空像是被水洗涤了一般,极度的透,极度的澈。   远远望去,连浮云都是懒懒散散的,像一抹纱,轻轻的笼着。   阳光微不可查,暮春的芬芳夹杂着菜香在空气中肆意。   男人身着一袭乌黑僧服,衣领敞开,露出结实且紧致的胸膛。   他随意的倚着屋檐下的墙,皱着眉,神情专注而庄严。   风细细吹,让他粗糙大掌中的报纸发出声声脆响。   “越前南次郎!”   妇女穿着米色的和服,端着午餐路过,眼角瞥见了男人,便大吼一声。   时间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三十已过的年龄,掩饰不了她年轻时的风采。   她放下印着青碎花的菜盘,一改给人的淑女形象,大步走过去。   “你又在看那种东西了吧!”   细手抚上男人的耳朵,毫不留情的拧了下去,换来声声求饶。   “伦子!老婆大人!这次是冤枉啊!我真的是在看报纸。”   南次郎转过身来,表情三分痛苦,七分轻佻。   举起被他狠狠揉捏过的报纸,细细的抚平上面的纹理,递到自己的妻子面前。   伦子四下看看,确实没有发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便松开已经发红的耳朵,接过报纸,转移了视线。   男人转过身,揉着耳朵,夸张的喘气,嘴角却是稍稍翘着。   报纸上一整整页,被两条消息左右分别占满。   黄金女神像目标失败!怪盗基德的空中步行!   昙花之贵蝶——夜临真女,降临日本!神迹女子发出的预告之花!   女人看着看着,皱起了眉。   “怪盗基德倒是很有名,这夜临真女……”   “都是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罢了。”   男人用小指掏着耳朵,手拿双层的特别杂志,嘟囔着。   “越前南次郎!”   “啊——”   迹部宅硕大的办公室内,两个中年男人正谈论着同一个话题。   小田切敏郎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皱着眉,微怒。   犀利的目光宛如钢剑一半,直戳心扉,让人畏惧。   “迹部一重!我们警方认为,必须终止新世博物馆今晚的开幕式!”   “小田切,何必呢,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本老爷说过了,绝不会因为那不华丽的盗贼终止开幕式。况且就凭这一朵小小的昙花和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能断定她的目标就是本老爷家华丽的‘海神之泪’。”   说话的男人坐在精致的老板椅上,言语间自有一种高贵华美的霸气。   与另一人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更加睿智,时不时冒着精光。   两人外貌都是极其出类拔萃的,一如雄伟且苍劲的古松,一似妖美并珍贵的玫瑰。   迹部一重手中轻轻捻着一朵怒放异常的昙花,瓣如天雪、枝叶翠绿、清香四溢、光彩夺目。   在那交错的花瓣之上,亮绿色的粉末如同自然而生,构成栩栩字词。   ‘消散的悲鸣划破长空   太阳升起与黑夜   天空的色彩是大海的蓝   妾身降临一瞬间的永恒   伴随梦幻中的贵妇   让罪恶回到最初’   “这上面清楚的写着哦,叔叔。”   一名少年带着看似稚嫩的笑容,从东京警视厅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身后跑了出来。   蓝色小西服,系着红色领结,配上一条白色四角裤,轻巧又不失活力。   他推了推那副略显笨重的黑框眼镜,在迹部总裁疑惑的目光下继续解说。   “‘消散的悲鸣划破长空’指的是放烟花时的声音。   ‘太阳升起与黑夜’指的是烟花的光芒。   据调查,最近一周内东京需要放烟花的,只有新世博物馆开幕式的那日。   而‘天空的色彩是大海的蓝’就是博物馆顶层宝石展厅的震馆之宝‘海神之泪’。   也就是说她在今晚放烟花的九点,会偷走那颗蓝宝石。   最后三句是她每次预告花上都有的句子。   昙花的花语便是‘一瞬间的永恒’,金斑喙凤蝶被称呼为‘梦幻中的贵妇’。至于最后一句……”   说着说着,柯南将手垫在下巴上,深思了,目光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让罪恶回到最初’,可恶,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连追捕夜临真女长达五十年的中国警方都没弄懂……   每次出场都会伴随着昙花和成群金斑喙凤蝶的怪盗……   金斑喙凤蝶好像是中国特有的物种,国际濒危动物保护委员会:R级……   而且她为什么会把手伸向日本,是中国已经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了吗?   可她偷走的物品都没有销赃痕迹,那么……   柯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即没发现迹部与他儿子危险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身后鬼鬼祟祟的小胡子男人。   一声巨响刚停,一声惨叫响起。   毛利小五郎领着柯南的衣襟,一甩手,把他扔向一边的俏丽少女。   “啊!痛痛痛!”   “真是自说自话的小鬼!”   “爸爸,你下手太重了!”   毛利小五郎理了理雪青色西装,正起身子,笑着向迹部一重与小田切敏郎道歉。   “不管怎样,我们警方会包围展览开幕式的会场!”   小田切敏郎气急,一把抓过迹部一重手中的的昙花,摔门而去。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不华丽。”   迹部一重捻着紫灰色的发丝,无奈的叹道。   而他的儿子则是随意的靠着办公室的墙,妖冶的脸庞带着说不清的笑意。   能让昙花停止在怒放一瞬的能力,用蝴蝶鳞粉为笔在花瓣上书写,以及成群的世界濒危凤蝶……   啊恩……夜临真女,你引起本大爷的兴趣了。   还有那个小鬼……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  鬼魅我是晋江的新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写文了。   以前听说晋江拍砖的孩子比较多,鼓起勇气鬼魅我还是来了。   求不恶意拍砖QAQ有错鬼魅我会改的……   喜欢的孩子点一下收藏哦!~   ☆、动手吧!女神偷!      任何生命的作息似乎都受着时间的支配,它说什么,就得乖乖地听。   它每时每刻地行走着,走得不慌不忙,气定神凝。   太阳是时间的使者,听从着命令孜孜不倦,沿着轨迹运行。   而现在,太阳不在了,时间还在。   腕上的手表,指针在前进,本是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压抑。   “报告中森警官,离预告函所说的九点还有五分钟,夜临真女目前还未现身。”   小警|察从监视屏上移开了视线,对着自己的上司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很好,提高警惕,继续监视!这次终于没有烦人的侦探插手了。”   中森的嗓音有些沙哑,略显疲惫却充满气势。   他揉了揉太阳穴,皱着剑眉。   昨夜为逮捕怪盗基德蹲守到很晚,今天又来一个小毛贼!   什么空中漫步又让那该死的小子给耍了!   越想越火大!!   中森打开了博物馆顶层的窗,深吸一口气,发泄似的大吼。   “怪盗基德你个混小子!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还有夜临真女你给我等着瞧!”   声音以惊鸿破空之势瞬间传遍了博物馆的四下,每个正在执勤的人员皆是一惊。   中森几个深呼吸平复了心情,猛的关上窗,在四周下属如见猛兽的目光中,略微尴尬的干咳几声。   他假装若无其事的四下看看,不由得跳了跳眉角。   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整个新世博物馆的顶层是个宝石展览区,粗粗看下来这里展览的宝石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每颗宝石都有专属的贵座——一块绣着真正金线的极品丝绸软垫。   而这一层的正中央就是夜临真女的目标——‘海神之泪’。   那颗一指长,半指宽方形的蓝宝石啊!   深邃的蓝,泛着脂凝似的光泽,在监视屏的光芒下,如梦幻一般。   看着它,它就像一双眼睛蛊惑着你,让你仿佛深陷海底。   如果说它透亮的仿佛由水凝结,那么它一定是海洋之神落下的泪滴。   “怎么,被本大爷家华丽的宝石迷住了吗?”   一群少年踏声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迹部家老爷的爱子。   他紫灰色的发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发梢微微翘着。   肌肤白皙而光滑,深蓝色的眼眸与那颗蓝宝石如出一辙。   指尖轻点脸上的泪痣,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贵傲。   好一张足够让天下女人痴迷的妖冶面容!   “迹部少爷,你怎么能来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人!天知道那个夜临真女会不会跟基德一样精通易容!”   “啊恩,本大爷华丽的网球部天下无双。对吧,桦地!”   “是!”   他直接绕过了气急败坏的中森,带领一众英俊潇洒的部员走到窗边。   “夜临真女,本大爷在这里等你。海神之泪,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来取吧!”   迹部一只手撑在了窗户玻璃上,看着室外的夜色,低语。   烟花声已经响起,天空被照的透亮。   在这博物馆的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天空中更是有着不下百台军事直升机徘徊。   如此庞大的警力,确实是连一只蝴蝶都无法来回。   嗯?蝴蝶?   迹部抬起了头,一只巴掌大的蝴蝶从他的发丝上离去。   不知什么时候,监视屏已经无法运转,耳畔回荡着警|察们的叫嚷。   那只蝴蝶有巴掌大,深褐色的翅膀泛着盈盈绿光。   前翅上有一对翠绿的月牙,忽明忽暗。   后翅一双金斑如同眸子,深深的注视着,不经意,就此沉沦。   迹部伸出细长的手指,蝴蝶停在他略带茧子的指尖。   轻轻扇动翅膀,不多时便再次离去。   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些许绿色的鳞粉,他捻了捻,同那昙花上的粉末一样的触感。   “哇哦!好漂亮!慈郎,快看!咦?慈郎怎么不见了?”   留着红发的少年难分男女,长相精致且柔美。   他跳跃着,想要捕捉这些飞舞在黑夜的精灵。   蝴蝶常飞翔在室内的高空,也时而在人群间停留。   姿态优美、华丽高贵、光彩照人,像是梦幻般贵妇人。   不愧是有“蝶中皇后”之称的生灵。   “真是该死,那里来的蝴蝶。”   中森警官与他的下属不停挥舞着外套,驱赶着身边的蝴蝶。   “金斑喙凤蝶,世界上最名贵的蝴蝶,特别是雌性极为罕见。中国国蝶,特有种,且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非法捕杀1只就要立案,3只属于重大案件,6只属于特大案件。”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左手在空中与蝴蝶嬉戏。   他稍稍勾起嘴角,转过视线,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而且,人已经来了。是个绝色的美人啊。”   在另一侧的窗边,女子穿着乌黑的汉服,一捧青丝如墨染,直直泻下。   若不是那银色的面具,与她散发的那种寒骨凄神的气质,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月光下彻,她露出的少量眉目依稀可见。   肌肤细腻如白瓷,被照的晶莹。   眉角微微上扬,不描自秀。   丹凤眼勾魂摄魄,目光却是淡薄凄凉如潭水。   “妾身降临一瞬间的永恒,伴随梦幻中的贵妇,让罪恶回到最初。泪痣男,你在等妾身?”   她的声音像是密林间的潭水流淌,并不清脆,而是一种空灵的感觉。   明明在言语,却传递着幽与静的气场。   她的话语拂过每个人的心头,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令人欲罢不能,想要更多。   如此美妙的声音,最后一句却让迹部气急。   泪痣男?   华丽的本大爷是泪痣男?   夜临真女,你全家才是泪痣男!   “你已触犯了法律,束手就擒吧!夜临真女!”   中森对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吼着。   “法律?那种东西在妾身眼中形同虚设。”   她的声音太过于清冷,尽管表面听起来是那么的温和,却好似带着不属于世间的孤寂。   “警官!‘海神之泪’消失了!”   一名小警|察抱着‘海神之泪’的展览箱,惊叫。   “该死,什么时候……你们愣着干嘛!快上!快给我抓住她!”   四面八方的警员将她团团围住,同时飞扑了上去。   方才还站在那里说话的女子,却在一个眨眼的功夫现身在展厅的出口,原地的残影缓缓消散。   芥川慈郎正躲在门边睡觉,却被那一阵骚乱吵醒。   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他眨着水灵灵却迷茫的大眼睛,没睡醒的模样,就活脱脱一只无害的小绵羊。   擦了擦因美梦而流下的口水,一把抱住了潭清浊细长的腿。   蹭蹭,再蹭蹭,不规矩的把手伸进汉服裙里。   嗯……没裤子,再使劲摸。   好像,好像……剥壳的鸡蛋一样!   “嗯……天仙,好滑……好香!”   慈郎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沁香,在她裙内上下其手,两条美腿因为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你……放开。”   冷清的声音变得像是被风吹过的潭水,带着丝丝波澜。   潭清浊四肢像是僵硬了一般,腿上传来的阵阵触感让她颤栗。   从小到大,她洁身自好,还是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就算对方的年龄还不到自己的零头……   一位银发的少年回过神急忙冲了过来,比同龄人稍高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掩饰了他的腼腆。   “芥川前辈,不能这样,快点放手!”   “长太郎,你别拦着我,真的好滑啊……”   费劲的挪开那只黄毛绵羊,凤无意瞥见女子的腿,绯红了脸蛋。   “妾、妾身,告辞……”   她略带窘迫的走到窗边,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点在结实的防弹玻璃上,眨眼应声而碎。   一个空翻,她从六层高的楼房跃下,落在了另一座楼顶上。   那一群蝴蝶跟在她身后,远远看去,像是一层纱,围在她四下。   屋里的人们飞快的跑到窗边,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会出事吧!快来人跟我追!”   终于回过神的警方跟着中森的脚步冲向楼下。   “啊!迹部!她好厉害!怎么做到的!我能不能找她签名啊!”   “向日,逊毙了!”   “慈郎的天仙哪去了!”   “前辈,你们都别激动啊。”   日吉若站在窗边,远远眺望,目光如雄狮般,充满了战意。   “下克上!”   迹部轻点泪痣,靠着墙,眼神瞥向身边的人。   “还算华丽,你觉得呢。”   “小景,迹部家的那颗宝石真的没问题吗?不过,她的腿是我见过最美的一双。”   忍足推了下眼镜,站在迹部边上,眼中闪过一种野狼发现猎物的危险眼神。   “别用那不华丽的称呼叫本大爷。迹部家才不会在乎一颗小小的宝石。”   迹部顺了一下头发,疑似警告的看了忍足一眼。   “忍足,那个女人,她不简单。”   看见那个女人,第一眼,如谪仙般冷情绝尘。   第二眼,如明月般神秘冰洁。   第三眼,如潭水般冷透清澈。   “啊,我知道……”   潭清浊穿梭于日本的屋顶,好一会儿,才落于一条僻静的小路。   长袖一挥,成群的蝴蝶在夜空下瞬间消失。   她顺了顺长及膝盖的黑发,又理了理那件汉服。   摸出了那颗‘海神之泪’,放在手心,感受着它庞大的灵力。   “水系上品灵石,归位。”   摘下银色面具,和灵石一同放入怀中,露出了一张完美到过分的脸。   眉不描自黛,如柳叶;唇色略淡白,如烟波;肤细腻无瑕,如脂玉。   被那双冷情的丹凤眼一撇,心跳都要漏掉半截。   仿若空谷佳人,清雅的不沾凡尘。   很难让人相信,天下竟会有如此美貌。   那是一张看一眼就隔世不忘的容颜。   “夜深了,回家吧。”   她喃喃着,唤出一把飞剑,御剑而行。   飞到了百米的高空,看着路上如蝼蚁般的人影,她停下了。   月光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风将她三千青丝吹乱,神临天下的气场。   啊,忘记了……   妾身,在日本没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     ☆、借住吧!真田家!   潭清浊降落在了一个小公园内,很是昏暗。   这里只有一盏路灯幽幽的泛着光亮,引来了三五只飞蛾。   她坐在一张长凳上,将乌发挽到了身前。   她的左手腕上有一只通体玉白的镯子,与她的肤色如出一辙。   这只看不出材质的镯子隐隐之中好似有着一种魔力,手指往上一抚,一架烟灰的护目镜便出现在掌心。   潭清浊戴上护目镜,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就被隐藏了起来。   暮春夜晚的风依旧带着丝丝凉意,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感觉不到的。   感受着风温柔的抚摸着脸颊,她正坐,缓缓闭上了眼,在体内运行一个又一个周天。   都说修真无岁月,一个夜晚对她来说不过是弹指瞬间。   阳光尚未完全普照大地,有些人就早早起床了。   现在已经升上高中的立海大网球部众人便是这其中之一,他们即使是这般的周末都要进行严格的训练。   一行人几乎都是俊男,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也都纷纷送上惊艳的目光。   他们去网球场必须穿过的小公园内,比往日多了一位客人。   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与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她戴着护目镜,正坐在木椅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也许是出于好心,也许是出于好奇,幸村上前摇了摇她的身体。   在那些人向公园走来的时候,潭清浊就已经察觉到了,但由于没有感到威胁,也就没去在意。   她在体内运行着周天,即使不睁眼,四周的环境也历历在目。   她知道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群青少年,刚刚摇动自己身体的就是为首之人。   他一头湛蓝的发不算短,在风中飘着,好像在亲吻他的细腻肌肤。   与鸢尾花同样色彩的眼睛很柔和,嘴角微微上扬着。   这笑容,猛然一看,美丽至极。   只是,仔细看,那笑意却不打眼底。   他很漂亮,眉目间却带着男子的刚毅。   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有一种天地皆在指掌之间的无上威意。   潭清浊缓缓睁开了眼,却是望向了站在幸村身后半步的男子。   她从那人身上感到了一丝灵力,虽然淡的似乎一触就飘散,但也确确实实的存在。   他带着一顶帽子,古铜色的皮肤展现着野性的魅力,身躯凛凛,衬衣下健硕的肌肉隐隐若现。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带千丈凌云之气;眉目凌厉,有万夫难敌之风。   似撼天猛虎下云端,又如摇地狮子临座上。   潭清浊站起身,走到真田的面前。   天下修者为一家,她觉得这个人也许可以帮自己。   真田看着女子走到自己的面前,疑惑她的行为,却不敢妄动。   这个女人,他看不透。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潭清浊就幽幽开口。   “妾身、妾身是第一次对人说这种话,需要先做一下心理准备……哈呼……哈呼……”   她深吸几口清晨的芬芳,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亵渎的气质。   丸井一个没忍住,喷出了路上刚买的奶茶。   “噗——哈哈哈哈!副部长,她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竟然真的会有人对黑面神……哈哈……”   “噗哩——切原,别那么说嘛。真田在学校也是很有人气的。”   真田脸一沉,剑眉一挑,厉吼道:“丸井、切原、仁王。训练翻倍!”   切原刚想抱怨,就被仁王堵住了嘴。   至少他还想再多活几天!   “那个……”   女子的声音扯回了他们的思绪。   “妾身想在你家借住。”   两人的目光隔着护目镜在空气中交汇,气氛略显尴尬。   卧槽这尼玛什么情况!   真田弦一郎看着这初次见面的女子,瞬间觉得自己大脑有待加强……   “呵呵,没想到都到了同居的地步了。看来真田比我更优秀啊。”   站在最前面的漂亮男生转过身来,言语间带着些戏谑。   真田折过视线,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谁让他真田只是个副部长,罚不了上司。   “妾身……并无其意。妾身只是觉得……”   潭清浊望向幸村,那一瞬间幸村竟会有一种里里外外皆被洞察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心惊。   仿佛那个女子凌立九天云上,傲睨漠视着凡尘,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   潭清浊环视了每个人,确实是美人云集,各有千秋。   有人静雅如青莲,有人谦卑如绅士,有人邪魅如狐妖,有人可人如香猪,有人单纯如雏鸟,有人老实如蛮牛。   “至少他们,以及他比你更像君子。”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不和谐的齿轮,打破了那一整片沉寂的空间。   方才才安静下的人再一次爆笑起来。   “终于有人不被外表迷惑了!”   “哈哈……就是。其实部长就是一肚子坏水!”   “幸村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噗哩——”   幸村抬头看了看半天边的朝阳,红如血。   “今天真是风和日丽。”   是个适合运动的血红日子。   真田受到自家部长的暗示,无奈的挪了挪帽檐。   “太松懈了!全员训练翻倍!”   转瞬之间,笑声变为了抱怨。   相貌清雅秀丽的男子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刷刷写了起来。   “真田,让她暂时住在你家吧。”   幸村顺了顺发丝,笑的比这太阳更加耀眼,别有深意的看了真田一眼。   引起自己兴趣的人要留在身边,然后再慢慢磨掉她的小爪子,拔掉她的小牙齿。   但幸村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被这么个黑了别人还毫无自觉的女人套牢。   真田怒视着那帮正忙着抱怨的家伙,有苦不能言。   卧槽幸村你今天是被气疯了吗让一个陌生女人借住在他家!   他轻叹一口气,黑着脸移了移帽子。   平时不仅有几只没大脑的动物惹事,时不时仁王和柳也会旁敲侧击的骚扰一番,还要经常被幸村打压。   天知道他这个副部长做的有多憋屈!   “哼。走了!”   真田看着潭清浊,发出命令,行在幸村身后。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他们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太阳升起时的光芒很美,比晚霞多了些朝气。   洒在一行人的背影上,有些像是梦境中的光彩。   “潭清浊,目测身高在172-175cm之间,三围约是92、56、87,体重在48kg左右。真实面貌不明,但很漂亮的几率为82.97%,故意遮起来的几率为76.35%……”   “潭清浊,你在读几年级啊?本天才可是高二的学生了。”   “啊……若是等级,妾身为元婴后期。”   “元婴后期,那是什么?和游戏等级一样的东西?”   “呵呵……切原不要把什么都往游戏上扯。清浊不是日本人吧。”   “嗯。妾身来自……中国。”   “啊。那潭小姐日语说的很好的。”   “冒昧的问一句,潭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八百四十有七了。”   “噗哩——搭档,她肯定是在开你的玩笑。”   真田听了她的话,再次压了压帽檐。   元婴后期……   看来自己果然是……   “太松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招吧!弦一郎!   网球和训练对那些青少年来说,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   等潭清浊到了真田家,已是皓月当空时。   现在只有真田与她,其他人也都走了别路回家。   为了不被怀疑,她先前特地将储物手镯内的一部分常用品,装作从长椅后面拿出来。   裹了个包裹,装了个箱子带在身上。   真田家很大,却不似都市高楼一般的繁华。   古朴的设计中,带着一种道不出的庄严。   一入大门,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一棵耸入云天的樱花树。   树有些败鳞残甲,那淡粉的花瓣落了一地,花香醉人。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阳阴正可人。”   “妙!”   白发老人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从曲廊那端走来过来。   老人已到了耄耋之年,却是鹤发童颜,身上的刚阳之气更胜那中年男人一筹。   两人身上带着一种苍劲,一种坚韧,眉目间与真田依稀有着几分相像。   看见来者,真田玄一郎立马一个鞠躬。   见他的动作,潭清浊也屈膝,低头,行了一个常礼。   “爷爷,父亲大人!”   老者点点头,示意他起身,便又望向潭清浊。   “女娃,再来一句。”   潭清浊看了看满园零落的□□,缓起娇唇。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老人上下打量着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满意。   她着一身类似和服,却又不是和服的黑色古衣,戴一副烟灰护目镜。   三千青丝直接散下,腰间挂着一柄藏青鞘的长剑,怀里抱着一把玉制古筝。   背上背着一个布包裹,手中提着一个两米长半米宽的红木箱。   “好!好个化作春泥更护花。玄一郎,这女娃的心性根骨可比你好。”   她可是元婴后期!   真田在心中默语,却不敢在自家爷爷面前放肆。   “诗词是是先人所做,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妾身刚来日本,不知可否在贵宅留宿一阵。”   老人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女娃可是中国人吧,先前说的也定是中国诗句。顺次,让人去收拾客房。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   他暗暗运上几成力道,拍了拍女子的肩背,女子却好似无觉。   真田顺次听了父亲的命令,转身走向深居。   “妾身之名,潭清浊。”   为人谦逊有礼,不矜不伐,心沉气定,筋骨绝佳。   是个在剑道上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他点点头,看着潭清浊腰上那把剑,稍稍沉思。   “弦一郎,去,将那把刀拿来。”   弦一郎郎一惊,便知自家爷爷是起了试才之心。   他转身离去,不多时就取了一把黑鞘的太刀归来。   同时,真田顺次也安排好了客房,默默的站到老者身后。   “老夫真田弦右卫门。女娃,来和孙儿比划比划。”   真田弦右卫门一改先前的姿颜,一种凛冽之意瞬间充斥了整个前院,言语间尽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真田弦一郎听令,拔出太刀,刀光青蓝,刺人眼球。   “刀名,千斩。”   他报出名号,见潭清浊放下行李,在原地未动,便一个突刺攻了过去。   一声脆响,剑已出鞘,横挡在潭清浊身前,真田的刀尖抵上了剑身。   “守卫之剑,浮渊。”   浮渊通体透亮发光,成淡金色,长相有些怪异。   剑的中央纤细,而两头略大,呈一个弧度,剑顶尖如针。   潭清浊手腕一转,剑到了太刀下方,向上猛的一挑。   感觉刀将脱手,真田弦一郎立马转了一下手臂,才堪堪保住。   他借势横起刀,拦腰砍去,潭清浊起剑防守,刀死死压在了剑上。   刀与剑就这么胶酌着,谁也不让谁。   潭清浊稍稍退剑几寸,刀便顺势而来。   她一个提气,先在刀跟部位一个击打,又在刀首轻轻一点,就将对方逼了回去。   真田向后踉跄几步,手臂是一阵阵的酸麻,而对方却好似闲庭信步。   他稳住身形,再次冲向潭清浊。   还剩三两步距离,他顿身一跃,从上放向下劈去,刀挥的看不清轨迹。   潭清浊将剑高举横摆,另一只手撑着剑身,迎刀而守。   刀尖击在剑的末端,潭清浊左手一松,手腕一转,刀与剑缠在了一起,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她自己错过刀刃,用剑身在真田的手腕上一拍,太刀应声而落。   接着,她手一挥,一招剑断流水,剑光划破长空。   真田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衣领上的扣子已经消失,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胸膛。   而那三粒纽扣,正稳稳的落在潭清浊的剑刃上,衬衣却没有破损丝毫。   一个转眼的功夫,纽扣沿着剑刃碎成两半,纷纷落在地上。   穷鸟触笼,四两拔千斤,长绳系日,三招直接击败真田。   “好剑!好剑法!只可惜它是一把防守之剑。若为攻剑,定会实力大增。”   弦一郎的父亲真田顺次在一边称赞,神色间流露出一丝遗憾。   不得不说遗传的力量是强大的,真田家三代都是相同的刚毅与威严。   只是爷爷性子较为豪迈,父亲偶尔会有些冲动,而儿子则较为沉敛。   “防守之剑就只撑三招,若是一把攻剑,那孙儿在女娃上挑的那第一招就得落败。弦一郎,手康复了以后,每天加两百次挥刀!”   真田弦右卫门一甩袖,便转身离去。   弦一郎揉了揉有些青肿的手腕,凝眸紧盯潭清浊,不语。   剩下的父子两人将潭清浊带到了准备好的客房,那是一间相当别致的和室。   脚下的榻榻米踩着微软,不会太热,也不显得凉。   纸门可以挡住夜晚的风,却不会显得沉闷。   地上铺着被炉,摆着小饭桌,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小柜橱,上面摆着花瓶。   瓶身沾着些水珠,显然是刚刚插上的花。   真田弦一郎与他父亲在门外,他正准备转身拉上纸门,却感到身后有什么破空而来。   手一挥,一接,细细端详起来。   那是一个纹着青花的圆形白瓷瓶,比网球稍小,很是精美。   瓶口塞着红色软塞,摇了摇,传来细细的水声。   他疑惑的看向潭清浊,对方正在缓缓卸下身上的包袱。   “凝莲露可是疗伤圣药,若是不需要还请还给妾身。”   弦一郎挪了挪帽檐,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反正……谢谢。”   说完他就丢下自己的父亲,急速离开,没有再出声。   先前因为潭清浊身份不明,实力又深不可测,他便一直紧戒着。   而现在他觉得,他可以试着去接受那个陌生女人了。   当然只是试着接受而已。   谁知道她会不会先给颗糖,再打一棒子。   但未来有一天,他终将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吧!立海大!   “近期神奈川地区经常有初高中的男学生在夜晚莫名失踪,还请各位家长多加注意。失踪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   周一的天刚蒙蒙亮,潭清浊便起床了。   她跪坐在真田家的客厅中,摆弄着遥控器。   一台名为‘电视’的物品,正在播放着这么一条新闻。   而潭清浊对这巨大版‘记录晶石’显得非常感兴趣。   想要探查它的构造,偏偏又在它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灵力。   应该是在里面下了结界吧。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伸出了右手。   空气里的水灵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在她手掌上方形成一个手臂长的水刀刃。   她一挥袖,便向电视飞去,一个瞬间将它劈成了两半。   潭清浊走过去,拿着电视的残骸,研究了起来。   里面各种配设与杂乱的电线让她头晕眼花,没有任何下过结界的痕迹,也依旧没有找到丝毫灵力。   潭清浊左看右看,半天还没研究出,它到底是怎么记录景象的。   “你在干什么!”   一声粗犷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一回头,正是她一直等待的真田。   真田晨练归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汗味。   他一进门就看见潭清浊抱着半个电视坐着,在仔细观察。   那模样出奇的认真,而不再是平日的寒霜与绝尘。   潭清浊放下电视,从怀中抽出一块白手绢,细细的擦起了手。   电视从正中央被分开,切口光滑而平整。   “你拿什么切的。”   真田发现四下没有一把刀,就连她的那把奇怪的浮渊剑也没有戴在身边。   “水刃斩。”   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一时间真田已经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见真田一脸怪异的模样,潭清浊将手绢丢进了垃圾桶里,站起身。   “记录晶石碎成两半也能使用。”   他该对这个完全脱离社会与时代的女人说些什么!   算了,反正那也只是一个用了很久的电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挪了挪帽檐,一把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潭清浊见状,立马抽出了手。   当然不是她害羞,曾经有位故人教过她,相互将手放在一起是一种问候。   而问题就是,她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   潭清浊又从怀中拿出一条白手绢,把手掌、手背,乃至每根手指都认真擦了一遍,扔进了垃圾桶。   在真田的怒目下,她缓缓的说道:“很多汗。妾身……有洁癖。”   尼玛明明有洁癖为什么还要研究那台积了灰的电视……   真田无奈的转身,走向门口。   “去学校。”   两日前真田离开客房后,他父亲便与潭清浊商量了入学立海与学习剑道的事。   寄人篱下的她自然是答应了真田家的要求。   已经离去的真田没有看到,电视后面茶色的和室墙壁,划开了一道手臂长,湿漉漉的口子。   潭清浊看着口子,深思了。   应该……可以用冰补好吧……   不能再给这户收留自己的人家添麻烦了……   这么想着,她轻启娇唇,暗暗念叨了一声。   “夜风,帮个忙。”   只见一道寒光乍现,顷刻间将整面墙冻成了冰块!   潭清浊心下一松,急忙跟了出去。   等真田洗完澡,收拾好东西出门,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起了大雾。   最近在神奈川的各个地区总是起雾,而且每次都浓到看不清三米外的景色。   当然这对潭清浊来说算不上什么。   在她的引导下,二人顺利到了立海高中。   这是一座充满着庄严肃穆气氛的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学风淳朴。   她看得见,路上的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如此时不时还会摔上一跤。   猛地,真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潭清浊见状,运起轻功踏水升天身法冲过去,手一伸,将真田拉了回来。   她顺势胳膊一弯,轻松的将真田提在了手里。   “快放我下来,你还是不是女人!”   “你还会摔。”   真田已经有些羞耻难当,若是这幅模样被人看见,他半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教学楼到了,放开!我带你去教室。”   他挣扎的从潭清浊的手中里逃了出来,咬着牙按了按帽檐,遮住微红的脸颊。   早知道会这样,出门就不该洗澡!   看老子不熏死你!   “你见过哪个女人把人提在手里,走路还不带喘!”   潭清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隔着护目镜他却能隐隐察觉那目光中的鄙夷。   “妾身,就是。”   这么好听的空灵声音,竟会说出这种让人恼火的话语。   真田气急,偏偏又对那个女人无可奈何。   他只得转身上楼,将潭清浊带到了教室。   “妾身之名,潭清浊。”   女人的声音空灵清澈,像是一汪潭水能洗涤人心,又如同空谷幽兰般飘渺遗世。   说完这话,她便在班主任的引导下,坐向了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   那是个如雪一般高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净清透气质的女子。   立海高中部的白色校裙素裹,衬得她越发脱俗,似仙,让人不敢亵渎。   好像她不该属于这里,她应是在山上、在空谷、在森林,在任何一个断绝俗世的地方。   她仅仅只是坐着,看不清脸,却给人一种窒息般的美好。   若脱下护目镜,想必定是一个令天地烟雨尽数折腰的绝世美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谪仙女子,竟会坐在教室中,竟会在这凡尘之地。   一下课,出乎意料的没有人来打扰那一片宁静。   整个班的人都是在静静的,远远的观望着她。   她身上的气质,淡漠的脱尘,疏离的迷人。   是落入凡间的仙人吗?   好像就连靠近她的身边,都是一种亵渎。   潭清浊稍稍将头移向窗外。   气温比前几日要热上一些,樱花差不多枯尽了,已入初夏。   外面的雾有些怪异,怪异到让她觉得压抑。   忽然,教室的门被拉开,来者是二年级的后辈,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   幸村告诉潭清浊,放学后会派人来接她去网球部,传完话,也就走了。   潭清浊与立海的风云人物对话,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质问。   若是放在以前,那个女生早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有一些人的魅力不是在外表,而是在一身无与伦比的气质。   整个天下,仿佛只有她,才能与那群被称为王者的少年并肩。   也只有那他们,站在她的身边,会有一种莫名的契合。   这是在场将近所有人的心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吧!丸井猪!   课本上的知识对潭清浊来说有些枯燥。   她听着听着,便在体内运起了周天。   而刚一发起灵力,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漫天的浓雾,被一种妖气所支配。   妖气并不是特别强烈,却很浓郁密集。   这说明那妖不是很强,但也不弱,而且离这里很近。   不过是一只稍有修为的小妖怪,稍微耽搁一阵子再解决也没事。   然她却不知道,正因为她这种心态,竟险些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不论上课还是休息,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潭清浊。   等她被来接人的柳生摇醒时,已是放学部活时分。   柳生与潭清浊一个绅士,一个谪仙,都不是什么健谈之人,一路上很是安静。   今日正巧是立海网球部的排名赛,因为大雾的关系在室内举行。   出于校长对网球部的偏爱,室内球场就在教学楼的顶楼,而且占整整一层。   这也到排除了要在浓雾中行走的困扰。   目前网球部的正选里并没有刚刚升上高中不久的切原,而是一位三年级的学长。   这排名赛也是切原‘谋权篡位’的日子。   潭清浊坐在休息椅上,闭着眼运行灵气,同时也‘看’着他们做那奇怪的‘修行’。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微妙压抑的不详预感。   比赛打的很激烈,切原最终成功的挤掉学长,坐上了正选的宝座。   立海大网球部再次回归最强阵容。   正选的日子是痛苦的,但对热爱网球的他们来说却相当快乐。   排名赛之后部员都走了,就留下他们在拼命的练习。   练着练着,彻底的沉沦在网球的世界里,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   等他们完成训练,已经月上柳梢头。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意外。   丸井文太失踪了。   这室内网球场虽大,但胜在整洁,要找起一个人来并不麻烦。   搜遍了每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却依旧见不到那热血而又贪吃的少年。   他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去了音讯,像是神隐了一般。   柳莲二向丸井的长辈打了电话询问,人也没有回家。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就连平时轻佻的仁王,爱笑的幸村和单纯的切原都摆上了一张严峻的脸。   都这么晚了,他还会去哪里!   真是比切原更让人操心!   “桑原在校内寻找。柳生仁王往东,柳往西,真田往南,我往北。至于清浊和赤也……”   幸村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充满了一种霸道,让人不敢小觑。   那犀利冰冷的眉眼扫过,能令人莫名的颤栗。   “你们两个原地待命。”   话语和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室内绕梁不息,刚才还在的人已随声离去。   真是倒霉,尽然和那个女人一起原地待命!   他不就是有些容易认错路嘛!   切原疯狂的抓了抓那团头发,显得更加凌乱。   “喂,你要不要跟我……”   他像是撒够了气,望向潭清浊站立的地方,却意料之外的没有看见一个人。   “人怎么不见了!喂!别丢下我一个啊!完了!副部长会用武士刀把我劈成两半的!”   潭清浊听不见切原的咆哮,因为她已经在百里开外的空中。   通常情况下,她会将浮渊挂在汉服腰带上,而在特殊时期则是收入储物手镯。   无论如何,神剑不离身。   她踏着浮渊,向妖气最密集的方向飞去。   她终于明白先前那种不详的预感是什么了——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有时可以预知自己或身边人的死劫。   最终,她来到一个湖边,那里的雾气浓郁的几乎凝结成水。   若是稍稍站上一会儿,衣服就被会打湿。   那湖水在夜晚的风中异常的平静,没有起一丝波澜。   湖上起着那般大雾,水面上月亮的倒影却是映的一清二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她低空巡视着。   而此时的丸井却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已处于生死的危急关头。   他只是在排名赛比完之后从包里拿了块蛋糕,一抬头,就到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四周看起来是水,身旁是一块潮湿冰凉的岩石。   雾气很浓,但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三五步远的地方,有一位绝色的少女站着。   身着一袭浅灰蓝的和服,一张鹅蛋粉脸,水玲珑的大眼睛顾盼有神。   身量亦十分娇小,却凹凸有致。   整个人恰如一枝傍水而生的艳艳碧桃,十分娇美。   就是不知她和清浊谁更漂亮啊……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他见那女孩独自一人在水边,以为有什么苦恼,便上去攀谈了起来。   不一会,他发现女孩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谈着谈着,就入了迷,着了魔。   浅紫色的眼眸光芒渐渐的暗了下去,变得迷离,飘忽。   那女孩稍走几步,在离丸井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   她把双手伸向丸井的脖子,白皙的手已经泛青,变得皮包骨头。   “丸井。”   在丸井失神的隐隐间,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呼唤着。   她是谁?   我认识她吗……   潭清浊在四周转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座桥的桥墩上发现了丸井。   当然,同时看见的,还有被她一眼识破真身的妖物。   置行崛,人形妖怪,在大雾的环境才会出现。   通常以女子面貌现身,伤害生人。   这几日神奈川的少年失踪事件、浓雾事件,应该都是出自她之手。   丸井的四周已经是如同下雨一般,雾凝成了液滴。   漂浮在他周围,打湿了大片衣襟。   潭清浊御着剑,直接冲进了水珠的领域。   “你,醒醒。”   她一把将湿漉漉的丸井拉了出来,抱在怀中。   看见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脱逃,置行崛怒上心头,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化,显出原型。   丸井迷迷糊糊的渐渐缓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潭清浊搂在了怀里,飞于空中。   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这玄幻事件,就羞红了整张脸。   潭清浊的衣物与他一般全被水珠打湿。   立海的白色校服此刻有些微微透明,紧紧贴在了她身上,勾勒出了足足有92cm的胸围。   丸井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让他的脸蛋深深的陷入了潭清浊的胸脯。   现在他们两个,只隔着两层湿淋淋的衣服,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闻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沁香,一丝一缕都清清楚楚。   浮渊一个转弯,潭清浊抱着丸井落了地。   这时丸井才回过神,想起了方才那个谈话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本二十六女鬼之【置行堀】: 人形妖怪,在大雾的环境才会出现,和烟夕罗不同通常以女人面貌出现,伤害生人。   ☆、受死吧!小妖精!   丸井向后望去,脸瞬间吓的苍白。   那个少女,不,它已经不能再被称作少女了。   乱糟糟的头发沾着水,原先丰|盈的身材已经变得皮包骨。   眼窝深陷,皮肤青蓝,嘴大大的咧着,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   那置行崛如柴骨般的双腿一蹬,跃起了数尺高。   十指上的爪子瞬间变长,在月光下闪着盈盈之光,定是锋利的削铁如泥!   它借着重力俯冲向潭清浊,尖|锐的十指朝心口戳去。   潭清浊运起踏水升天身法,一个后跳就是半丈。   她左手揽着瑟瑟发抖的丸井,右手握着浮渊。   一道剑光‘唰’的闪过,那妖怪的指甲纷纷掉落在地,它自身也被浮渊的剑气所伤。   它趔趄的退到十步开外,呼了几口气,才堪堪稳住身形。   似乎心知不敌潭清浊,它便缓下神色,婉婉道来。   “小妖置行崛,唤名漞瀻。可问大人是……”   不得不承认,这‘漞瀻’模样虽差,声音到很是动听。   “妾身之名,潭清浊。”   她护目镜下的那双寒骨眼眸死死的盯着漞瀻,谨防它的一举一动。   潭清浊抚了抚丸井的脑袋,对他说:“这里危险,你快让开。”   丸井听了,慌张的死死抱住她的腰和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不要,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可怕!”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有哪个生活在城市中的少年,会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而又有谁,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冷静与淡然?   充其量丸井文太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罢了。   而凡是人,若被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还不尴尬的话,那就一定是心理问题了。   潭清浊想推开怀里的丸井,又怕力气太大伤了他,无可奈何。   只能一只手搂着他,让他依在自己怀中。   “潭大人,今日我把您的同伴归还,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您边战斗还要边保护别人,想来也是不便的。”   那漞瀻眼眸一转,想出了一个似乎两全其美的法子。   其实中国每一个姓名都有着属于它的意寓。   而她,潭清浊。   潭为姓,是中国五大隐世古修门派中,以水为主的门派水殿的象征。   赐名清浊——清涤天下浊。   清扫涤荡天下一切罪恶浑浊,便是她从出生时就肩负的使命。   若是这置行崛不害人也罢,毕竟世间有阳便有阴,阴|阳融|合,方成混沌。   而它手下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已经划分为‘浊’的范围,自然是不可能放过。   每一个地区皆有调节阴|阳平衡之人,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中国有道士、和尚、修真者以及各地地仙、灵兽。   日本有阴阳师、巫女、僧人、除妖师。   西方则有驱魔师、修女、修道士、祭司等。   潭清浊望着漞瀻,幽幽而道:“妄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   漞瀻的指甲瞬间又长了出来,猛的向潭清浊冲去。   它跑到潭清浊的面前,右手袭向她怀中的丸井。   潭清浊稍稍转了转身子,用浮渊挡住漞瀻对丸井的攻击。   漞瀻突然一个前仰,左手攻向她的脖颈。   因为一手搂着丸井,一手正抵挡着对丸井的攻击,潭清浊无法防御。   她只得一侧身子,漞瀻的整只手贯|穿了她右肩。   借着漞瀻这一停顿,潭清浊忍着痛,砍掉了它击打在剑身的右手,又一剑贯|穿心脏。   漞瀻一声凄鸣,向地面倒去。   它化为白烟,缕缕消失,只留下一地浅灰蓝的和服。   漞瀻一死,空气里的就雾彻底散了。   “清浊……”   怀中的丸井早已没了往日的活力,充盈着水汽的眼睛盯着她血|淋淋的右肩。   丸井用手扶了扶她的伤口,满手鲜红,血的腥气徘徊在鼻尖。   “一定很痛……”   潭清浊没有反应,丸井就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向她。   她正望向远方,目光没有焦点,显然是在沉思着。   明明置行崛漞瀻已经死了,可为什么那种心悸还没有停止。   她走到了湖边,看着那湛蓝的湖水。   水面微微有着波纹,像是一面明镜,倒映着天空的色|彩。   潭清浊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放在水面,瞬间就沉了下去。   水可以阻断妖气的传遍,而这水下,果然是有问题。   潭清浊放开了怀里的丸井,见那妖魔死去,丸井胆子稍稍大了起来,却还是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就在潭清浊的手指|触到水面的一瞬间,异象突生。   一长条嫩红色的物体从水面射出,袭向她的面门。   得亏潭清浊眼疾手快的一挪,否则后果可不是毁容那么简单!   那物体像是什么生物身上的一部分,如同一把肉|质的剑,击落了她的护目镜。   那是一双经过多少岁月才能沉淀出的黑眸啊!   深幽得就像是一口无底的古井一样无|波|无|浪!   不是烟般的浅黑,也不是大多数人的黑褐,而是如墨汁染料一样的色泽。   黑的妖|艳,黑的魅|惑,却有着一身冷漠绝尘的气质。   如白瓷一般的面容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五官精致,找不到一丝的缺点。   美的这么彻底,乍一看尽分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她就像是在芸芸众生中高出的一段,也像是傲慢的独立于云端之上。   让人不敢小觑,却又不能不被她身上那异样的气质所吸引。   潭清浊微仰着头,眼眸半睁,立于湛蓝的水边。   风掀起衣裙,飘散的黑发更让她有种如同误坠凡尘的感觉。   倾世之姿,谪仙之态,只需一眼,就此沉|沦……   丸井满面绯红的看着她,心飞快的跳动着,变得无法控制。   她刚刚救了他,还为了救他受伤了……   自古便有不少英雄救美的家伙,毕竟生死一线之时,总能让人生出难以言语的特殊情|感。   而这美人救英雄,就不知是不是头一遭了。   “小心。”   他的腰被偷|袭的舌头|缠住,然后拖入了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一个绿色的身影从水里跃起,样貌很是丑陋。   大大裂开的嘴巴,身上长着大大小小的浓|瘤,眼大|突出,四肢较短。   这是一只足足有一人大的□□。   潭清浊细细的感应了一下,这只名为九十九□□的生物竟有九百多年的修为,实属少见!   就是她,也不知能有几分胜算!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到可惜了是个女的,那就去死吧!”   那声音相当难听,颇有几分锯木头的味道,但显然是个雌|性。   九十九□□吐出了长长的舌|头,拉的很直很硬,向潭清浊打去。   潭清浊举剑而上,将长|舌一剑斩断。   九十九□□痛苦的吼叫一声,转身对着湖面高喊:“灵魂……灵魂!”   几道透明的人影从水里冒了出来,皆为年轻俊美的少年,飘入它的口中,舌|头瞬间愈合新生。   “你就尽管砍吧!你砍多少剑,我就吃多少灵魂!”   说完它又将舌|头袭向潭清浊,潭清浊被|迫,只得防御。   可那原本坚|硬的舌|头突然软|化,像蛇一样缠|上了剑身。   一时间,两人进行起了拔河|战,是谁也不让谁。   保持着这个姿势,九十九□□吐出一口瘴气,惹得潭清浊一个不慎,吸入不少。   她急忙闭气,受伤的右肩阵阵剧痛,被一下扯掉了手上的浮渊。   九十九□□为了防止浮渊再入潭清浊之手,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剑被敌|夺,潭清浊便一招水属性法术,流石堕打了过去。   原本可以让九十九□□瞬间毙|命的招数,只竟然在肚子上穿了一个洞。   九十九□□一张嘴,吞下几条灵魂,伤口便再次复原。   □□主属水,同为水属性的招数威力也会下降不少。   不过□□却怕热,可奈何潭清浊没有火属性灵根,也没有克水的土灵根,只好作罢。   水漫金山,悬河泻水……   一人一妖就这么你一下法诀,我一甩长|舌的打了起来。   九十九□□碰不到潭清浊,潭清浊也不敢再冒然打伤它。   终于,那□□借着瘴气的毒效,将潭清浊拖下了湖,想让她窒息而亡。   虽此,潭清浊倒是一喜。   “你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和妾身打水|战。”   明明是在水中,潭清浊却闲庭信步的漂浮着,也能说出话来。   这个湖大约五丈多深,底部一长串包裹着灵魂的卵|状物。   而最外面一个还保持着人形,显然还没成熟的,正是丸井。   看起来先前的那置行崛只是一个替□□抓人的手下而已。   一招水灵守护,潭清浊肩上的伤在水里缓缓的愈合,毒也慢慢的解了。   她手里抓着九十九□□的舌|头,又使一招寒水入|体。   那丝丝寒气顺着长|舌蔓延,在水中清晰可见!   九十九□□悲吼一声,因为寒冷而疯狂颤抖着!   只听一声巨响,它的身体瞬间碎裂,浮渊在冰下露出了身影,被潭清浊接住。   而浮渊的边上飘着一块梭型的碎石头,淡淡的粉色。   上面冒着丝丝灵气,所以虽然不知是什么,到也被潭清浊收了起来。   五百年前她来日本游历的时候,曾经从故人那见过这种东西。   妖物一死,那些卵|状物纷纷破开,里面的灵魂化为了肉|身。   潭清浊一挥袖,水浪一掀,将他们拍上了岸。   她把丸井摇醒,对方却一头钻进了她怀里。   “清浊……清浊……好恐怖……”   潭清浊从小到大没安|抚过任何人,她只有摸了摸丸井的头。   丸井的发丝很柔顺,沾着水摸起来很舒服。   他死死的抓着潭清浊的衣服,不知是怕是冷,瑟瑟发抖。   潭清浊见状,就把他抱在了怀里,毕竟丸井不像她,可以用灵气御寒。   天色很晚,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丸井占着她的怀抱,紧紧握着她的手,呢喃着睡着了。   “清浊,永远不要放开我,永远不要……我好怕……呜呜呜……”   潭清浊抱着丸井,踏着浮渊,飞往立海高中。   一下飞剑,就看见立海网球部的正选。   最显眼的莫过于黑着脸的真田,以及成了熊猫眼的切原。   幸村走上前,费劲的掰|开丸井的手,背在了身上。   真田怒气冲冲的抓着潭清浊的肩膀,冲她大吼:“你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潭清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田如此生气的模样。   “丸井被妖怪抓走了,所以妾身杀了它……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受伤了!”   真田看着带血的衣服,急忙松开手。   “已经愈合。”   担心……   什么时候他会对网球部以外的人有这种情绪了……   真田玄一郎压了压帽子。   而网球部的众人则是沉思了。   杀了一只妖……   在日本阴阳师的尊贵地位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只蛤蟆……   看过犬夜叉的小天使回忆一下吧……   ☆、来访吧!乾贞治!   当天晚上回到了家中,一路过客房真田就看见被拆了一半的墙壁以及忙碌的家人,仆从。   瞬间他觉得胸腔里气血翻滚,却无处发泄。   那个家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这时真田弦右卫门笑了莫名的笑了几声,走过来。   弦一郎他真的怀疑,自己的爷爷是不是被气疯了!   “天不亡我真田!看来今年的武斗大会有望了!好啊,你个混小子!可以使用法术还不告诉你爷爷我?唉!我果真是老啦!”   他使劲的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背,一脸满足自豪的神色。   “顺次!过几天我们就办一个庆祝会吧!”   “明白,父亲大人!”   真田看着自家满足的爷爷解释道:“爷爷其实这……”   “这什么这!真田家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谦慎了!不过下次可别对家里的东西下手!”   说完,真田参重一脸喜悦,扬长而去。   爷爷,这真不是他干的……   自九十九□□被除去之后,那些失踪的少年大多回到了家人身边。   他们纷纷表示自己是被两只长相丑恶的妖魔抓走。   几个清醒较早的少年则告诉人们,在那湖边,曾经见过一位穿着立海校服的黑发女高中生。   日本哪个阴阳世家抓一次妖,不是大张旗鼓的发布信息?   由此,人们明白了,现有一位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女阴阳师就读于立海高中。   日本各大家族虽然有调查招揽之心,却暂时不敢妄动。   一个阴阳师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惹的起的。   最近网球部的正选们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自从丸井被妖怪袭击以后,他就一直黏在潭清浊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清浊,你上次是怎么不被发现真容的!”   “自你睡着后,妾身,换了一副新眼镜。”   “哦……那你会让别人看吗?”   潭清浊坐在网球部的休息座上,顺着丸井的头发,最近她喜欢上了这个动作。   “这……妾身目前没有告诉别人的打算。”   丸井听了高兴的蹦了起来,一下搂住潭清浊的脖子。   如果那张脸被别人看见,他会不安的……   “那么,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喽!”   “啊……”   丸井坐在她的腿上,放开脖子,把手移到了背上,紧紧的抱住。   一个秘密,属于清浊,属于自己……   倚在她的怀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想他不由自主的接近,永远不想放开。   使劲蹭蹭软软的胸脯,丸井细碎的发丝摩挲着脖颈,潭清浊微微的有些不适。   “清浊,下次还有危险,你还会保护我吗?”   “啊……”   “那你要保护我一辈子哦!绝对绝对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听着潭清浊肯定的回答,丸井满足的笑了。   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闻着就能让人安心。   就那日一眼,他中了她的蛊。   就那日一眼,她给他下了毒。   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惦念了一生。   “等等……丸井,你打完球后洗澡了没……”   丸井听了她的话,愣住了神。   鹂黄好鸟摇深树,细白佳人著紫罗。   潭清浊来到日本不过一周,却已经渐渐入夏。   真田从球场外走入,就听见潭清浊说的那句话。   突然想拿起武士刀把两人依偎的画面划破,心里莫名的不爽!   他走过去,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丸井的头上。   “丸井偷懒!今天训练翻倍。”   提起他的领子,就扔到了一边。   突然有一种想要如丸井一样坐在她怀里的冲动……   卧槽他在发什么神经!   他一把拉起潭清浊,向球场外走去。   “我带你去浴室!”   介于潭清浊只会传统的沐浴方式,真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木桶。   兄台你也是蛮拼的!   装满水,放下毛巾浴巾肥皂,转身离去。   刚一出网球部的专属浴室,就看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球场外的草丛里。   蓝白的运动衣,榴莲一般尖利的刺脑袋,反着光的黑框眼镜,与柳莲二相差无几的习性。   他想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见那人幽幽转过头。   他疯狂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那一脸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边写还边叨叨念着。   “与网球部相识的几率为49.63%,与真田相识的几率为74.72%……”   真田很无奈,偏偏对方又不是立海的学生。   这人说的什么和什么啊!   将乾贞治带入网球场内,真田转身就再次离开了。   听了乾贞治的叙述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是对那位传说中的阴阳师慕名而来,经过细密的推算,预计出她与网球部的关系。   不得不说资料男都是很恐怖的!   就在乾贞治与柳莲二这两位臭味相投的人交换数据的时候,潭清浊已经洗完澡,站在他们身后。   渐渐的,两个感到脖颈上一阵阵的暖潮,回过头,看见一位女子屹立风中。   一袭月白色绵袍,气质尊贵淡雅,却觉得无法接近。   裸|露出的皮肤细腻切白皙,脸型的曲线美的让人过目不忘。   那庸俗的护目镜戴着有些滑稽,又像是藏了无尽的风景。   整个人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羽化登仙,纯净的朦胧美感。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到她绝尘的身姿,随风飘起的长发,在瞬间迷乱了人心。   “柳,她是……”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因为女子的接近脸上划过一抹绯红。   “潭清浊,三年级的学姐……我们的……同伴。”   本来是想说朋友的,也不知为什么,一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成了同伴。   “三年级……比我稍大啊……是我喜欢类型的几率为96.73%……适合我的几率为84.57%……等等,黑发……是那个阴阳师的可能为63.92%……”   柳抿了抿嘴,心像是被发丝拂过,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潭学姐,在下青学的乾贞治。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他的黑框眼镜反着阳光,由于身高的问题微微弯下身子。   “贞治。我们部活结束了。”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下次再说吧。”   他一脸遗憾,无奈的被送出球场。   柳抓住潭清浊的手腕,向远处的教学楼走去。   “今天他们学生会有事,我带你去找真田。”   漫步在已经凋谢的樱花树下,不是一片片的粉,而是一抹抹的绿。   绿色代表着生机,也许也暗示着,有什么感情会渐渐发芽。   樱花树下的草丛里,闪过亮道银光。   “27%与柳有奸|情,43%柳没发现,30%有发展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挥笔吧!水墨画!   “这张沙滩背景照很不错啊。噗哩——”   “呵呵,这张泡温泉的也很棒。”   周末,立海网球部的各位正于真田家做客。   他们在地上围成一个圈,拿着一叠纸片津津乐道。   真田端着茶水走进了房,身后跟的是拿着糕点的潭清浊。   真田一身黑色的武士服,没有戴平日常见的墨蓝棒球帽,反倒更添威严几分。   潭清浊则是换上了一身丝质的墨衫,那副老土滑稽的烟灰护目镜,掩盖不了身上的冰洁清透之气。   看见来人,丸井立马冲过去,坐在潭清浊的身边,而真田则在另一侧占了位。   打开点心盒,丸井同切原就抢了起来,仁王也时不时趁乱夺上一两块。   “真田,上次在伊豆修学旅行时拍的照,已经寄来了,都很不错。”   真田接过幸村手中的几张照片,翻看起来。   有在海边堆沙堡的,有在温泉屋穿着和服的,有逛土特产的。   俊美的人们配上伊豆充满历史且自然的背景,确实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潭清浊向真田拿了一张照片,细细端详了起来。   “怎么,清浊对照片赶兴趣吗?”   丸井一手搂着潭清浊,一手向口中送着糕点。   介于她上次除妖的本领,又加上她平时怪异的举止。   所以网球部大多数正选认为,她是来自中国某个与世隔绝的古老阴阳世家。   虽然与事实不符,但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个认知也算是正确的。   “妾身,曾经得到过这种画。好像是叫……照片吧……”   听了这话,正选皆是一惊,尤其是体验过潭清浊现代文化水准的真田。   “那潭前辈对照片怎么看。”   柳莲二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从便服口袋中取出钢笔,准备记录起来。   “画的很快,而且很细致。”   说着,潭清浊在储物手镯内找到了那一张照片,假装从袖中取出。   看着他们惊异的神色,缓缓解释道:“中国古装,大多会在袖口衣襟内设下暗袋。”   “潭前辈,那张照片,可否给我们看看。”   在取得对方同意后,柳莲二取走了潭清浊手上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相当高大的古树,再后方则是一片看似古老的树林。   照片上有四个人,一只猫,还有两个看起来显然不是人类的生物。   左数第一位,手拿长长的法杖,穿着一身僧侣服,是个颇为俊逸的青年男子。   左数第二位,穿着一身传统的和服,三千青丝被发带挽起。   怀里抱着一只金底黑纹的小猫,背后一块类似兽骨的武器,眉目间带着不亚于男子的豪迈。   左数第三位,便是潭清浊,那时的她看起来与现在年龄相差无几。   依旧是一袭苍青色的汉服,花纹与上次见的稍稍不同。   腰间挂着浮渊,怀里拿着一把玉制古琴,一个包袱,一个大木箱。   与现在不同的是,她用一跟雪白的缎带绕在了眼睛上,遮住了上半张脸。   再往右,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   穿着一身翠绿的水手服,像是日本哪所高中的校服,怀里抱着一个长着狐耳狐尾的小小少年。   少女的身边是一位同样长着耳朵尾巴的少年。   银色的长发如雪染遍,火红的衣服张扬迷人。   这样子的组合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他们是清浊的朋友?”   幸村看着照片,略带好奇的问着。   “嗯,是一位故人和她的同伴们。”   想到潭清浊阴阳师的身份,那照片中的非人生物也倒是容易接受了。   “噗哩——没想到现在还会有那么原始自然的地方。”   仁王看着已经彻底吓到游魂的柳生,调笑道。   “照片拍的很棒。”   柳莲二边说,边疯狂的在笔记本上记着,薄薄的眼皮好像挡不住他炙热的视线。   “故人确实厉害,妾身可没那般娴熟的画技。”   那是相机拍的,而不是画的……   虽然很想这么告诉她,但看着潭清浊偶尔好笑的举动,柳莲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你会画画?可否请教。”   幸村瞪了一眼在一旁抢食的三只动物,问向潭清浊。   作为一个对美术同样感兴趣的人,他倒是很希望能与潭清浊交流交流。   “会一点墨画而已。”   说罢,她便起身示意,去房间拿取笔墨纸砚。   不出一会儿,她就从屋外回来。   一手拿着一卷画纸,一手提着一个一尺高的方形盒子。   潭清浊铺平画纸,那张画卷说是纸却又不似纸。   它质地细腻,纹理精致,盈盈泛着光,倒像是一块大型的丝布。   潭清浊熟练的晕开了墨,那墨汁不可思议的黑,就像她的发。   墨汁挥发在空气里,却没有呛鼻难闻的气味,而是带着丝丝幽香。   提笔,墨香浅。   墨痕沾笔端,轻挥,在纸上洒出繁花点点。   在她的一勾一撇之下,画渐渐成型。   那是樱花飞舞时,立海高中的球场。   八个少年站在球场上,姿态各异,却自有一种王者风范。   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却可以从自身散发的气质上分辨。   墨画,非写实,为写意。   若从描绘事物形象上来说,她的技巧是远远比不上幸村的。   但那简单几笔勾勒出的意境,让人一眼就可分辨画中景物。   那种独特的技术,恐怕幸村难以到达。   几条孤寂的纤细枝丫,随意点下的杂乱花瓣,远远的几个渺小人影。   没有过于华丽的挑染,没有精巧的线条,却让整幅画像是活过来似的。   要练上几千几百年,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呵呵……清浊,这幅画送给我可好?”   幸村一看见这幅画,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要到达这种写意不写实的境界,他还是太松懈了。   “嗯,反正只是一副画罢了。”   只是一副画……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真正懂画之人眼中,这幅画的价值!   真田弦一郎紧紧捏了捏拳头。   他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但碍于幸村的关系却无法开口。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但清浊,下次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副,只有本天才一个人的!”   “等你哪天真正长大了,妾身就画。”   潭清浊习惯性的摸了摸丸井的头,收拾好了画具。   “噗哩……这画里没有清浊呢。我带了相机,一起去拍一张吧。”   仁王雅治拖着还未回身的搭档,走向真田家前院,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了出去。   “那个……”   “嗯?”   屋里只剩下走在最后的真田与潭清浊,真田站在门边,低沉的嗓音很是迷人。   “下次,也帮我画一幅吧。只有一个人的那种……”   说完脸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绯红。   真田习惯性的想拉拉帽子掩饰,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副部长!清浊!你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地点都选好了……”   远远的,就传来了切原的洪亮嗓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迷路吧!路痴们!   周日的中午,不论何地路上永远是摩肩接踵的逛街人群。   潭清浊与切原赤也正在这人潮中艰难的移动着。   昨日拍完照片以后,一众人就直接带到了照相馆洗了九张出来。   那时的切原见潭清浊一副低头冥想的模样,就向她询问了起来。   潭清浊表面上说着是想出门逛逛却害怕迷路,而实际却不是如此。   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外面找个地方居住了,不能总是麻烦真田弦一郎。   所以她决定找个方法上街看看,即使她并不知道怎么购买一套房子。   正巧第二日要去东京‘御宅十字路口’购买最新款格斗游戏的切原,就一口应了下来。   动画、漫画、游戏、同人,凡是各种类型的‘御宅族’们需要的东西,那里应有尽有。   于是,两人起了个大中午,一同出了门。   不过还好潭清浊没有对真田说是同切原出去,否则他一定会跟在这个具有超强传染力的路痴身边。   好不容易挤到了公交车上,帮潭清浊付了车费后,两人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最初切原还为她讲解现代化的各种设施,可渐渐的,就进入了梦乡。   他昨晚打格斗游戏打到了半夜。   从神奈川到东京的时间不算特别长,却足够疲劳的切原陷入沉睡中。   若不是潭清浊记住了站头及时叫醒了他,恐怕又要到终点站才会下。   刚一下车站,切原赤也就遇见了一位立海大的宿敌。   微卷的深红色发梢,如同猫儿一般的大眼睛,以及夜空般深邃的蓝色眼眸。   那一张迷人可爱的脸灿烂的笑着,脸蛋儿上贴着一枚创可贴,手中的纸袋放满了各种口味的牙膏。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俏皮温馨的邻家男孩气息。   菊丸英二与他们同向而行,一脸的满足与期待。   他刚从超市采购了一次最新款的牙膏,正准备去‘御宅十字路口’买这个月的新番动漫。   切原走到他面前,满脸怒气冲冲。   “呦,这不是青学的红毛猫嘛!今年立海大可不会输给你们这帮蝼蚁!”   他的语气充满着挑衅,高傲且不可一世。   “你说什么喵!”   “脸耳朵都聋了吗?弱者!”   “你……今年的全国冠军一定还是青学喵!”   “哼!我们的部长可是被称为‘神之子’呢!”   “那有什么只得骄傲的!手下败将!我告诉你喵!我们的部长啊……”   两个人边吵边走,那如同排山倒海的气势竟然直接在拥挤的道上开出了一条路。   在吵闹中,切原更是直接把潭清浊的老底都掀了出来攀比。   那种氛围,竟然有一种两个小孩在争论‘我的爸爸是警|察’一般的感觉。   潭清浊虽然无奈,也只好跟在后面,边走边看着四周。   都是一些奇怪的高房子,这么烦乱嘈杂的环境并不适合她。   还有那些在地上跑的铁皮车,她只是五百年没出世而已,外界的炼器术已经这么高超了吗?   跟在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身后,却又发现他们突然的安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条很长很宽的街,远远看去没有一个分岔路口。   四周有着比原先城市内更加高大的建筑物,路上竟然却没有一个行人。   那些高楼大厦的构造极其华丽,每一幢房子的门上都印着一朵妖艳绽放的玫瑰。   “潭清浊,你能不能去探下路。让这只傻猫去,我怕他就回不来了。”   “毛线团!海带头!你刚刚在说谁!喵!”   “啊?在这里除了潭清浊也就只有你这只蠢猫了吧!”   两人就像是点着的炸药桶一般,又吵了起来。   那分贝高的让潭清浊有些难受。   看来耳朵比一般人敏感也不是一件好事。   为此,她二话不说,直接往大街深处走去。   人生上的任何路有时就像是一条蛇,看不见眼睛的话,很难分辨它的首与尾。   而菊丸、切原与潭清浊其实则是从大街的尾部进入。   那些大楼上的字很奇怪,那些小小的字大多都是重复的。   每一个小字的比划很少,像是一个怪异的图案。   很多个小字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串复杂而又繁琐的语言。   当潭清浊走到大街真正的入口,就看见一块超大的金皮挂在路边的大理石柱子上。   看着那不认识的文字,潭清浊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稍稍犹豫,她就一个高跃,拔出浮渊,直接将大街的黄金招牌斩了下来。   毫不费力的拿着巨大的金皮标志,她沿路返回。   从很远的地方就看见正掐在一起的切原和菊丸。   “清浊,让你去探路,你带一大块黄金回来干什么。难到前面有金矿?喵?”   菊丸好奇的看着她,搬过她手中的金疙瘩,平放在地上。   “妾身不认识这种字,所以就把前面挂着的招牌带回来了。”   “你还真是闲啊,菊丸,上面写了什么?”   切原瞥了一眼金牌子,惶恐的移开了视线。   “喵!切原死海带,原来你也不认识英文啊,不过这个‘w e s t’好像还蛮眼熟的……”   菊丸蹲在地上,看着招牌。   手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大猫咪。   “‘w e s t’?我只知道‘w a s d’。”   切原一脸嫌弃的看着菊丸,仿佛是在怪罪他没有指出招牌的意思。   “‘w a s d’?那是什么东西,喵?”   “一听就知道你没文化!竟然连格斗游戏的移动键都不知道。”   就这么谈着谈着两个人又掐了起来。   潭清浊想告诉他们,只要笔直向前走就可以出去,却没能插上话。   她见那黄金的标志也没什么用,就轻轻一挥手。   一个法诀,直接将标志变成了一团灰尘。   实在是没有办法,切原只好拨通了自家部长的电话。   其实在东京的地盘,本该是菊丸请的援兵。   但想到网球部里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部长,却有爱挂人电话的习惯,还是罢了。   “喂、啊……部长,你怎么知道我迷路了……在哪儿?潭清浊,那块招牌呢?”   潭清浊看着他,指了指地上的一片金黄色粉末。   菊丸一脸的惊愕与疑惑,还夹杂着些许崇拜。   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潭、清、浊!”   切原咬牙,一个激动,手猛地一按,不小心挂掉了幸村的电话。   幸村的……电话?   他切原赤也完蛋了!   卧槽卧槽卧槽尼玛怎么办!   但愿明天周一,有人记得帮他收尸……   “妾身刚刚发现,只要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就可以出去见到人。”   “清浊,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喵!”   “你们吵太凶,妾身插不了嘴。”   第二天早上,迹部大爷到他家华丽的‘西人街’,去进行对外开放前最后的视察。   一到街口,他却发现那块高价打造的纯金标志凭空消失了……   而就是这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沐浴吧!防偷窥!   也许是切原的路痴太有传染力,即使走出了那条大街也迷失了方向。   在周末,东京路上的人真的很多。   还没有等他们问路,就已经被人潮挤散了。   潭清浊随着人流的方向艰难移动着,浑身一种嫌恶的感觉。   大热天的,身上全是汗,跟身边的人挤来挤去,实在是难受不已。   四周全是人,陌生的场所没有一个熟悉之物。   她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发着晶莹的微光。   云如沙,轻拢夜空里这一枚勾玉。   太阳回家了,人仿佛也是这般。   路上的人渐渐少了下去,下班的车倒是不少。   她想找个地方洗澡,就运起灵力感受四周的水灵。   身体猛地一顿,她就立刻向一个方向冲去。   黑衣如墨,黑发若丝,身轻似风。   她从出生以来,就是少有的水木双灵根。   水灵根较强,对水灵的感应力也强。   木灵根却只有水灵根的一半,对木灵的感应相对来说也较弱。   她在不远的一个地方,感应到了很强烈的水灵,不止这样,连木灵都浓郁的不可思议。   到了地方,她抬头就看见四个大字‘上野公园’。   日本的字有不少是与中国相同的,这牌子上除了‘园’是潭清浊最熟悉的繁体外,都与中国目前的语言没什么区别。   到了这月影徘徊时,公园已经关门了。   潭清浊走到两米高的围墙边,右脚一蹬地,左脚借力在墙上一踏,轻松翻了过去。   公园内的建筑较为古典,大多以石或木制成。   这些江户和明治时代的建筑散落在苍松翠柏之中,与公园内的湖光山色十分相宜。   这是一个种满了樱花的地方,在这五月竟能见到几抹残红。   潭清浊很喜欢这里,撇开那强大的灵气不说,单单这风景,就让她迷恋。   往水灵最浓郁的方向走去,穿过了一大片争艳的牡丹花海,一个大池映入眼帘。   池面被大片的莲叶覆盖,荷花的花苞刚刚长成,靠近了会有种淡淡的清香。   水面栖息着黑天鹅、大雁、鸳鸯等水鸟,自有一种随和的意境。   池面倒映着月色,三三两两的晚樱飘在那深邃的蓝上,煞是好看。   潭清浊解开黑色罗衫,一步一步的慢慢浸入水中。   水清的透彻,即使是夜晚也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各色鲤鱼好奇的轻吻她的肌肤。   月光轻柔的洒在她身上,整个人好像幽幽散发着不可思议的荧光。   娇躯美若完玉,清涟微荡,碧叶欲掩。   风舞过一缕芳香,美人天然去雕饰,好像她生来就与那池水一体。   潭清浊享受的沐浴着清水,沐浴着月光,却不知正有人为她的失踪而疯狂。   真田玄一郎很愤怒很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已经是午夜时分,而今天上午出门的人还未归来。   这么晚不回来,她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他会很担心吗!   就在他抓狂的时候,枕边的手机轻轻的震动起来。   打开手机,那边传来了切原怯懦的声音。   被人流挤散后,切原自然而然的迷路了。   不过他的运气很好,阴差阳错的竟然走到了凤长太郎的家门口。   好心的凤看见苦恼的切原就将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切原一直觉得有遗忘了什么东西,直到刚刚想到明天上学又会遇见潭清浊才恍然大悟。   他忘记那个女人还在东京!   于是,他就给真田副部长打了电话。   “切原,你说什么!明天训练三倍!”   在他预料之内,副部长果然暴怒了……   不过训练三倍什么的,再加上白天不小心挂掉部长的电话……   他得赶紧通知桑原帮他收尸!   真田听了切原的话,摔了手机就冲出房门。   “父亲大人,我带武藏出去一下。”   没等真田顺次点头,他就拉着院里的狼犬跑了出去。   真田顺次皱着剑眉,抿着唇。   这小子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拉着狼狗武藏就往大街上跑。   半夜三更时,电车公车早就没了,只能看看有无经过的计程车。   他在街上等了又等,除了偶尔经过几个人影外就没有别的什么。   气急,他索性沿着去东京的路练起了长跑。   跑了数百米,终于打到了一辆计程车。   一路来到切原遇见菊丸的地方,真田拿出口袋里的一条白手绢放到武藏的鼻前。   每条被潭清浊认为已经‘肮脏难忍’的手绢,都被他以‘不能浪费资源’的名义捡起来,又以‘怕遇到突发事件’的想法随身带着。   其实那些手绢并不脏,大多数都只是沾了点水,还有一小部分是染了灰尘或汗珠的。   武藏嗅了几下鼻子,撒腿跑开,真田小心翼翼收起手绢,一路狂追。   绕了好几个大弯子,终于来到‘上野公园’的一座墙下。   他纵身一跳,双手扒上了墙沿,微微曲了曲手臂,就掉了下来。   试了几次,最终暗地运起一些灵力,才堪堪爬了过去。   真尼玛不容易啊混蛋!   真田家也修真,只是因为功法残破,又是古中文,练了也都基本与常人无异。   只有他,天赋稍稍高了一些。   所以初次见面听见潭清浊说是元婴后期,他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让武藏在原地待命,真田向公园深处寻去。   因为灵根不符的缘故,他感应不到这里的灵气的种类,却也知道很浓郁。   跟着灵气的指引,他来到了著名的‘不忍池’边。   站在水边层层碧绿后,他发现了脑海中徘徊的那个身影。   灵力的运转让他将潭清浊的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潭清浊浸在水里,莲叶遮不住满池□□。   月光为她镀上了银边,让他想起了有‘月下美人’之称的雪白昙花。   潭清浊柔荑伸入水中,舀起一窝水,浇向毫无瑕疵的半裸美背。   晶莹透亮的水珠顺着完美的曲线缓缓下滑,最终再次与池水融为一体。   一只黑天鹅调皮的用长脖颈蹭了蹭她的手臂,她摸摸它的头,站起身。   湿润的发隐隐遮挡着□□,极度的黑与极度的白相映衬,竟会是那般迷人。   沐浴完毕的潭清浊运起灵力,却感到树影背后有人躲着窥觑,就转过了身。   那一个刹那间,真田觉得身体热的发烫,整个人颤抖不已。   发如墨,半掩着躯体。   气质尊贵淡雅,容颜美的让人过目不忘。   瞳眸冰冷、淡漠,像是酝酿了数千年的寒潭。   月光把她的背影拉倒长长的,衍生到了湖面。   飘飘摇摇,仿佛一触即碎……   整个人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羽化登仙,纯净的朦胧美感。   潭清浊,冷漠,清透,脱俗,却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月下仙美人,出水自清脱。   这样半裸而不妖艳的谪仙女人,别说异性了,恐怕天下没有一个生灵能够抗拒她的魅力。   她是一朵昙花,在这夜晚怒放的昙花。   叫人想去采摘,却又无法触及一丝一毫。   她是一汪潭水,寒气袭人的潭水。   明知道冰冷彻骨,却又不顾一切的想跳下去。   这朵极美的昙花,究竟是为谁绽开容颜?   看着她,真田想起了中国的一首古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就是这么看着,仿佛有一种情感即将破出胸腔。   “是你?”   空灵飘渺的声音传出,温温和和的,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带着不属于这凡尘的清冷。   潭清浊取出一件青衫,迅速穿上。   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完美的曲线彻底展露。   “啊……恩。我……接你回去。”   这么说着,真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护目镜。   “快把它戴上。别让别人看见……”   接过护目镜潭清浊直接放入怀中,盯着真田看了几秒,才转过视线。   “现在用不到。”   刚刚走两步,池里的黑天鹅一个展翅飞上了天。   真田被一吓,脚一滑,摔进了夜晚冰凉的池水。   他和修为极高的潭清浊不同,灵力运行到了现在已经几近枯竭。   也许是在树林里站的太久了,脚竟然抽起筋来。   潭清浊看见真田在水里扑腾着,也只好跳了进去。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田扒在了潭清浊的身上。   他终于知道丸井为什么总是扑在潭清浊怀里了。   这个女人的身材确实很棒,也难怪丸井会流连忘返。   真田红着脸被抱上了陆地,只是他肤色略黑,看不大出来。   怀里抱着真田,潭清浊直接几个跃身,出了公园。   初夏夜晚的风依旧带着凉意,只是她并没有用灵力烘干衣物。   一是因为她并不会觉得冷。   二是曾经在故乡空潭谷中,她最喜欢在夜里,穿着底衫、照着月光、闻着花香、戏着凤蝶、泡着寒潭、吹着微风。   而与普通人尚未有太大差别的真田,却是为此痛苦了好几天。   走在路上,真田很庆幸现在是半夜零点过。   整条路上连人影也见不到几个,最多也只有几只野狗野猫徘徊走动。   嗯?   野狗野猫?   该死!   他把武藏忘在了公园墙外! 作者有话要说:     ☆、弹动吧!古木琴!   女人端着盛水的木桶,走进了真田家院里的一间房。   静静的在床边放下,从怀中取出一条纯白的丝手帕,沾了沾水。   叠成小小的方形,放在床上人的额头上。   昨天夜里湿着衣服吹风回家,潭清浊自然是没什么事,而真田玄一郎却发起了高烧。   她已经让真田服下了自家仓库的药,躺上一天也该就没什么事了。   真田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   他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半睁着眼,略带迷离的盯着潭清浊。   潭清浊伸出柔荑,抚上他的脸,又摸到了额头。   温度已经退下了很多,看起来自家药丸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看着那张极其美丽的脸蛋儿,感受着脸上柔滑的触感,真田觉得体温反而有些升高了。   ‘唰’的一声,房间的纸门被人拉开。   冲在最前方的,是留着海带头的切原。   “副部长,我们来看你了!”   他一进门就嚷嚷大叫。   刚刚走了两步,僵住了脚。   他看见一个长得惊天动地的女人,把手放在副部长的脸上!   而且副部长竟然还有点享受喜悦的样子!   卧槽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被‘发烧’这个敌人玩坏了吗,副部长!   就当切原在心中默默吐槽之时,网球部的正选们已经全进了屋子。   “啊!清浊!你……”   丸井最先奔了起来,放高声音激动的大叫,随后又缓缓的低下头。   “我们说好的,怎么可以……”   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冲出了门。   心里有点闷闷的,好难受。   ‘噗’的一声,泡泡糖吹破了,黏在脸上。   都紧紧黏上去了,还能拿的下来吗……   房间里的人们神色各异,多数处于震惊呆滞状态。   柳生推了推眼镜,拉起一边还未回神的仁王就往外走。   “我们去安慰他。”   桑原见状,摸了摸光亮圆润的黑脑袋,干笑了几声,也走出去。   柳抽出笔记本与钢笔,迅速记录了起来。   原先推算过潭清浊的相貌,可看来还是……   这么想着,他拉走了一边不停在心里吐槽的切原。   至于笑的一脸灿烂的幸村,目前还没有谁敢去命令他。   潭清浊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那庸俗的护目镜。   因为真田已经见过自己的真容,而真田家的人最近又忙忙碌碌的很少出现,所以今早她就嫌麻烦没有戴上。   幸村走过去,在床边跪坐下。   说是床,其实只是在榻榻米的地板上铺一层被子而已。   “摸上去的感觉怎么样?”   他问潭清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   作为一个部长,他是不会允许有人影响到自己的部员。   殊不知,他自己在不久以后就是被影响的一个了。   “还行,比今天早上好。妾身喂他吃过药了。”   幸村笑着跳了跳眉角,他还能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很小白的回答,却噎的他说不上话来!   幸村干笑两声,嘴角又向上翘了些许。   “听说生病的人需要保持好心情。”   潭清浊思索了一下,赶紧站起身。   她走了出去,留下在原地发愣的幸村。   混蛋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去,他口袋里的冷笑话大全还没拿出来!   不一会,潭清浊抱着一把玉制的古筝走了进来。   娱乐方法就只有听曲子吗,她到底是生活在哪个时代的原始人……   幸村温柔的笑着为潭清浊腾出了地方,亏他还那么期待潭清浊讲冷笑话的呢。   而在床上的真田脸色带着些笑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幸村吃瘪成这样。   幸村想起前几日潭清浊画的那一手好墨画,不经有些期待她的曲子。   潭清浊放下古筝,那玉一般的材质在夕阳下有些如梦如幻。   抬手,在弦上滑过,是一阵悠扬且充满气势的声音。   勾、托、劈、挑、抹、剔、打、摇、撮、按、滑、揉、颤……   手势行如流水,熟练,且美观。   起先是清脆短促的几个连音,后来就变得绵长起来。   紧接着,是几个渐快的单音,稍稍一顿又变得缓慢与悠扬。   随后是急快的节奏,缓缓的,音律变得更长,骤然就停下了。   整首曲子给人一种战场厮杀的凌然霸气,让人听了,胸腔中气血沸腾。   先是节奏零落的同音反复,然后是一段悲壮的旋律,最后先急后付,一曲‘十面埋伏’嘎然而止。   一阵掌声回荡在耳畔,抬头就看见了幸村赞扬的表情。   “实在是首好曲子,不过给病人听……”   潭清浊又扶了扶弦说:“刚才妾身不过是试音罢了。”   指尖依然在古筝上旋转,不过这次的曲子较为缓慢,戴着些凄凉。   潭清浊只是坐在那里,模样却简直能夺走人的呼吸。   倾世无双的俊美容顔上依然是一片波澜不惊的神色。   偶尔有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过,卷起她额际飘落的青丝。   衬著眉目如画的五官,竟然像是从山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   随着前奏的结束,她开口缓缓的唱起。   “幽谷深,   玉弦震,   半仙树下等,   永恒。   竹迎风,   镰月化如轮,   清冷。   人亦分,   又几轮,   光阴流如梦,   转瞬。   有谁曾,   写孤寂人生,   几本。   缘来缘散和与分,   年华似梦。   忆纷纷,   百年尚未留痕,   倚孤门。   谷空徒留妾一人,   年华似梦。   琴声声,   夜间消散与风,   醉酒闻。   奈何妾身此生,   入凡尘。   春秋夏冬暖冷,   度如梦。”   听着听着,他们脑海中缓缓引出一副画面。   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在空幽山谷深处,依着高树手扶玉琴。   幸村精市目光微微振了振,有些恍然,有些哀。   仙儿姐……   整首曲子带着些凄凉孤寂之意,虽然听不懂那语言,却能深深感受到。   “这首曲的名字是……”   真田在床上撑起上半身,问她。   他就看着她,心跳似乎更快了,似乎又停止了……   他不是情窍未开的小鬼,隐隐的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心率不振的原因。   “年华似梦。”   独自活了八百余年,确实是,年华似梦……   在她的眼里,自己会不会也是一场梦呢……   不经意的,真田把手放上自己的胸口。   也许,同为修真者的他可以……   “真田!”   幸村回过神后,皱着眉叫醒了陷入沉思的人。   “我和他们先回去了。”   这么说着,转身,离开了和室。   潭清浊的曲子确实挑不出一点毛病,那声音动听的仿佛会勾惑人心。   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不过他幸村精市不会允许自己的部员,被莫名其妙的女人迷的神魂颠倒!   这么想着,他在前院找到了自己的部员。   听柳说过,潭清浊的在校成绩好像很糟糕……   幸村笑的很灿烂,网球部的其他人纷纷祈祷,他准备下手的人不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饮酒吧!醉一生!   在潭清浊的照料下,真田的病当天就恢复了。   第二日两人放学归来,就看见真田弦右卫门一脸喜庆的站在门口。   他满脸笑容的上前,拍了拍真田的背。   “好小子,上次不是说办个欢庆会吗。因为你生病了,就拖到今天。快去,真田家的亲戚都到了,就差你。”   这么说着,他把真田拉进了前院的大厅。   大厅里人很多,估计这真田家主是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找来了。   真田一进屋就被亲戚们拖去喝酒,哪怕其中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个宴会的意义。   潭清浊在和室门口看着,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举办这种活动。   “潭女娃,要不你也去喝一杯。”   真田弦右卫门打量着她,自从听说昨日潭清浊照顾了发烧的孙子整整一天时,他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筋骨极佳,气质若仙,实力够强。   就算那护目镜下的脸不是特别美观,也够做他孙媳妇了。   “妾身就,不必了。”   “哦。忘了女娃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我们今天准备的可是佳酿,到隔壁来几杯吧。”   真田弦右卫门把潭清浊带入了客厅隔壁的和室,令人准备好矮桌和小酒杯,就喝了起来。   酒清如水,散发着浓浓的幽香。   入口柔滑,香醇,清凉。   咽入喉,变得灼热,滑入腹部后,就是一阵阵的火辣。   虽比不上中国修真世家的灵酒,倒也是难得的佳酿。   这种酒后劲很大,几杯下肚,真田弦右卫门已是摇摇晃晃,浑浑噩噩。   反观潭清浊,肤色白皙,心淀气沉,没有一丝醉态。   真田弦右卫门扶着地起身,摸索着走到门边。   “唉。看来老夫是年纪大了,我去叫弦一郎那个小子来陪你继续喝。”   他走出和室,眉目中竟带着些许暗昧。   不多时,真田弦一郎微摇着步伐,坐定在潭清浊面前。   他面色微红,双目有些迷离,深深散发着酒香,显然是被亲戚们灌了个够呛。   他拿起酒壶,倒满潭清浊的酒杯。   虽说是倒满,那纯白色的瓷酒杯确实很小,反而有点像略高的碟子。   拿起杯,放到唇前,潭清浊抬头一饮而尽。   她回到真田家后还没来的及换下立海的校服,现代式衣领的有些略大。   真田坐在那,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颈部的优美曲线。   纯白的长裙,漆黑的发,衬托着玉色的肌肤,足以挑拨任何一个男人的视线。   真田放下酒杯,伸手摘下了潭清浊的护目镜,粗暴的扔到一边。   “我喜欢看你的样子。”   眼眸若潭水,似星月,那张完美至极脸,就像是用笔墨绘制而出。   也许就连笔墨,也无法完全记录那张隔世不忘的容颜。   她像是一只昙花妖,用美貌挑逗着每一个男子。   但外表妖孽的她是个极爲清冷的女人,浑身都洋溢著一种非神非妖的气息。   五官虽然极美,却都淡泊的像随时离开凡世的仙。   玉雕冰质,让人远远看著就会油然生出一种敬畏与崇拜感。   “其实真田家也修仙。”   真田晃晃酒杯,又是一口下肚。   “妾身知道。虽然很淡,但第一眼就感觉到了灵力。”   潭清浊将两人的酒水添满,又喝了起来。   “所以那时才会选我吗?”   晃了晃酒杯,液体的碰撞清脆悦耳。   “很久以前,真田家的一位先祖前往中国游玩,带回了几张残破古老的麻纸。”   真田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潭清浊,神色迷离,扯开了话题。   “纸上写着看不懂的古老文字,画着怪异的画。后来经过研究调查,发现这是几张所谓‘修真’的秘籍。不过因为无法完全破解文字,秘籍又残缺,真田家的人往往无法修炼的很高。现在那几张纸已经是真田家的传家宝了。”   “很久了……不再与别人谈论修真的话题。”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真田放下酒杯,正色的看着潭清浊。   神色里有着期待,有着矛盾,更有着一丝羞怯。   “可得如此知己,妾身,此生足矣。”   知己,只当是知己吗……   真田听了有些恼火。   她每次都是这样错误的理解,黑掉了幸村。   今天又是错误的理解,黑了一颗心。   她那一副毫无表情,如同画上去,却美到极致的模样。   就像是只能远观,无法接近的天人。   真的只能远远观望吗……   真田猛地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校服的扣子因为动作已经掉了一颗,微微露出紧致的胸膛。   他低下头,将下巴搁在了潭清浊的肩膀上。   薄唇在她的耳边呢喃,喷洒出微热微湿的气息。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好香……”   幽幽的体香,混杂着酒气徘徊在鼻尖,几乎快让他的神经崩溃。   潭清浊好似软若无骨的倚在真田怀中,手抚上了他微红的脸颊。   她的手冰凉冰凉,就如同她这个人看起来那般清冷。   触在真田脸颊的似乎不是手,而是一块千年寒玉。   美到极致,也冷到极致,更是飘渺极致。   “妾身的意思,你也该明白。”   这么说着,她想要离开真田的怀抱。   猛地,真田将她推倒在地,狠狠的吻了上去。   四唇紧紧相贴,真田的舌头用力撬开她的贝齿,直接冲了进去。   用力的抱住她的身子,用力的锁在怀中。   潭清浊在手中蓄起一个水球,却被自己生生忍了下来,捏碎。   掐住真田的下巴,推开了他。   真田被这猛地一推震住,不慎咬了一下潭清浊的下唇。   潭清浊抹去了嘴旁的血迹,拉了拉白裙,走到门旁。   “真田,别让妾身对你动手。”   一声巨响,就关上了门。   潭清浊脸护目镜都忘记带走,直接飞奔回了房。   真田愣在了原地,舔了舔嘴唇。   有些鲜腥气入口,是她留下的血迹。   拿起矮桌上她用过的酒杯,灌满酒。   对着她唇碰过的地方,就这么灌了下去。   竟然会说出那种话来,他也许真是醉了。   分不清醉酒,还是醉人。   没想到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是这样的结果。   今日不过几杯酒,换来的却是一生醉。 作者有话要说:     ☆、出行吧!去青学!   立海高中一放学,潭清浊就坐在了校门边的树上。   今天真田来教室找过她很多次,不过都被她以各种方法躲去。   “副部长,今天怎么没有见到清浊?”   丸井兴致缺缺的在球场上挥舞着球拍。   虽然潭清浊没有保守住秘密,他心里很难过很痛苦。   可再怎么难受痛苦,也比不上见不到她的身影。   不过昨天才见过面,现在就这么想她了。   已经陷的这么深了吗?   丸井吹着泡泡,如此问自己。   “丸井太松懈了!训练时走神,加五百次挥拍。”   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檐,脸上阴沉的站在树下。   潭清浊已经躲他整整一天了!   幸村看着真田与丸井魂不守舍的模样,目光变的越发凌厉。   潭清浊,能把他的两个重要部员迷成这样,绝对是史无前例。   看来她有几分手段!   这个来路不明的中国阴阳师,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柳,今天青学你一个人去吧,我有点不放心部里。还有,顺便调查一下住在真田家的那个女人。”   柳莲二点点头,把笔记本翻到了潭清浊的那一页,写上‘重点关注’四个大字。   接下了部长下达的命令,他向校门方向走去。   远远地,他就那个坐在树上的女人。   三千墨发如丝般直接顺下,同白皙的长裙与肌肤交杂,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脸上不像学校的其他女生,未施任何粉焉。   庸俗的烟灰护目镜已经不存在,而是被一根天青色的丝带替换。   丝带被风吹起,与黑发缠绵,与白裙相衬。   丝带遮挡了她足以颠倒世间的祸水红颜,却掩盖不了那种由内而发的冷清气质。   在这学园里,她向来不涉世事,低调为人,却偏偏是最耀眼的存在之一。   这天地中,一时间,仿佛只有她的存在。   柳莲二呆在那里,静静的不说话,却看了很久。   久到连潭清浊都忍不住出声,唤回他迷失的神智。   “柳,有事吗?”   柳莲二惊异的睁开猩红的眼眸,又疯狂的在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不使用眼睛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很强的感知力。   自己做得到吗,真田做得到吗,幸村做得到吗?   他在心里这样问。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柳莲二给潭清浊的危险程度又上涨了两个等级,已经与幸村持平。   他边写,边来到了那颗树下。   潭清浊直接从树顶跳了下来,落地不沾起一丝尘土。   她拿出一条白丝帕,把刚刚触碰过树枝的地方仔细的擦个干净。   走两步,一甩手,随意的把丝帕丢进了校门边的垃圾桶。   看来她和自己一样不用眼睛也‘看’见,有较重的洁癖,并且除了阴阳术以外,还练过一定功夫。   柳莲二的笔在本子上飞快的划着。   出于资料男的本能,他开始渴望得到潭清浊更多的信息,乃至一切。   也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让他以后落入了无尽深渊。   “潭前辈,现在可否与我一同出去一次。”   没有忘记自己家部长的命令,他对潭清浊发出了前往青学的邀请。   两边的资料一起收集,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不希望与真田接触而躲闪的潭清浊,也不能这么早就回到真田家。   没怎么思考,她就应下了柳莲二的邀请。   一路上,柳莲二问着家长里短,但没能套出原来那副护目镜的去向。   不过他却明白潭清浊为什么用丝带遮住半张脸。   青学离立海大的车距不是特别远,短短几小时,就让潭清浊在柳莲二心中,升级为了‘原始人’。   真是不明白,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出门的!   她又是怎么到日本来的!   你以为机智的潭清浊会告诉你她是御剑飞来的吗哈哈哈!   在青学的网球场,潭清浊遇到了已经见过面的两人。   乾贞治一见到柳莲二就上去扯起了资料,而菊丸则是直接对她飞扑了过来。   挂在潭清浊的身上,有点像是朝着主人撒娇的小猫。   一旁的鸡蛋头少年见状,赶紧把他扯下来,叨叨絮絮的说了好久。   “真是对不起,这位小姐。英二他总是这幅样子,你千万不要怪他。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以后万一交不到女朋友怎么办。额,不对,现在我们刚刚读高中,还不能谈恋爱。我当然不是说英二他幼稚,他只是有点童心未泯。可是这两个有区别么……”   等鸡蛋头少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   就连抓在手里的菊丸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经过柳莲二的介绍,潭清浊认识了青学网球部的正选们。   听说在他们国中部还有个正担任着部长的后辈,实力很是强劲。   “柳君,这位是……”   名为不二周助的少年眯着眼睛,笑问。   “她是我们立海大三年级的前辈,潭清浊。”   柳莲二的眼中好似冒着精光,他知道不二又要开始阴人了,是个收集资料的好机会!   “呵呵。没想到潭前辈竟然这么年长了,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二周助看着比他高了几厘米的女人,心里很是不爽。   越前不在了,现在他又是整个网球部最矮的人,今天竟然一个女生也比自己高了些许。   他故意在‘年长’二字加了重音,女人啊,都很在意自己年龄的吧。   只可惜,他遇上了潭清浊。   “谢谢称赞,确实经常有人说妾身不显老。”   重点不是后面那句喂!   不二周助觉得眉角稍微跳了跳,无瑕的笑容仿佛露出了裂痕。   而整个网球部除了部长以外,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哇!哈哈哈!没想到不二学长也有这种时候!”   “嘶——嘶——同意”   “喵——哈哈——喵——”   “啊哈哈哈!哦,不行。哈哈——这么笑的话说不定会——打击到不二。可是——哈哈——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come on!baby!不二!不要气馁!”   “今天不二被人反驳到无言以对,手冢的微笑指数上涨十个百分比,潭清浊危险程度再次上涨一个等级。”   手冢看着乱成一堆的网球部,推了推眼镜,大热天的却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全员,绕场六十圈!”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吧!网球场!   听着手冢的命令,网球部的队员瞬间止住笑意,齐刷刷的绕着球场跑了起来。   步伐整齐,还默契的喊着口号,想来这样的罚跑也不是一次两次。   “见笑了。”   手冢推了推眼镜,茶色的发丝被阳光镀上金边,俊美如天神。   柳莲二简单的回应了几句,就开始拼命的记录青学正选的体能资料。   “对了,潭前辈,要不要来一场试试。”   柳莲二拿下身后背的背包,取出两副球拍。   幸村说要收集她的资料,这也算其中一种吧。   就凭她的武术基础,在网球上的成就一定不差。   如果着实把网球练好了,也许幸村会承认她的存在。   不知为什么,柳莲二就是私心的,想让她留着。   “妾身不会这个。”   潭清浊把头转向柳莲二的方向。   虽说不用眼睛也‘看’得见,她还是比较喜欢和人面对面说话。   柳莲二有些强硬的把球拍塞到她手里:“没有人一开始就会,试一次吧。”   在得到了手冢的允许之后,把潭清浊拉进了球场。   手冢也是有私心的,他想看看立海大军师柳莲二的实力。   让潭清浊站在对面的球场上,柳莲二试探的发了一个普通球。   潭清浊看着向自己飞来的网球,习惯性的一侧脑袋,闪了过去。   柳莲二被她搞的哭笑不得,深吸了一口气。   “你闪开干什么?”   “妾身……比较习惯躲暗器……”   “你需要用你手里的拍子……额……也算是武器。用那个武器把暗器打回来,明白吗?”   得到潭清浊肯定的答复之后,柳莲二故意把网球打到了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以防她又条件反射。   只见潭清浊以几乎是瞬移的速度冲到了网球前方,快得让柳莲二与手冢二人惊艳一把。   她脚踏一个弓步,双手握着球拍。   一个挥手,用球拍的拍沿把网球击了回去。   那球快若幻影,柳莲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消失在球场里。   先是硬生生的从球场铁网的洞里冲了出去,又拦腰打断了一颗樱花树,最后深深的陷入了教学楼的水泥墙中。   手冢和柳莲二最先想到的不是物品损坏的赔偿问题,有另一点更加值得他们这些网球少年思索。   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尼玛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就在两人呆滞之时,风轻轻一吹,潭清浊手中的球拍直接断成了两半。   “那个……是……手冢?”   潭清浊走到青学的部长面前,微微仰望着他。   隔着丝巾,手冢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歉意。   有人就是带着这么一种魔力,可以把自己的感情传递给他人。   “真是抱歉,妾身明明没用多大力的……”   没用多大力?   估计这就连世界上的大力士都做不到吧!   手冢脸憋的有点红,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没有对面前的女人大吼。   柳莲二可是连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忙着不停记录着资料。   “铁网的修理费3000元,樱花树一颗1195元,教学楼墙壁的修理费6000元,共计10195元。去掉零头算你一万。”   手冢推了推眼镜,在脑海中飞速的运算着。   一万,听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   潭清浊并不知道中日的价格差异,更不知道一万日元与过去一万两银子或是一万枚灵石的天壤之别。   柳莲二停下记录,准备过去提醒潭清浊。   不过一万元,真田家应该还是会帮她付的。   刚刚走到她身边还没开口,就看见她从立海高中校服的袖口里拿出了一跟细长的物体。   仔细一看尽然是一根纯金的步摇,上面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繁琐宝石。   这根步摇价值万两白银,却换不来一颗灵石。   若为普通人类,是绝不会知道灵石一物的。   这么想着,潭清浊把金步摇塞到了手冢手里。   手冢还在那里奇怪,她怎么会从袖子里拿东西出来?   “这是她的习惯。”   柳莲二为手冢解释道。   “不过以前只会在古服的袖子里拿,没想到连校服也……”   “这有些太贵了。”   手冢想把东西塞到潭清浊手中,却被推了回去。   “妾身不喜欢。而且,请帮妾身换成……货币。”   确实,这金步摇相当华贵,却无法映衬潭清浊这般冷清的女人。   把金步摇拜托给手冢,潭清浊倒是放心。   因为她看得见,面前这个男人肩膀之上停着一只‘鵺’。   ‘鵺’这种妖怪善恶难分,只要是它认定你是坏人,那就不可能活过24个小时。   可是如果它认定你是好人,那一生都会被他保护。   那只‘鵺’飞到了潭清浊的面前,轻轻蹭了蹭她的脸,显然是划为了‘善’之一类。   不知为什么,自潭清浊来到日本后,总是能看见被各种背后灵守护的人们。   不只是立海大的真田、幸村、柳与切原,就连今天才见面的手冢、不二、于菊丸背后,都跟着一个调皮的小家伙。   现在的时代,善人倒是不少啊……   柳莲二又给了潭清浊一支球拍,细心的告诉她网球的打法。   见他们开始比赛后,手冢转身离开球场,去找校长商量赔偿的事情。   那只‘鵺’飞了起来,停在他肩上,与他形影不离。   两人比赛进行到一半,青学的人就已经完成绕场的跑步。   “哇!好厉害喵~他们不用眼睛都能打网球啊!”   菊丸整个人直接扒在了铁丝网上,一副想要从小小的网洞钻进去的模样。   大石赶紧把他拉了下来,不停的说着大道理。   比赛打了很久才结束,柳莲二以7-5取得了胜利。   看见这副赛况,不二周助微微睁开了眼睛。   那湛蓝色的眼眸啊,清澈如海水。   但若仔细往深处看去,却带着数不尽的波涛。   经过比赛的洗礼,柳莲二已喘着粗气,浑身是汗。   而反观潭清浊,发如丝顺滑,白裙纷飞飘渺,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刚才不二跑步时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很难想象那个女人是第一次触碰网球。   不过从她握拍的方法来看,确实是个新手。   打球姿势虽然怪异,却很是精巧奇妙。   力量速度、体力以及视力都超越常人,这么好的身体,不打网球真是浪费了啊……   他看着场中的女人,笑意越发的深邃。   潭清浊,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连带他身后的那只山童,也诡异的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鵺:鵺的叫声像虎鸫(虎斑地鸫),被认为是不祥的叫声。是非常有争议的一种妖怪,只要是它认定你是坏人,那你就不可能活过24个小时,而且它杀人的手法万分残忍,是不能用语言描述的,可是如果它认定你是好人,那你一生都会被他保护。所以也有人把它作为供奉的对象。   山童:主要特点是体毛浓密,似猿猴,头顶盘、仅有一目,也有的叙述中为单足,能像人一样站立步行。力气很大,喜欢吃饭团,爱恶搞作弄人,但绝对没有恶意,最多也只是在山寺附近出现,偷和尚们的食物吃,不过却很讨厌有盐分的东西。   ☆、进击吧!金太郎!   在潭清浊与柳莲二比完赛以后,菊丸提议到新开的蛋糕店‘朝阳’去坐一会。   ‘朝阳’里座无虚席,门庭若市,生意火爆到不行。   若不是菊丸的母亲和这家店主是闺蜜,就连他们也要等上好一段时间。   店主是一位很阳光的妇女,三十几岁的年龄,却有着二十出头的容貌。   一行十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拿着菜单翻看。   夕阳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透过玻璃铺撒在身上,有点暖洋洋的。   “喵~泽田阿姨。我要最新上市的巧克力布丁,还有这个……”   菊丸英二在菜单上指了几个看上去很美味的蛋糕后,递给了手冢。   “鳗鱼茶。”   手冢看也没看菜单就直接说了一个名字,却让泽田店主尴尬不已。   “那个……这位先生。本店没有鳗鱼茶……”   “啊。那就红茶。”   手冢推了推眼镜,显然忘记了这里是一家蛋糕店。   泽田店主干笑了几声,擦了擦莫须有的冷汗,问起了潭清浊。   她问了几声,却见对方正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好像失了神一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泽田听了这句诗,把手放在了潭清浊的肩上,用有些憋足的中文回答。   “正因为有夕阳的存在,才会有第二□□阳的初升。”   说罢她笑了几声,正如朝阳般耀眼。   “真是丢人。我丈夫正好是中国人,就跟着学了一点。”   她抓了抓头发,脸上划过一抹羞意。   “那么这位遮着眼的神奇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潭清浊接过菜单,翻了两页。   发现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后,就合上了菜单。   “碧螺春。”   泽田停住了准备在单子上书写的笔,神色间带着三分窘迫。   “那个,这位小姐。本店没有碧螺春,但是丈夫前几个月带回了一盒西湖龙井。你看……”   西湖龙井,就算没喝过也听说过。   那可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   柳莲二急忙起身阻止了她,却被‘丈夫常常不在家,自己一个人也喝不完’的理由推了过去。   等点完了糕点饮品之后,没过多久就送了上来。   先不论食品是否美味,就凭这服务的态度与质量,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了。   菊丸对那名为‘西湖龙井’的中国饮料非常感兴趣,拿起杯子就迫不及待的一口灌了下去。   “啊!好烫喵!好苦!”   他急忙放下了杯子,伸出舌头吐着热气。   潭清浊拿起了盛放茶的杯子‘看’了‘看’,又举到面前又闻了闻。   “茶确实是好茶,不过投茶量过多;水温过高;冲泡时间过长,导致苦味加重。”   手冢和柳莲二举杯小抿一口,确实有些偏苦。   潭清浊向泽田店主拿来了龙井茶,拉开包装,一看。   茶叶绿、黄两色天然浑成,恰似水墨画墨迹浓淡相洇。   绝对是西湖龙井中的极品。   用开水温过玻璃杯,倒出水,再投放茶叶。   然后,倒五分之一开水,浸润,摇香30秒左右。   再用悬壶高冲法注下七分满之开水,闷放上了半分钟。   揭开盖,茶香酝满了整个蛋糕屋,就连其他几桌的客人都不自觉的向这里看来。   整个泡茶过程姿势优美如流水,一眼看过去就是行家中的高手。   柳莲二和乾贞治拿着笔记本疯狂的记录着。   那一脸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比国兰幽香更浓郁的香气从杯中袅袅升起,而且其中又掺几丝蜂蜜沁香。   稍稍抿一口,味道中带有着丝丝的甜味。   咽几下口水回味,清雅甜味儿明明白白弥润咽喉。   西湖龙井有‘狮峰龙井’、‘梅坞龙井’、‘西湖龙井’三个品类,想必这一定是其中最好的‘狮峰龙井’。   潭清浊拿着玻璃杯,是越看越满意。   这茶绝对是世间难得的极品!   这不禁让她怀疑,泽田店主的丈夫到底是什么身份。   “世间绝品人难识。”   听见潭清浊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柳莲二放下笔记本,毫不迟疑的品起了茶来。   他知道,潭清浊在中国的地位,至少也是一个古老阴阳世家的后裔。   如此显赫身份还赞不绝口,定是世间绝品。   不清楚这一状况的青学众人与泽田店主则是纷纷猜疑,这个女人是何等来历。   潭清浊把自己的玻璃杯向前微微一推,鵺、山童、以及菊丸身后的那只六尾灵猫都纷纷围了上来。   不二周助放下茶杯,一抬头就看见狠狠扒在窗玻璃上的熟悉人影。   耀眼的红色短发,身着豹纹小背心,嘴角留着晶莹的液体死死盯着桌上的蛋糕。   不是本该远在大阪的远山金太郎,还会是谁。   把远山金太郎带进了蛋糕店后,不二笑的越发灿烂。   每次看见这个小鬼头,他就会想起白石那个家伙!   “小金,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和菊丸桃城抢食的少年,不二摆出了自认为很温柔,其实很可怕的笑容。   “唔……我本来是想……找怪物……打网球的。结果找不到电车……然后就跑过来……就看见你们……哇!创可贴!那个是我的!你不要抢啊!”   远山金太郎身后的猴精,也和菊丸的六尾灵猫打成了一团。   潭清浊不由的再次‘眺望’向远方。为什么日本被背后灵守护的人会有这么多。   而且那只猴精身上流着中国四大神猴之一通臂猿猴的血液。   她觉得现在的日本比五百年前更加奇怪了……   不过那少年,确实是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之美。   而在青学众人与柳莲二的商量下,决定把远山金太郎送回四天宝寺。   原本是准备让白石接回去,却被不二以各种理由反驳。   他更加喜欢亲自在对方的地盘上挑衅呢……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看着自己多年的同伴。   他果然还是咽不下去年的那口气啊,真是太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吧!遇命案!   等一行人从蛋糕店出来,太阳已经下山了。   柳莲二给幸村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目前的决定。   对于前往四天宝寺这件事,幸村自然是赞同的。   总有些公司会稍稍加班,所以在这几近七点的时间,电车上人还是很多。   要在这样一辆车里闷上两三个小时,自然是有些不适。   再过了几个站头之后,人少了下来。   他们几乎都在同一个站点下车,想来那里定是交通要道。   青学的人们与潭清浊、柳莲二、远山金太郎终于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十一个人面对面的占了两排椅子,留下几个放包,倒是正正好。   他们坐的是最后一节车厢,这节车厢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七个人。   两个看起来乖巧,打扮时髦靓丽的女大学生。   一个刚刚上车不久,带着婴儿,手中还提着食材的美少妇。   一个纹着纹身,染整头发的不良少女。   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事业男人,以及一个拄着拐杖的矮小老婆婆。   “柳,妾身想去,想去……”   潭清浊轻声在柳莲二的耳边说着,看起来有些窘迫。   她不知道‘茅房’在这个奇怪的年代该怎办表达。   本来她是没有这种生理反应的,因为修真者过了旋照期,就可以不食五谷。   而今天由于遇到了难得的好茶,贪杯多喝了点,竟然就遇上这种情况。   柳莲二看着她的样子,气息吐在耳边让他心中有些悸动。   从资料上分析,他断定这个女人是想起厕所了。   向青学的人示意,他把潭清浊带到列车上的女厕所外。   “里面就是,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回去。我先走了。”   柳莲二有些狼狈的离开,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站在女厕所外。   过了好一会,潭清浊才回到最后一节车厢中。   就在她坐下没过几分钟,突然听见了两声年轻女子的惨叫。   富有责任心的青学正选与柳莲二、潭清浊急忙冲了过去。   推开车厢之间间隔的门,就看见一个身材矮小臃肿的男人双手抓着脖子,倒在地上。   而对面两名女高中生惊恐的坐在地面,一个小学生与一名高中男生正在查看倒在地面的男人。   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一拳打在了小学生的头上,将他丢向了女高中生的怀里。   “真是!小鬼别给我在案发现场捣乱!”   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理了理并没凌乱的雪青西装。   看了看手表,他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现在是八点零六分,发现死者。”   “尸体还有些温热,应该是刚刚死亡没超过一小时。”   蹲在尸体边的黑皮肤男高中生,接上了他的话。   那名穿着蓝西服的小学生挣脱了女子的怀抱,跳到了尸体边上,分析起来。   “从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勒死的。他独自一人死在了倒数第二集车厢,而倒数第三节车厢内只有我们几个人,却没有见到有人经过。大多数人都在东京的交通中心下车了,而我打电话刚刚问过车站的人员。从七点的交通中心那站开始,这两车最后两节车厢没有人下车。”那黑皮少年拉了拉帽子,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赶过来的青学与立海众人。   “也就是说,犯人一定就在最后一节车厢内!和叶,报警!”   不出多少时间,警察就接到报警电话赶了过来。   “哟!毛利侦探!这次也清多多关照了!”   来人留着珊瑚型的脑袋,嗓门大的让人耳膜发颤。   说起来这里是静冈县啊,那就自然是横沟警部了……   柯南无奈的笑了笑。   “啊!和叶姐姐!”   远山金太郎从各位正选身后挤了出来,冲到远山和叶的面前。   “金太郎!你怎么在这!”   和叶神色有些惊讶,摸了摸少年血红的发丝。   “我今天去东京找人,迷路了,现在被朋友送回大阪!”   小金蹦来蹦去的,活脱脱像只猴子一般。   另一位女高中生拉了拉和叶的衣角,问:“和叶,他是……”   “啊!对了小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是我堂弟,远山金太郎,今年十五岁。我们的父亲可是亲生兄弟。”   服部看着小金与和叶灿烂的笑容,有些恼火。   这个小鬼总是黏在和叶边上……   看他不爽很久了!   服部走过去,想抓小金的领子,却空了手。   小金窜的很快,服部一次次,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哈哈!你抓不住!你就是抓不住!”   不二见状,走上前,轻声对小金说了一句话,让他立马安静了下来。   “小金,你再不乖,我就让白石过来解绷带了哦。”   小金身体一僵硬,静静的站到了潭清浊的身边。   站在和叶姐姐身边有危险,还是这个姐姐好。   清浊姐姐身上有一种他很喜欢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的想接近。   毛利小五郎用力的假咳一声,成功的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调查了!所有人回到最后一节车厢,叙述自己案发前的动向。”   那一对女大学生,短发高个的约有一米七,性格开朗,名叫‘藤田尤佳’。   长发矮个的一米六出头,性格较为内向,名为‘石井加奈’。   她们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亲密无间。   短发女子七点五十二分去过厕所,长发女子七点半左右去过厕所,两人都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名美少妇名叫‘安藤麻子’,身高一米六出头,刚刚新婚一年,生下一个孩子。   她在七点四十五分时离开过一次,十分钟左右回来。   据她自己说,是去给孩子换尿布了。   不良少女是‘上田沫衣’,将近一米七。   她七点二十分去厕所补过妆,十分钟左右回来。   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名为‘木下笠’,一米七过了一点。   七点半左右去厕所接过一个电话,大约六七分钟回来。   最后的老奶奶‘新井菊’身高不到一米五,看起来听力有些不好,警察询问了好几次以后才回答。   她在七点二十五分后去过一次厕所,因为年纪大而花费了十分钟。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会记录这种奇怪的东西。”   横沟警部抓着柳莲二与乾贞治的衣领,大声的问道。   本来警方没想过会问到这么齐全的资料,可偏偏在场有两位数据狂。   他们连什么人几点几分离开,大约过了几分钟回来都记得一清二楚。   柯南无奈的歪了歪嘴角,干笑两声。   还真是可怕危险又诡异的两个家伙……   而送小金会大阪的一行人,除了带人去厕所,只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柳连二外,就只有前去上厕所的潭清浊了。   她从七点二十八分离开,八点整才回来,整整花了三十二分钟。   这一点,让毛利小五郎盯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吧!名侦探!   在服部平次的质问下,在场的人员都纷纷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死者。   “警部,死者是福山集团的少总裁,福山藏江。年龄34岁,身高165cm。因为平时行为作风不良,因此不排除仇杀。”   年轻的小警官翻着手册本,向横沟报告着死者的信息。   横沟点点头示意,让小警官退下。   “啊咧咧——这个叔叔脖子上的痕迹好奇怪哦?”   柯南幼稚的声音从前一节车厢传来。   毛利和横沟嘟嘟囔囔的从潭清浊身边走开,来到福山的尸体边。   他们与刚质问完嫌疑人的服部一起,仔细看了看。   “脖颈上的勒痕向上倾斜。这表明犯人比死者要高上一些,至少也是一米七以上。”   服部平次站起身,环视了一下这倒数两节车厢。   目前嫌疑人中离开过车厢,并且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只有几个。   短发的女大学生,打扮夸张的不良少女,上班族的男人,仅仅离开不到两分钟的男高中生,以及行为举止怪异的那名女高中生。   毛利小五郎听了这句话,直接冲到潭清浊面前。   “喂!你这臭丫头!怎么看都超过一米七了吧!去个厕所要这么久!脸上还用绳子绑着!怎么看都一副‘我就是犯人’的模样!你就老实的招了吧!”   不过碍于对方是女生的缘故,他也只是大声吼叫而已。   毛利小五郎的心情非常不爽!   难得那个大阪小子请他们去观光旅游,听说有家新开的饭店里有啤酒畅饮活动……   关键是它过了十点就闭店了,得快点解决事件才行!   这么想着,他就准备伸手摘下那条丝带,一睹‘真凶’的面容。   潭清浊闪开了毛利小五郎的手,又躲过了接连一次次的袭击。   她想反击,却碍于对方是个普通人类,不能动手。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会躲,现在的高中生一个个都这么变态吗?   毛利气急,干脆整个人直接铺了上去。   潭清浊一个转身闪过,他直接一头撞在了墙上。   “毛利侦探,不管怎么样,潭学姐绝对不可能是凶手的。”   柳莲二把潭清浊拉到自己身后,摆起一种防护的姿势。   已经被吓的满脸苍白的菊丸则直接跳到潭清浊的身上。   “不知道原因,菊丸就是想亲近她!清浊肯定不是坏人喵!”   两只手环在她的脖子上,一脸警惕的模样。   就连那只灵猫都弓起了背,呲牙咧嘴,只可惜除了潭清浊谁也看不到罢了。   潭清浊是水属性的修真者,身上具有强大的灵力,而在那股灵力的作用下在她身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身心舒缓,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大叔!适可而止吧!”   服部上前,及时制止了毛利小五郎的丢脸行为。   “咳嗯!总之我们先来进行身体检查!男士由我亲自来,女士就交给你了,列车小姐。”   横沟对身边请来的列车小姐点了点头,把人带了下去。   检查过后发现,每个人身上都带了点东西。   青学正选和小金也就是带了网球包、钱包、手机、钥匙一类的,也只有菊丸偷藏了一块蛋糕。   高个的短发女大学带了钱包,家门钥匙,课本,铅笔盒,手机。   矮个的长发女大学生同样带了课本、笔盒、钱包、手机等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梳子,以及头上一条长长的发带。   □□带了一个塑料袋,袋中装着各种蔬菜。   此外还有一个奶瓶,几片尿布,带给丈夫的还挂着商标的皮带。   不良少女带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以及各种化妆用品和身上繁琐的装饰。   毛利小五郎走上前低头看向她还穿着的宽腰带。   “这种腰带可以当做凶器吗?”   “不可能,它有点太宽了,无法用来勒人。”   服部平次望了那金光闪闪的繁琐腰带一眼,就移过了视线。   夹着公文包的男人除了手机、钱包、钥匙以外,只有包里一沓沓的文件。   当然还戴着可以当做凶器的一条领带。   老奶奶只带了一些零钱、钥匙,几盒药,还有一根拐杖。   柳莲二倒是除了普通人出门的必备品外,戴着网球拍一组,网球一个。   还有三本写着‘绝密资料’的笔记本以及钢笔一支。   至于潭清浊是最让人咂舌的,她除了一条遮住半张脸的丝巾和衣服以外,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个看不透材质的手镯。   据说帮她检查身体的时候,那位列车小姐走出封闭空间,神情还有些呆滞。   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   柯南和服部不禁暗语。   于是,警方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除去未出过车厢的人们所携带品,可能是凶器的并没几样。   长发女大学生的发带,□□的皮带,事业男的领带,以及潭清浊的丝带。   而同时满足凶器与身高两点的只有事业男和潭清浊二人。   “你们两个快点给我招啊!谁是凶手!”   毛利小五郎使劲的冲着两人大吼着,希望有人能主动承认罪行。   在不解决就赶不上他的啤酒畅饮了啊!   而柯南则是在低着头沉思着。   犯人真的在那两个人之间吗,也许整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其他有凶器的人身高却没到一米七,无法留下那样的痕迹。   还是说短发女大学生、不良少女或是离开两分钟的青年中有谁,使用了某种手段藏起了凶器?   总觉的有哪里……   有哪里不对劲……   小金这时拉了拉和叶的衣角,神色有点担心,难得轻声的说着。   “和叶姐姐,清浊姐姐肯定不是犯人。你快点想想办法。那个大叔他一直盯着姐姐啊……”   和叶与身边的小兰看着和菊丸吵成一片的毛利,以及在旁边劝架的鸡蛋头少年。   当然还有眯着眼笑看全场的秀丽少年,以及在边上散发的冷气,看起来很老成人。   她们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   和叶把双手拍在了小金的肩上:“放心吧小金,平次推理能力很厉害的,一定会还那位学姐清白的。”   “嗯。其实柯南那孩子也很特别,有他们在一定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暴露吧!真犯人!   在服部平次的质问下,在场的人员都纷纷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死|者。   “警|部,死|者是福山集团的少总裁,福山藏江。年龄34岁,身高165cm。因为平时行为作|风不|良,因此不排除仇|杀。”   年轻的小警官翻着手册本,向横沟报告着死|者的信息。   横沟点点头示意,让小警官退下。   “啊咧咧——这个叔叔脖子上的痕迹好奇怪哦?”   柯南幼稚的声音从前一节车厢传来。   毛利和横沟嘟嘟囔囔的从潭清浊身边走开,来到福山的尸|体边。   他们与刚质问完嫌疑人的服部一起,仔细看了看。   “脖颈上的勒痕向上倾斜。这表明犯人比死者要高上一些,至少也是一米七以上。”   服部平次站起身,环视了一下这倒数两节车厢。   目前嫌疑人中离开过车厢,并且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只有几个。   短发的女大学生,打扮夸张的不|良少女,上班族的男人,仅仅离开不到两分钟的男高中生,以及行为举止怪异的那名女高中生。   毛利小五郎听了这句话,直接冲到潭清浊面前。   “喂!你这臭丫头!怎么看都超过一米七了吧!去个厕所要这么久!脸上还用绳子绑着!怎么看都一副‘我就是犯人’的模样!你就老实的招了吧!”   不过碍于对方是女生的缘故,他也只是大声吼叫而已。   毛利小五郎的心情非常不爽!   难得那个大阪小子请他们去观光旅游,听说有家新开的饭店里有啤酒畅饮活动……   关键是它过了十点就闭店了,得快点解决事件才行!   这么想着,他就准备伸手摘下那条丝带,一睹‘真凶’的面容。   潭清浊闪开了毛利小五郎的手,又躲过了接连一次次的袭|击。   她想反击,却碍于对方是个普通人类,不能动手。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会躲,现在的高中生一个个都这么变|态吗?   毛利气急,干脆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   潭清浊一个转身闪过,他直接一头撞在了墙上。   “毛利侦探,不管怎么样,潭学姐绝对不可能是凶|手的。”   柳莲二把潭清浊拉到自己身后,摆起一种防护的姿|势。   已经被吓的满脸苍白的菊丸则直接跳到潭清浊的身上。   “不知道原因,菊丸就是想亲近她!清浊肯定不是坏人喵!”   两只手环在她的脖子上,一脸警惕的模样。   就连那只灵猫都弓起了背,呲牙咧嘴,只可惜除了潭清浊谁也看不到罢了。   潭清浊是水属性的修真者,身上具有强大的灵力,而在那股灵力的作用下在她身旁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身心舒|缓,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   “大叔!适可而止吧!”   服部上前,及时制止了毛利小五郎的丢脸行为。   “咳嗯!总之我们先来进行身体检查!男士由我亲自来,女士就交给你了,列车小姐。”   横沟对身边请来的列车小姐点了点头,把人带了下去。   检查过后发现,每个人身上都带了点东西。   青学正选和小金也就是带了网球包、钱包、手机、钥匙一类的,也只有菊丸偷|藏了一块蛋糕。   高个的短发女大学带了钱包,家门钥匙,课本,铅笔盒,手机。   矮个的长发女大学生同样带了课本、笔盒、钱包、手机等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梳子,以及头上一条长长的发带。   美少|妇带了一个塑料袋,袋中装着各种蔬菜。   此外还有一个奶瓶,几片尿布,带给丈夫的还挂着商标的皮带。   不|良少女带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以及各种化妆用品和身上繁琐的装饰。   毛利小五郎走上前低头看向她还穿着的宽腰带。   “这种腰带可以当做凶|器吗?”   “不可能,它有点太宽了,无法用来勒|人。”   服部平次望了那金光闪闪的繁琐腰带一眼,就移过了视线。   夹着公文包的男人除了手机、钱包、钥匙以外,只有包里一沓沓的文件。   当然还戴着可以当做凶器的一条领带。   老奶奶只带了一些零钱、钥匙,几盒药,还有一根拐杖。   柳莲二倒是除了普通人出门的必备品外,戴着网球拍一组,网球一个。   还有三本写着‘绝密资料’的笔记本以及钢笔一支。   至于潭清浊是最让人咂舌的,她除了一条遮住半张脸的丝巾和衣服以外,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个看不透材质的手镯。   据说帮她检查身|体的时候,那位列车小姐走出封闭空间,神情还有些呆滞。   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   柯南和服部不禁暗语。   于是,警方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除去未出过车厢的人们所携带品,可能是凶|器的并没几样。   长发女大学生的发带,美少|妇的皮带,事业男的领带,以及潭清浊的丝带。   而同时满足凶器与身高两点的只有事业男和潭清浊二人。   “你们两个快点给我招啊!谁是凶手!”   毛利小五郎使劲的冲着两人大吼着,希望有人能主动承认罪行。   在不解决就赶不上他的啤酒畅饮了啊!   而柯南则是在低着头沉思着。   犯人真的在那两个人之间吗,也许整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其他有凶|器的人身高却没到一米七,无法留下那样的痕迹。   还是说短发女大学生、不|良少女或是离开两分钟的青年中有谁,使用了某种手段藏起了凶器?   总觉的有哪里……   有哪里不对劲……   小金这时拉了拉和叶的衣角,神色有点担心,难得轻声的说着。   “和叶姐姐,清浊姐姐肯定不是犯人。你快点想想办法。那个大叔他一直盯着姐姐啊……”   和叶与身边的小兰看着和菊丸吵成一片的毛利,以及在旁边劝架的鸡蛋头少年。   当然还有眯着眼笑看全场的秀丽少年,以及在边上散发的冷气,看起来很老成人。   她们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   和叶把双手拍在了小金的肩上:“放心吧小金,平次推理能力很厉害的,一定会还那位学姐清白的。”   “嗯。其实柯南那孩子也很特别,有他们在一定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   不要脸打滚中~   ☆、绽放吧!百合花!   被提到名字的美少妇有些慌乱,立马反驳了起来。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   “喂!你个小子,说话要拿出证据来!”   毛利小五郎看见服部平次把矛头指向了车上首屈一指的美人儿,有些恼火。   柯南跑到他面前,缓缓而道。   “把两样需要一起使用的道具拆开的人,就是凶手哦!”   把两样需要一起使用的道具拆开……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低头思索着。   “那为什么不是石井加奈小姐?”   柳莲二突然抬起了沉思的头,望向矮个的大学生。   “她只带了梳子而没有镜子,这样应该是没有办法梳头的。”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气场依旧是那么平和。   所谓淡雅若莲,也该就是如此。   “真是抱歉啊!她的头都是我帮忙梳的!”   边上的短发女大学生搂着比自己矮了些许的女孩,一副护短的模样。   被这么一堵,柳莲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样,他对女生的事情确实不太熟悉。   又望向潭清浊,是不是自己也该稍微了解一下了呢,他这么想着。   咦,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服部平次看了眼无声的柳连二,又是个初入情字的少年。   稍稍收起了思绪,他说起了案情。   “我所说她拆开的两件东西,是指的奶瓶与奶粉。”   柯南又走到美少妇的面前,笑的一脸天真。   “刚才安藤阿姨对我说过,把婴儿带上列车是为了不让他饿到对吧。那为什么阿姨你只带了奶瓶而没有带奶粉呢?好奇怪哦!”   “而且就算把婴儿带上列车,通常都会事先冲泡好奶粉。因为在这种车厢内冲泡起来很麻烦。”   服部平次接过了柯南的话。   “所以安藤小姐,你完全不懂如何照顾一个婴儿。换句话说你根本就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恐怕是福山藏江的儿子,因为某种原因而到了你的手里。”   听了服部平次与柯南的话,安藤麻子表情有点狰狞。   “你们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这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要回家!”   说着,就想向门外冲去,却被站在门边的乾贞治拦了下来。   柯南凑怀中拿出张叠成一片的白手帕,慢慢打开。   手帕上是几片黑色的亮片。   “安藤阿姨,这是在遗体边的椅子上发现的哦!和你鞋子上的一样呢。咦?不过阿姨,你明明没有见过死掉的叔叔,却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留下这亮片呢?”   鉴视科的人员接过柯南手中的亮片,与安藤麻子的亮片松糕鞋进行比对。   不出一会儿,就找到了脱落的地方,缺少的数量完全吻合。   安藤麻子的脸色已经变青,额头上全身汗。   她还是争辩着,让他们拿出证据来。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让你看看决定性的证据。”   服部平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向那具尸体。   他侧过尸体的头部,露出了后颈的位置。   “你们看,尸体的后颈部有一道被划伤的痕迹,而且还微微流了血。要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路米诺试剂,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血迹,都别想逃过它的识别。”   说罢他又指向安藤麻子的指尖。   “而安藤小姐,你的指甲上有一片指甲微微变色了哦。如果稍稍识别的话。就会发现和死者的血相吻合。请问安藤小姐。从未见过死者的你,为什么会沾着死者的血迹。而且关于身高差的事,真的还需要我再说明吗?”   安藤麻子见状,抱着婴儿跪下了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花了一个星期才摸清,那个男人每天都会做这辆车偷偷的去夜总会。   于是今天,她终于决定痛下杀手。   准备好凶器与掩饰的物品,跟在男人身后,上了他后一节车厢。   在其中一小段路上,这辆列车的乘客少到可怜,所以是下手的好时机。   等了很久,她的运气很好,那节车厢里只剩下了福山一个人!   在最后两节车厢间就有一个厕所,借着给婴儿换尿布的幌子,假装巧遇,她来到了福山的边上。   她认识福山,手中的孩子也是福山的儿子。   趁着男人抱着婴儿的时候,她拿出了准备好的皮带,站上了列车的椅子。   她曾经听说过有人利用身高差逃罪,于是也决定这么试一次。   她勒死了福山那个可恶的男人,却不小心划伤了他的后颈。   而自己鞋子上的黑色亮片,也被他挣扎时抓了下来。   真没想到,会因为这一时疏忽……   她自嘲的笑了笑,缓缓叙述着自己的动机。   安藤麻子有一个一起长大的邻居,小名叫乐子。   虽然性别相同,她们却是一对的情侣。   与开了家小卖店的麻子不同,乐子在福山企业工作,算是个小白领。   就在两个人商量着去墨西哥结婚的日子里,却突发了异变。   乐子的上司福山藏江是个好色的男人,早就对美貌的乐子窥觑已久。   终于在一个加班夜,他强行占有了乐子。   更加不幸的是,乐子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乐子的身体从小就不好,经受不起打胎。   而在生产时,她却难产死去。   从此麻子就记住了那个男人。   不停的接近讨好他,告诉他乐子为他留下了一个儿子,现在自己在抚养。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给乐子报仇而已。   在安藤麻子的痛哭声中,她被警|察带了下去。   她在离开前,把乐子的儿子托付给了那两位女大学生。   她请她们帮忙照料,直到她出狱以后。   服部把帽子一拉,宣告着杀人事件就此结案。   列车终于继续通行,等他们到了大阪已经过了十一点。   毛利小五郎直直抱怨了一路。   由于不放心小金,所以和叶决定把他送回家再走。   不过小金执意要先向白石报告,就把目标定在了白石家。   和叶在服部平次怨念的目光中与柯南一行暂时分别。   小金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就直接找不到了路。   虽然作为小金的堂姐,和叶对白石却了解甚少,只知道小金很怕他。   最后在无奈之下只好由乾贞治拨通了白石家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QAQ   ☆、发送吧!预告函!   白石坐在书桌前,借着幽幽台灯灯光看着书。   撇了眼时钟,发现已到深夜。   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手机在此时响起。   乾贞治?   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白石带着疑惑拉开窗帘,走到阳台接了电话。   通过乾贞治的叙述,他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件。   这个小金,总是给他惹麻烦啊……   “那你们四周有什么标志物吗?我来接你们。”   乾贞治抬头,望向左手边二层小洋房的阳台。   “不用,我们已经看见你了。”   白石向下望去,就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己小院的后门外。   这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让他们到正门外等候,一打开门,白石就注意到了一个乌黑长发的女生。   好像就这么渐渐的,与心底那个身影重叠。   半月前的夜晚,他坐在阳台上,欣赏着最后的樱花。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划过夜空,也划过他的心。   穿着深蓝色的奇怪古服,如丝绸一般的三千墨发在风里飘着。   脚下一柄发着金光的长剑,侧脸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却露出了极美的弧线与肤泽。   那只黑眸如墨染遍,深邃的又似一汪寒潭。   也许只一眼,就是万年。   真的好像,她会是她吗?   梦幻般的月下美人——夜临真女。   白石就这么呆在了那里,等他回过神来,人们已经在他家客厅中坐下。   小金则是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门,拿出自己的储备粮吃了起来。   饿了好久肚子的菊丸和桃城见了,瞬间扑上去抢食。   和叶、大石与河村则在一边拼命制止。   这群人啊……   白石有些无力的拂额。   “白石君,已经这么晚了,不知我们可否借宿一宿?”   不二问着他,那温柔笑容看上去竟有几分阴险。   若是不答应就显得他冷无人性,若是答应了他家又没有这么多房间……   不二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   出乎意料的手冢他尽然没有出声!   左思右想,白石还是决定让他们留下。   除去总是不在家父母的房间,还有三间可够住人的。   可三间房,十二个人怎么分?   况且还有两个女生呢……   白石想了半天,终于才决定一个方案。   “要不这样吧。两位小姐和家妹挤一晚上,剩下三间房三人一间挤一挤。”   他揉了揉正在啃蛋糕的小金的脑袋,继续说。   “小金的话,就和我挤一间房吧。”   但愿半夜不会被这孩子闹醒……   安排好房间以后,白石把两位女性带到了自己妹妹的门前。   敲了几下门,里面就传来几声娇|吟。   “嗯——小藏……干嘛啊……”   穿着粉色睡裙的少女,揉着微微迷离的眼睛,拉开了房门。   大大的褐色眼仁,披肩的发有些微卷,相当可爱的一个女孩。   “友里香,乖,让这两位姐姐挤一晚上。”   白石宠溺的拍了拍友里香的小脸蛋儿,换来对方略带不满的声音。   友里香让开了路,和叶一边鞠躬感谢着,一边带着潭清浊进去。   “啊——那个,夜……潭学姐……”   白石出声,叫住了潭清浊。   即使如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那个……”   潭清浊打断了白石的声音。   “请问妾身能不能洗个澡?今天才只洗了两次,有点难受……”   她小心的问着,就怕有什么冒昧的地方。   才洗了两次……   喂喂这已经很足够了吧……   虽然这么想着,白石还是带她来到浴室。   幸运的是,白石家浴室可以泡澡,这倒也省了潭清浊解释的功夫。   就在潭清浊洗到一般的时候,浴室外的白石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一天要洗三次澡的她,可以忍受穿着没洗过的衣服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于是白石取来的自家母亲的新衣,却在浴室门口斟酌着。   该怎么给她呢……   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那是水滴从她洁白肌|肤上滑落的声音。   光是这么想着,白石就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就在他走神时,开门声从耳边传来。   只见潭清浊穿着一袭丝质青衣,走了出来。   发丝有些湿润,凝成丝丝缕缕。   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完美的曲线展现在眼前。   青丝带因为水的重量垂了下来,而不再飘荡。   没有来的及怀疑什么,白石有些狼狈的迅速撤退。   潭清浊虽然疑惑,却有没能问什么,就回到了友里香的房间。   刚一进门,和叶就示意她别出声。   和叶睡在床上,怀里抱着友里香,拍着她的背。   从那绵长的呼吸可以听出,那小女孩已经入睡。   潭清浊坐在了椅子上,就这么看着她们。   和叶有些疑惑,就细着声音问道:“清浊,你怎么不睡?”   “妾身还不困,你们先睡吧。”   在和叶的目光下,潭清浊走到阳台,坐在了边沿上。   如果不是被挡住视线的话,和叶一定会惊吓的将她拉下来。   等她们都睡着了,潭清浊就取出浮渊,直接飞上了空中。   果然湿着身子吹着风很舒服啊……   就这么享受着,她来到了神奈川警视总部的上方。   “月枝。”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一朵足有呼啦圈那么大的昙花出现在空中,正怒放着。   枝叶碧绿碧绿,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微微泛亮。   这种不可思议的美丽,不愧是月下美人!   从那它的花蕊中,缓缓吐出了一朵正常大小的昙花,落入潭清浊的手中。   又随着她一声“夜风”,一只小小的蝴蝶停在了她的肩头。   那是一只金斑喙凤蝶,正是她每次行窃时飞舞的那种。   凤蝶‘夜风’化形为一支不过手指长的毛笔,潭清浊拿在手中,开始在昙花上书写。   ‘世界一分为二   天空将巨龙完全吞噬   森林落下了黄金之泪   时间就此停止   妾身降临一瞬间的永恒   伴随梦幻中的贵妇   让罪恶回到最初’   潭清浊早已脱离了凡体,是不需要睡眠的。   所以在真田宅时,每夜她都会出门踩点。   终于,她又一次发现看自己需要夺回的东西。   手一挥,昙花向下落去,被化为本体的凤蝶接住,送进了神奈川警视总部。   “清浊啊,你再不叫我出来,我都以为你快忘了我了!”   一个略有娇蛮的声音传来,说话的竟是那朵昙花。   “月枝,你也别嫌弃了。这就是我们契约兽的命呐……”   仅仅这么片刻的功夫,凤蝶就已经回来了。   “妾身,就算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几百年的伙伴。”   听了,昙花缩小了自己身子,落在潭清浊的头上。   “这可是你说的!快点带我去兜风!我……我才不因为相信你才这样的啊!”   潭清浊带着一花一蝶,脚踏神剑浮渊,飞舞在夜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QAQ   撒娇打滚ing~   ☆、破解吧!昙花信!   等潭清浊回到白石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灰蓝的地平线上酝着丝丝赤光,煞是好看。   停在了院子里,收起了契约兽和浮渊。   一个转角,就看见在研究花草的宅主。   白石听到身后的动静,马上起身。   “起的真早。”   潭清浊站到他身边,看着那一丛丛鲜活的花草。   嗯……全是草药啊。   “因为手冢他们还要回自己的地方上学。”   白石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笑着对她说。   “快五点了,吃完饭就出发吧。”   把人带进了屋里,就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柳连二、手冢、大石与河村。   白石走上前,与他们一起准备起了早餐。   菊丸一下子扑到潭清浊身上,蹭着她的肩膀。   潭清浊差点习以为常的把他丢出去,却还是硬忍了下来。   要知道,突然袭向一个修真与武术的高手,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清浊,你会不会做饭,喵。”   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潭清浊,仿佛要射穿薄薄的丝带。   很漂亮的蓝□□眼,在瞳孔的深处显然写着‘我很期待’四个大字。   “烤肉。”   “喵?”   听着潭清浊好不容易吐出的两个字,菊丸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烤肉的话,妾身还是会的。”   她已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而在辟谷之前,也是以空潭谷各种妖兽的肉为食。   有时也会摘一些灵树上结的果子,再配上小溪中的一条烤鱼。   听着潭清浊的叙述,菊丸开始浮想联翩。   肉片在小火上慢慢烤着,再撒上中国的秘制酱料,香喷喷的,该是何等美味。   想着想着,口水就要留下来了。   咂咂嘴,他拼命的向潭清浊撒着娇。   “清浊——下次烤给英二吃嘛。”   抱着潭清浊的脖子,扭着身子像是一只在向主人讨食的猫儿。   几百年前的事,就算有再好的记忆,也忘了七七八八。   因此菊丸是注定要失望了。   好不容易被白石整起来的远山金太郎,此时仿佛瞬间有了精神。   眨着渴望的眼睛,猛地冲向潭清浊,挂在了她的另一边。   “什么什么!烤肉!小金也要吃!”   “清浊——烤肉——清浊——烤肉——”   一边受着两人怀抱的闷热,一边还要被摧残着耳膜,潭清浊稍稍不适。   菊丸在她身上蹭着,手不小心触到了什么东西。   捏一捏,有些软乎乎的,一只手无法掌握的大小。   怎么感觉这个东西,很熟悉的样子……   潭清浊的呼吸略微凌乱,洁白的脸蛋上,飘上一抹淡到不易察觉的殷红。   菊丸低下头,看见自己正握着潭清浊胸前的一团,瞬间僵住了身子。   他这一举动,让准备上前拉下两人的柳莲二,心中更是不爽。   菊丸英二吗……   看来下次比赛时要记得好好关照一下了。   他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两声凄厉的惨叫。   潭清浊终于忍不住,一个侧踢,一个横空摔,把两人打翻在地。   好、好棒的触感……   菊丸躺在地上,红霞遍脸,望着自己那只手。   最终经过了一番波折,人们终于到了各自的学校,开始课程。   不过此时,神奈川的警视厅总部,却乱成了一团。   世界一分为二?   怎么会一分为二呢……   啊啊啊!想不明白!   一位小学生站在一边,撒气似的摧残自己的头发。   而另一边,几名警|察正在和毛利小五郎商讨着。   本来他们是准备在大阪旅游一周的,为此连学校的假都请好了,但是却突然收到了神奈川警视的委托。   这个该死的小偷!   他的啤酒畅饮啊!   毛利小五郎满脸的怒气。   “喂,工藤!有头绪了没。”   服部在柯南的身边蹲下,低声问道。   身为侦探的他,听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呵呵……完全……没有……”   柯南无奈的笑了笑,两人继续苦思冥想了起来。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处理完小金的事情,来到服部家的和叶仰天大叫一声。   “服部平次——你完蛋了!”   “啊欠——”   服部平次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浑身上下一种不良的预感。   “喂服部,你没事吧。”   柯南斜着眼看他,恐怕这家伙回去该倒霉了。   没有听到服部的回应,柯南怪异的抬起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却同样僵住了身子。   突然两人冲向警视厅的总长,激动的问着。   “大叔!那幅画画的是什么地方!”   警视厅的现任大佬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副挂在墙上的画。   画上画着碧蓝的海水与天空,海天一线,难分彼此。   正中间有一块尖形的岩石,将整幅画面分成两半。   “啊!那幅画是真田前辈带来的,说是自家孙子的一位朋友送的。难不成……”   说着说着,那位现任总长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世界一分为二,说的不就是那副画上的地方吗!   赶紧打电话询问前任总长真田参重,才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那是一处他孙子的朋友潜水时无意间发现的地方。   整块石头在海面上只露出了一点点,在水下却大的无法想象,而且形状有些类似中国的龙。   中国的龙,巨龙……   ‘天空将巨龙完全吞噬’   想到这句,现任总长立马打电话给有关部门询问,最终得到了答案。   后天晚上九点半左右,神奈川的海水大涨。   那是唯一可以吞没那块石头的时间。   而就在那块石头的正对面,有一家标本馆。   “啊!”   一位女警突然叫了起来,惹来了全屋人的注目。   “真是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标本馆的一些事情……”   她有些慌张的解释着。   完蛋了啊,这下老娘铁定要被炒鱿鱼了!!   “说!”   现任总长语气稍稍严厉了一些,但意外的没有训斥。   “其实上个月休假的时候,我去参观了标本馆,里面有一个相当漂亮的金黄琥珀。据说那个琥珀是当年侵华时得到的,里面封存着一只从未出现过的蜘蛛。和后面两句描述的很像……”   小女警的声音在总长的目光下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   照这么说的话,‘森林落下了黄金之泪’指的是那块金黄的琥珀。   而‘时间就此停止’是在暗喻琥珀内封存的蜘蛛。   如此看来,夜临真女的目标是那块琥珀无误了!   总长瞬间下令,安排大量警力保护琥珀。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QAQ~   ☆、现身吧!冰帝众!   今晚就是潭清浊对琥珀下手的日子,而此时的她则是坐在立海高中的一片小树林中。   她靠在一棵树下,白裙飘飘。   发丝在风中轻吻着脸颊,整体散发着一种无法打扰的宁寂。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她站起身背靠着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从树林的那一头走出一个男人,古铜的皮肤,硬朗的曲线,身边充盈着霸气的气场。   他走上前,双手按住了潭清浊的肩。   “你在躲我。”   真田的凌厉眸子中渐渐回荡上了一种哀然。   “前天也是,昨天也是……不过,我不会后悔。不管是上次看光你的身子,还是那个吻。永远不会后悔。”   真田一把将潭清浊拉入怀中,微妙的身高差让潭清浊一侧头就直接靠上了他的胸膛。   可以听得见,那健硕而有力的心跳……   听着这耳畔的声音,潭清浊出乎意料的没有推开。   真田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带着茧子的指尖传递着一种粗糙感。   “我,会等你的回复……”   说完这句话,真田没有再多的动作,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来到了网球场内,他就和柳莲二谈起了正选训练的事。   柳莲二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从包里拿出另一本,翻开。   这奇怪的举动让真田有些不解。   真田前脚离开,后脚幸村又凑了上来。   “柳,她的事调查的怎么没样了。”   坐在柳莲二身边,幸村的眼中酝酿着危险的气息。   “潭学姐她,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是常人的数倍。简单点说,就是个运动方面的天才。而且具有一定的武学功底,若是招揽了,对网球部有利无害。”   “是吗。”   幸村的笑容很温柔,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柳,你去把她找来,刚刚真田见过她。”   追赶在幸村精市身后的女人数不胜数,大家闺秀也不在少数。   他却从未对其中任何一人做出过表态。   不是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心中已经入住了一个身影。   已经被填满的心,怎么会容得他人入眼?   他在口袋中取出一块浅紫色的碎布,眼神是说不出的柔情。   从那毛糙的切口可以看出,这块布显然是从什么地方撕下的。   仙儿姐,阿市好想你……   他不是讨厌潭清浊,而是在害怕。   害怕看到那张极为相像的脸。   不管是出生中国也好,飘渺洁净的气质也好,空灵动听的声音也好……   她们两个人实在是太相像了!   不过他知道,潭清浊和仙儿姐,不可能是一个人。   绝对不可能!   仙儿姐现在已经快三十了吧,不知道她嫁人没有……   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说来好笑,他堂堂幸村精市,竟然喜欢上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的人……   向真田询问过潭清浊的所在后,柳莲二轻而易举的发现了潭清浊。   也许是不想再逃避下去,潭清浊竟没有拒绝他的邀请。   走在路上,两人都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潭清浊却不知身边人的内心,已如惊涛骇浪。   就从前天从大阪回来以后,柳莲二发现自己开始不对劲了。   他的包里出现了第四本笔记本,名为‘潭清浊专属’。   从那以后每次收集资料的时候都会想着,她现在在干嘛……   那本本子已经不是单纯的资料了,就连她每天干了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   最初只是好奇幸村为什么会注意这么一个女人,但越调查,越深入,越眷恋……   等他们刚到网球场,就看到一群不属于这里的人。   他们身上散发的华贵气质,与立海大的严谨朴实完全不同。   “啊恩。果然本大爷不管在哪都是最华丽了!对吧,桦地!”   “是!”   为什么这群冰帝的大家子弟会来立海大啊喂!   这几乎是每个网球场里人的心思。   “呵呵……冰帝怎么会大驾光临立海呢?”   幸村直接笑着迎上,身上散发的气质毫不亚于他们的光华。   就在迹部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   “幸村,我把人带来了。”   柳莲二和潭清浊就这么出现在了视线中。   被打断话的迹部有些恼怒,但想着这里不是冰帝,也就压了下去,准备再次唤回他的威严。   “潭学姐!要么为网球部效力,要么永远别在这里出现。没有第三条路!”   幸村直接无视掉了冰帝一行,把话语对上了潭清浊。   “妾身……”   “本大……”   就在潭清浊与迹部两人准备说话时,被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盖过。   忍足侑士不是何时走到潭清浊面前,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裙下露出的两条腿。   抬起了头,露出一个可以迷倒万千女性的俊美笑容,拉住了她的手。   “这位小姐,不知……”   “忍足侑士!”   三番两次说话被打断的迹部终于火了,忍足一回头就看见他铁青的脸。   哎呀哎呀……迹部这个好面子的家伙……   “噗——嗤嗤哧……”   向日岳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用手捂着嘴巴。   “向日岳人,忍足侑士!回去训练翻倍,再和本大爷打一场!”   迹部摸着脸上的泪痣,如同帝王一般的下令。   一时间,向日岳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而扶着睡着慈郎的凤则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前辈们会不会训练过度了……   “那么迹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幸村终于暂时放下了对潭清浊的质问,注意到了迹部。   “夜临真女。”   迹部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眉目间充满了深意。   “本大爷要看看夜临真女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带走‘海神之泪’。”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写的不好麻烦指出来,我会改的QAQ   ☆、得手吧!小琥珀!   快要到预告函发布的时间了,潭清浊却还在真田家静坐。   由于今天真田和他祖父也在现场的缘故,她也用不了浮渊。   但虽如此,倒也自有一套方法。   修真者移动的方法不仅仅只是有飞剑而已,只不过那是最易掌握,最常用,也是最节省灵力的途径。   九点的钟声已经响起,潭清浊也终于戴上了银面具。   运起灵力,在钟声停止的一瞬间,突然出现在了展览琥珀玻璃罩的上方。   幸好这次距离不是很远,瞬移也没费她多少灵力。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她,来不及反应。   她手一挥,暗地里凝结了几个水球,将照明工具尽数破坏。   别人只看见照明工具莫名的妙的失灵了,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领域——清浊同心。”   顷刻间又是无数凤蝶骤然现身,那些飞舞在四周的蝴蝶发着微弱的幽光,如梦如幻。   潭清浊环视着整个展览厅,这里有许多熟人。   真田的祖父,今天上午来立海的第二次遇到的人们。   上次见面的侦探,以及立海的网球部正选们也都在。   都在?   好像少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有点眼熟的男生。   此时一边的迹部景吾危险的凝注眼眸,看着潭清浊。   这个小偷,他越来越觉得深不可测了!   “啊啊!也就只有立海的潭清浊和夜临真女会有这么一双美腿了吧!”   忍足推了推眼镜,有些轻佻的笑着。   “忍足,本大爷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   “嗯?我知道,只是在欣赏美丽的事物而已。”   日吉若则是死死的盯着潭清浊,眼神是说不出的战意与热血。   快到看不见的身手,他一定要下克上!   “慈郎!慈郎!快醒醒!你心心念叨的人来了!”   向日岳人死命的摇晃着睡着的芥川慈郎,对方终于在几声娇吟下睁开眼睛。   这个芥川!   自己说要来看夜临真女的!   怎么又睡着了!   “哇!真的是她!”   芥川慈郎一蹬腿,飞扑了上去。   潭清浊一个侧跳闪开,他就直接撞到了地上。   “唔……好痛啊……”   趁着这空隙,一拳打碎了防护玻璃,拿出了那块琥珀。   警报声骤然响起,唤回了还在呆滞的其他人其他人。   “快给我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现任神奈川警视厅总长藤原康一大吼一声,在场所有警力蜂拥而上。   潭清浊是一名重大通缉犯,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数不胜数的金斑喙凤蝶。   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看着手拿琥珀的潭清浊,服部柯南两位侦探与真田祖孙和立海大的人们一同想着。   若不是昏暗的夜色,恐怕真田弦一郎早就认出此人的身份。   丸井文太则不满而且怨念的盯着真田弦一郎,那目光让人总感觉有些慎得慌。   已经好几天了!   自从潭清浊从大阪回来以后,副部长总用各种借口牵住他,不让他接近潭清浊。   一定是在羡慕嫉妒恨清浊对他的宠爱!   见潭清浊走到了窗边,还在思考刚才怪异事情的柯南马上冲了过去。   他听说过,夜临真女空中逃跑的手段丝毫不亚于怪盗基德。   就在她砸开窗玻璃跳出去的一瞬间,柯南窜上去,死死的抓住她汉服的衣角。   绝对不会让她逃跑!   “喂工藤!啊不是……柯南!”   “柯南!”   有几个人担心的冲着他叫喊,再想上前,已经来不及了。   标本馆一侧靠海,另一侧则是一片小树林。   潭清浊直接跳到了一颗树的树枝上,想把抓住自己的手扒下来。   捻不过潭清浊超乎常人的力气,柯南直直的往下落,又死死的扒了上来。   “喂!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的语气不再是往常一般的稚嫩,其中夹杂着说不出的严肃。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暴露的。   这么想着她窜进了身后的小树林,在里面横冲直撞。   降落在一棵又一棵树上,动作如行云流水。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灵活的身手!   抓着她的柯南则一次又一次险些跌落,忍不住抱怨着。   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人甩了下去。   摘下了面具,换了身衣服,不知绕了几个大圈。   好不容易她冲出树林,则是标本馆那头的一片海滩。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海边,就走了过去。   幸村精市没有在标本馆里,而是坐在这片海滩上眺望着远方。   喜欢大海。   也许他思念的人,就在海的某段。   被身后沙子踩踏的沙沙声吸引,幸村回过了头。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过来的女人,而没有去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们,真的好像……   “什么人!”   巡查的警员发现了潭清浊,将她列为了可疑人物。   潭清浊刚一转身,就看见向自己驶来的一辆辆警车。   情急之下,她一招水漫金山使了出去。   这招一起,海水瞬间涨势,没过了人的头顶,将一辆辆警车浮了起来。   即制止了他们的前行,又不伤及任何人。   至于潭清浊,她即使是在水中也能行动自如。   等等……   好像刚才幸村和她站在一起……   潭清浊赶紧回过去找人,就只看见被水浪冲走的身影。   迅速上前拉住了他,运着灵力向岸边‘走’去。   突然,水浪失去了控制,已经没有意识的幸村和潭清浊一起,被卷向海洋的深处……   真田此时在标本馆里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到底怎么回事,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作者有话要说:     ☆、重叠吧!心中人!   在朦朦胧胧间,潭清浊觉得有些冷,皱皱眉就醒来了。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有些奇怪自己的感受。   作为一名元婴期的修真者,她一般是不会感到冷的。   向运起灵力御寒,却发现好似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反应。   她的灵力失踪了……   修真者尚未成神,最多也就是半仙罢了。   他们就像一个气球,灵力就是灌输在体内的气。   若是漏了气,则就与凡体无多大差别。   站起身,稍稍走动两步暖和身子,顺便巡视下四周。   这是一个全密封的石头穴,墙上有几颗珠子发着微弱的光。   若不是这些光珠,恐怕她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   石头很阴冷、潮湿,在地上有个硕大的洞,灌满了海水。   这时,潭清浊方才想起,她正处于大海的某处。   水洞的对面有一个穴道,不知通往何处。   再一看,一位秀美无双的少年躺在了地上,便是先前在一起的幸村。   幸村轻吟几声,渐渐醒了过来。   “呃……仙……潭清浊?!”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立即恢复清明。   “想办法出去。”   潭清浊说着,对幸村伸出手。   幸村倒是没有抗拒,握上她的手,稍稍站起。   转瞬突然跌坐下去,也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显然潭清浊已经忘记,自己此刻只是一具凡体。   幸村迅速放开潭清浊,带着歉意的说:“抱歉,脚扭了……”   不想跟别的女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即使她们是如此的相像。   幸村无法行动,潭清浊丧失灵力,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出于需要保护‘弱者’的心态,潭清浊没有丢下幸村独自前往深处。   站久了有些累,她就在幸村边上一点距离坐下。   即使她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如此厌恶她。   明明她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眷恋的熟悉气息。   看着幸村湿漉漉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出于关心潭清浊也出口询问。   “没事,只是有点冷。”   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到一个热源体贴上了自己。   潭清浊扶着幸村的身子,把他搂在怀里,传递着身体的温度。   因为是水属性的缘故,潭清浊的身子一直都很冷。   而此刻没了水灵的滋润,则是与普通人一样散发着热度。   一时间仿佛听不见心跳声,听不见海浪声,幸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身后的温暖,竟会让他感到灼热的温度。   混杂着海腥味的体香有些呛鼻,却莫名的让他眷恋。   怎么会,明明他是对仙儿姐……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抚上了潭清浊细腻的手掌,紧紧握住。   “也许,我们再也出不去了。”   有些无奈,有些悲凉。   困在深海中的这种地方,迟早被渴死饿死。   如果从那水洞跳出去,便是茫茫大海,九死一生。   况且这怪异的地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断氧!   “放心,妾身在。”   潭清浊的这句话,就这么狠狠的砸在了幸村的心上。   放心,妾身在……   十年前,也有一个女人,在水边这么对他说过。   从此就再也没有忘记过她的身影。   仙儿姐,你可还记得我?   “嗯?”   听到潭清浊疑问的闷哼,幸村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出了那句话。   潭清浊转正幸村的身子,双手压着他的肩,传神的眼眸盯着他的眼睛。   “你……十年前去过□□?”   幸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她搭在自己肩上,露出的手腕。   那个白色的镯子,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十年转逝,容颜不变,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   做梦都没有想到,日思夜想十年的人,就会在自己面前。   幸村轻轻抚上潭清浊的脸,就像拨了皮的鸡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   “仙儿姐,你果然是天上的仙儿吧……”   不会去在意她是不是妖怪,只要在面前就够了。   至少现在,他的仙儿姐看起来没有嫁人的打算呢……   有的是机会!   不过先得弥补在她心中树立的‘坏人’形象。   这么想着,幸村的心里如同花儿开遍地。   那叫一个荡漾噢!   “你……市儿?”   三千世界大无比,本以为与十年前的幼儿已经缘尽,没想到还有再续的一日。   “嗯。”   就这么回应着,幸村一头扎入了潭清浊的怀抱。   不管隔几年,靠在她的怀里感觉依然这么好,身材也没变过呢……   “等你脚好了,去里面,行吗?”   也许是成功带入了十年前幼儿的角色,潭清浊的话语竟会有哄小孩的温柔。   “嗯!”   幸村挣脱出了她的怀抱,而是换着将她抱入怀中。   十年前的幼儿已经长大了,成为在天空翱翔的帝王之鹰。   不知为何,幸村扭到红肿的脚,大约半天多就好了。   也许是这洞的奇妙之处吧,这世间能封印潭清浊灵力的东西寥寥无几。   在阴暗的幽穴内,两人搀扶着前进。   潭清浊没了灵力,却还有一定的武术功底在。   不知谁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两边的石壁纷纷飞出凌寒的利箭。   潭清浊眼疾手快,一甩手,四支箭被抓入掌中。   往石壁上一踢,翻入空中离地三尺,一个旋身,嘴中衔住一支。   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回眸一看竟是一支漏箭!   在空中没有灵力是无法行动的,潭清浊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幸村抓着地上的一块碎石,就扔了过去。   碎石以破竹之势袭去,直接将木箭打成两截。   力度,精准度好到令人咂舌!   潭清浊落地后,迅速上前查看幸村,就怕有那里受伤。   幸村借着微小的身高优势,把潭清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沾着水的身子贴在一起,显得那么契合。   明明在这冰冷的场所,幸村的体温却高的吓人。   “仙儿,现在我来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进阶吧!龙灵核!   有些变扭的挣脱了幸村灼热的怀抱,潭清浊将那五支箭别在了腰间备用。   在这充满危机的地方,武器与工具是非常重要的。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温度变得越来越低。   潭清浊穿着那单薄的衣服,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越来越浓郁的灵力,却不知灵力的属性。   对灵力的感应是来自于身体的本能,而与自身的灵力无关。   突然,潭清浊猛地冲向幸村,将他推到在一边。   同时,一柄尖利的飞刀从空而降,深深直直的插入了地面。   若是稍稍迟上一分,恐怕代价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潭清浊趴在幸村的胸膛上喘着气,不知是心有余悸,亦或是感到寒冷。   幸村环着她的纤腰,抚着她的肩。   微微勾起嘴角,歪着头,在她耳边缓缓的吐息着话语。   “仙儿,你是在投怀送抱。”   敏感的耳朵突然被暖风吹着,让潭清浊一个轻颤,一声娇喘。   十指紧紧抓着幸村胸膛的衣服,她略带不满的抬起头。   “你……”   “你知不知道你很美,美的跟个仙儿似的……”   幸村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放开。   就想像这样,度过一辈子……   潭清浊挣开了两只手,有些尴尬,又装作若无其事。   好像感觉有点热了……   理了理衣服,又顺了顺头发,拔出地上的飞刀收好,她才向前继续走。   幸村又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你……快放开。”   从极近的距离与角度,幸村可以看见她脸上微微的红霞。   明明都害羞了,还故作镇定……   呵呵,真是,变扭的可爱啊……   “就不!我好冷啊……”   说着,幸村微微眯起眼,盯着潭清浊看向自己的黑眸。   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吹着气,两只手开始不规矩的慢慢游走。   渐渐,潭清浊脸上的绯红越发明显,神色间多了些媚态。   “你……呃呵……再不出去,真田会担心的……嗯……”   一个吐气幽兰,一个媚眼如丝。   一个阴柔秀丽又不失刚毅,俊美无双;一个绝尘脱俗夹杂着媚意,回眸倾世。   “仙儿,你真是会破坏气氛啊……”   幸村扶着她的脸,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真田弦一郎……   呵!呵!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他顿了顿,潭清浊没有反应。   也许是太过惊异了吧……   记忆中十年前的幼童,竟会有这种情愫……   “喜欢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一切……”   他的手从上到下,一一抚摸过她的五官,最后停在了那抹淡唇上。   “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站在你身边。”   “妾身……”   “我现在不需要回答,再好好想想……”   幸村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   也许是害怕听到答案,害怕听到不想听的话语。   默默地,他牵着潭清浊的手,走向冰凉昏暗的洞穴深处。   她一直都是这么冷,不单单是手,也是人。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冷清的,如寂潭一般的气场。   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人体温都上升了不少。   一路上合力解决了各种机关暗器,却没有过多的话语。   幸村回想着潭清浊敏捷到不可思议的身手,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不管出于什么方面,一定要让她留在网球部!   最后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稍稍大点的殿堂,不再是只容得四人通过的□□道。   殿堂中心有一个石台,中间放着一枚勾玉。   那枚勾玉通体通透,带着水蓝色的光泽。   整体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冰寒,让洞穴成为了冰窟。   很强的灵力,强到令人心惊、畏惧。   潭清浊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忘记了寒冷,一步步的逼近那枚勾玉。   幸村想要阻止她,却在殿门口被冻得直接靠在了墙上,无法前行一步。   这里绝对是人类无法忍受的超级低温。   潭清浊将手握上了那枚勾玉,瞬间,异象升起。   冰蓝色的光如梦如幻的铺撒着,充盈整个殿堂。   令人战栗的水灵疯狂的凝聚着,涌入潭清浊的体内。   除了她自身的灵力归还以外,还夹杂着更多的能量。   这股多余的灵力争先恐后的被她吸收,让她直接跳过元婴大圆满,从元婴后期进入出窍初期。   修仙本为逆天之道,伴随着实力的提升,则是无边的危险。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变身,像是一位怒气腾腾的威严老人。   一道手臂粗的天雷直接劈下,打破了结实不已的岩壁,击在潭清浊的身上。   天雷只会针对修真者而发,这种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克星的东西,对普通人却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第一道天雷刚刚劈下,第二道天雷接踵而至。   潭清浊略显狼狈的缓过神,急忙抽出浮渊防备。   作为一柄擅长防守的神剑,这种小小的初级天雷自然是不在话下。   天雷的颜色开始慢慢的深了起来,六道过后从银白变为了青紫。   整个殿堂已经化为了灰烬,潭清浊在水中已经渐渐恢复了不少。   第十道天雷劈下,已经是猩红的颜色。   红的彻底,红的恐怖,红如血。   所有注意到此番情景的人都惊恐的看着,或是尖叫着。   当然也有各种类型的修真世家在羡慕、感叹或戒备。   究竟是哪位强者或是灵兽在渡劫?   待十道天雷全部褪去,潭清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血液在海水中扩散,四周路过的鱼儿们纷纷聚集过来。   它们在血水中穿梭着,时不时一两道白光在它们身上闪现。   闪过白光的鱼儿轻轻游到她身边,温柔的啄着她的肌肤。   浮渊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血液,不止的颤抖起来,身体从黄色微微有些变红。   潭清浊急忙收起兴奋的浮渊,把勾玉小心翼翼放好。   稍稍休息了一会,向已经昏迷的幸村飘去。   那勾玉名为冰魄,是一条龙的灵核。   每一个修真的生灵到了一定程度都会有一个能量之源,人类叫元婴,而灵兽叫灵核。   每颗灵核或是元婴都有着不同的形状,颜色,大小,属性。   这条龙千年前是一位修真者的契约兽,不知什么原因死在这,化为岩石。   它的主人不忍心拿走灵核,就设下了重重防备,现在到为潭清浊进阶做了嫁衣。   抱着幸村,她终于上了岸边。   理好湿漉漉的头发,潭清浊的容颜比之先前竟又美上几分。   她出生在宋朝,那时的容貌便已经是极美的。   十六岁时一次玩心出谷,就造成了一场大轰动,成为远近闻名的倾城美人。   当时她正好被出门游玩的当朝皇帝,宋孝宗——赵昚看见。   若不是会几招法术,就险些进宫,成为一名祸国妖妃。   经过了一次次的天雷塑体,她的容貌已经不是当时可以比得上的了。   由于天气突变的原因,这片海岸已经被警方封锁,疏离了人群。   无奈之下潭清浊只好抱着幸村,瞬移回了真田家。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吧!十年前!   四周的床具一片空白,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消毒水味。   幸村躺在床上,皱着眉,口中不知念着什么。   紧紧抓着床单的那双手不止的颤抖,显然睡的很不安稳。   在到真田家后,幸村就被真田家送入了他一向最厌恶的医院。   真田玄一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着一个苹果。   潭清浊的能力之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通过那几张残破的秘籍,昨夜的雷霆异象他也该猜到了七七八八。   但也许是出于私心,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他帮潭清浊瞒过了父母,说是自家在路边捡到了昏迷的幸村。   “仙儿姐……仙儿……清浊……”   幸村的两抹唇没有过多的红艳色彩,稍稍张着,梦吟。   真田拿水果刀的那只手猛地一钝,手中的苹果已经化为了两半。   起先幸村迷迷糊糊的叫着一个人名,他也没有去在意。   而现在他从自己最好的朋友口中听见了倾心之人的名字,怎么能不震惊?!   仙儿姐,叫的是清浊?   原来他以前一直说的仙儿姐,就是清浊!   不过仔细想想到也是。   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仙’之一字!   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与伙伴,他们两对对方的事是再了解不过了。   幸村知道真田家的修真秘事,真田也知道幸村十年前的一见钟情。   仙儿姐……   幸村这么叫着,眉头缓缓地疏开了。   十年前,也就是七岁时,幸村曾经去过中国,遇见了一生不忘之人。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暑假,只有知了还懒洋洋的叫着。   他与父母,以及刚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前往了武夷山旅行。   暑假一向是旅游的旺季。   如同武夷山这等名胜之地,自然是人多似海。   那日父亲抱着妹妹,而母亲拉着他的手,穿梭于望不到边的人群。   在太阳下走着,人群中挤着,汗湿了衣物,湿了手心。   渐渐的,在汗水的作用下他滑开了母亲的手,又被摩肩接踵的人们远远的隔开。   当时幸村娇小的身体不比现在,轻易的就不知被挤到了什么地方。   当他能看见身边之物时,已经来到了偏远的陌生地带。   太阳已经落下了天空,只有丝丝夕阳恍惚的照着半边天。   在这从未踏足过的地方,年幼的幸村独自一人,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他那时已经长的眉目清秀且不失英气,可见长大后的万千光彩。   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图谋不轨的表情显而易见。   他们一个身材矮而发福,另一个高高瘦瘦长着歪嘴猴脸。   幸村灵敏的五感早已经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开始加速前行。   三人就在武夷山的某处你追我赶,最后追到了一片断崖边。   那两个男人左右包抄了他,满脸的淫|笑。   幸村已经被逼到了崖边,胖胖的男人趁他不备一把将他压在了地上。   瘦子上前,准备拉下他的裤子。   “小弟弟,别害怕。叔叔和你做游戏。”   瘦男人把手放上了他的脸,贪婪的抹擦着。   “多漂亮的脸蛋啊!水灵水灵的!”   幸村只能听懂一些他们说的话,却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发生让他一生为耻的事情。   他突然张嘴死死地咬上了脸上的脏手,接着一把推开了胖男人。   接着两人痛呼的时候,他赶紧离开了他们身边。   “呸——死小鬼!”   胖男人朝地面吐了一口口水,捡起地上的乱石头,向幸村砸去。   幸村还未缓过气来不及躲闪,就直接被砸到了右腿,跌下了山崖……   鼻尖回荡着丝丝缕缕的幽香,闻着仿佛能让人莫名的安定。   幸村睁开眼,就看到一片毫无污染的美丽星空。   他竖起上半身,右腿就传来了阵阵痛楚。   腿上包裹着一层不知名的碧绿树叶,被浅紫色的碎布条紧紧缠着。   四周一片雪白雪白的昙花齐齐开发,对着天上的月亮,展现着美到犯罪的一面。   无数蝴蝶飞舞其中,时高时低,如梦如幻。   远处有一颗高树,通体绿油油的,又带着淡淡的银光。   朗朗明月如同银轮,悬挂树冠之前,如此近,近得似是可以伸手拥入。   树下站着一个女人,侧脸对着幸村。   那人像是察觉到了幸村的清醒,只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幸村的面前。   一袭没有任何杂色的黑衣随风飘扬,宛若降临凡尘的谪仙,遗世而独立。   一头长及脚踝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入飞鬓。   那墨眉下的那一双眸子,像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纯黑色。   但是那眸子里面却是一片荒芜,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迷不了她的心。   这般精致的五官,容貌比九天的神明还要美上七分,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手笔。   世间再美的画卷也无法于此时的场景媲美。   静静的月光,静静的她。   不想说话,不想打破她身上的这份祥和宁静。   月下仙美人,说的就是如此吧……   潭清浊平静的扫过幸村,没人能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是谁。”   飘渺的声音传出,温温和和的,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反而好像能把一切都冻结住,带着不属于这世间的清冷。   “呃……幸村……幸村精市……”   他明白中文基本的一些日常用语,也就变扭拗口的回答道。   潭清浊说话时总是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   四眸相对时,又是谁的心泛起波澜?   “不是中国人,从哪来。”   没有任何感情的问道,她只要一个答案!   “日……日本……你,是谁?”   潭清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日出日落,幸村来到空潭谷已经三天了。   “仙儿姐!我伤好了!”   他跳到抚琴的潭清浊身边,满脸的兴奋。   “嗯。”   淡淡的回答,她的十指依然拨动着琴弦。   幸村没有再出声,而是默默地听着这首曲子,直到最后一根弦停止震动。   “市儿,该回去了。”   潭清浊把幸村抱在了腿上,神色微微有些温柔。   她不是绝情的,只是隔世太久,久到忘记了感情而已。   “不!我、我想和仙儿姐在一起!”   幸村听了,两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襟,把脸埋进了她的胸前。   数百年没有见过人类的潭清浊,自然也会稍稍眷恋这个稚嫩的孩子。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太适应与其他人共同生活。   “市儿。有缘千里来相会。若能再见,妾身陪你。”   那令人安心而又冷清的声音前一秒还在耳边,后一秒却消失的荡然无存。   “仙儿!”   病床上的幸村突然坐起身,喘着粗气。   会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身处病房。   静静的靠在了床头,他注意到了边上面色略带阴暗的男人,默默仰起头,闭上眼。   最初觉得只是一时的依赖,时间会冲淡着一切。   日子就了,也发现,心中那个女人已经再也拿不下来。   有缘千里来相会……   清浊,你说过会陪我的……   刚刚想到这里,幸村对上了真田的眼睛。   在那双黑眸中,他可以清晰的看见与自己一样的情愫。   他的好伙伴啊……   幸村垂下了头,嘴角挂着不知哀凉还是无奈的笑容。   “真田。”   声音介于男女之间,格外的好听,却带着一种伤情之意。   “她把我当孩子……”   吹进的风撩起幸村微长的发丝,真田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我不会放弃。”   “终有一天,我会让她爱上我。”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活了多少年。”   真田站起身,走到了病房门边。   转动门把,半天才缓缓开口。   “她和我一样。”   他已经走出病房,关上了门,却挡不住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我们公平竞争。” 作者有话要说:     ☆、纠缠吧!雷劫来!   已经渐渐的进入了夏季。   许久之前的新生绿叶长成了妖艳的繁花。   空气中不再是樱花的清甜,而是被一股浓郁又不庸俗的香气所充盈。   暖风吹着绿到泛油的枝叶。   早蝉已经零零碎碎的叫了起来。   在这若梦若烟的风景背后,掩盖着无尽的阴暗与丑恶。   “你看看你的分数!”   身材有些丰臃的女人发狂似的吼着。   像是面对敌人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学生。   女人穿着露背的辣衣和超短的热裤。   那一身肥肉随着她的叫喊而抖动。   戴着如苍蝇腿一样的假睫毛,脸上厚厚的装粉不住的往下掉着。   她是潭清浊这个班的班主任,也是学校里出名的“魔鬼肥婆”。   她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卷子,姓名一栏皆为潭清浊。   每张卷子的分数都惨不忍睹,字也写的扭扭歪歪,如刚刚上学的孩童。   潭清浊站在她面前,在风中为纹丝不动,对她刻薄的话语熟视无睹。   “真不知道你怎么整出的这种分数!考上我们立海大不会也靠的是这张脸蛋吧!”   肥婆用手指着潭清浊的脸,面色涨红。   “你连在我们班混都是奢侈!”   没有一个人会是万人迷。   肥婆就是厌恶潭清浊的人之一。   她相当的不喜欢潭清浊!   成绩差不说,还与立海的风云人物涌出了大量的绯闻!   已经不知道班主任训了多久,也许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   离开教学楼时,月已升入半空,星影如沙。   一出校门,就看见了每日相伴的人影。   真田面对学校,迎着风,严肃的站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   他一看见潭清浊,就立马迎了上去。   夏天的晚风有些微凉。   即使知道潭清浊不受气温影响,真田还是脱下了外套,帮她披上。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滑细腻,却冰凉冰凉。   像是捧着一块羊脂美玉,又有着一汪寒潭的温度。   “你在等妾身。”   这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说出的话语也同样没有一丝语调。   “不久。”   也许是冷风的关系,真田握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人声传出。   只有风轻轻的叹着,摇着路边的树头,响的动听。   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只萤火虫。   微弱的灯光在夜空下有些岌岌可危。   然后,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数不尽的萤火虫从路边的草堆中飞了出来。   点点星火,渐渐燎原。   沉浸在这地平线上的星海中,从未注意过时间的流逝。   有不少蝴蝶缓缓的,加入了这场昆虫的盛宴。   一只最大的花蝴蝶悄悄停在了潭清浊的发丝上,好似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这条街上,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行人了。   那乎蓝乎绿的光,摇摇晃晃的。   在他们身边飘忽,幽幽若仙。   已经闭上眼的真田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水泥地上,开遍了雪白的花儿。   层层叠叠的花瓣映着月光,像是水一般晶莹。   一朵昙花顺着潭清浊长长的发丝而上,托起了那只蝴蝶。   白花盘青丝,映月添几狂。   附近的风已经停止了,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潭清浊。   四周的灵气,开始疯狂的凝聚着,却不是她所熟悉的水与木。   浓郁到已经看得出颜色的灵气,化为一道道黄流,涌入了真田的体内。   他的额头油光,沁出了不少汗珠。   十指紧紧的握着拳,手臂的青筋如蛇缠绕。   一个颠簸,他向地面倒去,被潭清浊拥在了怀里。   已经忘了尘土的肮脏,她就地而坐,把真田放在膝上。   纤长的手指稍稍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指尖轻轻的点上了胸口的肌肉,那不可思议的感觉让真田低吟了一声。   潭清浊人一颤,洁白的脸蛋微微染红。   像是被水晕染开的赤丹,又如同玉果一般的可口。   不得不说,她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触摸异性的肌肤。   在五行之中,金为黄,木为绿,水为蓝,火为红,土为褐。   蓝色的灵气略泛着青,顺着潭清浊的手指,涌入真田的身体。   真田体内的金灵像是被引导了一般,按照经脉道路运行着。   突然,好像是触到了什么屏障,阻止了灵气的前进。   在指引下,金灵开始凝聚成‘细针’,越来越浓。   不断的吸引灵气的‘金针’,却没有改变原本的大小,只是颜色越发的深了起来。   在潭清浊收回灵力的同时,真田猛地让金针向屏障刺去。   耳畔仿佛有着一声碎裂,屏障彻底的破碎开来。   灵气开始疯狂,不止的冲入真田的身子。   说时迟那时快,巨响划破了天空,一道雷光直直落下。   潭清浊甩袖就是一招水幕。   水化成看似易碎的纱布,却把暴躁的天雷直接吞噬。   等真田醒来,天雷已经退下。   他已经到达了筑基期,算是刚刚开始踏上修真的基础。   他没有起身,而是那样盯着潭清浊的眼睛。   “清浊,谢谢。还有……”   真田一手搂着潭清浊的腰,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   “喂,你们!”   从街边传来了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呼喊。   菊丸兴奋的冲了过来,全然不顾那两人的暧昧状态。   “是潭清浊和真田吧喵!”   “是!”   真田的回答稍微有些咬牙。   他赶紧起身,理好被拉开的衣衫。   潭清浊也早已悄悄收起那两只有些调皮的契约兽。   “啊!那真是太好了!喵!我来神奈川捉萤火虫,结果迷路了!真田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反正明天是周末!”   对于这个不归他管的脱线大猫,他又能做些什么?   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下来。   “哇,真田!太感谢你了!喵!对了,千万不要告诉手冢部长!不然我就完蛋了!”   在菊丸的活跃下,一路上的气氛虽然尴尬,倒也不至于太冷清。   不过一直到真田家门口潭清浊还没离开,这点倒是让菊丸不解。   等潭清浊进了真田家门,菊丸才惊异的略微明了。   他们……   他们不会在……   同居!   喵!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注意!   下章有鲜嫩多汁的高能!   快点让我看见收藏和评论!      ☆、春|梦吧!情难控!   被真田敷衍回答的菊丸已经准备睡觉。   他枕着软软的枕头,睡在榻榻米的地铺上,却怎么也宁不下心。   为什么他们会住在一起喵!   一男一女同|居,不是只有恋人才会做的事吗?   他们在交往!?   应该不可能吧!   不过,如果光同|居,不交往的话,会不会对清浊的名声不好呢?   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菊丸嘟着嘴,皱着眉左思右想。   他把被子蒙过头,挡住了隐隐约约窗外浩渺的月光。   突然,他好像是猫儿一般,愉悦的竖起了折耳。   只要撮合他们,就没问题了!   他像是很满意自己的答案,翘着嘴角,就闭上了眼。   如果多年后的菊丸,再次想起今天这一幼稚的决定,他一定会后悔。   如果有如果……   夜深人静时,潭清浊坐在和室里。   飘着湿|漉|漉的发,沐浴着月光,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拿着一条纯白的蚕丝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浮渊。   秀眉修长如墨描,星眸深邃如夜。   窗外的星空是那么美,却没有她的眉目动人。   ‘清浊……’   心底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语气,却是那么严肃。   严肃到,令人畏惧。   潭清浊知道,那是她有些娇蛮的契约兽,昙花精——月枝。   ‘今晚,你助那男人突破的时候……’   “没什么……”   潭清浊放下擦拭浮渊的手,只是静静的坐着。   ‘不,你心乱了……’   八百多年不曾发出杂音的心,会乱吗?   也许,她心真的乱了。   乱倒连话语都脱口而出,忘记了可以在心中默念。   至此以后,再也没有出过任何声音。   只有那美胜天仙的女子,默默思索着。   ‘月枝,不帮帮她真的好吗?’   ‘夜风,你要记住。情劫,无人能助。’   和他们两人不同,真田回家便倒头就睡。   他太累了……   他睡的很不安稳。   眉头紧紧皱着,面色晕着红霞。   即使是他的黑肤,也掩饰不了的绯红。   鼻息炽|热而又急促,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着床|单……   夜色当空,真田走在小廊上,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穿过了一间间和室,在潭清浊的房前站定。   迫切的希望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他忘记了敲门,而是直接拉开。   此时潭清浊睡在了被铺上,尚未盖上被子。   一身白色里衣,半穿不穿滑至肩下。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白皙的胸|部与深深的乳|沟。   似乎是刚刚沐浴归来,如墨长发有着湿意,铺陈开来搭在耳后。   一股香气扑来,有着致命的魅力。   那一头黑色长发映衬这雪白的床单显得十分妖娆,却不露丝毫媚|意。   然而更妖|娆的却是她的面孔,眉如长柳,眼若丹凤,鼻悬同峰,唇似云抹。   惊讶顾盼之间眼神宛如春|波|荡|漾,加上完美却毫无表情的侧脸,美到令人窒息。   在月光的照射下,白皙滑腻的肌肤好似反射着茵茵光亮。   她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见了她,就有忍不住扑上去,跟她不顾一切疯狂一夜的致命冲动。   看着她,真田整个人震在了门外,一动不动。   他觉得,体内好像有一头野兽正渐渐醒来。   潭清浊反应过来,拉起了自己的衣领,坐起身。   “有事进来说,妾身还没睡。”   真田像是受蛊|惑了一般,走到她边上,坐了下来。   一手环住她的脖子,一手抵着她的后背,将她按向自己。   稍稍低下头,一字一句的吐息在她的耳畔。   “告白,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喷洒在敏感耳朵上的气息,让潭清浊有些颤栗。   猛的一缩头,倒也更深入了真田的怀抱。   “妾身……额……”   借着这个姿势,真田伸出舌|头,来回轻|舔着她的脖|颈。   同时,搂着脖子的手缓缓下移,拉开了松垮的衣|襟。   借着潭清浊渐渐酥|软的趋势,真田向上一提,将她拉到了自己盘坐的大腿上。   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深|入了衣服中,揉捏着那团柔软的玉|兔。   “等等……真田……很……很奇怪啊……唔……”   不顾那略带娇|吟的抗拒,真田用舌封住了她的唇。   很软,像是果冻般甜美。   又像是毒药,令他欲罢不能。   两条舌在不止的缠|绵,空隙间牵扯出条条暧|昧的银丝。   耳畔回荡着喘|息声,被吞咽的娇|吟声、闷|哼声,以及唾|液传递混杂的声音。   潭清浊漂亮的丹凤眼稍稍眯起,满面绯红,媚|态毕露。   双手扯着真田的颈后衣物,在他胸|前大掌的动作下,不住的颤抖着。   抚过那一双已经挺立的乳|尖,坏心的捏了两下,让潭清浊更是狠狠的抓了抓他的肩膀。   真田感觉到,被坐着的裤腿已经有些湿了。   “唔……”   一只手压着她的脑袋让她无法转动,另一只手缓缓的向下游走。   划过了那因喘息而不断起伏的平坦小|腹,抚到了一片柔软蓬松的毛发。   她,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啊。   并没有直蹦主题,而是在滑嫩的大|腿|根|部不停的抹擦。   真田的欲|望已经彻底觉醒,盘腿的姿势,潭清浊觉得□□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正抵着。   “额!”   试探的触向从未有人涉及过的私|密处,潭清浊一声娇|吟,直接挣开了真田的唇。   顺着那条缝隙,真田的手指来回移动着。   “别……额……啊……”   潭清浊说着抗拒的话语,双臂却用力的环住了真田的脖子。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压在真田上的两条腿几乎坐不住。   手指已经完全湿了,液体滴到了他的裤腿,地面。   稍稍向内探入,换来的是潭清浊几声高|吟。   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褪去最后的几条底裤,在温|热外部摩擦着。   就这样,第一次如此的亲密触碰。   对着入口,缓慢而又艰难的向深|处滑|去。   同时,再次封住她的嘴,吞下了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紧致,温润,柔软,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前进着。   两人迷茫着眼对视着,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了奇|异的气|味。   像是电流般的,前所未有的感觉迫使真田开始加快起|伏。   暧|昧的肌|肤拍|打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啧|啧水声,开始加入这一场夜晚里品食禁|果的盛宴。   这个晚上,他们交|错|缠|绵。   这个晚上,他们蚀|骨|沉|沦。   气温在不止的升高着,如同水到达沸点一般,又会在瞬间喷|涌而出。   都是初尝情|欲的男女,他们在一阵疯狂的冲击后相拥而眠。   真田的头脑猛然清醒,他睁开眼睛。   被窝空荡荡的,只有一人。   伸手一摸,床单有些粘|稠。   看来这次要自己洗了啊……   原来,只是春|梦一场……   也对,若是潭清浊,怎么可能会束缚与他。   真田望着那窗外的星空。   我们,站在一片土地上。   而你,是否正与我望着同一片天?   以真田家在日本的影响力,无论他看上谁,都是十足的把握。   但为什么,偏偏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福利!福利!趁热酷爱来看啊QAQ!!!   ☆、难猜啊!少年心!   潭清浊与菊丸英二呆呆的站在车站,一片茫然。   菊丸英二有些沮丧的嘟起了嘴儿,头上仿佛能看见搭拢下的小猫儿。   唉,都被自己搞砸了!   今天是周六,在真田家住了一晚的菊丸难得早早的就起了床。   在与他的父母通过电话后,担心自家调皮儿子的菊丸夫妇只得麻烦真田将他送回家。   而菊丸一听真田要与自己出去,立马想起了决定撮合他与潭清浊的事,就死不要脸的非要潭清浊一同跟着。   在昨夜与契约兽的谈话中,潭清浊与真田已经有些莫名的心存芥蒂——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见他。   说实话那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情,想见,也不想见,或许不如说是不敢见。   但无可奈何,拗不过任性撒娇的菊丸英二,她只得与真田一起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   那一站正好是列车出发的第一站,车上并没有多少人。   一路上,潭清浊和真田远远的坐在长座椅的两头,不曾说过任何话,甚至没有丝毫眼神交流。   菊丸英二眨着大眼睛很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乎要成为情侣的两人突然变成这种状况。   他慢慢的将位置移到潭清浊的边上,准备将她拉去真田的身边。   说来也巧,此时列车停在了一个交通要道的站点,蜂拥而上的人们将两人与真田远远的隔开。   菊丸低下头,嘴角微微抽搐着,努力思考弥补的方法。   潭清浊则是靠着椅子,一如既往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好像这世间万物,没什么能入得她的眼。   真田不由自主的抿紧唇,望了一眼潭清浊的方向,随后又迅速低下了头。   他喜欢她,十七年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然而昨夜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却不敢再面对那个本该清澈见底的女人。   三人各有着自己的思绪,默默的低着头。   东京的站点已经响起,真田习以为常的下了列车。   人群中那拥挤的闷骚感觉,唤回了他飞到千里远的思绪。   太松懈了!   他尼玛把菊丸英二和潭清浊忘在了列车上!   回过头,列车已经远远的离开,只有机械的报站音与人群的嘈杂声在这地下隧道里蹒跚。   “呦!这不是青学的菊丸嘛!你怎么在千叶?”   远远走来一位男生,向他们笑着,挥挥手。   那头银色的发丝下半部为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微紫色的光。   蓝灰的眼仁像是被云遮住的天空,清澈,却看不深。   “啊!佐伯?!这里是千叶?”   菊丸像炸毛的猫儿一般惊叫起来。   “清浊!我们真的坐过站了!”   佐伯虎次郎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安慰,就注意到了一边的潭清浊。   “呃……她是……”   “啊!她啊!她叫潭清浊,是立海大三年级的前辈。在网球上很有一手哦!第一次打就能和立海军事柳莲二打成7-5。虽然输了,不过真的很强啊!据说还是个大美人呢!”   菊丸介绍着自己所敬畏的女人,仿佛是在介绍自己一般骄傲。   清浊真的很强呢,连菊丸自己都不一定能和柳莲二达到7-5。   而佐伯也被她光荣的战绩吓了一下。   第一次就能和立海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打成那样,实力一定很强!   他潜藏的好胜心收到了刺激,战意已经缓缓的露出獠牙。   想和她打一场!   这是现在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到海边去玩会吧!千叶的海很美哦!怎么样!”   潭清浊喜欢水,同样也喜欢海。毫不犹豫的救答应了他的邀请。   菊丸见状,玩心也早已压过了回家的迫切心理。   “相信我,你们会喜欢那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吧!少年郎!   天很蓝,水很清,海天连一线。   在水面沉浮的浪花像是天上的白云一般,远观而无法亵玩。   水边的沙滩是那一片金黄,上面留着人们毫不怜惜的脚印。   海鸥在头顶徘徊着,古老木琴般醉人的叫声在风里缠绵。   略微腥咸的的味道回荡在鼻翼,这是千叶海水特有的气息。   菊丸和佐伯在沙滩上坐着,将潭清浊夹在了中间。   潭清浊眷恋这里水的气息,那种让她像是回到母亲胎内的感觉。   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轻轻闭上眼,耳边只有流水,落花,鸟鸣……   那精致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祥和,就是看不全她的容颜,那也是一种极致的吸引。   令周围的众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久久无法回神。   菊丸满脸通红,害羞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蛋。   透过分开的指缝,可以看见那一双水玲珑的大大猫眼。   他掩耳盗铃的,偷偷盯着潭清浊看个不停。   清浊真的好漂亮啊喵!   “那个……来次海边,我、我去捞点贝壳,钓几条鱼……”   佐伯支支吾吾的,迅速起身走开。   “六角中的各位都不是很富裕,他们经常自己动手,会许多我们不会的事喵!”   菊丸挠了挠头,羞意尚未完全退下。   突然,他击了下手掌,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拿出手机,他拨打了真田的电话。   不出所料,耳边传来了骇然的怒吼。   在他手忙脚乱的联系完真田以后,气氛却死寂了下来。   “我、我们来堆沙子吧!”   菊丸显然不想输给佐伯,希望能够在潭清浊心中争取一个好印象。   “我可是很擅长的喵!”   阳光很高,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多了一种安逸。   耀眼的金色沙子在菊丸的手指间流动,堆砌成了长相略微有些怪异的建筑。   佐伯捡了些树枝,升起了火,烤着新鲜的贝壳和海鱼。   菊丸闻到了那美食的味道,眼睛放着光,口水滴在了沙子上,结成一块。   那双贼猫的小手偷偷的伸向了香喷喷的烤鱼,却变得通红通红。   “啊!呼呵呼……好烫!”   他跳了起来,拼命的甩着自己的手。   被潭清浊靠着的佐伯见状轻笑两三声,眉目间略微有些无奈。   原先半睡下的潭清浊睁开了眼,指尖抓着菊丸烫烫的手掌。   菊丸感到原先火辣辣的地方划过道道清凉,那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眷恋不已。   “不会留疤。”   潭清浊运着灵力,爱抚着手掌上的烫伤。   真田风尘仆仆的赶到这里,就见到这么一副令他酸涩的场景。   自己心爱的女人,靠在了其他男人的身上,握住了另一个男人的手。   多怪异的一副场景!   他冲上前,大掌抓住潭清浊的肩膀,胳膊一伸。   无视掉了呆滞在一边的菊丸和佐伯,他抱着潭清浊径自离开。   潭清浊早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人走来,不过碍于是真田,也到没什么介意。   真田抱着她跑了很久,都已经进入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看见这么一对怪异的男女,人们不免被吓了一跳。   来到了房屋之间的转角,真田将潭清浊按在了墙壁上。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即使知道这样是毫无用处。   他伸出空余的手,缓缓抚上了潭清浊的脸颊。   指尖如鸡蛋一般的触感,鼻前淡淡的清雅香气,这个女人的一切都在蛊惑他的神经!   他把手伸向了她的发,划过那丝绸一般的乌黑,他解下了那条丝带。   看着她惊若天人的脸,真田不自主的想起了昨夜的春梦一场。   他的脸划上了绯红,在这里稍显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大出。   呼吸变得沉重,就连这里的温度都好像高了起来。   “放开。”   那冷清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啊!   即使这般也浇不灭少年心中炙热的爱恋痴迷……   潭清浊好似警告的说了一声,她不想伤害这个视为知己的少年!   真田如同没有听到女人的话语,他逼近了自己的脸。   潭清浊的发丝划在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挑逗着。   潭清浊的嘴唇不是很红,向来都是那种清清淡淡的颜色。   真田和她对视着,在鼻尖相互触碰的一瞬间停下了动作。   他不敢看那双漆黑如深夜的眼睛!   在谷中隐居八百多年甚少出世的她,清澈的像是一汪潭水。   她散发出清雅高华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幸村说的对,她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不该来这世间,不该染上污浊的色彩。   “我真的很喜欢你,考虑一下吧。给你三天时间……”   真田放开了潭清浊,为她亲手系上了丝带。   十指紧扣她的玉掌,朝着东京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吧!收后宫!   幸村精市在东京的路头徘徊着,不时的四下看看。   他那紫发如流水,如鸾丝,在暖风中沉浮。   鸢尾色晶莹的眼仁中韵上了几抹愁,为他那万千风华更添光彩。   嘴角习惯性勾起的那一抹迷人笑能令天下女子为之疯狂!   不少少女在路边沉醉于他的容颜,就那么一见倾心,再难回神。   幸村精市的爷爷幸村吉一周末就要过八十大寿了,现已是周二,作为孙子的他却连礼物都没挑好。   用真田玄一郎的话来说,那真是太松懈了!   大街小巷都绕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心仪适合的物品,倒是在花店发现了一株昙花。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暖玉一般的手指轻触着碧绿碧绿的叶片。   阳光照在上面,镶了一层金边。   很耀眼,却失去了夜晚那种独特的美丽。   果然,只有夜晚,才是最适合她的……   怀着满心的酸与涩,他买下了那与心上人相同的灵魂。   其实他早就要筹备礼物,不过却因为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周日下午,真田玄一郎告诉他,潭清浊接受了他的告白。   他挂电话时,声音一直很平静,却没人知道那掩饰之下的汹涌。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溺死在那清冷无波的潭水中。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明明最先相遇的是他,最先爱上的是他,得到伊人的,却是别人……   他沉着脑袋,阴暗着脸,看不清表情。   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话筒,力气大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仿佛想要捏碎整个世界般地握紧……   幸村精市把手伸向窗台上的那盆昙花,大掌圈住柔弱却依旧挺拔的花茎,幽幽收紧。   为什么,她不属于他……   在手掌束缚住花茎的那一瞬间,他停下了动作。   像是坏掉的提线木偶般,手被不知名的线拉扯着,僵硬着,再无法运动。   你是我的世界,我果然还是伤害不了你……   幸村精市手按在胸口,往后跨了几步,撞到了木制的书桌。   他拿起书桌上的画笔,慢慢的描绘着。   描绘着抱着昙花的,水边的她。   纸张上的一笔一划,都在刻画无尽的爱与爱念。   也许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放下了画笔。   缓缓的低头,借着画卷吻她的唇。   轻咬着唇,他拿着画纸,发疯了一般的,用力的撕碎。   像是在撕碎自己脑海里最唯美的画面。   他画不出,画不出心里那张美似仙的脸……   有形无神,有神无气……   她那般淡薄似水的表情与气质,太难用死板的画笔来描绘。   幸村精市的眼眸晃然间亮了亮,画神绘气,不就正好是她的擅长吗……   他们俩,正好可以互补呢!   他想,他仿佛在这瞬间蜕变与成长,想通了什么。   真田玄一郎,即使你是是从小到大的伙伴,有些人,有些事,真的让不得。   他已经没办法放手了!   既然无法松开双手,还不如紧紧地抓住。   此时真田弦一郎坐在屋檐下,至始至终无法相信潭清浊接受自己的事实。   潭清浊太过飘虚,是手掌抓不住的水。   他怕哪天一觉醒来,发现只是梦一场……   “妾身答应。”   那女人满面淡然,声无起伏。   “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妾身答应……”   真田弦一郎回忆着那日的对话,双目看着天空,嘴角破天荒的韵上一抹笑。   虽是这样,心底的恐惧还是少不了的。   如果没有她,他只能苟延残喘。   “真田,在害怕吗……”   远远的,传来了幸村精市的声音。   没有来的及去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家,真田弦一郎就被那句话震在了原地。   尚未反应过来,幸村精市就到了他的面前。   微低下头,在他的耳边喃喃。   真田的眼眸暗了暗,划过数不尽的挣扎,随即化为一片深情。   “你抓不住的话,我帮你一起抓吧。抱歉,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他们高傲的自尊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但对象是她。   对象是她啊!   一双手握不住的水,两双手呢?   两双手还不够的话……   他们两个人彻底沦陷了,疯了……   像是两个疯子一般的,做下了同样疯狂的决定。   此生如此疯狂,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成群吧!桃花开!   女子站在桌边,黄昏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照在她身上,恍若即将羽化为仙。   桌上放着宣纸,雪白雪白的,薄的仿佛一触即破。   笔着焦墨散微香,挥洒跃然宣纸上。   一片白晕上了缕缕黑墨,勾画出恍若仙境的景影。   她的三千黑丝在阳光下范着光,与墨意缠绵。   白衣如纸,青发如墨,她整个人就是一幅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泼墨画。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就这么看着她,呆了、痴了、醉了、迷了。   这就是他们爱着的女人啊!   潭清浊搁下毛笔,一棵胡杨树跃然纸上。   “阿市,可否满意?”   她让开身,那幅画便印入幸村精市的眼帘。   那是一颗沙漠中的胡杨,在炎炎酷日下,挺拔着身姿。   四周的沙子已经龟裂,荒芜一片,只有它屹立在狂暴的风中。   生时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朽。   这不屈的意志,这不朽的灵魂!   “很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了……”   幸村精市看着潭清浊,不知说的是人还是画。   他走上前,接过那幅水墨画,小心翼翼的用真田弦一郎提供的红绸扎好。   他一把抱住了潭清浊,紧紧的贴着。   他那灼热的体温仿佛能透过这夏天的单薄衣服,传递到潭清浊身上。   这种温度,就是冰雪也会融化……   “仙儿姐,清浊……认识你、爱上你真的是太好了……”   潭清浊听后便愣在了原地,以往被淡漠充斥的脸上酝酿着惊异。   她看了看真田,剔透的眼眸色调变的稍暗。   即使再怎么隔世,男女之间一始即终的道理她还是明白。   她看向自己名义上的伴侣,对方却靠着墙,低着头熟视无睹。   说她不爱他,那是不可能的……   她像是一汪死寂了八百年的清潭,如今,却为他微有波。   说他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将波纹变成惊浪。   一个竹篮打不起水,但如果将几个竹篮叠加一起,就会密不透风。   真田弦一郎看见了潭清浊有些微妙的眼神,内心震了一下。   他走过去,从后方揽住了她的脖子。   她就这样,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每一次吐息,都徘徊在脸颊边;每一声心跳,都回荡在双耳旁。   每一个细微,都像是他们的爱意,那么的清晰。   这种感觉很怪异,总让她想到了许多不该想的方面。   “清浊,对修真界女性强者来说,多夫是很常见的事吧……”   真田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每一个字,都打在了她的心头。   “这种事,妾身……”   她有些慌了,世间的这种强者为尊的做法,她知道,却从不敢想象。   出生宋朝的她,印象更深的是当时的男权社会。   “仙儿姐不用想太多,只要这样就行了。其他一切都交给我们……”   说完,幸村精市微微勾起了嘴角,在她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   拿着画,满心喜悦,一脸欠扁的笑,留下了告别声。   真田弦一郎见状,难免泛起了醋意。   即使已经承认了对方的存在,但还是……   他双手捧着潭清浊的脸,凑上了自己的唇。   有些粗鲁的挑开了她淡色的唇瓣,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动作很生涩,笨拙的划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   吸住她的小舌头,不时轻咬几下。   如此生疏的动作,却能让潭清浊不止的颤抖。   真田弦一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古铜色的脸不由得一红。   猛地推开潭清浊,他捂着脸,慌张的冲向门外。   空气里一条银线连着两人的唇角,晶莹闪亮,藕断丝连。   潭清浊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妾身刚才,没有反抗……   她的唇,像火一样的灼热……   当潭清浊第二天早晨来到网球部时,就发现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丸井一如既往的赖在她怀里,却没有人阻止。   偶尔偷偷吻了一下潭清浊的脸颊,自己红着脸缩成一团,还换来一片锐利的视线。   柳莲二站在她边上,记录着球场上的信息,还不忘在她修练时理理那头被风吹乱的青丝。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正在对打练习,空隙间,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任何人都看的见。   而在球场的远处,一双微带怨恨的目光射了过来。   切原赤也站在铁丝网边,白发遮住了脸,看不大清表情。   他皮肤通红,一捏,手中的铁网格瞬间变形。   “噗哩——很怪异也很有趣呐!喂柳生,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掺一脚。”   仁王雅治扯着自己的小辫儿,一脸邪魅,一手勾着柳生比吕士。   “你闹够了!”   柳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命运的齿轮永远都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出故障,就如同他们两人。   这一秒玩笑的看着别人慢慢的破损,却不知道下一秒残缺的,会是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恐惧吧!比吕士!   幽幽已是黄昏时,凄凄寒鸦急归圈。   而潭清浊却没有同真田一起回家,只是坐在立海大门旁的一棵樱花树上。   碧绿碧绿的枝叶挡住了那最后的似血残阳,洒下一片阴。   她倚着树干,静静的闭着眼。   褪下了丝带的脸惊若天人,一种肃穆暗藏眼底。   眉如柳叶肤似玉,发胜青丝唇若冰。   她的那种姿态,那种绝美,独惭满庭芳。   双手紧紧握着浮渊,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叶片轻吻着她的发,那与四下为一体的气场,天下再无他人。   有些温热的地被踏过,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那人着一身繁朴的校服,在这寂寥之时重归校园。   他一头紫发掠过眉,精炼无比。   肌肤不似仁王那般白皙,而是有着健康的小麦色。   衣下看似不怎么健硕的身材,实际却充满着爆发力。   他诠释了什么叫做自尊,什么叫做卑谦。   什么叫做真正的绅士!   若是摘去那副厚厚的圆眼镜,定又是一张倾尽天下的脸!   不。   不需如此。   他在这充满竞争的立海大中,也有了无数的追随者。   刚刚到家的柳生比吕士打开书包,准备书写教师布置下的作业。   点了点数量,却发现少了一本数学习题。   应该是落在了学校里吧……   这么想着,他出了门。   真是,什么时候他会如此疏忽!   想来应该是最近网球部太乱了的关系了吧……   等到了校门口,他毫不迟疑的就走了进去。   殊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一场血腥。   觉察到有人来临,潭清浊睁开了眼眸。   如漆,如墨,黑无底。   就这么看着那少年进入了教学楼,潭清浊思索着,终究是没有制止。   走到了二楼的柳生比吕士突然像是感到了什么,猛地回过了头。   身后空空,风过无痕,无一物。   他感到一抹寒意直冲脊梁,浑身泛着鸡皮疙瘩。   颤栗的抖了三抖,他紧捏了拳,一顿一顿的回过头。   没事、没事……   一切都是错觉……   他这么告诉自己,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只是每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罢了。   而他,柳生比吕士,立海大最著名的绅士。   怕的,却是那常人无法想象的鬼神之物。   记得在儿时,他路过东京郊区的一间草屋。   那时是个阴天,云重且暗,却迟迟未有落下一滴雨水。   只有那血红血红的夕阳,极其反常的刺人眼球。   身后的草屋里传来了一阵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下,而随即的惨叫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回过身,偷偷的趴在门缝看着。   里面的家具厚厚的叠上了一层灰,蜘蛛网高挂三尺。   像是已经很久没人人住过了,那方才的悲鸣是从何而来呢?   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他拉开了木门。   吱嘎吱嘎的声音这般刺耳,诉说着木门久经风霜的痛。   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啊……   他环视着里面,有些不解。   突然间风云变色,一只足有水桶大的蜘蛛从屋顶降落!   它撩起了毒牙,冲年幼的柳生比吕士攻了过来。   柳生比吕士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满目惊恐无处诉。   看着落在身前的攻击,他连滚带爬的行出数米。   只有那被腐蚀了的地面,暗示着蜘蛛精的危险。   听着身后有力的脚步声,他急忙站了起来。   明明已是归家时刻,为何四下空无一人?   他没来得及多想,迅速迈开步子跑走。   活着……   他这么告诉自己。   一定要活着……   蜘蛛精的速度不快,也没有追逐猎物的习惯。   但看在对方几步一跌的状态,它还是跟了上去。   柳生比吕士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一再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霜鬓满满的老头子。   或许是再无力气,或许是看到了希望,他终于就这么睡去。   在他视线里最后一物,便是刻着四个大字的木匾。   日暮神社。   柳生比吕士回想着儿时骇人的经历,心中的惧怕又深三分。   他的每一步都很缓慢,稳稳的踏在了地上。   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吧……   这么还没到顶楼?   像是害怕着什么,他紧紧抓住了楼梯的扶手。   一步又一步,回荡在这寂静的阶梯之间。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地面,勾月提供仅那有的光芒。   柳生这才确定了现在的情况,这教学楼一定是有那里不正常!   他飞也似的跑上楼。   一节、两节、三节、四节……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月亮高高挂上屋顶,蛐蛐弹奏这一曲夜调。   汗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他喘着粗气,却不肯停下脚步。   “来了。”   远处的樱花树上,女子立于枝叶间。   身后的月亮弯若勾,更是添上了一分清冷。   丹凤眼中映出的是淡漠,好似着世间再无他物能入她心。   手中浮渊已经出鞘,那凛然的寒光,岂是这幽幽月色可以攀比的?   柳生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团黑雾,传来的气息之压抑,无法言语!   他心下大骇,往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面,连眼镜落下来都毫无自觉!   耳畔一声清脆袭来,窗玻璃随即破了一地。   一个身影眨眼而来,手举着一柄通体金黄泛光的长剑,向黑雾刺去。   黑雾一个弯身,躲过了这一击。   “猖狂。”   这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傲睨天下的霸气。   她取出一枚薄若蝶翼的红色圆片,约有手掌的一半大。   红似血,妖艳至极。   那团黑雾身形一震,像是见到了帝王一般的不敢移动丝毫。   潭清浊借机一剑贯穿了黑雾的中心,它随风而散。   地面上留下的,只有一具水桶粗的黑蛇尸体。   潭清浊从地上捡起了那片红色的鳞片,同时入手的,还有那梭型的粉色小碎石。   没有理睬地上面目狰狞的尸体,她撇了一眼僵硬的柳生比吕士。   袖一拂,柳生便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他的教室,他的座位旁。   潭清浊已经脚踏浮渊,高高的立于空中。   取出怀中的红色鳞片,她细细的端详着。   当她还徘徊在筑基期的时候,一天夜里从天而降一名女人。   那女人红袍加身,红发一绾,眼眸如血。   肌肤像是从未照过阳光一般,雪白雪白的,与那通体的红色映衬的妖艳。   她很美,与潭清浊的清冷不同,是一种魅惑入骨三分的妖娆。   女人的目光直直的射进她的心里,仿佛能看透她的终身。   “嗯?原来是你!还真是好久不见!你认不认识天狐苏家人?”   那女人见她,第一句便是这般。   潭清浊看不清对方的实力,但她知道,那是一只妖。   一只强到天地都只能仰视她的妖!   她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随即,女人笑了,那么耀眼,连同着美和魅。   “看在当年那件事的份上……拿着!”   女人扔给她一块鳞片,充满妖气的,蛇的鳞片。   “记住,本尊叫霍红链!”   霍红链……霍红链……   那是传说中诸神年代,叱咤天下的一只蛇妖!   与苏妲己并称的绝世容颜,被人尊称为‘狐有妲己,蛇出红链’。   那时的潭清浊望着霍红链消失的方向,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天狐苏家……   苏莫逆?   是苏妲己的后代吗?   她说好久不见?   她见过她吗?   能挥手跨越三千世界 ,这得有多强的实力啊……   “浮渊,回家。”   潭清浊的神色未动,伫立风中,依旧那么高洁。   她相信,终有一天,也会达到那般的高度。   于此同时,柳生比吕士在楼梯口徘徊着。   潭清浊!   算我求你……   再回来一次吧!   我要回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霍红链非本书人物哦!   美人儿们不用担心潭姐姐的女主地位安全啦!   但是相信我霍红链是一个恶毒的好女人!   日后鬼魅我会写她的故事的!   ☆、相遇吧!戈薇弟!   “清浊,后日祖父生辰。这是请帖,一定要来。”   少年的吐吸似乎还在耳边缠绵,字字句句那么清晰。   幸村精市那张美似鸢花的脸,浮现在脑海。   已是放学时,潭清浊换上往日黑色的汉服。   墙壁挡去了苟延残喘的阳光,她卧地半倚。   门上传来清脆的敲击,扯断了她脑海中的那根丝。   真田在得到回应后,跨步入房。   他看见那散发女子,微微一怔。   在恰到好处的微弱光线下,她显得那么虚幻。   就像是水面的残影,一触即散。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轻把手搭上了她的肩,才安下心来。   “昨天的事,不必在意。不是你的错。”   原来昨天潭清浊离开学校后,对楼梯心生惧意的柳生比吕士彻夜未归。   而第二日,却在学校顶楼楼梯口,发现了趴在扶手上,熟睡的他。   不到半日,这事便传开在整个学校。   远近闻名的绅士对这毁坏形象的事大受打击,以至于一整天都没打起精神。   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而知道潭清浊身份的他们,则是明白了七七八八。   “妾身不是在想此事。”   真田弦一郎微微皱起了眉,看到她手中的那张请帖,便舒开了。   对潭清浊了解至深的他,很容易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去吧。我陪你去买寿礼。”   他握上了那双看似脆弱的玉手。   就这么紧紧握着,梦到一辈子也不曾放开。   有人问他,如何做出那个荒谬的决定。   说实在的,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分享自己爱之入骨的恋人。   心不酸,那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有其他人要触碰她,心仿佛要碎了……   但是若她离开自己的身边,那种感觉,连想都不敢想……   到那时,还能装作无所谓吗?   走在街上已经许久了,却还没找到合适的物品。   真田看着四下目光如虎的男人,甚至是女人。   久到,他连眼睛都瞪酸了。   也许是命运的作弄,立于东京十字路口,她望向了幸村精市不久前去过的那条中华街。   说来也是,那些俗贵的琳琅满目,怎能入她眼?   刚刚起步,却瞥见一个不过满十的小男孩路过。   那背着书包的少年,眉目间的喜悦显而易见。   潭清浊握住真田弦一郎的手,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指尖缠绵的那冰冷温度,让真田吞下了所有疑问。   他总是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她,哪怕是黄泉路近。   以潭清浊和真田的实力,要跟踪一名稚嫩的少年不是什么难事。   要说是被发现,到有那么些困难。   男孩顺着马路,走到了一家神社。   那刻着名称的木匾额已经腐朽,毕竟岁月是这么无情。   他先是来到一颗硕大到只一看就明了有百年历史的树下,深深一鞠躬。   双手合十,口中叨叨念着什么。   潭清浊与真田就这么立于树上,枝枝叶叶洒下一片阴。   四周的木灵非常充裕,颇有些挤爆空气之势。   潭清浊不由自主的运起周天,在她眼中,还是实力最重要。   在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缕缕幽光映入女子体内。   像是一株旷世昙花,立于九天云岚,受着足下万千朝拜。   不多时,那男孩直起身子,跑向一间破旧的小木屋。   真田想叫醒身边的女子,却犹豫着,迟迟未下手。   修炼中打扰的别人,会不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真田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她。   就在他拿不定注意之时,身旁人动了一动。   “走。”   潭清浊拦腰抱起真田,跃下了树。   “喂,你、放我下来……”   真田先是一惊,随即便憋红了脸。   他一个男人,被一名女子抱着,而且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那张古铜色俊朗的脸,因为羞意与尴尬而微微有些扭曲。   “妾身怕你下不来。”   看着风轻云淡女人,真田真是有话说不出口。   为什么幸村不会在她那此般吃瘪!   尼玛不公平啊混蛋!   这厢,真田下定决心要好好向幸村学习,殊不知未来这一举动让多少人瞪掉了眼。   跟着男孩进了屋,就看见他呆呆的站在那枯井旁。   手持一张合影,控制不住的掉着眼泪。   那水珠落在照片上,落在一名少女的容颜上。   她黑发三千,一身学生服散发着青春的魔力。   身材可人,美如天上星辰。   也正是如此,少女的名为——戈薇。   “姐姐……马上就要回来了”   “故人……”   两双唇同时喃喃着。   男孩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立刻回过头。   “姐姐?你回来了吗?”   那红肿的泪眼,凡是人看了都会怜惜。   而他,却没在屋里看到其他人。   有些疑惑,也有些畏惧,毕竟这口古井的传闻是那般骇人。   他收好照片,匆匆的离开了房屋。   去时,还不忘捎上门。   久久的,屋梁上才传来了人声。   “清浊,你认识照片上的人?”   “嗯。久别的故人。”   “快下去吧,礼物还……”   “罢了。”   如清水般空灵的声音在这木屋里蹒跚,随即一个身影便从空中悄无声息的落地。   她两三步,走到门前。   发现意料之中的来人还未出现,就回过头。   “还不下来。”   上方传来了又一声男子羞愧的粗狂。   “我、我下不去!”   “是你让妾身别再抱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登场吧!小女配!   “啊!是大名鼎鼎的毛利侦探啊!快请进,快请进!”   随着侍女的招呼,穿着光鲜的毛利小五郎,带着女儿和柯南,走进了富丽古朴的日式传统大院。   今日是幸村老爷的八十大寿,各路英杰纷纷受邀前来庆贺。   喜庆的红色挂满了整个幸村府,那高座上满面笑容的老人不再有往日的严威。   他一头干净的白发贴着眉角,脸上戴着些皱纹。   那双眸带着笑意,更多的,却是冰冷。   岁月能转变一个人的容貌,却无法篡改他的神韵。   他相貌俊朗,年轻时定为一名倾尽天下的男子。   他身上的那磅礴种气场是与身居来的,无关岁月何等流逝。   而那眉目神色间,与幸村精市的几分相似,任人都能看出。   “呀!幸村老爷!能出席今晚的生辰大典,实在是荣幸至极!这是一点小礼,请笑纳。”   毛利小五郎笑如一朵九月菊,递上了手中的礼品盒。   听着对方肆意的高笑,就知道对这礼品很是中意。   这可是他花了高价,从中国买来的八十年女儿红!   毛利小五郎心中暗暗咬着牙。   生辰的请客很多,从政治经济界的中流砥柱,到书法古武界的高望名师。   原先硕大的厅堂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幸村精市在人海中寻找着,终于发现了网球部的正选们,和她……   他面色一喜,双眸灼热的满满爱意倒映清晰。   “爷爷,我……”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这时候离开寿星身边确实有些不妥。   “去吧,年轻人!”   幸村申人明白自己孙子的用意,也没有多加阻挡。   年青人的世界,他们老辈的插不上话。   “呦!幸村老头!别来无恙!”   在祖父的应许下,幸村精市问过前来的真田老家主,便退下了。   “清浊!”   他挤过杂乱的人群,希望能更近那女子一步。   潭清浊左臂被丸井文太死死的抱住,右手牵着柳莲二。   真田弦一郎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大手轻搭着酥肩。   他们目光里,流淌着与幸村精市如出一辙的情愫。   四周射来的各种诡异目光,他们不屑一顾。   即使有丝缕掩目,依然遮不住潭清浊那天地折腰的美。   也许是不习惯如此嘈杂的场所,也许是对身边的爱慕者有些芥蒂。   她显得有些不自然,仿佛被染上了凡间尘土。   但这样的她,更加真实了,不是吗……   一边的切原赤也有些恶狠狠地盯着潭清浊,心中苦涩不知由来。   当真是才识相思,便害相思。   而柳生比吕士与仁王雅治则立在了一边,略微厌恶的接受着其他大家闺秀投来的痴恋目光。   也许是出于心里安慰,柳生比吕士不由自主得稍稍向潭清浊靠近了些。   总感觉有她在,就敢面对一切世间阴暗。   听到了幸村精市的呼唤声,潭清浊便是一个回眸。   那瞬间,幸村精市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仿佛漏一拍。   即使隔着那一层薄薄的丝,他好像都能看见那双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眸。   如清潭一般的漆黑眸子,里面倒映着他的脸孔。   如同这天地间,她眼中只你一人。   但边上那守护仙君的几名天将,此刻却显得那么刺眼。   不论刚劲暴君真田弦一郎,淡雅君子柳莲二,甚至是稚气未脱的丸井文太。   他们每一个人出去,都是足以倾倒万千女性的人物。   而现在却甘心……   只不过短短近一日未见,心中的思念就聚成了骤风。   随时会撕开那健硕的胸膛!   幸村精市用力握了握拳,深呼一口气,平复了酸涩的心情。   幸村精市,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市儿。”   光是听见她的回应,就有一种将她死死囚在怀中的冲动。   他中了名为‘潭清浊’的毒,现在已经成了瘾君子,已经疯了。   “幸村哥哥!”   还没等幸村精市来到心爱之人的身边,就被另一个娇小的身影抱住。   鼻尖传来的那浓郁的香水味,让他几欲作呕。   少女一头紫发尚浅,发梢及膝,微卷。   在阳光下,泛着流光,忽明忽暗,如梦如幻。   那一双金色的眼眸,那么亮眼迷人,世间最昂贵的黄金也无法披靡。   她穿着一袭白色小礼服,剔透玲珑的宝石镶嵌裙角。   那种无可挑剔的白,显出她是如此的清纯。   连上那张胜过人偶精致的脸庞,如同降临人世的安吉尔那么圣洁高贵。   双耳,手腕与颈上,带满了白金钻石的饰品,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笔。   那玲珑的身子抱住了幸村精市的腰身,更凸显出一种惹人怜爱的身高差。   幸村精市皱着眉,硬生生忍下了扔飞她的冲动。   “依依。快放开!”   幸村精市有些不耐,一根根的拉开她的手指。   “幸村哥哥,依依好想你。”   而对方却更加紧的抱住了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该死的!   幸村精市急于到伊人的身边,一时间却束手无策。   他有些忧心的望向潭清浊,看见那张淡漠如斯的脸时,不由得心中一怔。   她,不会……   幸村精市开始胡思乱想了,每每遇见她的事,他都要关心则乱。   丸井文太抱着潭清浊的手臂,蹭来蹭去。   “清浊!你不会介意吗?”   闻着她身上清雅的昙花香气,夹杂着一丝丝水的味道。   “这只能证明市儿是个优秀的男子。”   不得不说,潭清浊的心性之成熟,不是肉体凡胎可以比拟的。   别说这些未过双十的少年,就算是德高望重的权威老人,也望尘莫及。   山田依依感受到了幸村精市的视线,顺着望去。   她看见了一个黑发如墨的女人。   透过那剔透的肌肤和完美的脸型,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名不亚于她的绝色美人。   在她的面前,仿佛连一切嫉妒都是多余的。   就是这点,让她深深的厌恶。   她好似挑衅的向潭清浊瞪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不屑。   瞬间,那丑恶的表情被掩盖于美丽的笑容底下。   “我可是幸村哥哥未来的妻子嘛!”   幸村精市一听,急了。   “清浊,她只是妹妹!”   依依听到这个消息,不可置信的僵住了身子。   而幸村精市借机离开了她,来到潭清浊的身边。   他有些害怕,害怕她……   而潭清浊的脸上,从未多出过任何表情。   但现在至少她觉得,她和他们的关系,不能在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了。   殊不知,对感情不清不楚的,只有她一个罢了。   “市儿。”   她脱开了柳莲二的手,让对方感到一阵空虚。   冰冷到没有温度的手,触上了幸村精市美丽的脸颊。   潭清浊这辈子八百年,仿佛从来都没有这般认真过。   “把你的感情,证明给妾身看……”   幸村精市那双妖眸,在瞬间灵动了起来。   天地,为他的容颜折腰垂首。   她,终究是注意到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不再是对孩子,而是对一个爱慕者,一个男人。   而身边其他那些少年的心,她又何时可懂?   除真田外,那些酸涩的眼神……   两道目光如利刃般袭来,锋芒及背,不可忽略。   在那人群里,甜美少女扑在父母的怀中,狰狞着脸哭诉。   在那高堂上,花甲老人负手而立,垂首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攀比吧!礼物们!   阿谀奉承在这些达官贵族中随处可见,想飞上枝头的人们更是不计其数。   他们在人海里忙着自己的事,没多少人注意这些举止惊世的少男少女。   山田依依咬着牙,她不甘心!   为什么那个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女人,可以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眷恋!   女孩在父母的怀中扭动,央求着什么。   她白皙的肌肤似水,泛着抹抹绯色。   璀璨耀眼的眸如星,任人看了皆会怜爱。   问世间,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   山田夫妇拗不过自小娇身惯养的女儿,只得应许了她的条件。   “幸村爷爷,幸村爷爷!”   山田依依拎着裙角,笑若天仙的跑过去。   “啊,是依依啊,好久不见了!”   幸村申人见到了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笑若却显得有些僵硬。   山田家是日本政治界的新星,也算一大家。   虽比不上百年世家那么根深蒂固,也没有经济家族那么高的德望。   但处在政治界,他的影响力倒也不可小觑。   而从小生活在这种大家庭里的山田依依,更是全家的希望,已经被宠上了天。   她充分遗传了父母的完美容貌,但那被惯出的骄纵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我山田依依在这里,代表山田世家向幸村爷爷献上祝福。住祝幸村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从身后拿出一块极品红绸垫底。   上面是一枚戒指,仿佛睡美人一般的静静沉睡着。   戒指以白银为戒拖,上面镶满了耀眼的钻石。   而上方,一颗最大的金绿猫眼则最为夺目。   金黄的底面如蜂蜜凝结,却比同色的琥珀显得更为神秘。   灯光打在了上面,在中央形成了一条光带。   欲看欲醉,欲醉欲迷。   多昂贵美丽的宝石啊!   中国神话传说中白虎的眼睛,也就是这般的吧。   “这枚名为‘白虎之眸’的戒指,是我们山田家的一点小心意,请幸村爷爷收下。”   山田依依乖巧的送上了礼品盒,享受着别人惊异的目光。   “哎呦!这山田家好大的手笔!”   “不愧是政治界的一大新星啊!”   “这几年来他们想和幸村家联婚的意思,是人都能看的出吧!”   “这回送上这么大的礼,幸村老爷子到也难办了!”   “山田依依那骄纵的丫头怎么配得上幸村精市这孩子呢!”   哼!   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就由着你们说吧!   等我成了幸村哥哥的新娘,还怕治不了你们?   山田依依勾起了嘴角,诉述着轻蔑。   幸村申人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送上这么大一个人情。   要说联婚,只不过是山田家的一己之愿。   山田依依是个优秀的孩子,但那性格……   只能说她和自己的孙儿不太合适。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贺礼下吧!”   还没等幸村申人做出反应,就听见这么不可一世的一声高喊。   只见一名少年走在最前方,银发琉紫如月光,张扬。   一身黑色西服,更是体现出了他的高贵。   脸庞上的一抹泪痣,添上了三分魅意。   身后,是一队保镖,前两者抬着一水晶柜。   那晶莹剔透的柜子长足一米,宽半米有余。   内置一尊雕像,在月光与厅堂的光照下是那么美丽。   那成龙形的雕像,精细之处细若蚊足,栩栩如生。   数不尽的灵片散发着王者之光,器宇轩昂!   双眸由玉而点,满目凶光。   清脆的色泽仿佛能看见昔日,它傲视群雄的模样。   就像是随时会冲破那水晶罩的阻拦,冲向苍穹!   仰天长啸——吾为王!   最终,这尊龙像放在了幸村申人的面前。   “迹部景吾代表迹部家,送来贺礼——九天龙皇!”   那尊雕像的到场,彻底泯灭了山田依依‘白虎之眸’的光彩。   幸村申人满足的目光每个人都看的出,他谢过后立刻如视珍宝的收了起来。   自知比不上迹部景吾的山田依依只好作罢。   她还没傻到和迹部家去攀比!   不过吗……   遥不可及的迹部家她是比不上,但这不代表她比不上那个无名小辈!   她暗暗的看向潭清浊,那狰狞的目光在瞬间被对方捕捉到。   “怎么了?清浊?”   幸村精市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脸蛋儿贴着那线条完美的锁骨。   “没事。”   她顺了顺怀中人的发,如水般顺滑。   幸村精市孩子气尽显,蹭了蹭她的肌肤,清雅淡薄的花香似有似无。   “啊!我也要被清浊抱抱!摸摸头!”   正在疯狂‘品尝’着蛋糕的丸井文太冲过来,醋意满满的拉扯着潭清浊的衣角。   山田依依咬着牙,向他们走过去。   面前的画面太美,美得她想一片片撕碎!   “不知道这位姐姐将会送上什么让人惊艳的寿礼呢?”   她尽量调整自己的笑容,使它显得不怎么扭曲。   “依依,别瞎闹!”   幸村精市敛眉,冰寒的目光直直射向山田依依。   如果她敢伤害了清浊,那么即使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妹妹,也不可饶恕!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望向了高堂之上。   不出意料,只见那白发老人眉角紧皱,就这么望着他。   幸村精市一个转身,赶紧退出潭清浊的怀抱。   即使这般,依旧引来了无数流言蜚语。   “这大好时日,寿礼,妾身自是要送上。”   “清浊!”   耳边是真田的低吼,只有他知道潭清浊是空手而来。   而潭清浊没有在乎他的言论,毫不畏惧的直接对上了那双沧桑却不庸愚的眼睛。   透过丝带,幸村申人仿佛可以看见一双清透的眼睛。   比世间最名贵的黑曜石更加明亮!   ‘月枝,帮我。’   ‘哼!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想起我!’   ‘拜托了。’   ‘混蛋!人家明明不想帮你的!’   微不可查的绿光一闪,潭清浊身后的地面就多了一盆看似平凡无奇的植物。   她跨开一步,让那生机盎然的土盆显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群中一时传来了不少窃笑声,此起彼伏。   毕竟是一大百年世家的老家主过生辰,再不济的礼物,也是价值上千的珠宝。   这一盆杂草,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作者有话要说:     ☆、闪耀吧!秋霜昙!   甚至就连那慧眼无双的幸村申人也一度认为那盆植物是平凡之物,因为它实在是太普通了。   普通到走在路上,你都不会去多看他一眼。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慨万千,也彻底对那‘拐走’他孙子的女人改观。   而真田却可能是全场唯一一个知道这盆植物价值的人——上面带着让他叹为观止的灵气。   想到潭清浊修真者的身份,真田放下了先前那颗不安乱跳的心。   “还请幸村老爷熄灯观赏。”   潭清浊没有丝毫窘迫,而是把植物放到了全场最为显眼之处。   也许是为她的勇气所动容,也许是真对这乱花杂草起了什么好奇心。   幸村申人再三犹豫,还是命人熄掉了全场的灯。   山田依依在黑暗中笑的很诡异。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翻出些什么事!   厅堂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幽幽的月光铺撒四下。   照在潭清浊身上,为她披上了云裳。   她很美,透过晶莹的肌肤和完美的曲线就可以看出。   不是山田依依那种庸气俗贵的美丽,而是天地酝酿的不可亵渎!   早已芳心相许的男子们痴了,醉了,迷了。   很多初次见面的男人也芳心暗许,同样痴了,醉了,迷了。   她就是这么个能让人疯狂的存在。   而有些人却开始不满了!   幸村精市笑的很灿烂,很危险。   真田凛冽的目光扫过四下,冰寒入骨。   柳莲二不满的皱起了眉,之前的君子淡薄荡然无存。   丸井文太呲牙咧嘴的看着四周,双手紧紧抓着潭清浊的袖子。   仁王雅治轻轻咬上了自己的唇,暗自褪去了眸底的那一抹深邃。   甚至就连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切原赤也都红了眼睛,雪染黑发。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人们看着那株植物,没什么大变动。   悉悉索索的谈话声又一次回想在了耳边。   “喂!你不会是就送这一盆廉价的花草吧!”   山田依依见此,最后的警惕都已放下。   呵!   连份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的贫民!   “真田,现在是什么时候?”   潭清浊好像站于九天高云,从不属于这人间。   她自然不会去在意那些轻蔑的目光。   真田对此倒是有些不满,但碍于潭清浊的清冷却没有表达。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刚刚游过八点。   “戌时正点了。”   他一直默默体贴关心着潭清浊的一切,甚至为她学会了中国古时的时间规划。   “差不多了。”   就在潭清浊刚刚说完这句话,人群里传出了阵阵惊呼。   只见那株植物上三五个花骨朵,在月光的轻抚下缓缓绽开。   那雪白的花瓣层层叠叠的,渐渐露出她的红颜。   半绽的花儿托起于碧绿胜于玉的枝间,就像一位轻纱掩面的祸水尤物。   若隐若现的脸蛋儿像是蜻蜓点水的诱惑,蛊惑人心。   让人按耐不住的想摘下碍事的纱巾,却又只能叹观。   随着月影千变,在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的火热目光下,她终于全然开放。   那花瓣比雪更纯白无瑕,比云更虚无缥缈,比霜更转瞬即逝。   也许是月光的折射,她是一个发光体,黄金都没她耀眼高贵。   那种极致的美丽是一种毒药,让天下疯狂!   祸水尤物的面纱无意间落下,露出了天下无双的容貌。   就在所有人都惊叹沉醉之时,她急忙遮回了自己的脸蛋。   那花儿的花瓣被时间掌控,从未停下过。   缓缓的,她合上了自己的娇容,就如同从未露出过一般。   短短几息的时间,她完成了整个绽放过程。   雪白的花瓣开始泛黄,枯萎。   落在了地面,风一吹,就不知到了何处。   只有那碧绿碧绿的枝叶,冷眼对待世态炎凉。   都说樱花虽美,却只有七天。   可这无双而又转瞬即逝的昙花,岂是那遍地之物可以媲美的?   “妙!实在是妙极了!敢问这人名花名?”   幸村申人最先反应过来,连连拍掌叫好。   看见自家爷爷改观的态度,幸村精市也算稍稍放下了心。   “妾身之名,潭清浊。此花之名,秋霜昙。”   潭清浊把秋霜昙抱在了怀里,有些怜爱的触碰着仅存的碧色。   如同秋天残霜一般的花儿啊,随着第一缕光绯落地,你也将悄然逝去。   “秋霜之昙,昙似秋霜!好名字!潭丫头不如把它赠与我,如何?”   “本来,这株花就是寿礼。但只可惜……”   潭清浊顿了顿,瞧着那一张张急迫的脸。   在不知不觉中,她也被染上了一点小恶劣吧。   “这秋霜昙,三百年结一次蕾,三百年开一次花。”   幸村申人听了,是满脸的惋惜。   可惜了这绝伦的美丽啊!   没有人会怀疑着话的真实性,毕竟她美的那么不可思议。   当然,除了某个和黄鼠狼同一智商的女人。   “哼!你说三百年就三百年!我还就偏不信了!”   山田依依满脸鄙夷的看着她,却换得了更多人同样的鄙夷。   “好了,依依。别闹了!”   山田夫妇赶紧过来劝阻她,至少他们知道,那个黑发女子惹不起。   “爷爷,不如就把这花留着,也好造福后人啊!”   幸村精市过来打着圆场。   “对!对!快给我收起来!”   在这满目琳琅相争艳的寿礼会上,那一现昙花,到最是无价。   灯亮了,人们无一是不留恋不已的表情。   “我就说清浊她一定没问题的!”   而只有这一声,入了她的耳。   向着声源望去,是记忆中那从未被抹去的存在。   “日暮故人……”   日暮戈薇拉着自家弟弟,冲到她面前。   “说了多少次,叫我戈薇这个名字就好!不过没想到在蚀骨井的这头都能看见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她显然很诧异,毕竟两处的时间足足相差五百年。   潭清浊对此只是颔首,不语。   她知道那只犬妖会解释给她听。   过去起初听她说遇见了五百年后的自己,还是那般的不确信。   而现在……   果真是因果轮回啊……   “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草太!”   戈薇揉了揉自家小弟的头发,换得对方激烈的反抗。   她的美眸流转,停在了潭清浊身后几名男子的身上。   “我说清浊啊,他们哪个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说……全部?”   她笑的有些怪异,用胳膊肘不止的戳着她。   潭清浊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啊……抱歉,爷爷找我,我们有空再聊啊!”   戈薇抱起自家弟弟,向老者跑去。   “清浊,她是谁?”   丸井文太不满的嘟起了嘴,颇有为女生吃醋的趋势。   潭清浊的语气没有变过,但是却能感受到她的喜悦之意。   “很久之前的一位故人……”   她同样揉了揉丸井的发,他是那么享受。   说起来清浊都没有笑过呢……   好想看她笑的样子啊……   “市儿呢?”   潭清浊看看四下,有些疑惑的问向柳莲二。   “回房间拿画去了,说是寿礼。”   柳莲二在奋笔疾书之间回答了她的疑问。   柳生看着戈薇离去的方向,厚厚镜片遮挡的眼神飘忽不定。   戈薇……   日暮戈薇……   日暮神社! 作者有话要说:     ☆、疑惑吧!何为情!   “那个……潭清浊小姐是吧。我是樱庭家的……”   柳莲二和真田玄一郎打法走又一个前来搭讪的大家子弟,都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这真是太松懈了!”   柳生和仁王也一起被拖着,应付着接二连三的试探者。   不是想从潭清浊那里购得秋霜昙,就是奢求与其联婚。   若被他们知道面前这位看似徒有其表的少女,其实是一位尊贵无比的阴阳师……   不知他们还敢不敢仗着自己的家室,前来‘问候’!   丸井文太踮起脚搂住潭清浊,一幅‘你过来我就吃了你’的‘凶残’模样。   四周的女子无一不对此萌物绯红脸颊,连连捧心。   “快给华丽的本大爷让开!”   说出这话,非迹部景吾还能有谁?   人们一见迹部家的独子登场,再不愿也只得乖乖的离去。   而那些还掩耳盗铃偷偷摸摸撇来的目光,也在真田弦一郎的怒视下悻悻收回。   迹部景吾站定在潭清浊的面前,正好与她平视。   他的目光开始凝聚,变得深邃。   他面前的女人,一动不动,恍若只是一副美丽的壁画。   完美无瑕的脸上,淡然的没有一丝表情。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迹部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轻哼一声,踮起了脚尖。   一定是身高的问题!   迹部的脸映上了一丝绯红,转瞬即逝。   他华丽的迹部大爷看不透一个女人,他才不会承认呢!   等等……   他迹部景吾向来是最完美的,怎么可能有瑕疵!   这么想着,他放下脚跟,依然与潭清浊平视。   哼!   绝对是那条碍眼丝带的问题!   绝对是!   迹部景吾撩了一下微翘的紫灰发丝,若无其事的恢复了一身高傲。   如同一只美丽的孔雀,不可一世。   “咳!还算华丽……喂!你这不华丽的雌性动物在干嘛!”   倏地,一张泛黄的纸条被潭清浊拍上那张俊朗傲气的容颜。   迷人的泪痣,被鲜红的朱砂给遮盖。   迹部景吾一愣,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要坏了!   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鬼画符,狠狠的揉捏在手中。   一手掐着她的肩,满脸的阴霾如鬼神一般骇人!   “你最好给本大爷解释一下,啊恩!”   “花孔雀!快放手啊!万一清浊伤到哪里了怎么办!”   本来为看见迹部景吾尴尬一面偷笑的丸井文太,一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迹部君,还请你放手。”   柳莲二收好了手中的笔记本,抓住了潭清浊肩上的那只大手。   微微睁开的猩红眼仁,如沾满血的利剑。   一只手死死的摁着,一只手用力的想要拿开。   两人都是不服输的主,整条手臂都应发力而颤抖。   潭清浊或许都感到了一些不适,破天荒的皱了皱眉。   “清浊?太松懈了!”   真田弦一郎心疼的看着潭清浊,却连他的话都起不到威慑。   那两人仿佛已经在天地之外,哗然开战!   “没事。”   潭清浊手一挥,轻松将肩上的两只大掌击落。   毕竟作为修真者,她和普通人比起来体质好上太多。   迹部景吾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眉目间有些惊异。   “抱歉,妾身以为那是寄生的魔物……”   迹部景吾很不华丽的抽了抽嘴角。   “寄生的魔物?!你这不华丽的雌性动物说本大爷华丽的泪痣是……”   “啊,迹部君,好巧。冰帝的正选都在那里哦,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所以你快点走吧!   这时幸村精市恰巧归来,笑容满面,打断了迹部景吾的话。   指着人群中的一处,他拐着弯请迹部离开。   毕竟刚刚他看见这位大爷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心里很不爽啊!   “哼!不华丽的雌性动物!我们下次再见!走吧,桦地!”   “是!”   迹部景吾赌气般的没有提立海正选,悻悻离去。   “啊,部长。这是什么?”   因为过黑的肤色所以总是被忽视的桑原指着幸村精市手中的纸卷,挠了挠头。   幸村精市看了看潭清浊,动人一笑。   “给祖父的寿礼!”   “噗哩——我猜猜,不会是什么绝色美人图吧?啊……柳生你干嘛!”   柳生有些无奈的扯了扯仁王雅治的衣领。   部长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吗,何况还是他最敬畏的祖父!   “仁王,没想到你还有时间想这种东西啊……”   幸村精市很美,笑起来更美,与潭清浊站在一块可谓是极致的赏心悦目!   但那笑容和言语间的暗示,足以证明这是一朵长满刺的花儿。   “太松懈了!仁王雅治,周一训练翻倍!”   真田弦一郎不想再看幸村精市的脸,拉低了帽檐。   为什么黑脸总是要他来唱啊混蛋,他可不可以抗议!   仁王雅治撇了撇嘴角,只得认栽。   “清浊,我送完礼就回来。”   幸村精市把潭清浊往怀里一搂,抬起她的下巴。   拇指在那冰冷的唇瓣上滑动,随即便偷了一个香吻。   他满足的舔了舔嘴角,方才离去。   潭清浊还没回过神来,面前就换了一人。   正是那发誓要向幸村部长学习的真田弦一郎。   他古铜的肤色微微泛着红,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学着幸村的动作,粗糙的手指触上了潭清浊的下巴、唇瓣……   眼一闭,揽住她的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起初是试探的浅尝,四片唇瓣相触的瞬间,一种电流袭击了他们。   在全身游走的电流变成一种热量,一种动力,一发不可收拾。   真田身体一怔,感到一片温软滑入了自己的口中。   对方那种青涩并且羞涩的律动是一种无声的蛊惑,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抗!   潭清浊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主动更是让真田大喜一场,按住她的头,加深……   也是头一次,潭清浊那琉璃一般的肤色晕上了第二种色彩——微不可查的绯红。   在身边少年们一次又一次的引导下,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心。   她,中国修真门派水殿第42代传人。   出窍期修真者,半仙,未来将会飞升的一位仙人,潭清浊。   喜欢真田弦一郎……   很喜欢……   可是她对那鸢尾花一般的少年,也动了凡心……   虽然幸村说过交给他就好,可甚少涉及人世的她依然束手无措。   心里同时装下两个人,算是一种罪吗?   而感情这种东西,谁知道呢……   如果真的算是罪的话,不久后的她,将会被遣下地府。   抵死缠绵后,两人都喘着粗气。   猛然意识到处境的潭清浊,竟然把脸埋进了真田弦一郎的胸膛。   她的感官比普通人灵敏数倍,背后那一道道目光,怎么也无视不掉!   而真田的眼里,破天荒的带上了抹不掉温柔。   她染上了凡尘之气,有了正常女子该有的举动,显得更可爱了……   “啊——副……副部长和清浊坏掉了!”   “丸井,据资料显示,你现在最好闭嘴。”   “太松懈了!丸井训练翻倍!”   “噗哩——丸井,难兄难弟啊!”   “搭档,懂得怜悯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啊……最近的副部长好像是怪怪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发誓吧!皇袍身!   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目光定在那美到天地惭愧的男子身上。   惊异、轻蔑、愤怒、嫉妒……   各种感情在不同的眼眸中酝酿,是一种强烈的风暴。   看着手中打开的画卷,幸村精市一下子慌了……   那是红与黑的笔墨碰撞,无与伦比的夺人眼球。   夕阳染了半边天,铺撒一地的红枫似血。   在这荒无人烟的隔世山谷,女子手捧古琴轻抚。   也许那柔荑触碰到琴弦的瞬间,是无法道明的凄凉。   她那一身青衣,恍若即将化作夜色三千。   一头及脚踝的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黑发如瀑。   那柳眉下,到底是怎么的一双眼睛?   像是潭水一般清澈冰寒的丹凤眼,连恰到好处的弧度都让人惊叹不已。   明明是如此美丽的景色,但是那里面却一片荒芜。   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迷不了她的心……   那张美得天地折腰的脸上,不论是五官还是轮廓,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极致的妖孽!   除了这个词想不出别其他的能形容这张脸!   可偏偏这张脸的主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仙邸之气。   想接近她,拥住她,却始终无法跨开脚步。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亵渎!   看着那张脸,大概所有人都会生出那样的感受。   只要她肯对你微勾嘴角,就是被一脚踹入地下三尺,也心甘情愿!   该死……   他拿错了!   幸村精市反应过来,迅速合上画卷。   看着人们痴迷的神色,幸村精市又吃醋了!   他的仙儿啊……   无论何时都是这么耀眼……   在真田胸膛蒙脸的潭清浊,能‘看’见四周的反应。   那台上含情脉脉的少年啊……   她不知所措……   “各位见笑了……抱歉祖父,我拿错了……”   幸村精市笑的很腼腆,心里很慌张。   虽然早已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他不知道祖父会怎么想。   老人脸色未变,拍了拍他的肩。   探上头,那苍老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仅他一人听见。   当然,还有无法划入‘人’一范畴的潭清浊。   “潭清浊是吧,她……是个好姑娘……不过……”   幸村申人凌冽的眸子撇到了被爱慕者环抱的一缕窈窕。   “罢了,这事日后在谈……”   老人收回头,清了清嗓子。   “去把老夫的礼物拿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发言。   幸村精市来到角落里,把画卷交给了真田。   毫不迟疑,抓起潭清浊的手,就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噗哩——没想到幸村还真的送上了美人图啊……画的可真像……”   仁王雅治的烈性又犯,夺过那副画就打开。   潭清浊,多美的女人啊……   似乎看着看着,就会窒息了……   “不许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先生气的竟然会是切原赤也。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微红,作势就要冲过去,幸好被柳莲二挡住。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围着那个女人!我讨厌她!不想看到她!在她旁边就觉得难受!她和你们在一块就更讨厌!空气都脏的无法呼吸!我讨厌死了!”   切原赤也愤怒的语无伦次,直想冲上去撕碎那副美丽的画。   柳莲二迅速拿起笔记本,疯狂的书写。   一时无声,谁也没有打破这僵局。   直到……   柳莲二从资料中抽身,试探性的问那喘着气的少年。   “切原,你是不是……”   “不许说!”   丸井文太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柳莲二的话。   柳生拿过有些呆滞的仁王手中的画,卷好交给了真田。   真田死死皱着眉头,脸色黑如碳,当然也有他自己肤色的原因。   “太松懈了!全体训练翻倍!”   幸村不在的时候,他终于有了话语权。   当然这个‘全体’也包括幸村,真田才不会承认这是一点小报复!   等等,说不定幸村带走清浊偷偷的在房间想要……   真田突然身体一震,把画递还给柳生就向幸村的房间走去。   在一边的桑原脸皱成了苦瓜,谁能解释一下他做错了什么!   而此时的潭清浊愣愣的站在幸村的房间,纤细的腰肢被对方抱住。   也许是水灵根的缘故,潭清浊的身体一年四季都很冷。   而此时着份凉意,浇不灭少年胸膛里的炙热。   “清浊,现在可以证明了吗……”   两人都嗅着鼻尖对方的体香,一个是昙花酝酿着清水的芬芳,一个是菖蒲夹杂着青草的清新。   潭清浊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即瞬间调节恢复平静。   她想过很多可能,却从未想到过这种证明情谊的方式。   墙上、桌上、枕边……   到处都是她的画像……   抚琴的她、作画的她、练剑的她……   穿着校服的她、穿着霓裳的她、穿着嫁衣的她……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相同的身影……   撩了一下潭清浊耳边的发,幸村精市用力的抱紧她,就像是抱紧了整个世界。   潭清浊看似平静的扫过他,没人能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许爱上了这两个男人,注定是她修仙的劫……   也许不止两个呢?   虽然甚少涉及人世,但她的心性非常成熟,成熟到了你会怀疑她的年龄。   也对,她本就是活了八百四十七岁的老妖怪。   是不敢面对感情吗?   不,她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   她喜欢他们两个,但如果以平等的地位去对待,注定会辜负一个。   但是,两个她都想要!   看着那双鸢尾色的眸子,潭清浊觉得她明白,她该做些什么。   她拉下了遮盖住眼眸的丝带,世间再美的画卷也无法媲美。   “你喜欢妾身。”   飘渺的声音传出,温温和和的,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反而好像能把一切都冻结住,带着不属于这世间的清冷。   幸村精市刚想回答,就被她的食指封印了嘴唇。   “妾身喜欢你,喜欢真田。”   不出意外,从那双眼睛里,潭清浊看到了激动与酸涩,更多的却是妥协。   “妾身想要你,想要真田。”   抱住了稍稍高上一些的幸村,她的墨染之眸里诉说着一种占有欲。   有想要的东西,就去夺过来吧!   这种做法荒唐吗?   很荒唐……   但就像她偷窃空潭派流失的那些宝物一样——回不来的,就毁掉!   法律在她眼中形同虚设!   “你们两个只能属于妾身!否则只能消失!”   一时间潭清浊气场全开,九天都仿佛会为此臣服。   不在是平日里以友人的身份,而是一种强烈的上位者气息!   若不是被扶住,恐怕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吧……   潭清浊是个清冷的女人,但那只是平常。   当她面对怎么也想得到的事物时,就会流露出无情的可怕一面。   比如面对每次偷窃下手的目标,比如面对他们……   气场一收,幸村精市瞬间觉得胸腔里再次充满了空气。   “就算世间再怎么变迁,我也会是你的俘虏……”   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是真田。   他一脸正色,仿佛刚才偷听的另有他人。   “既然如此,你们永远只许有妾身一个女人!”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誓言,真田吻上了她的脸颊。   “你会是我的唯一,我的……女皇……”   潭清浊初知世事,就像是第一次下水的孩子。   小心翼翼的面对未知,生怕一个不慎就溺水而亡。   “我发誓……”   用两个男子的誓言,换来了从此黄袍加身。   角色的转变一旦形成,就再也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提笔吧!赛诗词!   男人最能记住的,往往是改变他的女人。   而潭清浊正是这样一个存在。   幸村房中的三人没有缠绵多久,拿上画就匆匆离去。   当你越讨厌一个人时,他就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而当你想念一个人时,片刻的离去都会是一种折磨。   柳莲二微微皱眉,拿着笔记本似乎在看些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看。   “啊!终于回来了!”   丸井文太嘴一咧,扯出两颗小虎牙,扑到了潭清浊的怀里。   潭清浊一顿,没有躲开,迟疑着抚上了他的脑袋。   小动物敏锐的直觉告诉丸井,似乎有什么变了。   而此时切原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交上贺礼,当幸村申人看见那副胡杨图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他迅速命人收起,宝贝的不行。   本来应该是欢庆之时,偏偏有人不知轻重。   “幸村哥哥!我想要你手里的那副美人图。”   就因为山田依依的这一句话,掀起一场风波。   幸村精市自然不肯同意,但自家老爷子为惩戒一下他,出了个馊主意。   作诗夺画——一幸村的那副画为主题作诗,佳者得胜,胜者得画。   最初是只有寥寥几人,随着人们的热情越来越高,参加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什么‘墨色山水人含蓄’‘提诗长短皆佳人’之类,层出不穷。   山田依依自认天赋很好,在校的成绩优异,一首诗竟能独压群雄。   ‘朝落古松连荒野,晚意林深日半缺,几许寂寞无人取,只叹琴声太遥远。’   久久,无人更胜。   幸村申人只是想让自己的孙儿吃点小苦头,怎料得这画就要落入山田依依那女人手中。   他拼命的向幸村精市使着眼色,就盼着自己的孙儿能守住那美人图。   不得不说,那泼墨画中人貌美倾城绝色无双。   一股与身居来的飘渺疏离气质,更是如谪仙般不容亵渎。   任谁看了,都心魂震荡难自控。   幸村精市的眉头就快揪在了一起,那美丽的脸蛋瞬间添上了忧郁的神色。   山田依依的母亲是中国人,自小对中国的文化了解颇深。   能做出此等诗作,还倒是不负中日混血的名头。   而因为潭清浊的缘故,幸村精市自小欣赏中国文化。   但要他做出一首诗,实在有些过于勉强。   几乎想白了那蓝紫色的少年头,才缓缓吐出半首佳诗。   “清歌落阳映素装,松下孤琴水袖扬……”   他抿了抿唇,接着道:“暮色几分……几分……”   似是再想不出什么,幸村面色有些略带尴尬。   求救性的望向潭清浊,看见她的脸先是一怔,随后便莞尔笑开。   嘴角划起的万千风景,任谁看了都会爱上。   他的谪仙儿,是在看笑话么?   虽不曾看见潭清浊的眼睛,但幸村精市却能清楚知道她此刻的情绪。   默契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吧。   幸村精市闲庭几步走到了潭清浊的身边,芊芊指尖勾起了她的一缕青丝。   “清浊,别闹了……”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呼吸吐纳。   感到那敏感的身子一震,他满意的看见微微泛上嫣色的耳根。   “咳!”   幸村申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面色微变。   他虽然拧着脸,神色间却未曾透露丝毫不满。   精市这孩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下……   这、成何体统!   潭清浊似是毫未察觉老人的心思,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肩上那只大掌。   她潭清浊认定的人,还由不得一个小丫头来欺负!   薄唇轻启,全场静寂。   “赤松赤阳驰满林,青衣青丝轻抚琴,声声凌乱不成曲,凄凄空寂落天音。”   潭清浊到底是活了八百年的中国人,作诗自是不在话下。   一出口,就是语惊四座的妙诗佳词,听者不无拍掌叫好。   山田依依狠狠咬着牙,双手紧紧攥拳。   定是碰巧而已!   她不服!   她山田依依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凭空冒出的女人!   她压下不屈与嫉妒,麻木的扬起笑容。   “方才是我输了。可否请再比一场。”   她的目光如蛇似火,仿佛要灼烧潭清浊与幸村精市牵起的双手。   潭清浊尚未作出回应,就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女子干扰。   “父亲大人,我来晚了。”   那女人有一头紫若凤翎的发,直直泻下。   透骨如玉的紫色双眸带着三分凄冷,望着今日的寿星幸村申人。   她约莫不惑年龄,那张泛黄的面容也许没人看的懂。   一身梅红和服打理的整齐,她就这么站在庭院中,站在百米外的屋前。   她很美,不似潭清浊那般的明净飘渺,也没有山田依依那种奢糜华贵的亮丽。   在她的身上,你能看见一种岁月留下的成熟风韵。   她温雅的笑着,眉目与幸村祖孙俩皆有依稀相像。   潭清浊看着她,灵魂霎时涌出一阵共鸣。   “庭院深深几凄凉。飞叶黄,草染霜。石径木屋,檐下撒月光。前日喧嚣忽静默,初入秋,夜微凉。风动木门已微敞。旧纸窗,绝色藏。流年斑驳,追忆断人肠。繁花落尽春夏去,才知秋,美人殇。——江城子·秋至。山田小姐还有别意吗?”   潭清浊生于宋朝,正是词风盛行的年代。   理所当然的比起唐诗,她更加擅长宋词的创作。   见到幸村千鹤的瞬间意境即至,便作得这‘江城子·秋至’。   山田依依语塞,被堵的说不上一个字。   而幸村千鹤一听这首词,胸腔里是说不出的一阵翻涌。   实在太贴切了!   当年她也是一个豪情满胸的巾帼美人,如今亦抵不过光阴匆匆……   当真是,春去秋已至……   年幼时的张扬疏狂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只是为了走的更远。   就这么一首江城子,倒是让两人日后道称姐妹,成了一对忘年之交。   至于熟为姐熟为妹,该知道的人自会知道。   然而就在此时,未等赴宴人做出反应,倏地异变丛生!   紧紧是一个呼吸间,院中的照明灯依次尽数熄灭!   一时间人群慌乱东奔西走,惊叫四起!   本来好好的宴会,这下终是成了某种意义上战场。   在月光下,潭清浊飞扬的丝带,好似硝烟。 作者有话要说:  那几首诗快撸死我了,求留言安慰QAQ,求收藏安慰QAQ   ☆、沉睡吧!凡人们!   空气中带着一抹奇特的馨甜,好像微不可察。   但闻着闻着,似乎就要这么醉了。   暮春初夏的月光似乎已经微温,而少了一份昔日的清冷。   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身体,都恍若陷入沉睡。   月光照着他们,照着一地落春,是一种危险的美丽。   高墙、灯盏、纸门、房柱……   四处都攀着翠绿的藤蔓!   那粗大结实的枝枝叶叶,恍恍惚惚的似是有着一种瘆人之意。   倏的,某根藤蔓颤颤惊起,向一处袭去!   那紫发的少年,俊逸的脸庞表情呆滞。   圆眼镜已经快从鼻梁上滑落,四肢僵硬好似木人。   他像是在害怕什么,身体细微的抖动着。   那根藤条向他冲去,如长鞭碎风!   他没有躲闪,如石像那样毫无声息!   他的发被袭来的流风长撩,把月色托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好似惊鸿破空,对藤条横向一闪!   不过只是转瞬,碧绿散了一地!   藤蔓中的汁液溅射四下,所及之处皆化为袅袅青烟!   藤蔓像是感到无上痛意,急速抽回,不再动弹。   夜幕里,那一个人影徐徐而落。   留下的,是一片寂寥。   依旧是那幅清冷脱尘的模样,依旧是那身朴素无华的衣裳。   眼遮五丈丝绸,是一种充满神秘的诱惑!   手握三尺青峰,添几分傲倪天下的气魄!   不需要崇拜,不需要景仰,她自是这天地间的王者!   潭清浊一把拉过几乎失去意识的柳生,揽入自己怀中。   纵身一跃,踏上浮渊,就逆风悬于十丈高空!   高处不胜寒,即使将要春去夏至,这儿的风也是寒到了骨子里。   柳生面色煞青,一僵一顿的把脸转向潭清浊。   四周皆空,月挂眼前,踏足之地只有潭清浊脚下那柄奇怪的剑。   一定……是梦吧!   人怎么可能浮在空中呢!   植物怎么可能……   他缓缓地下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幸村家的大院和房屋覆盖着数不清的碧绿,这里几乎快要变成那怪异植物的巢穴!   柳生的镜片反过一道银白,就这么掉了下去,粉身碎骨。   那一双金棕色的眸子紧紧凝起,几乎快要看不见任何光泽!   潭清浊觉得抱着有些不适,皱了皱眉头。   抓住他腰间的衣物,就直接好不费力的提在手中。   “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打破了一片死寂。   “没、事……就是有点……脑充血……”   柳生眼冒金星,满面涨红,言语中带上了些颓然。   “啊……抱歉。”   潭清浊忘记了人类的脆弱,急忙驱剑落地。   终于回到砖泥的怀抱中,柳生第一次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想起潭清浊与部里几名成员的关系,他赶紧脱离了她的怀抱。   丢了眼镜看不清四下,他眯了眯眼,一地躺倒的身躯再次落入眼眸。   柳生心中刚刚抑制住的恐惧又在瞬间放大!   他急忙抓住了潭清浊的衣袖,才稍稍安下心来。   “怎么了。”   “没,就是丢了眼镜看不清路……”   柳生想推推眼镜掩饰自己的窘迫,却察觉口中的物体已经在不远处的地面碎了一地。   即使不明白眼镜是什么物体,但潭清浊知道他丢了挂在双眼上的架子。   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潭清浊直接走向眼镜安眠之处。   柳生没跟上她的步调,笔笔直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发现到了潭清浊对四周惊人的洞察力,心中不由大骇!   就在他思索纠结潭清浊加入网球部的利与弊之时,对方已经悄无声息捡起眼镜站定在他的面前。   他愣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那副眼镜的玻璃片已经碎裂,镜腿或歪或折。   潭清浊将眼镜摊于手掌,递给他。   “起来。妾身帮你捡回来了。”   另一只手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柳生,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   潭清浊回想着过去柳生带眼镜的模样,掰开两条镜腿就想往他鼻梁上架。   “等等……算了。眼镜坏了。”   潭清浊闻声,看了看扭曲的那两根支架。   “妾身帮你扳回来。”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触上了黑色镜腿,那幅淡然的模样,似乎做什么都信手拈来。   她好像就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到的女人,充满了奇迹的魔力。   阴阳师啊!   在日本就是近乎无所不能的存在!   柳生全神贯注,期待着她手下的奇迹。   潭清浊双手握住两根支架,轻轻一使力……   只听清脆的‘咔——’一声,眼镜从中间鼻梁处断成了两半,连镜腿都落了下来。   “啊……抱歉……”   潭清浊看着手中的残肢,心中犹生一股歉意。   柳生想到方才自己竟然对此抱了殷切希望,不禁无语一笑。   “没事。不过……”   他默默拉住潭清浊的衣服,环视了一下四周示意。   “他们这是……”   地上的一具具深睡身体,恍如死去一般宁静。   “都是摇槡花粉干的。”   “摇槡?”   “就是这扑天盖地藤蔓的名字。”   两人的脚步踩在地面,发出瘆人的声响。   四周非常安静,静到连彼此的每一个呼吸都是那么清晰。   只道是,天下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月光幽幽,面前的道路似乎被摇槡枝蔓挡住,它那么枝繁叶茂。   “那我为什么醒着?”   潭清浊看了柳生一眼,控制浮渊高高飘起。   “因为你鬼修的天赋异禀……现在人们把你这种称为……灵异体质?”   在柳生惊异的目光下,浮渊轻松切开了摇槡的枝蔓。   前方是一堵朱墙,想来也该到了主屋。   “那、那你……”   柳生有些不自然,他在害怕身旁的女人!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开拉着她的手。   目前除了潭清浊,他别无所依。   那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植物的正常的‘扶桑’,绝对不是他可以抵抗的。   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那你到底是什么……阴阳师?还、还是……妖……”   毫无预兆,潭清浊突然把他扔上高空!   柳生本来想问的话,一口全吞进了肚子里!   原来是‘摇槡’的枝蔓突然袭来,潭清浊握住浮渊直接迎击而上!   浮渊金光灿灿,几下挥剑就斩下了一地绿意!   潭清浊的眼眸被丝带遮挡,却依旧能感到几分入骨杀意!   也许,只有战斗的时候,这个女人才会带上感□□彩。   但她那时流露出的感情,却叫做无情。   许是因为这摇槡擅长偷袭战,许是因为这摇槡受了重伤,它再次沉寂而去。   且时,柳生正好从空中落下,被潭清浊一把接入怀中。   他吓的瞪大双眸,像是根本不能满足一般疯狂呼吸着。   他刚刚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从小的良好教育让他无法对潭清浊这个女人说出任何指责的话语。   他是一个高贵的、斯文的、体面的、并且充满教养的人。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去形容他,那就是绅士。   一名道貌岸然的,温文尔雅的绅士。   他急忙离开潭清浊的怀抱,而是规规矩矩的牵住她的手。   “记住,妾身是道修。也就是人们俗称的修真者。”   已经到了幸村宅的正门门前,潭清浊便收起了浮渊剑。   柳生释然的笑了,上前站在门一边。   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女士优先。” 作者有话要说:     ☆、审判吧!清与浊!   脚步印在地面的声音,两人呼吸的声音,风触动树枝萧瑟的声音……   除此之外连虫鸣鸟叫都不存在,没有丝毫生意!   似乎整个世界就真的只剩下了他们!   柳生紧紧跟在潭清浊的身后,不敢离开一步。   似是得到了什么能量,摇槡的枝蔓正在迅速的生长,覆盖了几乎整个幸村家的宅子!   再这样下去,连仅有的光亮霜华都将荡然无存!   柳生眼前模糊一片,在微弱的光下更是什么也看不清。   他被足下一根藤条一拌,身子一斜就跌向地面!   潭清浊觉察了身后的动静,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扶起。   柳生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   他又习惯性的想推一推眼镜,半途却尴尬的放下了手。   “谢谢。真是没想到连内室的地面上都会有摇槡的藤条……它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潭清浊再度抽出浮渊,借着那散出如星金色的特殊材质照明。   纸门木窗,这是一间充满古朴气质的房间。   穿透那满墙的绿意,隐隐可见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地上露出少量米黄色的榻榻米,室墙早已被看似柔软的枝条捅破。   锦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墙角边,已经铺开的床单平的几乎没有一丝起伏。   这一切,都在月色与金光下恍恍惚惚。   潭清浊依稀记得,这里的摆设和幸村千鹤身后那半掩门的房间一样。   这儿,也就该是她的寝房。   “摇槡……应该只是出来狩猎而已。”   “狩猎!?”   柳生心中大骇!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会狩猎的植物!   果然这摇槡是……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又是一僵,好像就要直直倒下去一般。   自幼便害怕妖魔鬼怪的他,又怎会想到自己也有与他们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潭清浊急忙扶助他,将他的一条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脖颈。   “就像人类需要需要吃饭一样,妖魔也是需要进食的。”   他们踉踉跄跄的,渐渐离开这个房间。   “那……他们吃人?!”   忆起过去那只想将他拆入腹中的蜘蛛妖,他就打心底里产生一种恐惧!   那似乎已经不是后天养成的,在岁月的冲刷下,它都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的念头!   “也不全是。妾身过去就见过许多与人类和睦相处的妖精。”   “妖物能和人类和睦相处!?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呢吧……”   “不信也罢,妾身说的是事实。人类里也有败类,妖怪中也有善者。都说人有清浊,奈何清浊实在难分。道德似乎就是这唯一的分界线。而妾身的任务就是保持这世界的阴阳明暗平衡,让所有的罪恶都回到最初。”   让罪恶回到最初……   柳生思索着潭清浊所说的每一句话,许是教育的差别,他无法理解……   “现在我们到处乱跑是在做什么?”   “寻找摇槡的本体,否则无法让她离开。”   “让它离开?你不解决它!”   “妾身再说一次,摇槡只是在进食,并没有干伤天害理之事,违背道德之事!”   没有那个人会是没有脾气的,哪怕是淡然如斯的潭清浊。   她是一个半仙,一只脚已经跃入上界的半仙。   即便如此,她还是怒了。   她无法容忍任何人对任何事物的谬怨!   “可是它是妖怪!它想吃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竟然不制止!”   “你们吃掉鸡鸭猪牛时,可曾觉得丧尽天良。”   “这……这性质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因为牲畜和人类的区别?你们和摇槡只是单纯的要进食而使自己生存罢了。”   “可是……”   “摇槡没有违反道德。你们在进食的时候,可曾觉得自己违反道德了。如果妾身要靠吃人来维持自己生命的话,那妾身为了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潭清浊像是一名铁面判官,也许她一生都没做过所谓违反道德之事。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清浊之分,相比平日更多了一种无情。   柳生沉默了。   他无法理解潭清浊的思维,也无法找出任何理由反驳!   潭清浊很危险,可是他现在离不开这个冰冷绝情的女人!   他更不明白,潭清浊究竟是如何,把网球部的那些人迷得神魂颠倒!   沉寂了一路,两人心思迥异。   安静的走廊回荡着他们前进的声音,与不远处徐徐突来的嘈杂交融。   那似乎是锅碗瓢盆等物被掀翻在地的动静,在这夜里如天崩巨响。   “厨房!”   柳生不再是先前那副依赖的模样,言行举止中都带上了点抵触。   没等柳生这个熟悉场地的人带路,潭清浊就兀自向一处冲去。   神色之间,带着点柳生看不清、读不懂的情愫。   “真田。”   厨房的门被突然撞开,木块碎了一地。   听见那清冷飘渺的声音,屋中人连摇槡近在咫尺的攻击都忘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确认那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潭清浊一个水刃斩,就将那些枝条劈的粉粉碎!   好不容易飞奔赶到的柳生一入门,就见到这么惊悚的活人飞水刀,直接傻怔在原地!   “没事吧。”   潭清浊急切的检查着真田的身体,就怕哪里有了损伤。   她那双冰冷的手透过衣服,把温度传递给了真田。   而那拂过身体各处的柔荑,却点起了灼灼热火。   “够了。”   真田的呼吸带上了些热意,铺撒在那如玉如画的脸上。   一旁的柳生觉得有些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   真田急忙收回手,拉了拉甚少离身的棒球帽。   “就你们两个?幸村呢?”   潭清浊取出一条白丝绢,替他擦去脸上狼狈的尘土。   “还没找到,不过他有背后灵在,没事的。”   “背后灵?”   真田有些不解。   “你也有,不过现在不在这儿。”   本来几乎已经昏厥的柳生听此,又回过了生息。   他觉得,再这样来几次的话,他一定会精神奔溃的!   “幸村的是座敷童子,而你的则是那把刀——千斩的刀魂。”   只不过想到座敷童子这个小家伙的战斗力……   潭清浊不由得开始担心。   毕竟座敷童子这种妖怪是给人带来喜运的,也许是因此造就了幸村家百年不衰的胜景。   座敷童子一旦觉得受到了什么威胁与恶待,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但以幸村在孩童们中的受欢迎程度,那孩子应该会保护他的吧。   可这摇槡从体型上怎么看都是有了上千年的修为,就连她对付起来都不敢怠慢。   那刚满百年的座敷童子,恐怕实在是不堪一击!   “不好,快走。”   潭清浊一把拉上真田,几乎是用飞的冲出房间。   真田一下没反映过来,甚至是直接被拖着走。   潭清浊一脸庄重,似乎那薄薄的丝带,遮不住她的满目冷寒。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紧紧皱起了眉头。   夜色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阵浓浓的瘟气。   而这种瘟气,不像是摇槡这种木魅之灵狩猎时会发出的!   “喂!你们等等我!别丢下我喂!”   身后的柳生此刻丢下了平日的沉稳与卑谦,慌慌张张的疾步追赶。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主要是说明潭姐姐的道德观……   如有接受不能的美人儿们千万不要打我QAQ   ☆、败战吧!强敌现!   比起一般的小室小户,幸村家实在是算得上大了。   为了让柳生赶得上,抓着真田御剑而行的潭清浊特意放慢了速度。   得亏柳生平日里时时坚持运动,否则他现在早就瘫在了地上。   疲惫的脚步踏在地面,越过了横七竖八的枝蔓与躯体。   尘埃沾上了他黑色的西装裤腿,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此刻真的是……累成牛啊!   潭清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偏心了!   看了一眼被抓她在手里略带羞意的真田,柳生默了。   他果然还是……就这么跑吧……   一瞬间,潭清浊整个人一僵,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的揪着。   挤压、揉碎……   疼到了骨子里。   每一个金丹期之上的修真者都可以预知身边人的死劫,这次看来,又有事要发生了……   而且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潭清浊皱起了眉,这一次她真的,很不安心……   她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未能察觉到身边的变化。   “喂!潭清浊!你在干嘛!副部长!副部长他……”   耳边传来了柳生惊恐急切的大叫,她才肯迟迟回身。   手中空荡荡的,两袖清风……   真田不见了!   潭清浊大恼,她什么时候会这么松懈了!   “人呢。”   她问柳生,语言里夹杂着一种微妙的怒意与惶恐。   “被……摇桑抓走了……往那个方向……”   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潭清浊,她似乎应该一直是淡漠无情的才对。   她应该住在一座独立的山上,应该立在一朵遗世的云上。   然后用那双黑到纯粹的眼睛,漠视着世态变迁。   她应该不会在意任何事,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她。   她会给每一个接触过她的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望而生畏。   只要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她长发飘飘,青衣猎猎,傲睨天下,那么高冷的模样!   柳生觉得,似乎从遇见潭清浊以后,这个女人渐渐的被染上了凡尘的气息……   而也许,这看起来并不坏!   嗯……她人呢?   柳生抬起头,看着一片青黑的天空。   纯粹的夜幕,看不见多少星星。   几抹云微浮,被风吹成不同的形状。   调皮的风又拉起了他的发梢,吹动了他的衣角,带着三分嘲讽。   要不要飞的这么快啊混蛋!   就在柳生郁闷忧郁的时候,潭清浊早已碰上了扶桑的本体。   当然还有被掳走的真田,以及意料中和意料外的一些人们。   真田被扶桑的藤条缠住,高高的悬在空中。   他身边似乎还有几个人,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   幸村、迹部、柳、切原……   就连还未在宴会上见过的远山金太郎和手冢也在其中!   眼熟的还有一个小孩子,对她穷追不舍的小侦探先生。   “清浊!清浊!”   躲在假山后的少女轻声呼唤着她。   少女穿着一身嫩色和服,手握一把木质长弓。   三千青丝及腰,容貌清雅秀丽。   “故人。原来你也在。”   “嘘——”   戈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将潭清浊拉过去。   “这么大声会被那只树妖发现的啦!”   戈薇压低嗓子,葡萄一般水灵灵的黑眼睛小心翼翼的撇了撇一旁扶桑的本体。   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娃娃,碧绿碧绿的长发,恍若翡翠的眸子。   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完美,带着一股脱俗的吸引力。   不过八|九岁,着一身绿衣,恍若仙童!   “我想……她并没有恶意。”   潭清浊拉着戈薇的手,走出了假山的阴影。   千年的摇桑的实力不是浪得虚名,她早就发现了假山后的戈薇和潭清浊,只是未出手罢了。   “小心瘟神。”   摇桑的表情有些嫌弃,轻轻哼了一声,变扭的转过了视线。   座敷童子、鵺、莲妖、猴精,以及一只呆呆的小乌龟被摇桑保护起来,防备着暗处的敌人。   “瘟神?!”   戈薇有些惊异的大叫,毕竟她一直以为敌人是面前的摇桑。   潭清浊沉默了,瘟神这种妖灵并不简单,似乎和上面那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为什么会出现在市儿家……   四周的瘟气越来越浓,让人恐惧,让人惊慌。   摇桑瞪大了眼睛,呲牙咧嘴的向一边猛的甩去一根藤蔓!   像是一片飘叶落进了湖里,连波澜都未有几许!   轻飘飘的,原本站在那里的一个黑影如烟散去!   摇桑碧绿的藤蔓枯萎了一大截,还在继续向着本体蔓延!   潭清浊眼疾手快,迅速将枯萎的枝叶砍下!   干瘪的藤条落在了地上,四下无声。   瘟神很强!   绝对不是潭清浊或戈薇以及摇桑轻易可以对付的!   自潭清浊出谷以来,她还是头一次对上如此骇人的对手!   “清浊……你觉得这次……”   戈薇握住弓箭的手紧了紧。   “九死一生。”   潭清浊淡淡的说着,却不难看出神色中的认真。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是为两仪。阴阳得明暗,明暗分清浊。飞蝶为阳,落花为阴;飞蝶为浊,落花为清。领域——清浊同心。”   霎时间,异象纵生,貌惊四下!   朵朵昙花划破长空,开满地面,惊起一片落花!   无数飞蝶匆匆而现,飞遍夜空,洒下一地鳞粉!   这场景,简直就和她每次偷盗时一模一样!   一直有人在疑惑她究竟是如何控制着无数昙花飞蝶,从没有一个人想过这会是一个修真强者的领域!   每一个到达元婴期的修真者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他们的能力会大幅度提高,将是操控一切的王者!   潭清浊暗暗算计着,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披靡瘟神的实力。   她平举浮渊,伸出柔荑往剑身上轻轻一抹。   艳丽的红色在浮渊金灿灿的身体里蔓延,到达每一个角落。   浮渊感受到了主人的鲜血,贪婪的吸食了起来!   那金黄通透的身躯开始颤抖,颜色越发的红,像今日的夕阳,似血!   强攻之剑——血浮渊!   浮渊的索取无度让潭清浊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深叹一口气,猛攻向瘟神躲藏之处。   戈薇看向潭清浊冲去的地方,咬咬唇,纤细的手臂拉开了那把木弓。   月枝夜风以及摇桑同时对瘟神攻去,不留余力!   一瞬间,那黑影闪了闪,莫名消失在原地!   潭清浊凌空而飞的身子来不及停住,破魔之剑与三只妖灵的攻击全数打在了她身上!   只听‘轰——’一声巨响,她撞到了幸村家的围墙之上!   墙上的石头碎了一地,攻击的余波震倒了临近的几棵树!   “主人——”   “清浊!你没事吧!”   月枝夜风和戈薇急忙冲过去,半路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拉离地面。   然后狠狠的摔到地上!   潭清浊闷哼几声,手中的血浮渊发着红光,包围了潭清浊的身子。   多亏浮渊的结界,才使得她没有受到重伤!   勉强立起身子,她尽力开始平息杂乱的吐纳。   挥袖一招水漫金山袭去,瞬间将小半个幸村家染成汪洋!   水里没有瘟神的踪影。   转眼瘟神到了潭清浊的身后,潭清浊迅速一个冲水波打过去,就地一滚躲到另一处!   冲水波接连击断了几颗樱花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打到!   一时间四下很静,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还在。   戈薇夜风月枝已经昏在地上,摇桑护着弱小的人类及其背后灵,不敢妄动。   看来这摇桑并不是出来狩猎的,而是在保护其中某个人,顺带连其他被瘟神盯上的人类一起保护了。   这瘟神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本体,它似乎是一种怪异的能量集合,可以存在人身边的任何角落!   潭清浊拉开了和瘟神之间的距离,默默翕动双唇,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   天地中铺天盖地的水灵开始聚集,浓郁到令人咂舌的程度!   百川归海,目前潭清浊能使出的最强法诀!   莫名现身的水浪汇集成一体,越流越凶,越流越怒!   没有一点预兆,风平浪静,蛮横至极的法诀直接被瘟神轻松化解!   就像打在了一块海绵上,被慢慢吸收掉!   瘟神雾霾似的黑色身体化为一柄宰牛刀,冲潭清浊就是一刀砍去!   根本来不及防备!   四周的落花飞蝶消失了,面上的丝带飘下,浮渊掉在了地面。   血溅了一地,潭清浊的整个腹部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在打晕了摇桑之后,瘟神终于离开了幸村家。   面对瘟神,潭清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是一只蝼蚁,被对方肆意的玩弄戏耍着!   她此刻弱的如同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输的一败涂地。   在月光下,潭清浊满面颓然,有一种凄凉的美丽。   漆黑的眸子中荡漾着不甘,最终失去了所有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潭姐姐重伤了……555好心疼QAQ……   瘟神是个重要角色,以后还会出现的w   还有人在看么QAQ   求留言、求收藏!   ☆、变迁吧!一梦间!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人间仙境。   夜色望不尽,墨蓝若水洗。   如说月是让孤星眷恋的姑娘,那么云一定是天的霓裳。   木深成林,似乎一树繁花已经落尽,也有可能从未开过。   地面漫是雪白,万千霜华齐绽。   如翡翠的叶瓣托起了玉白的花儿,细长的花瓣又托起了如水晶的清露。   风一吹,摇摇晃晃的划出一道流光,就这么落下了。   很美,让人留恋,让人痴迷。   一女子身着青墨霓裳,立于万千雪色之中。   发如墨色,垂似丝锦,及地。   黑发盘上白花,孤影月下旖旎。   几只蝶儿也许是倦了,停在了叶上、木上,停在了花上、露上,停在了地上、衣上……   停在了……   她的发上。   不远处有一个小湖,不大,且清。   一片无瑕的花瓣儿被风吹到了湖面上,泛起了丝丝波澜。   在霜华之下,一张秀雅完美的脸就这么映了出来。   眉若柳叶眸如星,唇如薄水肤如玉。   细细看去,眉儿飞入绿鬓,丹凤眼漆黑深邃见不着底。   高挺小巧的鼻子,淡凉的唇没有嫣色,显出几分薄情。   在这一片水影里,这张脸显得越发虚幻。   潭清浊伸出柔荑,触上水中的倒影。   这张脸与她八百年记忆中的容颜几乎是大同小异,只是五官要更加精致上许多。   而那种冰冷绝尘的气场,似乎成倍的强烈。   这应该是她的身体,却又似乎非也。   她站起身,环视着这四下。   她清楚的知道,这与空潭谷略有相似的地方是一个立下结界的秘境,心里也开始沉了下来。   她记得她刚刚还与传说中的大妖神瘟神斗了一场,命悬一线。   而现在,她似乎……毫发无损?   这地方有着非常浓郁的水灵,其程度已经到了——   如果潭清浊妄自吸收,那么她一定会爆体而亡!   她总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很熟悉的气息,却充满了违和感。   先不说她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她似乎总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她……   潭清浊风吹树梢的声音有些刺耳,让潭清浊一下子警惕了所有神经。   她已是出窍初期,却还未能摸索到哪怕一点有关空间的奥义。   能创造出这个秘境的人实力一定强大到无可想象!   她试探的运起灵力,却宛如石沉水底,没有丝毫反应。   并不是说她灵力去无影踪,反倒是像不知道身体中那种力量的使用方法。   如果要确切的来形容的话,也许这就叫深不可测!   太诡异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潭清浊觉得她八百多年的智慧一瞬间就不够用了!   ‘夜风。月枝。’   她略带窘迫的呼唤着,此刻也许那两只契约兽是她唯一的依赖。   毫无动静……   她有些不知所措,折眉咬唇,双手紧握成拳。   “潭净!”   远处一女声幽幽而来,冰冷无情,却又带着强烈的媚意。   一入耳,那声音就恰似一股热流,直接窜到了人的骨子里。   也许就是禁欲主义者,听了这声音,也会不由自主的心神荡漾!   一把焚世灼火燃了半天天空,让这黑夜几乎成了白昼。   火光烈烈,灼伤人眼。   而这么一把火,却没有那个从空而降的女人耀眼!   红发及腰,就像天边的绝世烟火降落人间!   血眸深邃,恰似滚烫的一汪血池危机重重!   她着一身红衣,就像是哪一年的罂粟雨下。   傲世光彩,风华万丈!   单从那一身气质,就能让人生出一种俯首称臣之意,非她站在天地之巅不可!   潭清浊毫不怀疑,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她记得这个女人,那年破空而来的那条蛇妖——霍红链!   如此无双尤物,怎能叫人忘怀?   霍红链不过转眼就从天边落地,踏着一地雪白繁花,向潭清浊信步走来。   “不愧是水殿潭家之主啊潭净!你这秘境可叫本尊好找!”   霍红链玉指触上了潭清浊的下巴,紧紧的掐住。   如此近的距离,潭清浊可以清晰的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那是一种带着媚香的腥气,不单单是蛇的腥——还有杀了成千上万人染上的血腥气!   潭清浊的面稍稍染上绯色,转首想要躲开。   下巴传来的痛楚让潭清浊不由折眉,赚得霍红链惊异的目光。   “哼?什么时候就连天性凉薄、冷漠无情的你都会有表情了呢!要知道当年化神时的那塑体诛雷都没能让你颤一下嘴角啊!”   她恶劣的更加用力起来,指甲陷入肉里,被鲜血染成了妖娆的红色。   那双眸子中的暗光颤了颤,像是一条毒蛇般透骨如钉的目光。   霍红链嫣色的唇微启,吐出红舌妖媚的舔了舔嘴角,犹如一条发现猎物的蛇!   对,她就是蛇!   一条醉尽天下的罪蛇!   她如获至宝的舔去了手指上的鲜红,满足的咂咂嘴,随即一口咬上了潭清浊的唇瓣!   “唔——”   一股血腥在口中弥漫,潭清浊吃痛惊呼一声,使上所有的力气推开霍红链。   霍红链没想到猎物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反抗,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   潭清浊抹去了下巴上的血迹,大口的喘着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霍红链一下子会这么咬上来!   而且霍红链她不是亿万年那一个世界里的至尊蛇妖吗,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妖怪,为何会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可是仙尊的血啊,大补的东西,怎能浪费?”   霍红链又一次舔舔娇唇,意犹未尽。   “你……霍红链,你找妾身什么事?”   潭清浊不清楚目前究竟是什么情况,霍红链口中的潭净又是谁,她明明是潭清浊!   但她知道霍红链只要一只指头就可以碾死自己,所以她暗自思索。   最终决定还是和霍红链兜起圈子来,暂时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妾身?潭净你过去不都自称‘本殿’的吗?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被蛇啃了?”   “这……霍红链你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妾……本殿拉拉扯扯,王法何在!”   潭清浊心下一惊,赶紧扯开话题。   “王法?本尊就是王法!”   霍红链一扫先前笑脸迎人的模样,一挥袖,火色焚天!   “枪来!”   一柄长足八尺的血色长枪突现 ,枪身为一条赤色之蛇,而枪尖则是蛇的信子。   “潭净!不管你今日如何,本尊都要取下你的命!别怪本尊心狠手辣,本尊也是要活下去的人!若是你们五行殿的殿主联手,就是本尊也在劫难逃!唤出浮渊吧,让你临死前好好挣扎一下!”   蛇枪向潭清浊猛地飞去,一下子,潭清浊就被掀翻在地。   潭清浊干咳几声,勉强支起身子,洁白如玉的脸蛋儿上沾上了不少尘土。   也许霍红链比较喜欢将猎物折磨致死,她倒是没有一下子下了狠手。   “不堪一击!潭净你今天果然很奇怪!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霍红链轻蔑的笑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凝眸。   潭清浊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洞察了,包括六道轮回、前世今生……   敌人太过强大,换了别人也许就连一点儿反抗意识都几乎无法提起。   潭清浊想运起灵力,却又一次失败。   她着着实实不知道身体里的能量如何使用!   就像是她夺了别人的舍,但她可以肯定这是她潭清浊的身子!   霍红链突然扬首高笑起来,张扬,狂妄!   “真是有趣啊潭净!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竟然自焚唤来转世灵魂!”   转眼她又一脸凶意的望着潭清浊,手中的枪消失在火色夜幕里。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噢不……喜怒无常的妖。   “今生也好转世也罢,反正你潭净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你的命本就是本尊给的,现在算是收回来了!本尊不杀女人,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就在潭清浊被霍红链的话轰的不明事理之时,对方瞬间就化作一条血色巨蛇!   眼睁睁看着那张血盆大口冲着自己过来,潭清浊整个身子彻底僵住,好像就连一个头发丝都动弹不得!   血色划破苍穹,潭清浊的身子刹那间消失在天地之中!   霍红链化回人形,终于心满意足的抚了抚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肚子。   秘境的主人不在,结界也就消失了,霍红链没有一丝顾忌的径直离开。   夜色中的月儿是弯的,仿佛残缺的美玉。   昙花残一地,原先的美景此刻恰似荒野。   梦幻的蝴蝶失踪了,原本在月下那绝色人儿,也失踪了。   冷月一半缺,花残一地血,纷纷蝶无影,凄凄人不见……   潭清浊突然直起身子,大口喘息着,香汗淋漓。   她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没死是吗?   此刻她正坐在铺好床单的榻榻米上,身上盖着绣鸢尾的锦被。   屋子的墙壁还有些残破,像是一场大战后匆忙收拾的废墟。   空气里有着零散的水气,应该是她用过法诀的地方。   这是……市儿的家吗?   潭清浊想要起身,猛地一震剧痛袭击了她!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腹部紧紧的缠着绷带,点点血迹映着雪白。   又回到了她与瘟神战后的时间地点。   她确实还活着,那刚才的是梦吗?   为何如此真实,就连霍红链身上的体香味都一清二楚。   她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那张骇人的血盆大口,刚才与霍红链的每一个对话和举动都历历在目。   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不过潭净这个名字好像真的听说过呢,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红链美人,噢不,美妖又出现啦~   这章各位能看懂不?~   就算看不懂鬼魅我现在也不能说啦~绝对不剧透!~   ☆、昏眠吧!十五天!   阳光透过纸门依稀照入室内,满墙血红,凄美了是非。   仿佛依稀能看见之前战场弥漫血腥的模样。   枝头洒落着余香,散了一地绯红。   潭清浊深吸一口气,手往床被上一撑,艰难的起身。   她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和服里衣,身影有些摇晃。   黑发散乱,这幅狼狈的模样比起平时的淡凉孤冷,别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味。   她刚准备用法诀疗伤,一运灵力,刹那间心下一惊。   似乎是毫无动静?   体内的感觉和上一次无法使用灵力时不同,不是空荡荡的那种漏气气球般的感觉。   她知道体内充盈着灵力,却似乎被什么阻隔开来,自己无法探入……   定是有人对她下了结界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潭清浊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折眉凝眸。   唯一的可能只有瘟神!   潭清浊遇见的人里,只有那个瘟神才有封印她的实力!   也许瘟神不是恰好出现在市儿家,也许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扶着一旁有些破损的木桌,向房门的方向艰难移动。   屋外传来了人们的对话声,像是怕打扰到了什么,可以压低了嗓子。   “犬夜叉,清浊到现在都还不醒,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潭清浊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挂掉!毕竟她可是——”   风动,花落,纸门被一只玉掌拉开,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开门,戈薇就看见潭清浊无力的倚靠在墙上。   风吹乱了她的发,唇若薄水,面色带上三分惨白。   一身纯白和服里衣足以衬托她的彻骨寒意,眼眸漆黑却如星光璀璨。   “清……清浊……”   戈薇愣住了,惊异的瞪大了漂亮的眸子,娇唇微启呢喃着。   几秒过后,她转身夺门而出,直冲向幸村家的主屋方向。   “快来人!幸村!清浊——清浊她……醒了……”   少女激动的声音渐渐远去,遥对斜阳。   银发的少年抖了抖耳朵,一身红衣张扬且夺目。   腰间别着一柄三尺青锋,看似破旧,却暗藏惊人的力量。   满面不屑,眉宇间变扭的带着几分担心。   “我就说这家伙肯定没事……”   他看着戈薇离开的方向,不满的低语。   “犬夜叉……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确实啊,对你来说已经分别五百年了吧。”   犬夜叉靠着门坐了下来,双手环胸,一脸不耐。   “但对我来说二十天前你还差点剁了我的耳朵!”   潭清浊愣了愣,探索起了尘封百年的记忆。   好像是有那么一天,在联手妖狼钢牙与极乐鸟乱斗的时候……险些用浮渊伤到了他……   “抱歉,妾身当时……”   “清浊!”   幸村精市直接冲进房子,一把将潭清浊死死的抱住。   少年看似纤细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几缕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他把头埋进潭清浊的颈部,贪婪的让那迷人的体香充满鼻翼。   “清浊……”   “妾身在……”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微不可查的柔情。   潭清浊双手环住幸村的脑袋,轻轻的安抚着。   “整整十五天……你终于醒了……”   “妾身睡了十五天?不过醒了也该没事了……”   幸村精市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她的怀里出来。   他触上她的腹部,心疼与怜惜占据了那双动人的紫眸。   “清浊……疼不疼……”   “不疼了。”   戈薇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个,仿佛在欣赏一幅精美极致的水墨画。   犬夜叉则是变扭的有些不知所措,转过了视线。   “没想到这个冷清女也会有人要。切……酸死人了……”   “是你自己没人要才吃不得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女人就去找那个什么‘钢牙君’的不就好了吗!谁稀罕你啊!”   “犬夜叉!你给我——坐!下!”   只听一声巨响,少年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戈薇拎着犬夜叉的后领,就将他拖出了房间。   “故人,等等。”   潭清浊手中唐突的出现了几枚浅粉色的晶石碎片,向戈薇扔了过去。   她手上那枚镯子似乎从出生时就绑定了她的灵魂,就算是灵力被封印,只要灵魂不灭也还能再使用。   “你在找的东西,是这个吧……”   戈薇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空中的碎晶石纳入手中。   “四魂之玉的碎片……谢谢……”   戈薇的脑子有点当机,她想不通为何四魂之玉的碎片会出现在现代。   五百年前就该毁灭的四魂之玉,它的碎片却出现在了五百年后的今天。   究竟是戈薇先毁灭四魂之玉,还是潭清浊先将四魂之玉的碎片交给戈薇……   因果缘由,六道轮回,答案似乎已经埋葬在了时间与空间的尘埃里。   戈薇一出门就看见一位紫发少年立在窗边,似听非听的打探着屋内的消息。   新配的椭圆形的眼镜让人无法看透他的表情,感觉有些鬼鬼祟祟的。   但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与身居来的绅士风度,难以让人将他往那些不妥的地方去想。   “啊一定又是一个清浊的爱慕者……唉……她还真是……”   戈薇勾着嘴角看似无奈的说着,望向柳生的目光带上了种戏谑。   “哼!又是一个要插一腿的家伙……钢、牙、君……钢!牙!君!插一腿的全不是好东西!”   犬夜叉咬牙,恶狠狠的轻声说着。   “犬夜叉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有……”   其实以柳生的性格,绝对是抢着第一个逃出这个妖鬼出没的是非之地的,但是……   离开潭清浊他真的是怕的不行怎么破!   “清浊,不能乱动,快睡回去。”   “妾身不要。”   “乖……快睡回去,你的伤很重。”   幸村精市一下子换了一种态度,不再是撒娇的少年,俨然如同一位照顾不听话孩子的慈母……   劝不过潭清浊,幸村只好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把她放进了尚温的被榻里,幸村的胳膊措不及防被潭清浊一把抓住。   “妾身不是睡了十五天了吗,现在妾身要见摇桑。”   “不行!你还有伤,等伤好了才许乱动!”   幸村是强硬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不会让步!   自己躺到了潭清浊的边上,幸村方才盖上被子。   双臂拥住那具身体,柔软的触感在手中一清二楚。   嗅着她身上清冷的昙花香,幸村看着她的耳尖已经有些微微红了。   她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是凉凉的,在这初夏里抱着很是舒服。   “市儿……妾身要去找摇桑……”   “找摇桑那个臭丫头干嘛!乖乖睡着。”   幸村有些不满,狠狠的囚住她的身体。   像是不愿意离开花儿的蝴蝶一般,略带撒娇的轻哼着。   “才不许去找她哦!”   “可是妾身……”   “可是什么,就是不许……”   “摇桑是树魅之魂里占卜数一数二的,妾身想找她算上一挂。”   想到自己灵力莫名被瘟神封印的事,潭清浊抿了抿唇。   “妾身的灵力被瘟神封印了……”   久久没有听见身后有动静,潭清浊试探性的挣扎了两下。   幸村反而环抱的更紧了,锦被中的温度在急速上升。   潭清浊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身躯,滚烫的。   “那也等晚上再说……现在先乖乖睡觉!”   幸村蹭了蹭潭清浊的脖颈,小心翼翼的轻舔了一下。   潭清浊浑身一颤,一惊,强势的将幸村推开。   “妾身还是得去找她。”   她刚想起身,衣袖似乎被什么扯住了,便回头看去。   幸村精市的衣领已经有些微微敞开,他半睁着眼睛,盯着潭清浊。   大掌攥住了潭清浊的雪袖,拉扯着不让她离开。   “这么大的事,清浊怎么可以不对我说呢……”   “额……妾身……”   “陪我睡完再去找她好不好……”   潭清浊坐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好妥协的躺了下来。   细心的盖上被子,幸村终于心满意足的抱住潭清浊闭上眼。   软玉在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只是为了和潭清浊对相处一会儿的借口罢了。   而灵力被封印的潭清浊则到真真倦了,眼一闭不多时就入了梦。   窗外的柳生还在徘徊着,皱着眉头推了推眼镜。   他已经等了很久,谁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睡了?!   太阳才刚刚西挂就睡觉?!   柳生推了推眼镜,悻悻回到客房。   果然潭清浊留在网球部……是个祸害!   哦不……也许用祸水来形容更恰当!   看了最近他得小心了,顺便在提醒一下仁王这个家伙吧……   网球部已经被她惹的够乱的了,免得又掉进去一个……   不,也许已经掉进去了……   夕阳斜照,拉长了他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上,渐行渐远,久久不散。   柳生从来没有深入想过,自己究竟是为何会来到这里等着心中嫌弃的那人。   所谓当局者迷,这场戏里谁看的清,谁会是谁的旁观者。   谁会知道自己其实早已入戏,谁又知道先掉下去的是谁呢……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一切都是无法猜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吧!柳生君!   等潭清浊再次醒来,已经月上柳梢头。   原本没有丝毫睡意的幸村,此刻正抱着她的手臂,呼吸平稳,位于深眠。   像是鸢尾花一般的发轻轻的贴在精致完美的脸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此时闭着。   他的表情安详且宁静,恰似一个熟睡的稚嫩孩子。   潭清浊冰冷的手指触上了他的脸蛋,光滑如玉。   幸村精市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生,从小到大都有数不清的异性围绕在他的四周。   他身上那种强势并且内敛的气场,更是能吸引各个年龄层次的目光。   潭清浊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表情,而眼中却带上了一丝柔意。   她轻轻拿开幸村精市的胳膊,释放出自己被紧抱的手臂。   轻手轻脚的打开纸门,幸村家的庭院有些乱七八糟。   树木倒下了不少,枝丫绿叶红花,洒了一地。   壁墙斑驳,道路也有些损坏。   青丝在风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此刻却无人欣赏。   关上门,她轻轻倚了上去,默默的独望深邃的夜色。   那些星儿明若天灯,零零碎碎的却不敢接近那一抹高冷的素娥。   霜华落下,微微照亮整个庭院。   一切都是此般莹亮,却有些虚幻,有些雾蒙蒙的。   就连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淡凉的,不可接近的。   还未到深夜,柳生跑着轻散的步子来到庭院中小练。   即使出了这种事,王者立海大也绝不容有丝毫松懈!   他方一到,就被门边的那个女人吸引了目光。   穿着白和服的女子依旧是青墨色的长发,依旧是如玉的容颜,依旧是昙花的孤凉……   此刻她正微微仰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眸半睁着。   双手背后,指尖轻触着门。   风瑟瑟的吹着,眉目之间带有一种让人心碎的颓然。   明明这张脸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但每次,却还是会暗暗心惊。   柳生本来不想上前的,但手脚却突然不听身体的指挥。   就像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那般。   “潭前辈。”   柳生推了推眼镜,稍稍掩饰了自己窘迫的心理。   潭清浊将视线转向了他,轻轻嗯了一声示意。   “我们……谈谈吧……”   “好。”   他们寻了一个地方,靠着一颗尚存的樱花树坐下。   身下是一片绯色的嫣花,潭清浊伸出光洁的小脚,用指尖碾了碾。   柳生这才觉察到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穿鞋子。   白皙的脚染上了一些尘泥,还有几抹花瓣儿粉身碎骨后留下的娇红馨香。   “听说你有洁癖。”   柳生看了一眼那双有些灰灰的玉足,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是有。”   “那为什么还……”   潭清浊平静的望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   每次被潭清浊看好像都能明白她的意思,她那双冰冷的丹凤眼,就如同会说话一样。   而这次,柳生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嫌弃,似乎……   是在嫌弃他笨一样?   “自然是最干净的。比人类,比妖灵,或是工具、器材。比任何东西都要干净的多。”   潭清浊拾起一片樱花瓣,在指尖揉碎。   红色的汁液又一次沾在了她雪白的肤上,带着种她从未有过的媚意。   “万物来源与自然,最终归于自然。自然是世上一切生命的来源与回归,是最纯洁的净土。”   柳生觉得有些奇怪,潭清浊说的每一个词他都明白意思,可是合到一起……   似乎就是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可那只是普通的花瓣和淤泥,我没有看见自然,所谓的自然在哪里……”   “自然在水里,在风里,在土里,在树里……你只要一低头,一抬头,一回首就可以看见它。它是万物之源,它无处不在……”   听了潭清浊的话,柳生似乎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不明白,就只差捅破那一层怎么也破不了的窗户纸。   潭清浊看着柳生呆呆的模样,淡凉的眸子添上了笑意。   她遇到的这些少年……   一个两个都不是吃素的主!   明明是凡胎却入得修仙之道的真田,天生命格帝王之星的幸村,拥有一双神秘眼睛的柳,鬼修天赋异禀的柳生……   还有被鵺这种传奇生物保护的手冢,以及身上带着淡淡木魅之灵气息的迹部……   也许……   就连年华也要为这些天命不凡的少年乱上一次……   潭清浊伸出手,高举过头。   月光穿透了她的指尖,抓不住。   她不知道的是,也许有一颗自命不凡的心,也要为这些少年乱上一次……   “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家思想吗……真像是所谓的修真者会说的话呢……”   柳生温柔的一笑,随即猛的想到什么,勾起的嘴角突然一抽。   “在介意鬼修的事吗?”   “没……”   “现在有妾身在,他们……呃……”   说着说着,潭清浊渐渐闭上了嘴。   柳生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几个时辰前在客房外,他已经听到潭清浊灵力遭到封印的事。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被网球部承认的人。   毕竟是幸村、真田、柳、丸井喜欢的人……   噢对了,还有迟钝至极的切原赤也。   不……   也许还不止这些……   说实话,柳生可以算是有些讨厌潭清浊。   不过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惧怕更确切。   潭清浊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怕她哪里。   但对潭清浊,柳生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敢接近她,不敢看她的眼,就连和她说话都要鼓起勇气。   也许是因为她太冷静,太淡凉了,不容丝毫的亵渎。   她冷静淡凉的简直不像一个人类!   那一种寒意,就是透骨冬日都鞭长莫及!   “潭前辈……”   “有话的话麻烦快些说完,妾身接下来还有事。”   柳生疑惑了几秒,片刻就释然了。   “是要去找那个摇桑吗?”   惊异于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一个二八出头的少年看透,潭清浊默默地没有说话。   “潭前辈……我想……你能不能稍微离网球部远些……”   柳生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此刻的胆怯,他的动作有些僵硬。   他知道此时说这话不妥,但他……   真的是对部里那些人看不下去了,平日里不会看任何女人一眼的正选们,遇到潭清浊一个个都像是吃了药一样!   他柳生比吕士发誓,他绝对不会对潭清浊这个女人动情!   “为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来要求妾身这点。”   潭清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起伏,但眸子中的一缕怒意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   她到不是气柳生说的话,她只是对被别人指手画脚……   很不满罢了!   非常不满!   “莫非你离不开他们?幸村、真田、还是柳、丸井?或者是切原赤也,还有……?”   柳生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摇桑那丫头打坏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说出来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   他的额头已经惊恐的沾上汗水,他仿佛能预料到潭清浊挥剑把自己劈成两半的样子!   说起来柳生也不知怎么的偏偏就会潭清浊杠上了,潭清浊八百多岁,也就生过三次气,其中两次都是因为柳生!   “妾身离不开他们。笑话。”   潭清浊摘下柳生的椭圆形眼镜,露出那双美极了的褐眸。   就像是这染上花瓣的尘泥,朴素,并且高尚。   看似卑微,实则不可或缺。   她将眼镜置于掌心,玉掌一合,硬生生的捏碎。   指尖有一些细细的划痕,晶莹的玻璃碎片散了一地,镜架掉在一边。   虽然潭清浊的灵力遭到封印,但徒手捏碎一副眼镜这种事,倒是绰绰有余。   柳生褐色的眼中闪着惊恐、惧怕,还有一种不明的……   惋惜?   喂喂喂!   他刚刚才配好没几天的新眼镜喂!   又这么报废了?!   柳生觉得自己的心中恍若马勒戈壁一般的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边跑一边还喊着——   “眼镜!眼镜!报废的新眼镜!被徒手捏碎的新眼镜!”   潭清浊拍了拍手,挥去皮肤里镶嵌着的玻璃碎片。   清脆的拍击声唤回了柳生游走的思路,他看着细掌里的刮痕,有些心疼。   会有女孩子这么虐待自己的手吗?!   “是他们离不开妾身才对。”   潭清浊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尘土的和服内衬。   她的人很冷,心更冷。   几百年的孤凉心境,岂是着短短几个月可以温热的。   柳生认为,如果现在发生了什么必要的事,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从幸村和真田的身边离开。   她站在月下,就像是一朵怒放的昙花。   也许没有什么可以停滞她的美丽,她也不会为任何东西停留。   那种美丽,从最开始就不该被窥觑,就不该来到人间。   果然,她该是属于天上的吗?   柳生早就看出来,自从那日去真田家看了潭清浊的水墨画起,自家搭档那些极力掩盖的反应……   平日里言语间的调笑,甚至是那日直接抢过潭清浊的画卷观赏……   看着潭清浊渐行渐远的,孤傲清冷的背影,柳生的眼神严肃起来。   仁王雅治,看见了吗。   她就是这么绝情的女人。   你那颗开始加速跳动的心,还是早些死了为好。   等到幸村他们那种程度的时候,想死也死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醒悟吧!仙儿姐!   潭清浊在幸村家中逛了一大圈,却没能找到摇桑的身影。   夏夜尚温,而倾塌潦倒的四壁杂草平添几许凄凉。   早蝉零零散散的叫着,打破夜的寂静,带着燥热闯入人心。   无奈,她只得回房。   凭借着不错的记忆力她勉强摸索到了方才离去的客房,烛火亮着。   打开纸门,她看到幸村正靠在窗边,抬首仰望着浩荡的星空。   紫发轻轻的贴在面上,秀雅的容颜恰似玉一样旖旎。   那双眸子恍若绽放着的鸢尾花,流光走过,醉人自醉。   屋内屋外的光照着他,很美,只一眼就能让人爱上。   那倾国之姿,倾城之貌,绝对是超越了天下大部分女子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会认错他的性别。   眉宇间的一抹阳刚之气,周身萦绕的帝王之意,绝对不容忽视!   幸村觉察到了门边的人儿,缓缓转过身子。   他穿着水色的薄衬衣,扣子没有扣上。   曲线优美的脖颈下是迷人的锁骨,胸前的春|色若隐若现,小腹的肌肉结实并且白皙。   潭清浊不由自主的移开目光,打量起内室来。   没有烛火,只有头顶上两条白棍发着光。   真田告诉过她,那叫灯管,只要摁下开关就可以亮。   潭清浊在墙上摸索着,寻到一个白色的突起,摁下。   白管子闪了几下,灭了。   摁开,摁下,摁开,摁下……   潭清浊面无表情的玩弄着开关,白皙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   只听‘哒—’一声,灯就没有再亮起过,潭清浊的手指穿过按钮捅进了墙里。   “噗叱——”   幸村一下子笑开了,掩着嘴颤抖着身子。   “额……抱歉……妾身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清浊你总是这么有趣呢……呵呵呵……”   幸村笑着勾住了她的腰,头在颈边蹭了蹭。   “清浊,你这次准备怎么赔我?”   潭清浊怔了怔,随后双手死死圈他的脖子,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连你都是妾身的。何况这一个小小的房院。”   幸村听了眼眸荡漾着柔情,更是往她怀里靠了靠。   两人的身高相同,拥在一起相当诙谐。   在潭清浊面前幸村精市总是弱势的,像个孩子一般。   也许是被十年前的事影响到了,也许是存着扮猪吃虎的心思。   不管真的也好,装的也罢,反正他这辈子就是赖定潭清浊了!   “不行,必须补偿我!”   实在拗不过幸村,潭清浊方才答应下来。   宠溺的揉了揉幸村的发,那是不可思议的质感,令她流连忘返。   “后天教我修仙。”   “好。”   “明天陪我打一局网球。”   “好。”   “今天我要……”   幸村好似温情脉脉一般,对上潭清浊清冷的眸子,微微翘起嫣色的唇瓣。   “这有些……不妥。”   潭清浊愣了好久,方才呆呆的吐出这一句话。   “恩——”   幸村不满的哼了一声,两眼染上了悲凉的色彩。   不管是谁,都无法逃过这一种表情攻击。   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看到他这个绝色男子悲伤!   从月光下,幸村精市看到,她的脸微微的红了。   潭清浊手脚有些僵硬的捧住他光滑的脸蛋儿,一点一点的将脸接近。   呼吸铺撒在面上,那是几乎相贴的距离。   霎时,幸村精市猛地一推,将潭清浊压在墙上。   唇瓣狠狠的附了上去,吞住了她想说的话。   潭清浊一惊,吓的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衬衫已经烙上了十指的痕迹。   幸村的舌扫过贝齿,寻找着缝隙想要更加深入。   他的肩被捏着,轻微的疼痛感让他皱了皱眉头。   幸村一把抓过潭清浊的手,高举,死死的锁在了头顶。   她的力气很大,而此刻却是大脑一片空白,挣脱不开。   她漆黑的眸子惊异的睁大,一呼间被伺机倾入。   小舌被幸村灵巧挑拨着,吮吸着。   幸村侵略着她口中的每一处,就连舌头低下的缝隙也不放过。   时而又有节奏的进出她的双唇,恍若模仿着男女之间原始的律动。   他们两人的睫毛扫着对方的脸,有些痒痒的。   最终幸村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四片唇瓣间扯出一条奢糜的银丝,藕断丝连。   他们依偎在墙边粗喘着,潭清浊更是直接瘫进了幸村的怀里。   随即她不满的冷冷看了幸村一眼,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果然是在扮猪吃虎对吗……   第二日上午,网球部的所有成员皆是早早的就开始训练了。   风清,云淡,阳光温暖却不灼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树叶洒下一片阴,许多少年们在球场内挥洒着汗水。   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挥拍无力,失误常常,显然是心不在焉。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他们所谓‘仙儿一样的部长夫人’今天没有缠上丝带!   肌肤如玉白皙,淡凉的黑色丹凤眼没有一丝感情。   薄薄的唇也许就像她的人一样薄情,三千青丝未系,迷了人的眼,乱了人的心。   美到极致的女人,也是美到极致的不可亵渎。   也许这个世上只有她,才能和所谓的神之子并肩吧。   “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大喝一声,将球场上每一个正在训练的人吓的快没了魂。   他面色青黑,极度不满的扯了扯帽子。   紧了紧掌中的素手,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回握,他才算按下了心。   十六天,终于见到她了!   真田的手掌因为喜悦还有些颤抖,那日看见她重伤的模样,他简直要吓坏了!   若是再发生这种事,那他……   觉察到真田的不安,潭清浊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肩。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莫名的能抚平一个人的情绪。   丸井刚刚做完训练,全然不顾一边的桑原,浑身是汗的就向潭清浊冲过来。   “清浊!你知不知道那天我都快要吓死了!”   他红着眼睛,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模样。   他仅仅只是站定在潭清浊的面前,却没有去碰触她。   喜欢一个人,那就会去关注她,在意她,接近她……   会去替她着想,哪怕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而丸井自然记得潭清浊严重的洁癖,虽然依赖,但大汗淋漓的时候决定不会去接近她。   绝对不能让清浊讨厌自己!   仁王好笑的看着正在撒娇的丸井和一边严重不满的真田,碧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噗哩——清浊你还真是祸水啊!光是站着都能让人心猿意马呢,那以后……”   “仁王!”   柳生拉住了仁王的胳膊,推了推眼镜,神情晦暗不明。   被牵扯住的仁王愣了一下,虽奇怪,也就没有再准备上前了。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搭档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   “怎么了搭档!这么不希望看到我和清浊在一起吗?嗯?”   仁王轻佻的捻了捻细细的小辫子,柳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或者是不知道怎样说出口。   “噗哩——难不成你也和他们一样喜欢上了她?”   “怎么可能!”   柳生什么也来不及想,就这么急切的脱口而出。   “呦,搭档!你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柳莲二默默的在一旁拿着笔,迅速的记录着。   他碎碎的短发被风吹着,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弧度。   他的竞争对手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   现在他有一个相当管用的底牌,就是幸村和真田也比不上的优势!   潭清浊一定会选他,也不得不选他。   “清浊!说好的比赛!”   幸村精市站在球场里,刚刚完成一次比赛的他也没有流下哪怕一滴汗水。   “热身我已经做好了。”   真田将自己的球拍递给潭清浊,他知道这个相对来说很重的球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不要松懈!”   他看着潭清浊穿着立海的纯白校裙,一步一步走入球场。   随即他跟在潭清浊的身后,坐上了裁判席。   每一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场的人都听说过那日潭清浊与柳的一战。   神之子与修真者,这将会是一场旷世对决!   幸村先是发了一个普通的球过去,潭清浊几步就轻松追上。   挥拍,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球会有这种力量。   虽此,她还是轻松的回击了过去。   两人在球场上奔跑着,最终幸村依靠高超的技术率先得下着一球。   ‘15-0’   任何球路招式都能完美看穿化解的神之子幸村精市,速度力量耐力无法估计的修真者潭清浊,没人知道谁会是这次比赛的胜者。   而渐渐的,在幸村充满技术含量的刁钻球路下,潭清浊还是败下阵来。   ‘Game幸村精市,比分4-2’   真田不耐的拉了拉帽檐,果然今天的潭清浊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心事重重的,无法集中精力。   灵力遭到封印就成这样了?   真是太松懈了!   “清浊!你在干嘛!”   幸村有些恼怒,他认识的仙儿姐可绝对不会有这种时候!   “害怕了吗?怯懦了吗?既然这样就让你在黑暗中好好反省一下吧!仙儿姐!”   随着烦躁的幸村发来的一个个球,潭清浊的瞳孔隐隐散开。   “幸村?!”   场外的柳莲二惊异的叫了一声,对自己资料有十足把握的他却猜不到此时幸村的想法。   无光,无味,无声……   这就是潭清浊现在的感觉。   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有点像她当年闭关时的样子,又有些不对。   会恐惧吗?   答案是不。   自从她踏上修真这条路起,她就忘记了恐惧这两个字的写法。   那你,究竟在懦弱些什么?   她这么问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如同修真无岁月一般,也许是一瞬,也许是……   当她的眼能再次看见事物之时,就是一个球稳稳的落在她的面前。   ‘幸村精市获胜,比分6-2!’   她终究还是输了,再厉害的劫匪,也没有小偷的技术精湛。   所谓的强中自有强中手。   “仙儿姐!没了灵力,你就只有这么弱,你就只有这么点实力吗?!”   耳旁传来的,除了四周人们的惊叹声,就剩下那个少年的怒喊。   她到底在怯懦什么?   有什么好怯懦的!   就是现在没了灵力,她还是她!   茫茫宇宙里独一无二的潭清浊! 作者有话要说:     ☆、算卦吧!桃花劫!   夏风吹过,带走了挥洒空中的汗水。   身上的汗却一时吹不去,粘粘的,有些不适。   潭清浊坐在了网球部里的休息椅上,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夏花开得正艳,没有春日的娇媚却别有一种独自的艳丽。   那如灿烂开放的鸢尾花儿一样的少年,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略有粗糙的手叠放在她的娇掌之上。   同是天资绝色,这鸢尾与昙花一同开放的盛景,引得不知多少人频频回首。   “累不累,伤口一定还很疼吧。”   幸村精市玩弄着她细长美丽的手指,轻轻的问着。   将她的头移到了自己的肩上,不忍直视那双透骨冰寒的丹凤黑眸。   “还好,不是问题。”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任凭潭清浊顺着自己的发丝。   无视球场上传来的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变本加厉的往她身上靠了靠。   “我只是看不惯你那种颓然的样子而已。”   “嗯,妾身知道。”   这么美的一道风景线,刺人眼球,却又诡异的让人不忍心去搅乱。   终究还是有人去了。   “潭前辈,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褐发的少年走到她身边,稍稍弯下腰,在她耳边道。   清秀的脸庞丝毫不逊于在座的两人,身上那种儒雅的气质更是迷人不已。   这是一朵开在碧水清池中的素色净莲,淡雅,圣洁。   却为何偏偏要眷恋着那空山幽谷里的天霜昙花?   或者是奋不顾身的跃入冰凉彻骨的那一汪寒潭?   心难猜,情难测,也许只有天上的日月星辰知道。   少年闭着眼,轻轻抿着唇,望不透他的心思。   看着柳莲二凝重的脸庞,潭清浊不由自主的就这么应了下来。   “市儿,妾身先离开一会儿。”   “嗯,快些回来。”   安静的小路是最适合商谈的地方,枝叶间的风儿是唯一的窃听者,   树影婆娑,挡住了两人的身姿。   阳光下彻,斑斑点点的,恍若仙域。   少年轻轻俯在少女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少年的脸蛋有些绯红,少女一向毫无表情的面上带着一丝尴尬,一丝惊愕。   气氛灼热,暧昧,或许还有些死寂。   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是他们回到网球场后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潭清浊是尴尬,无措,或许还有些希翼?   柳莲二是自信,含羞,大概夹杂着期待?   说不明,道不清,但他们之中似乎有什么变了。   似乎少了什么,似乎又多了什么,也许是那层两人之间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   真田刚刚完成训练,就看见潭清浊慌神坐在幸村边上的模样。   “怎么了?”   他走上前去询问,却默默的保持着一定距离。   “应该和柳有关吧,她刚刚和柳莲二谈了谈之后就这样了。”   幸村精市把明显还在走神的潭清浊拉进了怀中,让她的头靠着他的胸口。   深深吸了一口他眷恋无比的体香,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醉人昙花香。   这一下子潭清浊倒是终于回了神,听着耳边强而有力的急速心跳。   那是为了她而产生的频率。   “呃……没什么事。”   真田看着此刻故作淡然的潭清浊,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清冷的女人染上了凡土的气息,究竟是好是坏。   他该拿她怎么办……   网球部的人心思都隐隐而动了,只是他们还尚未觉察。   而作为早已妥协的真田和幸村,那些人的反应他们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作为队友,替他们的恋情着急;作为情敌,却又为此暗自欣喜。   实在是一团乱!   潭清浊这个女人果然是上天送来的祸害吗?!   幸村精市看了看时间,扶正潭清浊,然后站起身。   “全体集合!”   少年们洪亮的嗓音回荡在网球场中,被夏日的风托起,默默的蹒跚。   夕阳已经西下了,地平线被染得通红。   潭清浊看着面前真田家古朴的大门,仿佛才只离开了片刻罢了。   对她来说不过是诡异到近乎真实的一梦之间,而对别人来说却度过了十五日。   “怎么了?”   看着停下脚步的潭清浊,真田弦一郎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变扭的移开了视线。   夕阳照在她的身上,穿着白裙的她恍如仙坻,不容直视。   “只是觉得……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   “我能陪你。幸村也准备开始修仙了,他也能陪你。”   “嗯。对了,怎么不见摇桑。”   潭清浊想了一会儿,终究是问出了一直在意的事情。   她是不会记错的,摇桑是中国的妖灵,木魅之灵里数一数二的种类。   他们实力不是很强,并不擅长作战,而那一手超神的算卦之技,则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摇桑是迹部的保护者,现在应该在东京。”   真田回答着,拉开门,是熟悉的小院,古朴并且素雅。   那颗樱花树榭光了,松树的新叶已经碧绿,原本开着的花儿落了,原本无影的花儿开了。   时间总是在细微的地方改变事物,而又让人无法忽视。   依旧是木质的和室,依旧是简洁的客房。   她的东西没有动过,却干净的一尘不染,显然是常常有人打理的。   花瓶里的花儿还沾着三两滴露水,暗喻着一直有人等着她的归来。   看似粗狂实则这么细心体贴的真田啊,怎么能叫她不动心。   “好好休息吧,今天你很累了,晚饭我会送过来的。”   关上门,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关心的唠叨一声。   真田习惯性的拉拉帽子,盖住有些羞意的脸蛋。   晚饭很简单,中国的口味的四菜一汤足以证明这个少年究竟有多在乎她。   清淡的饭菜很合潭清浊的口味,若是她吃着辛辣的食物,反倒会让人觉得怪异。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饥饿与饱腹的感觉。   潭清浊走到窗边,没了灵力而是运起算不上精通的轻功,踏上了房顶。   等真田来取盘子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在幸村家里暗自疗伤的座敷童子倏地睁开了紧闭的眼,在空气里显出身形。   “你果然来了。”   她看着在夜空里降落的潭清浊,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要说这座敷童子除了会带来好运以外,还有一手可以说不错的算卦功夫。   虽说比不上摇桑这一种族,但目前别无更佳之选。   “帮我算一卦吧。”   “若不是看你当初实力高强,想得美!”   座敷童子变扭的转过头,言语中尽是不满。   “拜托了。这是谢礼。”   潭清浊拿出一块灰蒙蒙的小石头,递给了她。   “哼!”   座敷童子拿过小石头感应了一下,激动的塞进怀里,轻哼一声方才妥协。   她的手虚空一抓,地上就掉落了两个装着液体的小酒杯。   “往里面各落一滴血。”   潭清浊听言,二话不说狠心用浮渊划破自己的手,鲜红的液体顺着金黄的剑身落入杯中。   而这次浮渊却没有丝毫变化,不再像上次感应到主人的血液而兴奋。   那一抹鲜红落入了液体中,转瞬就幽幽散开了。   而后座敷童子将手伸到了酒杯的上方,水面隐隐的似乎有波纹荡漾。   她的眸子开始凝聚,如若道道精光闪过。   “怎么样。”   潭清浊忍不住出声,询问着卦像的结果。   “你的命格是一颗帝王之星,不过很奇怪,这可帝王之星相当黯淡,处于半陨落的状态……”   座敷童子缓缓道出了自己观测到的卦象。   “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你身边有二十颗玄星围绕,其中还有几颗稍小的帝王之星!”   潭清浊的面色渐渐的淡凉了下来,晦暗不明。   二十颗玄星,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你此生注定命犯桃花劫,破解方法是……一个不留?这是什么玩意?!”   座敷童子越来越惊异,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等等,还有……敌非敌,轮回路?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   随着‘嘭——’一声,两个酒杯瞬间破裂,透明的液体洒了一地。   座敷童子放下手,疲惫的喘了一口气,哀怨的瞪了潭清浊一眼。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卦象最诡异的人!”   她仿佛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狠狠的往后退了几步。   “呃……还是谢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模棱两可,潭清浊还是谢过离开。   敌非敌,轮回路……   回真田家的路上,潭清浊思索着座敷童子算出的卦象。   二十颗玄星,命犯桃花,一个不留……   随即,她猛地想到了今天下午柳莲二对她说的话。   “柳家是日本的结界世家,拥有很强的结界能力。作为下一任柳家家主,我想我的童身,应该有足够的力量能助你冲破封印。考虑一下吧,潭……清浊。”   一个不留啊……   万一……   她下不了手怎么办……   夜里的夏风有些凉,心也有些凉。   瑟瑟的吹着,潭清浊似乎有些颓然。   而借着这风,她很快就回到了真田家。   一拉开客房的门,里面那个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往外跑!你还有伤知不知道!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万一又碰上什么妖怪怎么办!”   看着愣住的潭清浊,真田心中的怒意一下子就闷了回去。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真田式的关心,潭清浊默默的点了点头。   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那宽大的胸怀中,真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呆了。   她啊,好像真的下不去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座敷童子算卦的方法……纯属瞎掰!   还有柳莲二那坑爹的设定,原谅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了!QAQ   ☆、旅行吧!去伊豆!   夏日风儿轻轻吹,带来一丝腥咸的海水味。   潭清浊独自坐在那海天一线的地方,默默的闭着眼。   清冷的气质,无双的样貌,很难让人移开投向她的视线。   捡贝壳的小女孩在金黄的沙子上落下一个个脚印,几对情侣在伞下听着海鸥的歌。   这里是伊豆,一座有着女子般温柔的城市。   因为瘟神的关系受惊的人实在不少,所以立海网球部的正选们决定来这里放松心情。   伊豆是关东地区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说到她,总是离不开温泉和海景。   “潭前辈,该去旅馆了。”   她身后的少年如莲花一般静美,紧闭的双眸似藏起了万千风情。   在夕阳下他儒雅的笑着,让不少怀春少女呼吸一滞。   “嗯。”   潭清浊轻轻的应了一声,有些依依不舍的从水边立起。   襦裙的边已经有些湿了,走一步几滴水就落了下来。   真田说最近的潭清浊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刚来到这伊豆,柳莲二就决定带她来到这海边逛逛。   她喜欢水,这一点柳莲二很清楚。   其他人也许是心知肚明,也许是想要逃避,话不多说的就直接去定好的旅店了。   与她并肩而行的柳看着她漂亮清冷的黑色丹凤眼,一时间迷了神。   “怎么了。”   潭清浊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紧紧裹住。   “跟紧我,小心别迷路了。”   “我才不会迷路。”   潭清浊似乎有些好笑的轻呼一口气,却一下子楞了。   她刚刚说什么?   我……?   她不由的促了促眉头,神色晦暗难辨。   自从那次和瘟神交手后……   不。   自从那次做了那个梦以后,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了。   不再喜欢用谦称,不再那么容易手足无措,而且那种冷冰冰的上位者之气越来越浓重。   这绝对不是一个出身宋朝的女子会有的,她变得也许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潭前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柳关切的问,习惯性的打开了专属的笔记本。   潭清浊没有回答他,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想……”   “不必了。”   潭清浊窘迫的回绝了。   “我……妾身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稍稍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预定的旅馆在半山腰,非常秀美清丽的地方。   在这里,似乎就连空气中的灵力都越发的浓郁起来。   不得不说幸村精市很是会替她考虑,选择的地方相当合她的心。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放松了下来,先前的那些杂闷与烦躁随这伊豆的水流而去。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很热情的迎了上来,询问他们二人是否需要帮助。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着,带着不明的笑意。真是……   天作之合的一对啊!   她打量着潭清浊和柳莲二,男的俊女的美,越看八卦之心越是荡漾!   “两位客人,我们店的情侣套房,需不需要……”   “咳!”   柳莲二一听,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虽然他是很希望……   但想到自己部里那些危险程度满满的队员,他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一定会性命堪忧!   记得上次被操练的柳生,上上次的仁王,再上上次的丸井……   他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抱歉,我们预定好了房间。”   “啊,是嘛……”   服务员看起来有些失落,在了解清位置后,将他们带到了房间。   这是一家非常古朴的旅店,充满了日本这个国家的韵调。   曲曲折折的行廊,青青绿绿的庭院,巍巍竦竦的假山,淅淅沥沥的流水。   无一不精美,无一不醉人。   潭清浊和立海正选的房间在同一条走廊上,真田与幸村一间、柳生与仁王一间、丸井与切原一间、柳与桑原一间。   而潭清浊碍于性别问题,则独自一人住了双人房。   单人房与这里离得太远,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安全问题,他们都不会允许潭清浊住在那么远的地方。   向服务员问清了路线,刚回到屋里的潭清浊迫不及待的又去了温泉池。   伊豆的地震的次数颇多,因此经地热能加热的地下水也会随地壳变动而涌出,成为温泉。   这也是伊豆的标志之一。   她穿着一身白色汉服里衣,站在女汤门口,就听见男汤里传来那熟悉的嬉笑声。   立海正选们几乎都在里面。   没有在意这些,她掀开帘子,进了女汤。   温泉的水暖暖的,散开一缕缕烟雾,看的不是怎么透彻。   因为现在不是节假日,伊豆的客流量也寥寥无几。   在隐隐迢迢的雾中,依稀可见两个女子的身影。   褪去了仅有的衣裳,白皙的小脚试了试水温,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就入了温热的水里。   像是要吐出所有杂乱一般,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另外那两个女孩子聊得似乎很开心,看见她来了倒是愣了一会儿。   “嘿美女,我叫苏小果!你呢!”   一名有着栗色长发的女孩笑着问她,那双金色的狐狸眼带着写狡黠。   小脸被热气哄的红彤彤的,十四五岁还有些稚嫩,却不难看出日后的绝色之姿。   “苏……小果。我叫潭清浊。”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告知那个女孩自己的姓名。   “潭清浊?莫不是水殿潭家人?!”   苏小果一惊,沉下声来。   潭这个姓别说是日本了,就是中国也只此一家。   “果然。”   潭清浊想通了什么一下子释然了。   “天狐苏家。”   能在这异乡遇见关系莫浅的人,实在难得。   潭和苏这两个姓,就是中国的达官贵族都不一定听说过。   这是只有那个圈子里的人才知道的世家。   苏小果是个非常豪迈却又不失精明的人,很快就和潭清浊聊得相当熟。   就连苏小果身边的另一个女孩也不由自主加入了话题。   这时才知道,这个女孩也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她有一头蓝与黑相间过渡的长发,非常漂亮。   与苏小果同是金色的眸子带着圈圈的黑晕,万分妖冶。   隶属奴良组,名震东京阴阳界的大妖怪——及川冰丽。   徐徐白雾模糊了万丈春|色,女孩儿们曼妙的身躯被娇羞的遮挡。   好一幅美人沐浴图!   嬉笑与言语声传的很远,另一边男汤中的人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潭清浊的小腹微微有些酸痛感。   翻阅了八百余年的记忆,也许只有一个词足以解释。   她似乎是饿了。   “呀。我好像有些饿了!那么两位慢聊,我先走了。”   雪女冰丽大口呼吸着,小脸被哄的通红。   “真是……好热啊……”   她嘟起小嘴,用手扇着风抱怨着。   “我也……一起。”   潭清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站起身。   “喂!不要丢下我一个啦!啊!小浊,你身材好好!”   “嗯……真的呐!刚刚在水里还没注意到,好软哎!”   “……请放开……”   听着隔壁女子们的打闹声,男生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默默垂下头,掩盖鲜红欲滴的脸。   清浊的心情终于好些了啊!   幸村轻轻勾起了嘴角,在心中暗叹。   “啊那个……我先离开了。”   陌生的清秀褐发少年匆匆起身,很是腼腆。   “奴良君,一起吧。”   “呃……嗯好!”   刚一到温泉池的门口,两队人马就相遇了。   除了仅仅能算的上是清秀的少年奴良陆生和因为肤色发型而大打折扣的桑园杰克以外,各个都为天姿国色,夺人眼球。   “少主!”   及川冰丽一看见奴良就笑开了,冲过去钩住了他的臂膀。   与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兴奋地离开了。   眉目神色间,尽是脉脉温情。   潭清浊向苏小果稍稍颔首,与那群满待王者之风的少年一同离去。   苏小果愣了一会儿,带着笑意无奈的叹了口气,唱着小曲儿走了。   “套汉子的姑娘你威武雄壮——成群的美男像饿狼一样——”   伊豆的空气里一直有着浓浓的水气,或许让人有些厌恶,但潭清浊到乐在其中。   身为潭家人,水一直是他们是最爱。   坐在矮小的和式饭桌前,几百年未用过的筷子已经有些不太熟练了。   慢慢的吃着饭,看着那些少年打闹也是一种乐趣。   “看招!”   丸井文太抓着一个枕头,猛地向切原赤也扔去。   切原赤也侧身一转,抓住枕头,连同自己怀中的一起扔了回去。   “我要击溃你!”   丸井一惊,向下一蹲堪堪躲过。   飞跃的枕头直接砸在了一边的仁王脸上,他狠狠抓住,扔了回去。   默默记着资料的柳莲二不慎中招,渐渐的,就连桑原和柳生真田都被扯进了战斗。   棉絮乱散,羽毛漫天,只听‘砰——’的一声,幸村顿时笑得桃花乱颤。   他手中的饭碗突然变成了一个棉枕头,脸上粘着几颗米饭,碗倒扣在他的头上。   空气瞬间仿佛凝结了一般,每一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只留下潭清浊还在悠哉的吃着饭。   幸村的笑比那绯色夕阳还要耀眼,只一眼,也许就醉了。   他一把拿起怀里的枕头,向罪魁祸首仁王砸去。   罪魁祸首仁王吓得一屁股跌到了地上,满面铁青,连呼吸都悄悄屏住。   那枕头擦过仁王的脑袋,竟是向他身后悠哉吃饭的潭清浊冲去。   她觉察到了什么,抬起了低垂的头,眼中一道凶光猛地闪过。   手里的筷子仿佛化为一把利刃,在空中划破长空,直接穿透了棉枕!   羽毛飞舞在屋里,有一种飘渺的美丽。   “我吃饱了。”   潭清浊起身,也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   感受到整个屋子里的刺骨视线,仁王不由浑身一颤,此刻欲哭无泪。   清浊千万别生气啊!   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还不想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次乱入了一次滑头鬼……   另外被米饭叩头的村哥我对不起你QwQ   ☆、杀了吧!小文太!   月上柳梢,天色正好。   和式的小院风情在夜色里很是朦胧,点点萤火惹烛光。   虫鸣鸟唤轻轻脆脆,风拂柳,水落石,怎一静字可言。   且时,一名银发少年悄悄掩在栏杆后,探首探脑。   “仁王你倒是快去道歉啊!”   他身后一名红发少年用力推着他的背,想将他赶入三步外的和室。   “先让我做下心理准备啊!丸井你别急!而且明明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扔枕头……”   “前辈你到底上不上!”   不远处墙后的切原赤也看不下去了,挣脱桑原杰克的束缚。   只见他敏捷无比的身姿凌空飞起一脚,正中把心,将仁王雅治直接踹进潭清浊的房内!   “哎呀!切原你作死啊!”   受到牵扯的丸井文太低声咒骂着,一把拉住切原赤也的领子,跟着一起滚到了房里。   而其余呆在墙角的几人只得呆呆的看着,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风中凌乱。   只听‘嘭——’一声沉闷的巨响,潭清浊房中的纸门被三个摔来的人影撞开。   “啊哈哈!清浊!真是对不……”   仁王雅治搭着哈哈,手足无措的撵着小辫儿站了起来。   等他看清房内,还没完全站稳的身子又是一晃,差点再次跌倒在地。   邪魅的碧眼呆滞了几秒,随即那眼角便一抽一抽的颤了起来。   “真、真是不知廉耻!”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切原赤也的脸红成了鲜嫩欲滴的柿子,指着潭清浊的手抖个不停。   手足无措的他干脆直接举起地上摊下的纸门,猛地往门框上一扣,就这么夺路而逃!   朦胧的月光从屋外散散照入,落在了那两个极美女生的身上。   潭清浊趴在地面的榻榻米上,雪衣半褪,露出了玉一般细腻美丽的后背。   苏小果跨腿坐在她的腰间,娇嫩的小掌撑住潭清浊的肩膀,就这么趴在她的身上。   青丝缠着栗发,飘散在奶色的榻榻米上,映着莹亮的霜华,诱人万分。   潭清浊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们,连切原赤也落荒而逃之事都未有注意到。   苏小果则是意味不明的笑着,揶揄的看着仁王与丸井有些铁青的脸。   没有在乎心中野火蹭蹭蹭的两个少年,她变本加厉的抚了抚潭清浊白皙的肩。   “不愧是潭家前辈!真是好皮肤啊!”   她缓缓起身,还不忘在那衣下挺翘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小果……”   潭清浊渐渐扯回了发木的思绪,暗暗的叹了一声,扯上褪到腰间的衣裳。   “你、你、你、你们!两、两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丸井文太已经乱的不止该做出什么反应,像受怨的小媳妇一样跺着脚。   “嗯——是吗?”   苏小果看着丸井文太充了水的大眼睛,顿时涌出一种想要欺负他的恶劣心理。   她抱住了潭清浊的腰,使劲的往胸口蹭了蹭。   “混蛋!你!你快放开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猥|琐!”   “哎呀谢谢夸奖!姑奶奶不和你闹了!我只是在帮她检查身体而已!两位小姐夫再见!潭姐姐再见!么么哒!”   说着,苏小果轻轻推掉了被切原赤也强关上的门,带着满脸淫|荡笑容跑了出去。   “么、么、哒!谁要和你么么哒!”   丸井抱住潭清浊的手臂,嘟着嘴,恶狠狠的看着苏小果离开的身影。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潭清浊习惯性的想摸丸井的头,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手在空中一顿,又放下了。   丸井看着她的动作,垂下头,黯下了神色。   仁王掩嘴轻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绯红。   “噗哩——清浊……今天吃饭的时候……差点打到你真是抱歉……”   “啊……没事……”   似乎是仁王的话让她有些匪夷所思,顿了几秒,才姗姗回答。   倒是仁王和丸井,听见潭清浊不冷不淡的回应,诧异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没生气?”   仁王小心翼翼试探的问着。   要放在以前,狂放不羁的他能有这种态度实在是可笑至极。   所谓单恋,就是这种酸涩的,苦闷的,可以让一个天才变成傻子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生气?”   潭清浊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是运行的太久了,有些不够用。   “骗人!那你当时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夜深了,快去睡吧。”   潭清浊轻下声来,想将两人哄回自己的房间。   没了灵力五官也依旧敏感,她隐隐觉察到屋外焦急等候的几个人。   “那……”   丸井红着脸,抓着潭清浊的纤掌,放在自己的头顶蹭了蹭。   将仁王推出了房间,他害羞的捡起地上落下的门,轻轻的装了回去。   “清浊,晚安……”   “晚安。”   虽说是睡觉,但潭清浊此时却一点困意都未有。   卧在地铺上,枕着柔软舒适的鹅毛枕,她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月。   月清风淡,很美的夜景。   云如流水似心凉,凄凄历历。   敌非敌,轮回路……   二十颗玄星,命犯桃花,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前些日子座敷童子说的话,恍如魔障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她将手背抵在额上,遮住了眼帘。   那一双漆黑似墨的丹凤眼变得越发看不透彻,如同黑洞一般,恍惚不定。   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为了自己而染红那些无辜的少年,还是为了他们葬送自己的前程?   自己的前程……   不!   不出千年,她就能渡劫飞升,跃入上界!   她一直渴望的,不就是立于九天的超脱实力吗?   她不能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潭清浊深深吸了口气,拿出从出身时就一直伴着自己的浮渊。   冰冷的剑身,也许就如她的心一样毫无温度……   没有走已经被玩坏的大门,她轻轻一跃,直接从窗户出了屋子。   手中的那把剑在月下反射出道道银光,刺人眼眸。   她直接选定了隔壁一室作为第一个目标,没有发出一丝动静,悄悄的打开了门。   屋里的一个床铺是空着的,被子胡乱的掀在一边,人不知去了何处。   另一个床铺的主人显然睡相不好,像八爪鱼一样的团着被子,隐隐可以看见那团红色的发。   丸井文太似乎是做着什么美梦,晶莹的口水淌了下来,还时不时的咂咂嘴,叨念着什么。   “唔……黑森林……好吃……杰克付钱……”   潭清浊看着稚嫩的少年,心中一下子有些不忍。   但很快,这种感情就被她排出了自己的脑海。   这辈子,不是他们死,便是她亡!   冰凉的剑锋轻轻触上了少年白皙的脖颈,感到一阵凉意,少年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他瞪大了葡萄一般的眼眸,满眼的不堪置信。   “清……清浊……你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干嘛?”   “取你的命。”   从门缝吹入的夜风扫着她的三千青丝,如噩梦一般的晃着。   “我……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丸井的表情呆滞了几秒,随即抓了抓脑袋,憨憨的笑着。   “这不是梦。”   冰冰冷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的将少年砸了个透心凉。   那三尺青锋上,已经染了丝丝的血迹。   丸井吃痛,猛地闭上了眼,吸了口气。   她是真的想杀他?!   潭清浊应该是五分清冷、四分淡漠、一分柔情的女子,而这个十足无情冰冷的人,实在是有些陌生。   她不像是潭清浊,到像是另一个帝王般的存在。   那日梦里,霍红链口中的——潭净。   她到底是谁,除了天,也许没人知道了。   也许她们,本该是一人呢……   一个是彻骨寒潭,一个是刺人玄冰,实在无法把这相似却截然不同的人牵扯在一起。   “清浊……你真的想杀我?你……”   她竟然想杀他?!   被喜欢的女子以剑相对,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火辣辣的……   丸井两手抓着那柄浮渊剑,更加用力的往自己的脖颈上靠去。   “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呃……”   潭清浊想到过很多种可能。   他会挣扎,会呼救,会痛苦,会祈求,会开打……   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不珍爱自己生命的举动。   死寂的空气。   潭清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你杀我啊……果然不忍心下手了是不是……”   丸井低咽着,眼眶红红的,如惊兔一般。   只听木门摇动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漆黑的眼里满是错愕。   “潭清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在玩什么?”   切原赤也抓了抓卷成一团的发,呆若木鸡。   他不过是去上了个厕所,迷了一会儿会儿路,怎么就变成了这么怪异的情况?   丸井文太一把推开潭清浊,又撞开了切原赤也,消失在夜幕里。   脖颈间那一道鲜红,在衣下依稀可见,灼眼。   血痕从潭清浊手中那柄青锋剑上滑下,在地面如染血的泪痕点点。   寂夜无声,空气也仿佛凝结。   潭清浊没有理会一脸警惕的切原赤也,径自回了房。   倚在假山边修行的苏小果愣愣的看着捂眼从她身边跑过的丸井文太,不解的望了一眼他房间的方向。   丸井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七拐八拐的就到了旅店里一个陌生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解读吧!卦象迷!   一地残花,两抹白衣,三拂青柳,四处绝景,五月流风。   花染白衣,衣醉青柳,柳映绝景,景起流风,只言朝色迷人。   雪色衣袂动,潭清浊立身柳下,手持浮渊。   美人如仙,剑气挥洒,凝为势。   白衣青丝与风里缠绵,竟是出了几分诱惑之意。   幸村精市默默的坐在一边的石椅上,看着那人儿在彩霞中舞剑。   鸢尾花儿一般的发带着些自然卷,微微的动着。   眼眸中带着道不出的脉脉温情,仅是为了那一人而已。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给这一片美景中,添上‘静’之一字。   两人的容貌真的是美的窒息,一似鸢尾,一为昙花。   他们的存在也许仅仅是为了蒙蔽世俗的眼。   “幸村!潭前辈!”   一道清脆的男声犹如惊鸿破空,打破了这良辰绝色。   纤细秀丽的少年急匆匆的冲了过来,足下的木屐发出了清脆急促的声响。   发丝已经因为疾跑而凌乱不堪,他却没有顾得上去整理。   “柳?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问话的少年轻轻折眉,似乎为他四周平静的气场天上了几分忧愁。   “丸井……丸井失踪了。”   柳莲二的面颊上沾了些汗水,深藏的褐色眸子似乎已经若隐若现。   听到这话,潭清浊握剑的手一顿,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什么?”   幸村精市的气息瞬间就乱了,睁大的眼眸中尽是担忧与不堪置信。   “听切原说,丸井昨天晚上冲出房间后就再没有回来。而似乎那时……”   他不安的看了一眼潭清浊,私心的不希望她与这事有任何的牵连。   而潭清浊的举动,却未能让他如愿。   她叹了口气,收起浮渊,表情未有变化却黯淡了神色。   “我去找他。”   没有多做别的什么解释,转身便是离开,那张极美的脸儿似乎已经藏在了阴霾下。   幸村精市本是要拦住她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总会给他一个答案。   花鸟树木都在急速的后退,狂风吹的她一身白衣猎猎。   潭清浊的速度极快,练了八百年的轻功果真不是盖的,即使没了灵力依旧这么熟记与心。   穿过长廊,越过假山,掠过池水,足迹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旅馆。   但依旧没有找到那人。   数月前丸井失踪过一次,却被她用灵力轻松寻到。   而这一次,似乎却变得杳无音讯。   “潭姐姐,你在干啥啊!”   苏小果坐在池边,纤指淌着清水,不禁开口问着东奔西走的潭清浊。   神色间显三分疑惑,更有七分无奈。   潭清浊光顾着寻找那一抹绯红,方此时才注意到了苏小果。   “你过来帮个忙。”   她眸子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哟!什么事轮得到您老大驾来求我这个小辈啊!”   “……帮我找个人……”   “哦……你说他啊……”   苏小果轻笑着,伏在潭清浊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漂亮的狐狸眼中带着笑意,尽是狡黠。   栗色的发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让人移不开视线。   绝对是两个倾尽天下的红颜祸水。   “总之你先回去吧,他那边我来解决。”   “可是……”   “好了你快回去!这种事还是交给局外人来的好!”   “呃……啊……”   潭清浊被苏小果遣回了房间,刚一走过回廊,就看见真田正闭眸倚在栏杆边。   不得不说真田是长得极其英俊的,深邃的黑眸充斥着坚毅,就如同天下烈火都落在其中。   虽说是似火,却又冷的叫人忍不住为之颤栗。   那双眼实在是太过无情,在面前仿佛一切都会被他看透。   他古铜的肤色显尽阳刚,浑身一种万夫莫敌的气场。   他的的确确是个很强大的人。   哪怕身上没有华丽亮眼的衣服,没有名牌昂贵的手表,耳朵上没有钻石做的耳钉。   即便如此,他也叫人有种上位者的感觉。   而此时,他却轻轻的牵上了黑发女子的手,一举一动都尽是温柔。   就像是一只霸气凛然的雄狮在怀里撒娇的感觉,而这份温柔,始终只对那一人。   他只是紧紧的牵住了她而已,没有多说什么话。   打开了边上的门,古朴的和室里空气就好像凝结了一般。   入目的都是熟悉至极的身影,却独独少了他……   “清浊,能不能稍微讲一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潭清浊叹了口气,对上少年温润却又不是严厉的眸子。   她知道,他是不会敌视她的,哪怕是她说了那样的话……   “我昨晚想杀了他。”   看吧,果然……   她的市儿,就是这么一个倔强到让人心痛的人呢……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幸村精市呼吸一滞,心口似乎有些痛意。   心在流血。   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为了自己并肩的挚友。   但是他知道,被天赐名‘清浊’的人,做事皆是有原则的。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她不会做任何越逾的事——除了为了自己的生命外。   像小说中写的那些为了所谓的正义而亡的人,怎又会不是纯粹的傻瓜呢?   还记得那只蛤蟆,为了自己的贪欲夺走了多少少年的灵魂,她杀了它。   还记得那只摇桑,为了进食杀人她也没有多大的敌意,哪怕那只是一个乌龙。   所谓清清浊浊,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看透?   当人们在怪罪饥饿的雄狮猛虎袭人伤人之时,是否又想过自己为了填饱肚子伤害了多少生灵?   也许对她来说天下所有的生灵都是平等的,所谓强者为尊。   所以幸村精市一直相信她,不会毫无理由的去杀一个少年。   “若是不杀他,我就会死。”   “呃……为什么?”   幸村精市大脑一下子短路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柳莲二就连自己的笔记本都掉了还好无反应。   定力一向最好的人都是此般震惊,更别说那些平日里心脏就受不起打击的家伙了。   潭清浊兀自坐在了呆滞的真田边上,眸色紧凝。   “敌非敌,轮回路……”   她顿了顿,就连思索都是这么的风轻云淡。   “二十颗玄星,命犯桃花,一个不留……这是座敷童子告诉我的。”   她对上了幸村精市的眸字,气氛沉凝。   “所以说不杀了这二十颗玄星……”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死寂的气氛一瞬间被打破,切原赤也突然暴跳起来,满面绯红的指着潭清浊。   如若说前面是震惊到无法言语的话,那么这回就是真的懵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有了部长和副部长都不够,还勾搭上了柳前辈。我不知道所谓的二十颗玄星是什么东西,你不会连他们都想一、一个不留的收掉吧!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切原赤也非常唐突的站在人群中,已经似乎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他的理解总是和别的人不一样,但却……   正中红心。   也许有些事似乎看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但细细想起来……   似乎又是那么一回事……   乱……   乱极了。   屋子里的人都已经不知道是应该喜悦,还是应该愤慨,还是应该心酸。   也许都有呢?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幽幽传来,便见得苏小果出现在被打开的门边。   她毫无形象的倚在那儿,一只手抓着丸井文太的领子。   丸井文太的面色有些憔悴,青青的黑眼圈都露了出来。   “都听见了哟!小子不错啊能想的这么深!”   “谁想的这么深了!你个混蛋女人!”   似乎他们就是所谓的天敌,一见面就有出不完的火。   “这么冲。我说你是不是对潭姐姐……”   “谁会喜欢她了!”   几乎是切原赤也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好不容易有些生气的房间又一次死寂下来。   “我先出去了……”   潭清浊兀自起身,略有狼狈的出了屋子。   “啊……等等我……”   丸井文太马上赶了出去,紧紧的跟在了她后面。   “如果……如果你做蛋糕给我的话……我就姑且原谅你……”   他扯着她的衣角,这么说着。   “我不会……”   “我不管!”   少年是任性的,充满了孩子气。   潭清浊拗不过他,只得寻路去借了厨房。   向厨房的姑娘要了一本制作所谓的蛋糕的菜谱,丸井文太就雀跃的等在了隔壁的房间。   他坐立不安,因为能吃到心仪少女做的餐点而激动着。   但他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噩梦……   听着隔壁厨房传来的各种惨绝人寰的声音,乏味却又充满期待的等了五小时后,他终于是看到了心中的人影。   以及,那姑且可以称为面团的东西……   一团黄黄的面糊糊放置在了漂亮的瓷盘上,边上装饰着漂亮的水果。   面糊糊用果酱做着点缀,似乎还有一团黑黑的疑似巧克力的东西……   丸井的眉头直抽搐,颤颤巍巍的用勺子挖了一块放入口中。   他发誓这一定是他永生难忘的味道!   那么的……   诡异。   口中的蛋糕已经带上了一丝丝的焦味,似乎是哪里出了错异常的硬。   而且她绝对是把盐当成糖放了进去,在配上那果酱和巧克力的味道……   简直就是让吃的人感动的泪水淋漓。   他强忍住吐出来的欲望,一把扑到潭清浊的怀里,掩饰自己扭曲的表情。   潭清浊有些不知所措,揉了揉他的脑袋。   “难吃……”   “我想我知道。”   “不过因为它是你做的,再难吃我也吃的下去!你对我说的话再难听我也听的下去!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这个傻子就是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收光吧!立海大!   夕阳夕照,掩去是非多少?   云遮天,燕归巢,日暮时分已到。   七日说快也是快,已经到了别去那所旅店的时候。   一行人连着半路插进的苏小果,终于是映着日暮,踏上归途。   不过是这七日,却似乎有些什么改变了。   特别是丸井、切原、以及潭清浊。   脚踩着一地阳光映上的红,潭清浊依旧冷着一张脸,开始在心底琢磨着自己的变化。   她现在还能毫无依恋的行遍天涯海角吗?   想当初这天下大江南北,任她踏遍,任她傲!   风也萧萧,剑也萧萧,管他临行的时辰到未到!   也早已磨去了少年时期的轻狂笑傲,不再是为畅游生死可抛!   还记得几百余年之前,她来这片东瀛土地游历,遇到了戈薇一行。   当时她也已经锋芒皆藏,摆上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心里想的事,也不需他人知晓。   管他仇来恩抱、管他俗世难料,依然翻手行鬼窟,负手战群妖!   不知人情味道,不会倾城一笑,没有大志多少,只有扫袖逍遥!   没人请、没人邀,修真大、俗世小,畅游一次便好!   又怎会有什么乱了她的心,让她牵挂难忘?   而如今她扪心自问,要她抛下已经刻在了心上的影子……   承认吧潭清浊,你做不到!   “清浊,想什么呢?”   仁王雅治挤开她身边的丸井文太,强行掺了进去。   他眨了眨邪魅的碧色狐狸眼,如春池一般的眸子中荡漾着狡黠。   “啊……在想以前的事而已……”   潭清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仁王,倒是被突然出声的他惊了一番。   “清浊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仁王雅治绕着自己的小辫儿,活脱脱一只引着猎物踏入陷阱的白毛狐狸。   “什么游戏?”   “你先说好不好!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为什么用吃这个字。”   潭清浊丝毫没有自觉,直接吐出了这句话。   “清浊你是在吐槽吗?”   仁王雅治觉得自己的眉角跳了跳。   “吐槽是什么?糙米是吐出来的?”   “……”   好吧当他仁王雅治什么都没说。   而周围几人看着他此般吃瘪的模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尤是以切原、丸井、苏小果三人为最。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仁王雅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好,我同意……什么游戏?。”   “感情游戏啦……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当立海所有正选的恋人好了!我觉得现在最缺的就是爱情的滋润!”   一瞬间仁王雅治觉得自己似乎被几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盯住了,有善意的也有充满了恶意的。   “我现在能不能反悔,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潭清浊低下了头,神色冰冷的似乎有些僵硬。   “Good job!潭姐姐,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哦!”   苏小果一向是最喜欢起哄的,这次又是事外人,自然是玩的最欢的一个。   “不许!我还没答应!”   幸村精市的表情很恶劣,非常恶劣,而且是那一种显而易见的恶劣!   “人家潭姐姐都答应了呢!哼哼!”   苏小果略有猥|琐的笑着,不知又在想什么淫|荡的画面。   左拥右抱的潭姐姐啊,啊哈哈哈……   幸村精市很不爽,非常不爽!   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斗不过这个女人……   “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就是清浊的男朋友了?!”   丸井文太一扫之前的阴郁,瞬间变成了容光焕发的模样。   “我脸有点疼!清浊你快亲一下,你亲了就不疼了!”   “谁这么告诉你的!”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的怒气值已经到了临界点。   “杰克这次你可不许掺一脚哦!”   没有索到吻的丸井也并没有气馁,而是嘱咐起了一边的桑原杰克。   “你们这……唉……我本来就没想掺一脚啊……算了算了……”   潭清浊似乎已经大脑严重短路,变成了木人。   僵硬的走到车站,僵硬的坐上电车,僵硬的回到了真田家。   而如今都已经三日后,她依旧也没有从那日的巨大阴影之中走出。   现在求萌萌哒的读者君计算她受的阴影部分面积……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啊喂!   作者你别胡闹了快奏凯!   而此夜,更是让潭清浊确定自己最近一定是犯太岁了!   她早早就发现了自己该下一个出手的目标,却无奈被上次幸村爷爷的生日宴会打乱了计划。   好不容易从沉睡中醒来,却又去伊豆旅行了七日。   而现在终于回到了真田家,则偏偏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她现在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该如何去遥远东京的文化馆里将目标拿到手呢……   先是别说会不会被一直追捕她的人抓住,就是该如何发出预告,都成了一个问题。   她这三日已经食难咽、寝难眠,可是急坏了每日关注着她的真田弦一郎。   ‘嗵——嗵——’   木门轻叩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被拉开的动静。   空气对流,一阵风猛的吹来。   潭清浊正坐在窗边,那深邃的眸子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   在夜色中,她的长发被轻轻托起,明明穿着白衣却显得那么朦胧。   真田弦一郎眯起眼,企图看清那张清绝脱俗的容颜。   而潭清浊此时注意到了他,双墨色的凤眸眼尾狭长,正半眯着望向他,别样的魅人。   眸色如墨,澄净却又深幽,宛若寒潭之水。   白衣如雪,整个人衬于夏夜之中,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浅薄雾气,感觉不似真人!   真田浑身一震,微微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他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要不要来些夜宵,你这三天都没怎么吃。”   潭清浊闭上了眼,叹了口气,随即走到他身边。   刚刚准备坐下,就被真田一把拉到了他的怀中。   所有的惊呼都被那双唇瓣吞噬,只有真田身上淡淡的体香徘徊在鼻尖。   那是真田独有的味道,说不上来,却有一种让她安心的魔力。   灵巧的舌轻车熟路的蹿进温润的领地,潭清浊的大脑瞬间当机了片刻。   那双错愕的黑眸转回清明,她眼眸中幽光一凝,一把将真田推在地上。   牢牢的在头顶钳住他的双手,如火一般侵略着他唇中的每一处。   就像是披着兔子皮的猎人,在凌迟一头任人宰割的雄狮。   粗重的呼吸,绯红的脸颊,两人的青丝在地上缠绵一同,很是暧昧。   真田先是不甘羞怯的挣扎了一阵子,奈何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只得乖乖作罢。   他的舌回应着潭清浊的撩拨,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女人压在身下的一日。   不知遇到一个强势不已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几许,潭清浊方才放过真田的唇瓣,嫣红之间扯出一抹银丝,在月下藕断丝连。   看着在身下一同粗喘的真田,她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种奇异的快意。   那是一种看着男人臣服在脚下的满足感,已经刻在骨子里,磨灭不去的上位者的征服欲。   松开真田已经被她扯的零散的衣领,她徐徐起身。   “抱歉。”   潭清浊转过视线,兀自拿起碟子中的糕点放入口中,没有再说什么。   这几日心中阴郁的邪火,似乎也因为方才的吻消散而去。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威武?”   真田起身,想拉头上的帽子,却抓到了一片虚无。   “你给我乖乖的受着就好。”   潭清浊没有多说什么,掩饰性的低下了头。   “你是在担心上次仁王说的游戏?”   真田略微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俯身舔去了她嘴角沾上的粉末。   潭清浊顿了一刹那,随即便装的镇定自若。   “也许算吧。”   真田的黑眸此时竟会深邃的让潭清浊看不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已经认命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指插入潭清浊的发间。   搂住她的脑袋,轻轻地,近乎虔诚的吻上了她的眼。   那浓密的睫毛摩挲着他的唇瓣,挑逗着他的心。   “那句话还给你,你只要受着就好!”   “你疯了。”   手中的糕点无意识的落到了地上,潭清浊音调突然高了几分。   “我是疯了!他们也疯了!都被你给弄疯了!”   真田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死死的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胸膛间,永生永世不愿放手一般。   “所以你要负责……”   沙哑的声音,魔障的话语,却没人能知道他此时心中有多痛。   像是将心狠狠的刮开,撒上辣椒油,然后放进烈火干柴之间。   刺痛的几乎让他窒息。   他知道潭清浊心里是有他的,即使那人从不说过,但是他知道。   他知道自己明明可以独占她的,因为潭清浊心里位置最重的就是他,他知道。   他知道只需要一句话,潭清浊便可以抛下身边其他所有男人,他知道。   他知道,但是却做不到。   即使心里疼成这样,还是做不到。   不忍看见柳为她缭乱了心弦,不忍看见幸村为她憔悴了容颜。   不忍看见丸井为她容貌枯骨成沙,仁王为她蹉跎似水年华,柳生为她言语嘶声暗哑,切原为她染白一头黑发。   所有的一切,他看着眸中,同样疼在心中。   因为他不止是潭清浊的男人,他还是立海的伙伴。   “所以你乖乖受着就好……”   “我……”   “你拒绝不了的,就好好当着立海的女人。”   一时间黑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却又如千年积雪的寒冰那般幽冷。   暗射万丈光芒,足以令日月无颜,天地失色!   美丽到极点,却又令人心寒到极点!   “那……可要做足心里准备。”   她绝对不会是让男人怜爱的白兔,而是脚踏江山万丈的女皇。   “嗯……对了,过几日我可能不在家,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你做何去?”   真田叹了口气,尽显无力。   “知道夜临真女吗?那个高深莫测的怪盗。”   潭清浊心下一惊,表面上倒是为做出任何反应。   莫不是暴露了身份?   “你提她做什么?”   “夜临真女又寄出预告函了,祖父这次要带我一同前往。”   什么!   在真田看不见的地方,潭清浊睁大了黑洞一般的眸子。   这绝对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立海男主已全入后宫~哈哈就知道我家清浊是总攻啦!《立海情》这一卷总算是完结了哟!接下来差不多就该是整文的大高(坑)潮(爹)了!      ☆、重逢吧!冰帝众!   青树、碧藤、蓝天、雪云。   飞花落在草上,倦鸟落在枝上,片叶落在地上。   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美丽的场景看不透彻。   潭清浊坐着列车,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无字天书……   有人以她的名义向东京警视厅总部寄出了一片昙花预告,不过上面未有写下一个字。   不仅仅是疑惑究竟是谁替她寄出的预告,更是在奇怪为何那人会知道自己的目标在东京。   若果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在偷觑的话……   想想也实在太过可怕。   真田坐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如玉细滑的柔荑。   将她长长的黑发移到一边,他搂住潭清浊的肩,抱向自己的怀里。   潭清浊靠着真田的胸膛,她可以隐隐的感觉到衣下健硕的肌肉。   耳边响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想来他此刻是紧张不已的。   真田弦右卫门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略有僵硬的身影,默默勾起了嘴角。   这孩子就是一点不好,太不近女色了。   而今天看见他好不容易拿下了潭清浊这么个仙儿一样的女子,作为爷爷他自然是欣慰的。   潭清浊可是他早就看上的孙媳妇!   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孙媳妇’的年龄已经是他的百倍左右了。   在昨夜一夜的纠结下,真田终于还是决定带着潭清浊一同去东京。   这一下,倒是让潭清浊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喜的是可以更加接近自己的目标,忧的是这样行动起来是极其不方便的。   神奈川离东京不远,一两小时便到了。   刚一下车便看见一群张扬无比的少年,立在了站旁。   四周围着不少女性,看着他们,无一不是双眼直冒精光。   少年们真的是非常耀眼,个个是长相出众的人中龙凤,好似比天边的赤丹还要夺目上几分。   迹部景吾满脸自信的笑着,一把抓起披在肩上的外套抛上高空。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安排下吧!”   真田爷孙是满脸的无奈,看着那少年可以算是孤芳自赏的行为。   “冰帝里有几个正选是夜临真女的狂热粉丝,而且迹部正好似乎找你有事,所以他们就来接人了,顺便替我们俩安排住所。”   真田伏在潭清浊的耳边,解释道。   潭清浊了然的点了点头,望天。   坐着迹部家加长版的豪华林肯,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他的别墅。   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城堡更为合适,刚一下车,他们就差点被那金碧辉煌的大铁门亮瞎了眼。   真的是华丽到过分,似乎只要迹部景吾在的地方,就没有不奢侈的。   “如何,被本大爷华丽的别墅惊艳了吗!”   他放下摸着泪痣的手,对着天空就是一个响指。   紧接着就听见空中略有嘈杂的引擎声,抬首一看,原来是佣人正搭着直升机向下抛洒玫瑰花瓣。   “他……一直都这样吗?”   潭清浊问起了身边的真田。   真田的眉角微微抽搐着,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习惯就好。等会进去记得抓紧我,否则会迷路的。”   “我自认为生存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两者有尼玛关系吗?   再说了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岭,谈什么生存能力……   真田已经不知道是该吐槽迹部还是该吐槽潭清浊了。   很快,真田弦右卫门搭着迹部家的车去了警视厅,而迹部则领着他们去居住的房间。   因为不知夜临真女何时回出手的缘故,一行人全部暂时居住在迹部的本家客房里。   “说起来还真是巧呢,竟然会有两张预告函同时发现的事情。”   本来安安静静跟着迹部的凤长太郎突然出来声。   “两张?”   潭清浊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无疑是一行人里最为在意这件事的人。   “确实。在夜临真女寄出空白的昙花的那日,怪盗基德同时也给东京文化馆寄出了预告信。”   真田很细心的替她解释,作为前警视厅总长的孙子,他绝对是了解最清楚的了。   “说是要偷亚瑟王之冠上的那一块超大的红宝石呢,如果夜临真女的目标也是它的话,那可就有点看了。”   忍足侑士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深邃的眼眸一直在潭清浊的两条腿上瞄来瞄去。   这么美丽的一双腿啊,藏起来真是可惜了呢。   他从未见过如此棒的腿型,又细又长,白如脂玉,却不会有任何弱不禁风的感觉。   和夜临真女的那条腿是完美的如此相像,像的连他都要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就这么思索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视线被什么挡去了,不爽的抬头。   原来是真田不着痕迹的比潭清浊稍稍慢了半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忍足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他开始考虑在立海的宿敌里,是不是除了总是喜欢粘着清浊的菊丸英二,要在加上一个非常危险忍足侑士呢?   “好了,忍足住305,慈郎住306,日吉住307,真田你住308,潭清浊……”   “她和我一起。”   不由分说的,真田拉着潭清浊进了房间。   忍足侑士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撩了一下深蓝色的发。   像是柳絮一样,散在了空中,别样的媚人。   “女朋友在身边就是好啊,早知道我也……说起来我是不是到了换女朋友的时候了,这次干脆换个冰山女王型的试试怎么样……”   “忍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迹部景吾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饱含暗示。   随即他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折起了眉头。   该死,他忘记和那个女人商量秋霜昙的事情了。   说起来昙花啊,这一种奇妙的植物。   夜临真女是神秘的,每次总是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   只是每次的惊鸿一瞥,都能叫人乱了心弦。   潭清浊是极美的,像是昙花一样再适合不过黑夜。   犹记得那次的宴会上,她一个人散发出的那种遮盖全场的光彩。   两个人,相似到了极致,就连那冰冷的眼神都是同样的刻骨铭心。   除了她们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足以配上昙花一词的事物了。   也许两人真的太过相像,相像的就连他都被混淆了视线。   “真是期待呐,就是不知道夜临真女到底会什么时候出手了。”   忍足侑士调侃的看着战意慢慢的小学弟,目光里满是笑意。   “我一定要下克上!”   日吉是一头狮子,没有真田的那种凌人威压,却别有一种凶猛的朝气。   而此时的目光里好似燃着灼灼烈火,点起了硝烟。   “说不定那只是来唬人的呢!”   向日岳人不知为何不满的嘟着嘴,开始泼冷水。   “慈郎可是很期待呢!慈郎是夜临真女的后援团哦!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问她要到签名呢!要到了还不羡慕死你!”   芥川慈郎满面的兴奋神色早已按耐不住,而向日岳人听了他的话则变扭的别过了脸。   “她才不会给你!”   凤长太郎此刻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她是那又白又长的腿。   明明看学校里女生的腿就不会有任何感觉的,而那被自己不小心掀露出了的美腿,则一直绕在他的脑海里。   不由得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们真是逊毙了!”   宍户亮拉了拉帽子,大吼一声。   与外面的吵闹不同,真田和潭清浊的房里倒是非常安静。   安静的连喘息都一清二楚。   这是一件欧式的单人房,一个书架,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床头柜。   房间以淡雅的蓝色为主,不少以皮革为制材,充分了西方的味道。   蓝色的窗帘半掩,当不住阳光,当不住一室诱人的景色。   潭清浊将真田压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左手握住了他双手的手腕。   轻轻的吮吸着身下人的唇瓣,她右手的食指摩挲着他诱人的锁骨。   两人皆是绯红的脸颊和粗重的喘息,真田不满哀怨的眼睛对上了她已经迷离的黑眸。   即便如此潭清浊也始终不肯让步,牢牢的将对方钳制在手里。   原本是水一样清透澈亮,仙一样不食烟火的女子,此刻却装的像是老手一般。   她将小舌伸入了真田的口中,即便是对方想要侵略攻击,也被她强行推了回去。   无奈之下真田只好顺从着他的引导,慢慢回应着。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很想找一个不是那么强势的女人,但是没有如果。   他现在就是喜欢黑发黑眸的,冰冷的,脱线的,强势的,如仙儿一样的女人。   潭清浊俯下的身子似乎已经有些颤抖,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肯移动。   她有些笨拙的解开了真田衬衫上的两颗扣子,冰冷的手指触上了他胸口结实的肌肉。   他的胸膛正因为粗喘大幅度的起伏着,可以感觉到那有力的心跳。   指尖无意碰到了胸口一处突起的地方,潭清浊不由自主用指腹去顶端搓了几下。   真田猛的一声闷哼,然后,它立了起来……   潭清浊有些不满的死死封住他的唇瓣侵略吮吸,不让一丝声音再可流露。   然后她好奇的捏上了那突起的小点,搓揉着。   胸口传来了电流一般酥麻麻的感觉,真田整张脸通红,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开始奋力的挣扎了起来,而力气极大的潭清浊则始终将他的双手钳在头顶。   然后她不满的压住了真田乱动的双腿,开始向下解起了扣子。   冰冷手指划过了一根根肋骨,划过了腹部的片片肌肉,停在了西装裤的腰带上。   真田弦一郎被压在身下,此时就像是刀子低下的豆腐一般,任她宰割。   终于,潭清浊还是没有进一步举动,直起了身子放开了对他的牵制。   “你就不能让我在上面!”   真田刚一能够开口,就通红着脸吼出了这句话。   “等你比我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暴露吧!真身份!   自从今天早上在迹部家见到摇桑之后,潭清浊终于是勉强安下心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威胁带拐骗,摇桑方才同意变成潭清浊的模样去帮忙掩人耳目。   由于没有灵力的缘故,她不可能像往常那样东西得手后火速回到家里。   况且现在还有真田一直呆在她身边,实在是施展不开手脚。   所以她拜托摇桑变成她的模样去顶替一会儿,等她偷完东西再偷偷换回来。   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只差等到晚上怪盗基德动手时趁乱将那把桃木剑拿到手了。   时间一向是过得很快的,从早到晚真田对她是寸步不离,顺带用冰冷的眼神不知多少次盯走了前来搭讪的忍足侑士。   晚饭是在迹部家那豪华到不像话的餐厅中进行的,七分熟的上好牛排配上精美的小菜让人垂涎欲滴。   头顶的吊灯散发着奢糜的光,三米长的方桌上坐满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只不过这注定是要让某人跳脚不已的一顿晚饭了。   芥川的小牛排并没有动过太多,倒是饭后甜点的小蛋糕被他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似乎这只小绵羊还不满足于此,他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往向日岳人的蛋糕上撇。   向日岳人一下子就化身为炸毛的红毛小猫,死死的把蛋糕护在怀中。   “这是我的!慈郎你不许抢!”   “可是慈郎想吃蛋糕……”   “那也不许吃我的!”   两个单纯的大男孩正在为了自己喜爱的食物争吵,搅得整个餐厅几乎是翻天覆地。   迹部景吾抚了抚疯狂颤抖的眉角,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一口气憋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只见潭清浊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叉,以一种类似于杀人的诡异姿势握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牛排。   接着她将刀叉在牛排上比划着,似乎是在寻找完美的下手角度。   面无表情的做着这种事,真是让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似乎是拒绝了旁边真田的帮助,叉子一挥就将小牛排抛上了空中。   然后就看到她手一抬,几道刀光在牛排中穿梭,繁琐至极!   随即小牛排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她面前精致的瓷盘上,然后分成了一块块碎片!   此时,她方才用拳头攥着叉子,慢慢的把切碎的牛排往口中送去。   那一群人无不是看的目瞪口呆,似乎是要把眼睛洗上几遍才能确定这不是幻觉。   “清、清、清浊你好厉害啊!我决定了!你就是我除了夜临真女之外第二崇拜的人!嗯……部长只能排第三啦!清浊你帮我也切一下牛排好不好!”   芥川慈郎双眼冒着精光,一个箭步窜到她的身边,而后却又被同样飞奔过来的向日岳人一把推开。   “你不要听他的!我发誓你是我最最崇拜的人!快点帮我切啦!”   看着两个抢着挤到潭清浊面前的人,真田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迹部准备摸向泪痣的手一抖,差点尼玛戳到眼睛!   “真是太松懈了!”   “真是太不华丽了!”   似乎口头禅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不仅是真田和手冢,就连冰帝的帝王迹部也爱上了这种句式。   “去叫人把本大爷的车开到楼下,本大爷要去文化馆!”   迹部景吾强装镇定的擦了擦嘴,响指一打边上的女仆就迅速吩咐了下去。   “就让本大爷带你们享受华丽的一晚吧!”   他摸了摸泪痣,习惯性的将手往天花板一指,满脸皆是高傲与不羁。   “今天晚上我说应该是怪盗基德的主场而不是你吧迹部?”   忍足侑士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目光在潭清浊的腿上若即若离。   “而且说不定夜临真女也会来哦!慈郎好期待呢!”   “有什么好期待的!夜临真女又不一定会来!哼!”   “我一定要下克上!”   “前辈们不要再说了啊……再说的话部长会伤心,啊……对不起……”   “是!”   “你们真是逊毙了!”   迹部听着自家部员的七嘴八舌,一时间觉得一团火焰涌上心头,却噎在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   “太不华丽了!”   坐着迹部豪华十足的车来到了文化馆,就发现四周全是蜂拥而至的人群!   其中大部分都是怪盗基德的铁杆粉丝,当然有不少也是猜测夜临真女会出场的粉丝们。   早就打点好关系的一行人毫无阻拦的就入了文化馆,当然不妨被有些神经质的中森警官一个个狠狠捏了把脸——以防止怪盗基德易容混入的理由。   指针在钟表上爬行着,等候了很久终于快到了预告函上说的八点。   警员瞬间加强了一切戒备,把那放亚瑟王之冠的位置层层围住!   潭清浊看了一眼早已潜入,躲在暗地里的摇桑,暗自使了一个眼色。   摇桑接到了潭清浊的暗示,撇了撇嘴角,指尖微微一动……   几抹藤条悄悄探出头,在瞬间破坏了文化馆的供电系统!   在屋子暗下的一刹那,摇桑瞬间变换了自己的模样和潭清浊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该死的!来人!快点发动紧急电源!”   中森警官眯了眯还没习惯黑暗的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潭清浊借机赶紧三下五除二躲到角落扒下自己的衣服塞到手镯里,然后又拿出一套黑色的汉服匆匆忙忙套了上去。   她把一贯使用的银色面具往脸上一戴,一个跃步冲到了钢化玻璃前,一拳直接打了个稀巴烂。   几乎是同时,灯光在人们的呼叫声中亮起。   “怎……怎么是她?!怪盗基德呢?!”   中森警官看见站在窗边好似风轻云淡的人儿,满脸不堪置信。   没人知道潭清浊此时正在心中为自己捏了把汗,要是动作在晚上一步,她就得暴露了!   不等众人回过神,她迅速冲到了警方属于防范的古木剑的地方,一把抄起来就往打碎的窗户旁狂奔!   尼玛形象是什么,可以吃吗混蛋!   “快、快、快给我抓住她!”   中森警官一嗓子嚎回了警方的思路,一群警员迅速超潭清浊的方向扑去。   “哇欧!哇欧!夜临真女好棒!我是你的粉丝哦!”   芥川慈郎高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身边的忍足死死拦住。   潭清浊刚刚冲到窗户边,就被突然出现的一道白衣惊到了。   “哟!大家原来这么欢迎我啊,连窗户都为我打……啊!”   潭清浊见自己此时已经刹不住脚了,无奈起身一跃,踏上了怪盗基德惊讶的脸庞!   “抱歉,下次别当在我面前。”   管不上被自己一脚踩到脸的怪盗基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直接借着力跃到了不远处一座高楼上。   “混蛋夜临真女!!!第一小队给我追!其余人和我一起拿下怪盗基德!”   脸上还带着脚印的白西装少年被这一吼吓得脚下一滑,差点从窗户边摔下去。   “卧槽今天他|妈|的是什么鬼日子!!还让不让小偷活了!”   “我说迹部……”   忍足侑士好不容易稳住了芥川慈郎,低声问起了身边的少年。   “你不觉得夜临真女真的很眼熟吗?”   迹部景吾摸了摸泪痣,下意识往摇桑变成的潭清浊那里望了一眼。   “应该是……多虑了吧……”   而此刻潭清浊已经把古木剑放入了手镯里,在地面上夺路而逃。   原先为了抓捕怪盗基德的直升机有将近一半被派来追赶她,此刻用轻功在屋顶非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听着身后响彻的警笛,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减慢。   黑色的长发在月下划出美丽醉人的弧度,让不少开窗查看的人都迷了神。   她看着身边一扇扇被打开的窗子,脑中不由灵光一闪。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处,穿过一条小巷便看见一座不大的住宅。   听着从四处包抄来的警车鸣笛,她纵身跳到了二楼,打开了没被主人锁上的玻璃窗。   轻轻的落地,她探首向外望了一眼。   看见几辆警车呼啸而过,终于才算是安下了心。   霎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男性柔和却警惕的声线。   她心中一怔,方才想到此时的处境。   一回头,唯一露出的那只漆黑的丹凤眼就对上了一片冰蓝。   那是如同冰川一般的颜色,非常漂亮透彻,却看不到底。   像是无尽的深海一般,暗藏着重重的危机。   “你是……夜临真女?”   栗发的少年慢慢闭上了眼,习惯性的笑了起来。   “呃……那个……”   潭清浊在心里想着应答他的话,大脑却像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恍如木人一般僵在原地,就连那个少年的指尖碰上了面具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二周助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银质面具,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扉。   他看着那张曾经见过的熟悉容颜,眼下冰蓝的色泽一闪,随即又被藏了起来。   “还是该叫你……潭清浊好呢?”   这一举动终于是让呆滞的潭清浊回过了神,她一把夺过不二周助手中的面具,紧紧握在手里。   “我可以把你打到失忆吗。”   “呵呵……”   不二周助甩了甩手中的手机,轻笑了两声。   “只要你不怕我现在把警察叫来的话。反正现在夜临真女的面具也在你手里,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潭清浊手里的面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不二周助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随后马上过去寻找了一番。   桌子底下、窗户外面、垃圾桶里……   他甚至连潭清浊汉服的裙摆的都掀开了,可却还是没有找到那银质的显眼面具。   潭清浊按耐不住,一拳把不二周助挥到了床上。   “唔……”   少年微微痛呼着,捂住已经青紫的左眼,站起身。   “你真的准备把我打到失忆啊……”   潭清浊没有回答,浑身戒备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我好像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留宿吧!不二家!   看着少年贴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那条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掌即将碰上自己的脸庞。   潭清浊眉角抽了抽,飞起一脚又把不二周助踹到了床上。   “唔……你还是不是女人,下手真的这么狠……你竟然忍心这么对我……”   不二周助直起身子靠着墙头,一副林妹妹的柔弱模样。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了真的很想让人揍。”   潭清浊看着他,略有寒恶的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这个少年看起来那么秀丽柔弱,却给她带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将对方胖揍一顿。   而听到动静飞奔而来的不二裕太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那个黑发穿着汉服的绝美女子,轻轻倚在窗边的写字台上,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帝王之气!   然后她一脚把似乎是想调戏她的自家哥哥踹到了床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一种‘叫我女帝大人’的感觉,实在是……   太霸气太棒了!   不二裕太直接无视正躺在床上西子捧心状态的不二周助,走到了潭清浊的面前。   “那个……那个……名、名、名……”   不二裕太红着脸,额头上的胶布添上了三分别人没有的憨厚与可爱。   “名、名、名……”   他有些僵硬的站在潭清浊面前,手指搔了搔额头,笑的略带尴尬。   “那个……名、名利我所无!啊哈哈……啊哈哈哈……”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种尴尬的状态,单纯的大男孩情急之下崩出了一句中国诗词。   他对不明状况的潭清浊笑着,手不由自主的抓着自己刺人的发。   “呃……清浊谁见理?”   潭清浊看着面前的少年,缓缓对出了下句。   她想离这个诡异的少年远些,想退后却发现身后的路早已被一张桌子挡去。   “对!对!清浊、清浊谁见理!啊哈哈……失礼了!”   说着不二裕太隆重的对她行了一个中国古代大臣的礼,夺门而出瞬间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潭清浊乌黑的发被他狂奔带来的骤风卷起,随后缓缓垂下。   “那个……不二,他是谁。你家的官员?”   全程被无视的不二周助抽了抽嘴角,强行保持住已经僵硬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回答她。   “那是我弟弟!”   不二周助走到了书桌前,挤开原本站在那里的潭清浊,拉出了椅子。   打开抽屉,他取出一本封面为棕熊抱着仙人掌的本子,翻开。   他拿着水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潭清浊席地而坐,侧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就不想问问我在写什么?”   过了些许时间,不二周助合上本子,美丽的笑容充斥着一种危险之意。   “对别人的事我没兴趣。”   “……”   不二周助强压下已经快要冲到喉咙口的一口老血,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女人都会有种被阴的感觉。   任凭他如何挑衅,那女人依旧是一副‘我在观望,我没有想黑你’的模样。   但就是这种风轻云淡让他看了异常的火大啊!   那种清冷淡然,那种高贵绝情,与最近自家弟弟疯狂痴迷的书中人‘皇甫寒流’是如何相像!   不二轻轻弹了弹手中的本子,然后放回了抽屉里。   “这上面可是记录了我和裕太的互动哦!”   他迷人的微笑伪装一旦遇到了这个女人,就几乎要全部瓦解!   不二周助第一次看见潭清浊时就开始与她不对盘了。   那是几个月前,她和柳莲二一起去青学调查的时候。   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比自己高了足有半个头的女人!   所以他不爽!   很不爽!   卧槽好好的一个女人你长那么高干嘛!   他立刻就想看这个女人被他黑到体无完肤的样子!   然后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那以后每次只要潭清浊在场他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我还真是看这种高冷的女人不顺眼啊,总是能第一时间夺权裕太的目光。不管是你还是皇甫寒流!搞的我这个哥哥,一点存在的必要都没有……”   不二周助坐在了潭清浊的边上,神色有些颓然和无奈。   潭清浊从来不知道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少年可以流露出这种感情,她稍稍呆滞了一会儿,便想起自己从前安慰丸井文太的方法。   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放到了不二周助的头顶,揉了揉。   那一种毛发的柔顺感,是那么的……   不可思议。   不二周助先是僵硬着表情,印堂铁青。   随后他看了看潭清浊认真不已的面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潭清浊正背靠着床,搂着不二周助的模样像极了安慰哭闹孩童的长辈。   “能和我讲讲吗,你弟弟的事。”   潭清浊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乎手中的物体是一样易碎的玻璃一般。   不二周助犹豫了一下,开始讲述他和弟弟的过往。   声音闷闷的,听不真切。   从他小时候和弟弟嬉戏打闹的美好时光,讲到了弟弟离开青学、疏离他的日子。   讲到了弟弟在那个圣道鲁夫被娘娘腔经理欺负的日子,讲到了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得以缓解的日子……   甚至还用一种非常不爽的语气讲了为什么弟弟会对潭清浊有那种奇怪态度的原因。   去年,还是初三的裕太在学习世界历史的时候迷上了中国的三国史,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裕太像是着魔了一样,痴迷中国的传统文化,同时也在网络上寻找中国仙侠式的游戏。   他开始调查中国的历史,从三皇五帝到春秋战国,又从南北朝到了唐宋……   不二周助问过他,最喜欢中国的那个皇帝。   他却说,武则天……   而后,不二裕太发现了一本目前在网络上爆红的中式小说——《寒流女帝》。   讲得是一位江洋大盗前往皇宫行窃时,遇上当朝高贵无情的女帝的故事。   两人在纠缠之中相识、相知、相爱,虽然至今仍未完结。   裕太曾经兴冲冲的告诉不二周助,他以后一定要娶一个像故事中的女主角皇甫寒流一样冰冷绝情的高贵女人!   不二周助只是笑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梦想。   “你觉得那种冰山女王型的人会嫁给你吗?”   “嗯……那我就嫁给她!”   不二裕太抓耳挠腮,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荒谬的结论。   “我说啊裕太,那种女人只是书里的幻想而已,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一定会有的!我这辈子只嫁给皇甫寒流一般的女子!”   不二周助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近乎呢喃。   若不是潭清浊的五感比别人好上太多,估计也是听不清的。   “那个……不二。你……”   潭清浊犹豫着开口,却被不二周助突然从怀里抬起的头一惊。   “有什么事吗?”   不二周助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之前悲伤的样子。   “你……在骗我。”   潭清浊原本难得微带柔情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彻骨冰寒。   “呵呵……是吗。我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过我在哭啊。”   “……”   终于在唇枪舌战里占了一次上风的不二周助心情那叫一个舒畅,阳光灿烂的站起身。   “我先去洗澡准备睡觉,你估计一时间是回不去了,乖乖给我睡地板。”   没有管一边神色阴冷的潭清浊,不二周助满心雀跃的进了浴室。   潭清浊暗自在心中思量着此时的对策。   如果她现在回到迹部家中,不单单怕不知情的摇桑惹了事,而且迹部家保镖众多,难免不被发现。   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等明天在学校里和摇桑换回身份,就期望着摇桑帮她瞒过这一夜了。   半小时后等不二周助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潭清浊怀里抱着一柄三尺青锋,闭着眼侧首倚在门边。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浴室的门,拿起挂在椅子上自己的外套,向潭清浊走去。   还没碰到潭清浊一丝一毫,对方就倏地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戒备和杀意,让人肝胆俱裂!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不二周助抖着眉角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收起手里的外套转过身。   “下次睡觉不要打呼。”   “……我在自己家和真田那里就从来不打呼,难不成是你这风水不好……”   “……”   而与此时不二房间这种令人寒恶的诡异气氛不同,迹部家真田的房中好似法庭一般的严肃。   真田弦一郎看着那个一回到房间就毫无形象往床上一趴的‘潭清浊’,额头爆出两根青筋。   “太松懈了!快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而此时披着潭清浊皮的摇桑则稍稍侧过身子,轻轻眯起了黑色的眼,伸出小舌舔了舔娇唇。   “一郎……你对人家好凶啦……”   准备过去把她一把扯下来的真田弦一郎顿时脚底一滑,差点尼玛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你、你不要用她的身体做这种事!”   真田红着脸大吼,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呀——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啊……真是无聊。”   说着,床上妖媚的‘潭清浊’变回了摇桑的模样。   不得不说潭清浊那副妖娆的模样还真是迷人至极!   “亏我还在担心要是你突然化身为狼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我就是想那也得打得过她啊!   真田差点一口老血喷上|床。   “你可以走了!”   真田毫不留情的就把人往外赶,粗鲁的动作丝毫不像是在对待一位女性。   “卧槽你这人怎么这样!”   在真田弦一郎连推带打之下,摇桑这个粉嫩的小娃娃终于是被赶出了门。   潭清浊在做什么他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拆穿。   上一次夜临真女登场的时候他感到过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回家琢磨以后终于是发现了这个骇人的事实。   自己的心上人,哪怕换了一副模样加以掩盖,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他知道潭清浊不会毫无理由的做这些事,他知道……   他知道潭清浊总有那一天会告诉他一切,他知道……   所以他会等,等她愿意不再隐瞒的那一日……   让她亲口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吧!回立海!   不二由美子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风穿透窗子扬起了她的发,精致成熟的美丽脸庞若隐若现。   她端着准备好的早饭走到客厅中,瞥见了饭桌上的人影,不由脚下一顿。   没想到周助在家的时候,裕太竟然也会在……   她有一种会发生什么的预感,这是占卜师的直觉!   她略微吃惊的张开了殷红的嘴唇,眉目里是掩盖不去的欣喜。   “姐,早上好!”   不二裕太有些变扭的挠了挠头,脸红红的不知在害羞什么。   “早上好!看裕太的表情……嗯?是恋爱了吗?要不要姐姐帮你占卜一下!”   由美子调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餐盘,轻轻俯首在自己宠爱的弟弟耳边。   “才、才没有呢!”   看着裕太绯红的脸蛋,不二由美子笑开了。   “果然!裕太就是比周助那个家伙可爱多了!”   “呀……姐姐是说我不可爱吗?好伤心呢……”   不二周助纤细的声线从楼梯口飘来,由美子笑着撇了撇嘴。   “真是……周助啊也很可爱!就是没有裕太可爱喽!呃……她……?”   由美子看见了跟在周助身后下楼的潭清浊,不由的一怔。   穿着有些略微奇怪的衣服,但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黑发如墨洒下,五官非常精致,充满了极致的东方美。   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羽化登仙的飘渺气质,但更加强烈的是那无法亵渎的清冷与威严。   眉目间带着一种看透红尘的成熟,也许要比周助和裕太稍稍大上一些。   应该有……至少十八了吧?   “你女朋友?”   不二由美子掩起了嘴角,上下打量着潭清浊,就像根本看不够一般。   “呵呵……只是普通朋友。”   不二周助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安然入座,丝毫没有管一边的潭清浊。   反倒是不二裕太,一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瞟去,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那个……这位……”   不二由美子看着比她高上不少的女孩,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   “潭清浊。”   “啊,潭小姐,要不要在我们家用个早饭。”   潭清浊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先一步的到是周助的声音。   “不必了姐姐,还有人在等她呢。”   不二周助笑的很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喂!你这样很失礼的吧!那个……那个……潭学姐果然还是……”   不二裕太第一个就出来反对,他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向自家哥哥吼着。   不二周助的脸色更深沉了,似乎有层层阴霾环绕。   “我不必了。”   没有多说什么,潭清浊摸索着打开不二家的房门。   “啊……等等……”   丝毫没有给人挽留的余地,她以扣上门就在原地消失了踪影。   见他离开后,不二周助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下来。   “我吃饱了!”   裕太饭桌上的食物几乎就没怎么动过,他放下筷子拿起包就兀自出了门。   “等等……裕太……周助你也是……怎么能那样对女孩子呢?”   不二由美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暗自叹气。   说起来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个女生,和裕太最近痴迷的那本书的主角……   嗯……潭清浊和皇甫寒流?   非常相像呢……   不论是从描绘的模样还是从人物的气质。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她都几乎要以为书里的皇甫寒流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潭清浊运着轻功在屋檐之间横冲直撞,恍如风驰电掣!   树上的叶儿已经有些微黄,被她这么一惊,飘飘然的落下了。   想来时光辗转,已经迎来夏末初秋之时。   好在她走的路线比较高,平时又记路,很快便从不二家找到了迹部家,又从迹部家找到了真田家。   顺着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路线,她跃入了立海高中的围墙。   现在是清晨,真田早已被迹部家豪华的车送到了学校,正在网球部里练习。   面对队友们急切的询问,他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潭清浊的去向。   说她去偷东西了?   他真田弦一郎的脑子又不像切原那样全装了海带!   “弦一郎……连我都不肯说吗?部长我好伤心哦……”   幸村精市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那哀怜的表情任谁见了都不由心悸!   “哇!完了!部长要哭了哦!部长真的要哭了哦!部长哭起来很可怕的哦!副部长你完了哦!”   丸井文太在一旁添油加醋,殊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是如何悲惨。   “全员,一百圈!”   真田弦一郎沉着脸,拉了拉帽子开始跑了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潭清浊的归来……   再不回来他就顶不住了喂!   而此时潭清浊已经到了学校里,正偷偷掩身在花丛后面。   她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把把自己和摇桑互换的机会。   可怜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位‘好队友’出卖了……   一个绝美清冷的女子,曲着身子躲藏在花丛中,像偷窥者一样的看着男网部……   多诡异的场景!   “那个……潭前辈?”   少年熟悉的温润声音从耳边响起,那吐息蔓延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   潭清浊光顾着寻找摇桑的踪迹,丝毫没有注意四周的动静,倒是被突然出现的少年惊了一番。   “柳,你平时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温润淡雅的少年闭着眼,嘴角勾着恬静迷人的笑容。   他身材看起来单薄,却是硬生生比真田还要高上些许。   带着茧子的有力大掌轻松的抚上了她的发,平时那高贵冰冷的女王现在看起来有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摸样。   扶着潭清浊的脸,柳莲二低下头,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嘴角,点到为止,仅此而已。   他的刘海摩挲着她的眉梢,痒痒的,就像那吻落在嘴角时心中的感觉。   潭清浊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怪了,她应该是寡情的,她应该是淡凉的。   应该是的……   她变了,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宿命。   变得多情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喜欢真田,喜欢幸村。   喜欢,很喜欢……   但也只是喜欢而已,就像是孩童进了商品店那般的喜欢……   想把每一个喜欢的,都塞到怀里。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似乎是魔障了一般被什么控制,一把将面前的少年牢牢抱住。   柳莲二错愕了,连同潭清浊也错愕了。   少年的眼帘微微睁开,露出那双异常漂亮的红褐色眼眸。   里面闪过了欣喜与雀跃,那是无论多么深邃的眸色都无法掩盖的光泽。   他就知道,他一定是最后的胜者!   不管与他一同站上胜利之台的有几人。   “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柳莲二轻笑着牵起潭清浊的手,不容拒绝的将她拉入了网球场。   几乎下意识的,潭清浊往真田的方向望去。   且见那漆黑的瞳孔里清楚的映出了她的身影,似乎扫退了原先一切挣扎与酸涩。   带上了妥协。   几乎是看见她的瞬间,整个网球部的气场骤然一变。   不再是那种风雨欲来的狰狞,而是变成了一种随和的气氛。   就如同在黑暗中逃避魔鬼的疲倦冒险者,看见了黎明的那一缕光。   手还被柳莲二牵着,身子却落入了另一个怀抱中。   温软的,带着香香甜甜的糖果味。   “唔……别的男人的味道!”   丸井文太从她的胸脯间抬起头,非常不满的撅起了嘴。   似乎是刚刚吃了一口蛋糕,嘴边像仓鼠一般鼓鼓的,非常可爱。   “喂!你是不是爬墙了!”   另一边的切原赤也一脸捉奸在床的怨妇表情,实在是与他平日里的嚣张不搭。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真田叹了口气,极力让自己无视背后刺来的眼刀。   “呃……昨晚我不是……嗯?”   潭清浊一下子就答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堂堂水殿潭家传人,活了八百余年,何时这么……   憋屈过……   这如同三堂会审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啊!   “她都告诉我了。”   真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昨晚去了一个熟人家。”   潭清浊在心里暗自把摇桑从头到脚胖揍了一顿。   真田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脸,反而还有一种视线越来越危险的感觉……   潭清浊叹了口气,继续说。   “不二周助。”   真田马上撤离了眼刀聚集之地,闪到一边如释重负的拨起了电话。   借机仁王雅治挤到了潭清浊的身边,假作脚底一绊,在柳生诡异的目光下就作势向潭清浊扑去。   “啊!”   传来的是一声惨叫,因为潭清浊已经被一只大掌拉到了一边。   幸村精市狠狠的拽了一把潭清浊的胳膊让她离开仁王雅治的前方,自己却是软若无骨的往她怀中一躺。   小媚眼一抛,小嘴一撅,小屁股一翘,就在潭清浊的怀里吃起了豆腐。   “清浊……刚刚你不在的时候真田欺负我罚我跑圈呢……”   言语顾盼间那叫一个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如此香艳的场景却让网球部里的众男脚下一滑。   部长啊,你这是闹的哪门子天降林妹妹啊……   潭清浊已经整个人都僵硬了,任由那双大手在身上游走也毫无反应。   “清浊……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   “啊!啊!啊!部长!部长坏掉啦!啊!幸村精市变成林精市啦!部长!部长被邪灵附体了!”   “喂、喂!杰克!快去把那个附身部长的邪灵干掉!”   “为什么是我啊!?”   “噗哩——部长也太狡猾了吧……喂!搭档你振作一点!”   “邪、邪、邪灵……”   “根据资料显示,幸村目前的举动可以称为勾引的几率为100%。”   “你们……太——松——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酱油吧!迹部君!   阳光洒在树叶上,泛着淡淡的金色。   踩着一地的夕阳余晖,一行人踏上了归家的路。   气氛是安静的,或者说是死寂的——因为潭清浊的身份暴露了。   最先注意到不对劲的是幸村,潭清浊与真田一同去东京那又为何会失散到不二家过夜?   他的心思一向是最细腻的,马上询问柳莲二昨日在东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柳莲二对潭清浊的动向自然是万分在意,连笔记本都没有翻就道出了夜临真女现身并一脚踩到怪盗基德的事情。   幸村精市先是沉思了些许,随即又想通了许多。   想通了为什么自己的仙儿姐会来日本,为什么这次夜临真女的预告函没有写字,为什么潭清浊昨夜会住在不二家,更是想通了那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相似感。   柯南道尔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事实。   幸村精市咽了口口水,语句微颤。   “清浊……你知道夜临真女吗?”   潭清浊一听,身体一顿,随即强装一副恍若无事的模样继续行走。   真田似乎已经知道了幸村要说什么,默默的在一边想不出语句来反驳。   “知道啊,怎么了……”   “她和你很像呢……不管是外貌,气质,声音,行为,性格……”   “她和我才不是一个人。”   幸村精市瞥了眼她紧紧握拳的手,原本不太相信的怀疑却已经落实。   这次不只是幸村一人,就连向来单细胞的丸井和切原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清浊是夜临真女?”   丸井文太惊异的大叫了起来,随即一旁的桑原杰克急忙捂上了他的嘴。   “这……这真是……”   切原赤也低下了头,杂乱的发挡住了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这真是太酷了!以后我就可以和别人炫耀说我的女朋友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夜临真女了!啊!”   真田一个爆栗打在了他的头上,女朋友那三个字实在是让他听了不爽!   “太松懈了!这种事怎么能喊那么大声!”   真田没有思考,这句话一下子脱口而出。   柳生扶正了身边已经石化的仁王,推了推眼镜。   “副部长是早就知道了吗?”   真田突然发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默默的拉了拉帽子。   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涨红了脸也没有想出反驳的句子!   “真是太松懈了!”   “清浊……”   幸村精市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我不会阻止你,不会问你,也不会插手。我明白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的原则。若有一日你放下了心结,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吧。”   十年相识,幸村精市无疑是最相信潭清浊的。   都已经付出自己的心了,再付出点别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潭清浊此刻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在沦陷。   如同冰封的万年雪山,在阳光下缓缓溶解。   这感觉并不好,但是暖暖的……   她不讨厌。   她似乎已经沉溺了,沉溺在这些少年营造的柔情里。   “想知道……”   潭清浊的喉头动了动,清清幽幽的声音传出,扫过每个人的耳膜。   “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意思吗?”   她这是终于愿意告诉他们谜底了吗?   众人不由心中一喜,那雀跃已经无法用平静的神色去掩盖。   “我不过是让原本属于龙的东西,回到龙身上而已……”   这串声音被微染萧瑟的风托起,在这夕阳小道上静静的蹒跚。   慢慢终于解释清了一切,包括修真者的身份,也包括为何来日本偷盗。   等他们回到真田家,差不多比平日晚了将近一个时辰。   少年们的疑问已经被她揭开,而潭清浊闷在心中的疑问却无人回答。   那无字的预告函,究竟是谁寄出的?   带着这个疑问,她铺好了锦被,悠然入睡。   她似乎连自己都未有觉察到,她早已将立海的那些少年放入心中。   而且还是一个无法磨灭的,非常重要的位置。   此事过后第二天放学刚刚回到真田家,就见一辆加长版超级豪车停在了门口。   左邻右舍都出门围观,纷纷猜测是不是真田家又结识那个经商豪门。   管家利索的打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弯着腰恭候自家少爷的大驾。   迹部景吾一登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张扬的银发,妖媚的泪痣,无一不是迷人至极。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外表下吧!”   这个家伙大老远的从东京跑来他家门口干嘛……   真田抚额。   迹部景吾二话不说,拉起潭清浊就往真田家里走,那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架势当真谁也拦不住……   真田看着被迹部景吾紧紧关上的客房门,脑门上爆出两根青筋。   他现在很想一刀把这门劈开,天知道那个骚包会不会在里面对潭清浊干出什么缺德事!   而迹部景吾确实不是他想的那种人,嗯,至少现在不是。   “上次幸村老爷生日宴会上送出的秋霜昙,你还有吗?”   没等潭清浊缓过神来,迹部景吾就是这么一句话向她砸去。   一拍衣袖,身子一侧,非常大气的席地而坐,给人一种绝色佳公子的感觉。   “最近迹部家要开一个以花为主题的商业街,本大爷觉得没有比你手中的秋霜昙更适合花中皇后一称的了!”   见潭清浊没有回话,迹部景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以迹部家的技术足够让秋霜昙盛开在商业街上,那一定是非常完美的景色。开价吧,不管多高的……”   “抱歉,我拒绝。”   还没等迹部景吾说完,潭清浊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的合作。   本来对此行充满信心的迹部景吾愣住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秋霜昙非常稀少、比如她会开价很高……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拒绝他。   “为什么?你最好个本大爷一个合适的理由!”   从来无人敢反驳的迹部家公子第一次受挫,哦不,算上前年输给了不动峰的话这是第二次。   心高气傲的他怎会容许此等事情的发生?   “一瞬间的永恒风华与长久日的弹指美丽,你觉得,那个更加难得、更加绝丽?”   潭清浊反问他。   “秋霜昙的美丽,贵在瞬间。”   一瞬间的永恒风华,吗……   迹部景吾沉思了。   确实,有些真正美丽的东西,往往生命短暂。   但却艳烂无比。   好似那不过盛开七日的灿烂樱花,好似那不过绽放瞬间的倾世烟火……   哪个不是转瞬即逝却让人回味无穷?   那就是一瞬间的永恒啊……   “潭清浊……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两个人很像?”   “嗯?谁?”   潭清浊敛起了眉头,似乎最近她一直听到这样的话语。   “夜临真女,还有皇甫寒流。”   潭清浊暗自在心中感叹,她最近是不是有点略倒霉?   怎么每个人看见她都会想到夜临真女。   “皇甫寒流是谁。”   潭清浊默默的准备扯开话题。   “一本无聊的古代爱情小说的女主罢了。以前还没发现,现在我觉得你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声音都和夜临真女很像啊。”   迹部景吾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没想到你也会看所谓的‘无聊的古代爱情小说’呢。”   听了这回答,迹部景吾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忍足那个家伙最近很喜欢看而已。潭清浊,你是不是在故意扯开夜临真女的话题?还是说……”   最初他还没有在意,毕竟前天夜临真女出场的时候他记得潭清浊也在。   而现在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扯开话题,实在是让人怀疑。   他摸上了眼角的泪痣,看向潭清浊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就像是丛林里的豹子发现了猎物一样,充满了恶意的。   “我……只是比较好奇那皇甫寒流而已。”   “好奇?你知道小说是什么吗就好奇……”   与潭清浊生活过几日的迹部景吾非常清楚这个人的生活常识——几乎完全无法自理。   连开个水龙头都差点搞成大破坏的人,你能指望她知道什么是小说?   “这个……小说就是……”   潭清浊又开始支支吾吾的了,她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在为身份伤透脑筋。   “小说就是小孩子说的话……吧……”   “噗——”   饶是定力极好的迹部也一下子没忍住笑意,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毫无生活常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你的理由我接受了,商业街的事情我会回去和父亲商量的。”   迹部景吾站起身,没有多说什么就拉开纸门准备离去。   刚踏出房门之时正巧与焦急等候的真田打了个照面,两位高傲的王皆是对对方微微颔首。   “真田,你真是在家里藏了个不简单的女人呢。”   听着耳畔张扬的声音,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子,没有说话。   他只顾着往房间里冲,看见毫发无损的潭清浊方才按下了心。   “那个骚包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真田弦一郎!在你心里本大爷就是这种人?!”   刚刚走到真田家大门的迹部景吾脚下一滑,险些就很不华丽的摔倒了。   “这真是太不华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吧!新规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脖子以下不让亲密描写啊!!!   作者君好无奈啊!!!!   作者君比较逗比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啊!!!   真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了啊!!!   但脖子以上还是可以描写的嘛……   真田最近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了……   不仅仅是自己部里的那几个,就连别的学校的男人都纷纷往他家里跑。   潭清浊这个女人究竟是给他招惹了多少麻烦!   真田怒砸墙!   他真的恨不得把潭清浊五花大绑扔掉床上去!   可是他打不过她……   前几日真田弦一郎好不容易心惊胆战的把迹部景吾这尊大佛送走了,结果今天晚上又来了一个。   还比昨天那个更加难对付!   真田怒挥刀!   仿佛是把面前的木人当成了房里的那人一般!   气势那叫一个……   犯我清浊者,虽远必诛!!   头发长了不起啊,戴眼镜了不起啊,皮肤白了不起啊!   宣泄了一顿之后真田终于是稍稍平静了下来。   大口喘着粗气,在这秋老虎的日子里运动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黑色的利索短发都能滴出水来。   衣服牢牢的粘在了身上,那清晰可见的肌肉轮廓充满了爆发力!   没事没事,至少他还牵过小手,亲过小嘴,搂过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心里翻涌的醋意才被中和了不少。   屋里的手冢听见外面一声声的低吼和太刀乱斩的声音,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有种被砍的人是自己的感觉?   手冢国光轻咳一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事情就是这样。房子已经找好了,卖房的是熟人所以收的钱少了些。”   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大沓千元纸币,递到潭清浊面前。   “这是剩下的钱。”   潭清浊看着手里方方正正的纸片,她实在是没见过长这样的货币。   是新型的……银票吗?   “麻烦了,谢谢。”   “不。”   “……”   “……”   两个话少的面瘫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冷场。   更何况一个是千年冰山,一个是彻骨寒潭。   “真田似乎心情不太好。”   手冢国光开始找话题。   “确实。”   “……”   “……”   潭清浊又开始找话题。   “你吃了吗。”   “吃了。”   “……”   “……”   在门外偷听的真田弦一郎急得跳脚,真是恨不得把那个完全没有情调的男人一把扔出去!   换他啊,换他多好,他多会说话啊!   真田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人们心里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黑面神。   当然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偷偷摸摸的行为实在是……   略猥|琐。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白痴,智商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咳……要不我带你去看房子?”   实在是少有和女生交谈经验的手冢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轻轻咳了一声缓解压力。   这房中的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如同空气都是凝结的固体。   “好。”   潭清浊也没在意这将近大晚上的,独身和一个男人出去有何不妥。   她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身手,还是太过相信被鵺选择的手冢?   也许都是罢了。   “好什么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有丝毫防备的,纸门被突然打开,真田弦一郎就这么冲进来,挡在潭清浊前面。   “大晚上的你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最近的真田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架势,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开始浑身戒备。   中途突然插一脚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防着!   自己部里的人能便宜,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失礼了……”   手冢国光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动作有些僵硬。   真田他是不是……   吃错药了?   只听说女生在来例假的时候会性情大变,没听说过男人也有例假。   等等……   难道说真田……   是个女人?!   手冢国光越想越歪,面色越来越诡异起来。   他不自在的撇了一眼真田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平的……   咳,应该不可能吧。   “那……这是地址,如果有空去看看。”   手冢从口袋中拿出一本巴掌大的记录本,撕下一页交给潭清浊。   “嗯。我知道了。”   “……”   和寡言的人交流真的是很费劲的事情啊!   唰唰的水声从亮着灯的浴室传来,人影幽幽晃晃。   真田双手抵在墙上,任凭那水珠冲刷着自己的脑袋。   水幕下的肌肤呈古铜色,带着蓬勃的力量。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实在是不安心啊不安心!   深呼一口气,他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脸上染了浅浅的绯色。   关上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落下的水滴在身上滑过了诱人的轨迹。   真田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翻寻着。   他一定不能再让别的人趁虚而入了!   潭清浊还在自己的屋子里吹风,她坐在窗边,没有一丝睡意。   是时候,该换个住所了吧……   她实在麻烦真田家太久了。   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乌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的洒下。   发梢还滴着水,沉沉的,风吹不起来,搭在肩上留下了湿漉漉的印记。   门被打开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真田轻手轻脚的走到潭清浊的身边,潭清浊正背对着他看风景,没有转过身来。   触上了她的手,冰冷的,没有温度,就像玉一样。   接着顺上了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风里滴着水。   “你这样吹风会感冒的。”   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潭清浊此刻的发,好似可以滴出水来。   “不会,以前我也这样,身体可比你好。”   潭清浊现在还记得好几个月前真田掉进池子里感冒的事情。   真田的手掌搂上了潭清浊纤细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将下巴扣在她的肩膀上。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真田有点怪?   事实证明今天的真田确实有点怪,有一种特别的温柔,似乎还带上了点……   诱惑?   “转过来看着我。”   真田的吐息扑洒在潭清浊的耳上,那种朦胧沙哑的声音异常撩人。   耳廓可以感受到他的发在摩挲,痒痒的,一阵一阵颤栗的感觉。   没等潭清浊回答,真田吻上了她敏感的耳垂,吮吸着。   时而用牙齿轻咬,时而用舌尖舔舐,让潭清浊的身子轻轻的颤了起来。   大掌缓缓的在她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游走着,将她一下子转过身来。   潭清浊瞬间觉得眼睛一花,仙眼已瞎!   此刻真田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墨色和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在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露出了大片古铜色的肌肉,幽幽月光照着他身上,媚意十足。   潭清浊冰冷的手搭在真田的肩上,可以感到他此刻滚烫的体温。   很明显,此刻真田想和她做一些完全不可以描写的事情!   真田的双手抚上了潭清浊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   “啊!”   只听一声凄惨悲烈的高叫,潭清浊飞起一脚朝真田的面上踹去。   帅气的男人倒在地上,俊逸的脸蛋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已经变成了熊猫眼。   等他抬头,房门大大咧咧的开着,潭清浊早已不知去向。   真田弦一郎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这就是所谓的勾引不成反被打?   此时脸上的痛意越发剧烈了起来,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那种灼热膨胀的感觉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变得可以描写了但是作者君怕被查水表不敢描写请读者小天使们谅解。   真是该死,还是吓到她了吗……   真田扶着窗子缓缓起身,心里那一口气死死的憋着发不出去。   如果他打得过她的话,作为惩罚他一定要好好的进行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   真田慢慢的磨出了潭清浊的房间,在心里想着不能描写的一百零八式,暗爽!   潭清浊在夜晚空荡荡的大街上,凉风习习,吹得她心里也叫那个凉!   本来她还打算着可以直接去手冢替她筹办好的新房子,但是她发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在日本这个小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完全不知道路啊!   而且她忘记穿鞋就跑出来了,现在脚底正疼着呢!   潭清浊摸索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冷冽的目光如同要在上面冰出两个窟窿来!   东京……?   好像不二也是住在哪里的吧……   去问个路应该没什么事。   这么想着,潭清浊借着月色悄悄潜回了自己在真田家的住所。   先是穿上了鞋子,然后把自己的行礼都通通塞进了手镯里,拿出纸留下了字据。   已走,勿念。   当然等真田看见纸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可差点被吓的啊……   完全不能描写了!      ☆、嫉妒吧!周助君!   此时月色正浓,莹莹亮亮,清泠缥缈,那么悠远空逸。   那一缕缕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微黄的草上,隐隐约约竟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混杂着月光的冷香,就这么散遍千里。   不二周助坐在桌边一日既往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当天与弟弟的互动,惬意的呼出一口气。   借着月光和台灯的昏暗光芒,他落下最后一笔,轻柔怜爱的合上了笔记本。   紧紧眯着的双眼有些酸涩,微带茧子的指伸去揉了揉。   关上了台灯,骤然一种萧瑟的寒意从他的骨子中生起。   初秋的夜已经微微凉了,仅仅穿着单薄睡意的不二周助不由的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看向了被风托起的水蓝窗帘,不二周助皱了皱秀气美丽的眉头。   他记得……   他关窗了啊?   怎么回事,记错了吗?   他走到窗边微微探出头,冷风顿时铺面而来。   道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两只小猫在翻垃圾桶,一切都那么和谐,毫无违和感。   也许是多疑了吧……   这么想着,不二周助关上了窗子。   一回头,突然就看见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被风吹的稍稍乱的头发零零散散的搭在身上,着实把不二周助吓了个半死!   他条件反射往后一跃,抄起桌边的网球拍就准备抡过去。   间隙中定睛一看,那玉一般白皙的肌肤,那黑色醉人的丹凤眼,那如墨相染的长发,已经那怪异的古式衣装……   不是潭清浊还能是谁?   尼玛这个女人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二周助胸腔里的心脏因为受到了如此惊吓而剧烈的跳动,颇有一种要离体而去的趋势。   他握着网球拍的手轻微抖动着,血管已经烙在了雪白的皮肤表面,足以看出他此刻惶恐的心情。   大半夜的房子里突然悄无声息冒出来一个头发散落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可怕的好不好!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了,他记得他们家绝对有锁门!   因为是相识之人的缘故不二周助稍稍放下了心,但那一抹紧戒依旧被很好的隐藏在了闭上的湛蓝眸子里。   不二周助觉得自己只要一碰上潭清浊就准没好事!   这次表现的这么惶恐,估计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按照他的本性,吃了一点亏就得双倍讨回来才对!   潭清浊敏锐的五感早已觉察到了不二的异样,她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干咳两声。   没办法,她既不认识为她找房子的手冢家,又不认识那房子的地址,发生了刚刚那码子事连真田都一时半会儿没发面对……   迹部景吾的家虽说潭清浊是认识,但她觉得此时若见到摇桑一定会忍不住将她胖揍一顿的。   目前在东京这块地方,她确信只有不二周助能帮她。   “你……认不认识这上面的地址。”   说着潭清浊假借衣领为掩饰,把手冢给她的地址取了出来。   不二周助什么都没来得及开口,嘴角先是狠狠的抽了抽。   那表情僵硬的连戴了十七年的微笑面具都好像要破裂。   大半夜的跑到他家来……   就为了这个?   不二周助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潭清浊这个人的思路。   他的夜视能力很好,这么一点点距离要看清那纸条上的文字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只是……   不二周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刚劲有力的字迹他怎么看的那么熟悉?   气氛在僵持着,一方在等待回答,一方在思考问题。   寂,死寂。   渐渐的,步伐在楼梯上疾跑的声音交杂入初秋稀稀寥寥的虫鸣,距离不二周助的房间越来越近。   两人自然是都注意到了,潭清浊没有去理睬,而不二周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   在门悄然之下打开了,不二周助瞬间将触手可及的潭清浊往怀里一拉。   他当然知道听到动静赶来的是谁,那是他最最亲爱的弟弟……   不二裕太恍恍惚惚听到楼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存着‘身为弟弟姑且也去看一眼’的想法,放下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就冲到了二楼。   打开门,他却从未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这样的场景。   ‘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也不是很讨厌’的天才哥哥,和‘好像第一眼就被她俘虏了’的那个理想型女子……   正在……   拥吻……   不二裕太在那一瞬间感觉天就要塌了。   他一直将那本超人气小说的主角——皇甫寒流当做自己的梦中情人。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遇到那样的女人了,但是天上却落下一个惊喜给他。   那便是潭清浊,一个与皇甫寒流相像到几乎是一心同体的女子。   不二周助紧紧扣住了潭清浊的脑袋,完全毫无技巧的封住了那双唇瓣,眼眸清明的余光不时撇向一边呆滞的不二裕太。   潭清浊被不二周助的举动惊到,一瞬间大脑当机忘记了反应。   “啊!”   短短几息之后她终于缓过神,只听一声惨叫,不二周助的脸上多了一只鞋印。   “大胆!放肆!”   被不二周助那销0魂一嗓子嚎回神的裕太冲过去挡在了潭清浊的前面,小说里的语句脱口而出,用一种几乎是看待豺狼虎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得收回那句话,果然不二周助这个人最讨厌了!   “啊……那个……潭……前辈,你没事吧?”   完全不顾带着鞋印还一脸怨妇装的不二周助,裕太急忙扶住了潭清浊稳稳站立的身子。   潭清浊差点条件反射的把裕太甩开……   “没事。”   “那个……前辈我们离他远一点……那个……我们去楼下吧……”   不二裕太有些语无伦次,脸蛋红红的,手足无措。   “嗯。”   不二周助擦去了额头上的鞋印,看着不二裕太和潭清浊下楼的身影,脸色铁青铁青。   好几年了,他梦寐以求着和裕太和好如初……   明明已经快有起色了,明明裕太已经和他欢快的开始吵架了。   但是为什么,那个突然出现女人能这么容易的就夺走他的所有目光!   不管是潭清浊还是皇甫寒流!   他果然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了!   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他才不会让裕太被这么一个坏女人骗走!   不二周助睁开了眼,狭长的眼角划出了危险的弧度。   此刻那深邃的蓝色眸子里,究竟又藏下了多少算计?   没人知道。   不过说起来,那张地址似乎是手冢的字迹呢……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二周助沉思了,他得想一个完美的好对策才行……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不二裕太就将潭清浊送到了新房的地址,然后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嗯……当然这期间不二周助也跟着裕太来了,他实在是不放心弟弟和这么一个诡异的女人在一起!   潭清浊的新房子在东京临近郊区的地方,很清幽,完全没有那种大城市的喧闹。   不得不说手冢真的很擅长观察别人的性格与喜好,这么细心的男人实着已经不多见了。   和普通民居一样,这是一间两层的小别墅,但却稍稍有些不同。   这间屋子要比市中心那些房屋看起来古朴许多,浅浅的带着些肃穆的意味。   没有居住习惯的中式木屋,像这种和风的居所也算是不错。   拉开门潭清浊打量着面前的屋子,房间不大,但胜在精致。   走过长长的玄关便是占据大半个一楼的客厅,再右转就是两间卧室和厨房厕所。   从边上的木楼梯上到二楼,一间间小房便出现在了面前。   厕所,浴室,书房,最靠里的房间上还有个阁楼,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潭清浊所有的家当都在手镯里,不急着整理东西的她便决定先出门熟悉一下环境。   最好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下手的,也就是俗称踩点儿。   一出屋子就是迎面照来的阳光,屋子的后方是一小片野林子,这里似乎是一个别墅区。   完全不了解现代日本的潭清浊自然是不知道,要用如此低廉的价格购下这么一栋屋子,是多么不容易。   手冢也算是费劲了心思替她打算,不管是出于他与生俱来的强烈责任感或是别的原因。   潭清浊吹着早晨微微凉的风,绕到了小屋的后方,斜斜边上不远处一个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杏色的发丝沾了些许汗水贴在脸上。   隐隐之中给人一种如雄狮一般的蓬勃之感,周身那种威严的气质难以言喻。   这个少年很眼熟,至少潭清浊记得他。   似乎是冰帝的少年,叫……   日吉若。   他正奋力的推着一块有他半人高的岩石,似乎是要移去什么地方。   而见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晌,那岩石才挪动了数寸而已。   按着潭清浊过去那种一切置身事外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去管这种事情的。   但也许是因为那少年太过执着,也许是因为冰帝的迹部景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帮助了她行窃一次,她竟然破天荒的走了过去。   也许……   是她真的变了吧,不再如以前那么淡然清冷了。   也许有一汪寒潭,正在缓缓的被那些少年们暖化。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吧!么么哒! 作者有话要说:     晨练武术是日吉每日的例行事务。   今天天刚刚蒙蒙亮,日吉就在家院子里练起了武术。   空气带着些潮湿,这是秋天独有的味道。   日吉若换好衣服,来到了平日打拳的石台边。   半人高的石台被水气稍稍将色泽染深,是方方正正的矩形。   石底连接着地面的地方已经长上青苔,足以看出在此伫立的时日。   整体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却从石面上那二指宽的裂痕可以觉察到一丝岌岌可危。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   日吉若的眉角抽了抽。   他的石台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么报废了?   故此,便有了潭清浊大清早看见日吉推石头的一幕。   决定将石台拖走的日吉若累的是汗如雨下,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石台这么重!   在清晨雾气的作用下,石台滑溜溜的,根本使不上劲。   日吉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抵着石台奋力的推运着。   不知是因为汗水还是露珠,他杏色的发微微湿润,搭拢在了脸上。   不时划过脸庞的液体勾勒出性感的弧度,他正喘着气,嘴唇翕动开合着。   认真做事的男子最为迷人,此刻的日吉如被别的女子看去,必然是要呆愣好一会儿的。   突然,日吉感觉手一下松,一抬头就看见了他这辈子做梦都会被吓醒的一幕!   面前的女子青丝染露,黑衣猎猎,一双丹凤眼中划过道道寒光。   在衣下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白皙的手臂露出了半截。   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周身带着一种强大到让人畏惧的气场。   日吉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开始在脑海中寻找她留下的痕迹。   立海大的潭清浊吗……   听说武术很厉害,真想和她打一场,看看谁更强!   但接下来一眼让日吉若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直接把那块石台抱起来了有木有!   整个人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啊有木有!   连大气都没喘啊有木有!   中国的女人都这么可怕吗混蛋!   日吉若觉得自己似乎被一道惊雷劈中,望向潭清浊的眸子里全是惶恐!   这个可怕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日吉若,潭清浊皱了皱眉。   “要搬到哪里?”   日吉若一顿一顿的伸出手,指向了潭清浊房子边上的那小野林。   看着踏着轻盈步伐的潭清浊,日吉若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她那条看上去一碰就可以折断的胳膊和石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什么羸弱女子可以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也许真的是幻觉吧,否则远在立海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家边上?   突然间,一个诡异的想法在日吉若的脑海中划过。   手冢说想要买一套房子的熟人不会就是她吧!   “作为谢礼你能不能做饭给我。”   潭清浊不知何时回到了日吉若的边上,方才觉得腹中有些饿了,她开始无比怀念辟谷的那些日子。   依照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去饭店,便直接麻烦上了面前的少年。   潭清浊觉得日吉若像是一头尚未长成的雄狮,没有真田那般的威严,却更有着无限可能。   说起真田,还真有些想他了呢,当然也不仅仅是他。   她似乎,真的喜欢上了立海的那些少年?   “呃啊?”   正在发呆思考的日吉若没有反应过来潭清浊说了什么。   “作为谢礼你能不能做饭给我。”   “啊……可以。”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叫潭清浊的女人那么莫名其妙?   还有他虽然同意了,但绝对不是在感谢这个女人啊!   在日吉家解决了饭菜问题的潭清浊稍稍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日吉离她的家很近,步行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屋内的规格,房屋的外饰也基本一模一样。   “以后我还能来?”   潭清浊端坐在饭桌前,稍稍带上惬意的她不禁开始思索起了以后的日子。   离开真田家本来还没什么,就是最近灵力遭到封印了,吃饭是个大问题。   他这是要莫名其妙的变成厨娘了吗,日吉若的嘴角像吃了炫迈一样的抽搐着。   “那就这样了。”   潭清浊用衣服做掩饰,偷偷摸摸从手镯里拿出了一沓千元钞票,就是上次手冢给她的那一沓。   不知道这些银票够不够饭钱啊……   潭清浊已经直接决定近期在日吉家混吃混喝了。   当天晚上看见潭清浊又来了的时候,日吉吓的差点把手里的碗摔地上。   他一个人住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要管一个女人的伙食!   她就不能自己做饭吗!   当然看见了潭清浊炸厨房的厨艺之后,日吉若再也没有兴起过这个念头。   整理整理新到手的房子,然后到日吉家去蹭饭,这便是潭清浊近两天的生活。   到了周一一大早,潭清浊算算时候差不多该去学校了,日吉若却突然冲到了她的家门口。   “潭清浊,你就是夜临真女!?”   少年的表情非常诧异,漂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小嘴吃惊的张着,在喘息中一开一合。   那头杏色的发在阳光中闪着金,非常耀眼迷人。   他手中的电话还在通话的状态,那头的人咒骂一声,挂了。   寂,死寂,只有电话的忙音在耳边响着。   潭清浊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有着他都不由自主为之颤抖的光泽。   “你从哪里听来的。”   潭清浊的声音很好听很空灵,而此刻却成了日吉若的梦魇。   “下……下克上!”   “你从哪里听来的。”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潭清浊声音低沉着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能让立海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信任他们,知道他们觉得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而面前的日吉若,她实在没有那种信任的程度。   “是……是迹部部长刚刚不小心说出来的……”   看着步步逼近的潭清浊,日吉慌了神。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在害怕这个女人!   因为时常斩杀妖魔的缘故,潭清浊的身上杀气很重,像日吉这种自小学武的是再敏感不过。   看着少年略微有些惊恐的表情,潭清浊深深吸了口气。   她最近似乎太受那些少年的影响了,连感情都开始渐渐拥有了吗。   她以为自己是不会有感情的。   “罢了,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也不小心说了出去。”   潭清浊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将日吉若的胸膛穿刺,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去。   在潭清浊走后,日吉像是溺水的人儿再次得到了空气一般。   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毫不怀疑刚刚若是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会被直接毙命!   潭清浊……   真是太可怕了……   简直残忍无情的不像一个人类……   潭清浊踩着一家家的屋顶,很快便寻着路到了立海。   刚刚到网球部的门口,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似乎不对。   那像是死了皇帝的后宫嫔妃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网球场里的非正选都悄悄躲在一边训练,离那无限散发冷气的几个人隔开了好大的距离。   连桑原杰克都控制不住躲的远远的。   一脸便秘样的几个少年围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但是眸子中流露出的无一不是恐慌,心酸,牵挂……   “搭档哟!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心里有她吗!”   仁王雅治看着眼眸同样沾满血丝的柳生,压下心里的苦涩调侃着。   “仁王!这种严肃的时候你扯什么话题!清浊都不要我们了!”   “仁王雅治!绕场两百圈!”   仁王雅治雅治听此脚下一滑,这可是两百圈啊喂!   部长什么时候罚人这么狠了,果然还是因为潭清浊吗!   做作的裂了裂嘴角,仁王雅治再也笑不出来,认命去跑圈。   刚一抬头,就看见在不远处一头雾水的潭清浊。   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仁王雅治开始怀疑面前是不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的幻觉。   但那真的不是……   仁王雅治楞了半分钟,然后狂喜的冲过去,二话不说捧起潭清浊的脸。   直接吞下了潭清浊所有询问的话语,仁王雅治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她。   交错的唇瓣,缠绕的双舌,分分合合间扯出的银丝与呜咽粗喘……   怀中的触感是真实的,是她回来了,她没走……   仁王雅治做梦都在期待着自己吻上潭清浊的这一天。   离开了潭清浊的唇瓣,无数的吻落在了她的眼上,脸上,脖颈上……   想呵斥仁王雅治的真田抬起头,却一下子愣住了神。   觉察到不对劲,边上的幸村、柳、柳生、切原和丸井也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然后一下子恍如被惊雷击过,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恐惧吗,狂喜吗?   也许都有。   “啊!仁王你快放开她!我也要亲亲!”   最先跑过去的是丸井,然后又一个接着一个……   像看到希望一样的冲过去。   ☆、比赛吧!吃大醋!   丸井文太一屁股把仁王雅治挤开,扑到潭清浊的怀里使命的吃着豆腐。   鼻翼带着水气的昙花香是那么熟悉,曾经无数次的在他的梦中与现实里出现过。   就是她,就是她……   不会在让她逃跑了……   “清浊……”   怀里少年的呢喃带上了点鼻音,闷闷沉沉的。   丸井文太抬起头,那双葡萄一般美丽可人的大眼睛染上了层层水气。   “不要走了,不要走了……不要……丢下文太……呜……”   少年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潭清浊的墨衣,咬着唇不肯让口中的呜咽露出。   潭清浊见此一下子就慌了神,有点手忙脚乱摸上少年头顶的发。   “嗯……没事。不会走……”   潭清浊觉得自己是喜欢丸井文太的,若是不喜欢,怎么在看见他哭时心中带上了丝丝酸意。   原来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潭清浊稍稍蹲下身子,与丸井文太平视。   少年俊丽的笑脸带着湿意,眸子间尽是惶恐。   红红的小鼻子不时一吸,一副被人欺负了去的模样。   倏地,他感觉面上一湿,柔软的唇瓣轻轻触上了他的眼。   冰凉的薄唇和温软的舌在他的眼角游走,拭去了那晶莹的泪珠。   嘴里涩涩的,微咸。   顺着丸井文太高挺的鼻梁,一路吻到了那殷红的唇上。   少年的唇瓣柔软的像个女孩,带着浅浅的糖果味。   潭清浊探入对方的口腔,强势的勾勒着。   丸井的双臂用力的抱住她的身子,迷离着双眸不停回应。   纠缠许久,在一条银丝的牵扯下终于是离开。   “清浊,你不许在莫名其妙走了!”   丸井舔了舔红肿的唇瓣,抓着潭清浊的衣角不肯放开。   “好,不走。”   潭清浊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那是如同兔子毛一样的触感。   “以后一定要宠我!”   “嗯。”   “要喜欢我!”   “嗯。”   “要给我糖吃!”   “嗯。”   “要对我好!”   “嗯。”   “不许喜欢别的人!”   “……”   其他少年已经来到他们边上围成一个圈,一边被撞到在地的仁王拍了拍屁股轻笑着站起身。   只要她还在就好,其他的又干他何事呢?   “好吧,姑且允许你喜欢别的男人好了……但是一定要最最最最喜欢文太!”   丸井文太很恶劣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揉了揉潭清浊的脸,然后在其他人的怒视下笑嘻嘻的跑开了。   刚刚,清浊主动亲他了呢……   “哼!”   一声充满怨气的鼻音从身边传来,潭清浊台低头望去,原来是一边的切原赤也不满的咬着唇。   切原赤也红红的眼睛一对上潭清浊的视线马上就移开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了呢!   才没有吃醋!   啊啊啊啊啊,他才不会因为潭清浊主动吻了文太那家伙就吃醋了呢!   就算真的吃醋了他也不会因为嫉妒去主动向那个女人索吻的!   感觉到了一只冰冷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脸颊,切原赤也愣愣的抬起头。   然后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他的嘴角,浅浅的一个吻,却叫他红了脸颊。   那不可思议的触感离去后,他默默的抹上了自己的唇,好烫……   猛的回过神,他一把推开潭清浊跑走了。   才没有在害羞呢!   “清浊啊……有了新欢你就忘了旧爱吗……”   耳边是幸村幽幽的声音,潭清浊从远去的切原身上抽回视线,就看见身边……   一群怨妇……   “抱歉。不会再走了……”   没等她说完,就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有真田的,幸村的,柳生的,柳的……   当然偷过腥的仁王早就被他们赶去跑圈了。   无数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眼上,额上,鼻上,脸上,下巴上……   “清浊,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还有我……”   “……”   耳畔是少年们一声声的呢喃,也许是天下最美丽的情话。   “我只是搬去新房子了而已,唔……”   刚一开口就被柳生堵住,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扑鼻而来。   “说起来……我们该好、好、讨论一下清浊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大半夜跑走的吧,你说呢,真田?”   “……太松懈了!”   “太大意了!”   两个严峻的声音同时传来,带领青学正选来的立海网球场的手冢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干咳两声。   “咳咳……你们……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咳……”   这时幸村他们才想起,今天似乎有和青学的联赛?   不二看着被少年们围住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没人能看见。   这个潭清浊,招惹了他的弟弟,竟然还惹了别人!   把他不二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把他不二家……   “清浊……真是过分呐……明明夺走了人家的初吻还和别人卿卿我我。”   说着,不二周助秀美的脸上带着笑意,柔软的身着一跌,作势就要往潭清浊怀里撞过去。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手臂上传来了隐隐痛意,是身旁的手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二……”   手冢推了推眼镜,看不清表情。   “幸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很快他们便用抽签的方法决定了对手。   幸村vs手冢,真田vs不二,切原vs桃城,丸井vs海棠,柳vs乾,桑原vs河村。   而双打柳生仁王的对手自然是大石和菊丸。   A球场中,幸村和手冢战况激烈,B球场里,真田和不二打的更加火热,步步紧逼。   就在潭清浊纠结着不知该去为谁加油时,真田和不二的比赛似乎越打越诡异。   “呵呵……她在我房间里睡过。”   不二周助微微笑着,把真田的球打了回去,手臂被震的发麻。   “我看过她的身子!”   真田嗓子一嚎,吼得C球场的切原和桃城差点脚下一滑。   “我牵过她的手!”   “我看过她的身子!”   “我摸过她的脸!”   “我看过她的身子!”   “我亲过她!”   “我看过她的身子!”   突然,不二周助足下一颠,那颗黄色小球以极快的速度从身边溜走。   不二周助长舒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我们能不提身子吗!”   正是不二的发球局,他高喊一声,那颗网球随着拍动就朝真田冲去。   “她喜欢我!”   喊到这里,真田打回球,拉了拉帽子。   微微上扬的嘴角暗示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   看着网球滚到了自己的脚前,不二周助脸色沉了下来,铁青铁青。   手里的网球拍被他捏的吱嘎作响,整条手臂因为用力而颤抖着。   “我们还是谈身子吧。”   说着,他又把网球发给了真田,举手投足里充满了挑衅。   “我看过她的身子!”   “……”   潭清浊见此不由得汗颜,默默的往幸村和手冢的球场走去。   “手冢,真田和不二那边似乎看起来很激烈啊。”   “啊。”   “潭清浊是个不错的女人呢。”   “啊。”   “喜欢她的人很多呢。”   “啊。”   “手冢你怎么这么无趣。”   “啊。”   “她是我女朋友哦!”   “……”   听了这话,手冢浑身一颤,眼睁睁看着自己丢了一分。   “手冢,立海的女人是容不得别人掠夺的!”   幸村精市荣光焕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圆眼镜反出一道道寒光,看不清手冢的表情。   “……啊。”   潭清浊呆了一会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离开。   果然还是切原打的网球看起来最正常,哪怕是血腥暴力了一点。   好一会功夫,三场比赛落幕。   切原赤也连汗都来不及擦,就兴奋的冲到了双打赛场的裁判席上。   柳生和仁王一唱一和,当然对方被称为黄金双打也不是好惹的。   “噗哩——刚刚清浊可是被我亲了呢,好软呢……”   “仁王,不要对单身的人炫耀。”   听此原本跳到空中接球的菊丸英二整个人都僵住了,摔倒地上时才反应过来。   “啊!”   “喂喂!英二没事吧!有事了就要去医院,比赛就没办法继续了。而且这里是立海大不是青学,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等等这不是重点,万一要住院就糟糕了,学习又要跟不上。而且很快就要考试了,万一留级了怎么办,留级了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就会憔悴而死。英二憔悴而死了他的亲戚朋友就会吃不下饭,就会憔悴而死。然后他们的亲戚朋友又吃不下饭……”   “大石!这些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他们竟然亲了清浊诶!”   “……英二你怎么这个反应,英二你是不是恋爱了。不可以哦,潭前辈是学姐,而且还是别人的女朋友。而且现在恋爱的话……”   “大石!”   所谓网球……   就是这样的比赛吗?   潭清浊呆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默默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吧!到新家!   “喂,蝮蛇。你不觉得现在气氛怪怪的吗?”   “嘶——”   “喂!蝮蛇!别无视我,想打架啊!”   “嘶!”   “海·棠·熏!”   “桃城武!在公共场合喧闹!五十圈!”   手冢国光脸色一沉,推了推眼镜。   “部长今天是吃了什么药啊……”   “一百圈!”   “啊……部长我错了!我马上就去跑!”   “嘶——笨蛋。”   手冢国光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茶色的发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的金色,圆眼镜反出一道道光,遮盖了他漂亮至极的丹凤眼。   俊朗的脸死死的板着,面色铁青,一副拒人千里的气场。   恍若一座千年不化的寒山,冻结了一切接近自己四周的物体。   看似平静如往常的外表,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惊涛。   “手冢,吃醋了吗?”   不二周助笑嘻嘻的走到手冢身边,全然不顾那让无数人为之颤栗的冰冷视线。   手冢国光没有回答,眼刀一闪就转身离开。   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无奈的坐在网球部一边的休息椅上。   潭清浊依旧是以前那副不谙世事的清冷摸样,只是眸子中早已被浓浓的柔意晕染。   “乖,丸井别闹。”   潭清浊拿下揉着自己脸蛋的手,宠溺的捏了捏丸井文太的小鼻子。   “嗯——清浊要叫我文太!”   少年坐在潭清浊的怀中,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   葡萄紫的大眼睛水灵水灵,每一个眨眼尽是无尽的风情。   秀丽的脸庞,娇小的体型,丸井文太精致的简直就像一个女孩子。   “文太,乖。”   “嗯!文太一直很乖!”   少年探身,悄悄的在潭清浊淡薄的唇上啄了一下。   “这是奖励哦!”   潭清浊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然而目光中的怜爱与笑意是人皆看得清。   她一手搂住文太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自己的下巴抵着他光洁的额头。   在潭清浊看不见的脖颈间,丸井文太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深邃的眸子挑衅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菊丸英二。   菊丸英二就站在离他们不超过五步的地方,恍若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脸蛋因为生气涨的鼓鼓的,贝齿紧紧咬着唇瓣,湛蓝的猫眸里充斥着不屈的水雾。   “喵!大石!他、他、他亲了清浊!”   菊丸英二往身边的少年身上一扑,一挂,就大吼起来。   “喂!英二你振作一点!别人亲自己的女朋友也没什么啊!不过说起来潭前辈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呢……”   “哇啊!大石!连你都帮着他们一起欺负我喵!英二心里酸酸的好难受!”   大石秀一郎把菊丸英二才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双臂扶住他的肩膀。   “那是别人的女朋友,和英二没有关系,对吧。”   他叹了口气,真挚的眼神对上了那双猫眸。   “所以英二不需要介意也不可以介意哦!打气精神来,这样才是青学的菊丸英二啊!”   说着,大石摸了摸英二柔软的发,这个孩子总是让他操心。   “可、可是……”   菊丸英二低下了头,抹去眼眸中的水雾。   “可是英二好像喜欢上清浊了啊……”   “大石……怎么办啊,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大石,英二喜欢上别人的女朋友了……”   果然吗……   大石秀一郎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声。   作为菊丸英二的黄金搭档,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对方的心思呢?   从好几个月前开始,他就已经一直在部活的时候念叨潭清浊这个人了。   这次来立海合宿之前还兴奋了好久,但是一看见潭清浊在立海的处境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从来没有看见英二这么在意一个女生过,从来没有。   “英二,你听我说。虽然那是别人家的女朋友,但是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不过英二啊,现在这个年龄谈恋爱不好,万一……”   “大石!既然这样,那我去把她抢过来好不好!”   还没等被这句话惊倒的大石秀一郎回答,菊丸英二就被四周射来的杀人视线围攻了。   桑原杰克和青学的大部分正选都摸了摸额头莫须有的汗水,悄悄的往一边挪去。   立海的也就算了,为什么不二和部长也那么可怕的看着他!   菊丸英二哭丧着脸往大石秀一郎的背后躲去。   他明明是真的很喜欢潭清浊啊,为什么不能抢过来?   “呵呵……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呢,清浊,我送你回家如何?”   不二周助看了一眼开始昏黄的天,笑容深邃的跑到潭清浊身边。   “不行!要送也是我们送清浊回家!”   一边的切原赤也听见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潭清浊前方。   潭清浊是立海的女人,怎能被别的学校莫名其妙的男人窥觑?!   “就是就是!清浊是我们的女朋友不是你的!”   “呵呵……好像只有我和手冢认识她的家吧,而且她的家在东京呢……”   “我的家我自己认识。”   “清浊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这也是人家不二的一番心意嘛。还是说你不想让我们去你家呢?你说呢真田?”   “清浊,太松懈了!现在就去你家!”   潭清浊早已无言以对,心里默默的记上这一笔账。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挤着电车就冲到了潭清浊她家门口,害得隔壁日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冲出门。   夕阳斜照,金红的光散在郊区的丛林里,恍如仙境般迷人。   一行姿色各异的美少年拥住倾国倾城的女子,浩浩荡荡的往居住地前进。   临近几家人纷纷出门,观赏这世间绝景。   正中间的少女一头青丝胜墨,白裙轻摇。   五官实着异常迷人,特别是那冰冷的丹凤眼与淡薄的唇。   一身清冷的帝王气场恍若谪仙,每个人看了她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暗叹——   她不该属于凡尘。   最前方的少年有着一头茶水般的发,冰冷的表情掩盖在了镜片低下。   他身边是一位纤细的少年,轻轻笑着,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探不到深浅的感觉。   后方依旧是一群俊逸无双的少年们,一时间闪瞎了无双人的眼。   “日吉?你怎么在这?”   真田弦一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斗意,扯了扯自己的帽子很好的掩盖下来。   日吉若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意,直接无视掉其他人向真田冲去。   他足下一点,双手成拳直击真田的面门。   真田身子一侧,徒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喝!”   只听日吉若低喊一声,横在空中的身子一个旋转,巧借真田手臂的力气翻到了他的背后。   他蹲下身子伸长了腿一扫,作势就要将真田绊倒。   真田踢腿一挡,同时接着空隙向日吉若的颈后袭去。   日吉脖子一缩,手肘一顶就要打上真田的小腹。   两人战的那叫一个激烈,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处大道中央。   他们就像两头雄狮,一碰上就激起了浑身的战意,至死方休!   四周的少年看见两人忘我的战斗纷纷退到一边。   “清浊!”   菊丸英二双眼冒着光,借着这环境似乎就要往潭清浊怀里飞扑过去。   而潭清浊看着混乱的场面似乎是想上前阻拦。   “没事的。”   幸村精市把作势要冲上前阻止的潭清浊一把拉回自己的怀中。   “他们一见面就这样,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他轻轻的吻上了潭清浊的耳垂,那块柔嫩的肉瓣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触感。   潭清浊环上了幸村的脖颈,轻轻依靠在他的臂弯。   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少年的触碰,甚至连自己都享受其中。   若是有一日离开他们……   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是时候该教他们修仙了!   潭清浊很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的男人们多多少少都有灵力,然而除了幸村仁王和切原外,其他的人她还真到帮不上。   有机会的话回一趟中国去拜托另外那四家的人吧。   潭清浊暗自在心中决定。   一炷香的功夫,沉溺与战斗中的真田和日吉终于是结束了比赛。   若说赤手空拳的胜负,还是日吉微微厉害一筹。   “下次交手我可不会再输了,武斗会上见。”   真田拿起了已经落在一边的鸭舌帽,摸了摸额头的汗水。   “就算是下次,我也要下克上!”   “武斗会?”   潭清浊轻轻的问向了怀里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宠溺的掐了掐她的脸蛋,被潭清浊默默的拍开。   她最近是喜欢掐人脸了不错,但那不代表她喜欢被人掐。   原来这武斗会是日本每年一度的盛会,所有大大小小武术剑道世家皆会参赛。   由此来决出日本的首屈一指的古武世家,而近来每年的前三皆是东京的日吉家,神奈川的真田家和关西的服部家。   还有非常倒霉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是第四名的手冢家。   听这解释,这武斗会倒是和中国二十年一度的灵能大会较为相似。   说起来,再过几个月这一届灵能大会就要开始了,她是不是真的得回一次空潭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吧!期末了!   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就在潭清浊和立海众男恩恩爱爱的日子里,已经悄然到了每个学生的末日。   期末考。   今年的秋天来的似乎特别早,往年太阳火辣的酷暑日子,现在却已经带上了秋天的凉意。   潭清浊坐在考场上,双目放空望着窗外。   她的修仙天赋非常好,百年难得。   但修仙和学习偏偏是两码完全不同的事情。   她在班级中的成绩是吊车尾,所以被安排在了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   潭清浊凝眸,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印满文字的数学试卷,不免觉得有些头大。   学习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她!   放下用的非常生疏的钢笔,她镇定的站起身。   “喂,这位同学!现在是考试,你想做什么?”   留着小胡子的监考教师见此,急忙站起身询问。   “去茅房。”   潭清浊连给一个眼神都觉得吝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出了教室。   监考老师有些畏惧被她身上那种冰冷的气场,吓得一时间连呼吸都放轻了起来。   校长大人你是不是故意安排他来监考这个班级的,这个女学生好吓人啊!   我好怕怕!   监考老师要哭了哦。   高三的考试总是比其他年级早上一点,刚一出教师门,潭清浊就看见在走廊上默默等候她的一行人。   幸村,真田,柳,仁王,柳生,丸井,切原……   除了被他们刻意赶回家的桑原,立海的网球部正选们都到场了。   这一排俊美绝色的男子站在这里,直叫那些考场中的女孩们没了答题的心思。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有木有!   “考完了?”   幸村精市的怀里抱着冰镇的酸梅汤,准备随时喂给她。   “不必了,还没考完。”   拒绝了柳生从怀里拿出来替她擦汗的白手绢,潭清浊拍了拍他们的肩,走进了隔壁A班的考场。   窗外的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潭清浊在考场里逛了一圈,没有任何人阻拦。   随后潭清浊又到了C班和D班逛了一圈,就连放牛班E班考场都不放过。   参观完了考场之后,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刻钟后,交卷的铃声响起,潭清浊欣慰的看着自己填的满满的试卷。   一连三天,潭清浊都用这个方法应付了每场考试。   “好……好厉害……”   看着第三日依旧若无其事回到自己座位上奋笔疾书的潭清浊,切原赤也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下次我考英语也要用这个方法!”   柳莲二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顶着海带头的少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切原赤也冒充巡考老师偷窥题目……暴露的几率为100%。”   听完这话,切原赤也不由得搭拢下了脑袋。   柳的资料……是不会出错的。   “而且你也没有她那么好的记忆力能把正确答案都记下来啊!噗哩——”   仁王雅治好笑的揉了揉那团纠结在一起的头发。   可以冒充巡考老师去偷看考试答案的人……   整个学校也就只有今年刚转学来,举止成熟并且记忆力超群的潭清浊了吧?   考完试早早出了校门的潭清浊一行并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传言。   “喂喂!你们看见了吗!那个超级年轻,超级漂亮,身材还超好的巡考老师!”   “看见了!我们班男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呢!估计才二十岁吧!真是和仙儿一样不忍亵渎的女人!”   “要我说啊是女王大人才对!嗷嗷嗷!女王大人来鞭打我吧!”   “卧槽!香子你个家伙不仅是同性恋还是抖M啊!”   一边路过的立海高中校长大人此刻是一头雾水,他们学校有二十岁左右非常漂亮的老师吗?   此刻潭清浊已经回到家,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抱歉,没什么东西招待。”   手往墙上一抹的开关一按,房屋里的灯便利索的亮了起来。   潭清浊已经开始渐渐习惯现代生活了,她的转变让每一个人倍感欣慰。   “明明清浊就是最好的招待的东西嘛!”   幸村精市往客厅的椅子上潇洒一坐,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上次来看的时候没仔细观察,但这里真的是非常适合潭清浊此人居住的地方。   “我去泡茶,至少茶叶还是有的。”   潭清浊尽量让自己无视幸村精市暧昧的话语,转身入了厨房。   “我去帮她。”   柳莲二二话不说的跟过去,留着几个感叹自己慢一步的男子不停的咬牙。   拿出了上好的灵茶,在柳莲二的帮助下插上电源开始烧热水。   潭清浊眼尖的注意到茶叶罐的低下压着一张纸条,那是一张掺了灵力的纸,只有这个领域的人知道它的特别。   ‘武斗会决赛见。瘟神上。’   凌厉的笔锋,墨色的壁画,一只毛笔在纸上书下了寥寥几个字。   却充满着不容忽视,不可拒绝的力量。   瘟神吗……   看样子她不得不去参加所谓的武斗会了呢。   她有预感,这次比赛一定会是九死一生。   而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恢复灵力,这样她才有与瘟神一搏的资格!   “怎么了吗?”   敏感的柳莲二觉察到潭清浊的不对劲,一手温柔的搭住她的肩询问着。   潭清浊的肩膀很单薄,却是一种充满力量的单薄。   “没事,水开了。”   潭清浊悄悄的将纸条放入手镯中,不被任何人发现。   “如果有事要找我,别忘了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   柳莲二温柔的吻上了她的脖颈,那头褐色的发摩挲着,痒痒的。   “嗯……”   上次说过的话吗?   恢复灵力的方法……   果然还是算了!   “清浊……你耳朵红了哦。”   “错觉。”   “真的红了呢……好漂亮。”   “是你眼睛糊了。”   用完茶没多久,潭清浊连劝道带强迫的就把他们一行人哄回了家。   她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对策!   刚刚关上门没多久,又传来了深沉的门铃声。   “怎么又……是你?”   打开门,出乎意料的看见了那位栗发的少女。   长长的发在风中舞动,和她一样穿着中国的汉服。   唇黄齿白,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哟!清浊!唉……唉唉!你别关门啊!”   苏小果一个箭步冲到房间里,懒懒散散的就在椅子上躺了下来。   “哎呀!清浊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恩恩……房子不错……快!给小爷我来两碟萝卜干开开胃!”   潭清浊走过去一巴掌拍到她的额头上,疼的苏小果呲牙裂嘴。   “你是天狐族不是天兔族。萝卜没有,灵茶有半壶。”   苏小果揉着被火辣辣的额头,嗅了嗅潭清浊递来的碧绿茶水。   “好茶!真是好茶!没想到你还有这种上品灵茶在手!”   话不多说,苏小果端着茶杯就咕嘟咕嘟往下吞,生怕被谁给抢了去。   “既然喝了我的茶……小果你得回报我点什么吧。”   清浊你黑了吧,清浊你肯定黑了吧,清浊你被谁给带黑了啊!   苏小果欲哭无泪。   当年那个无欲无求的清冷谪仙哪里去了!   潭清浊觉得同是这个领域的天狐世家也许可以帮上自己,便将自己灵力被瘟神封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当然还有瘟神与自己约战的字条。   “确实……纸张附着着不可思议的灵力……你说的瘟神,究竟是什么人?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物。”   苏小果把玩着那张纸条,神色沉凝了下来。   最近中国的气开始暴动了,四处弥漫着一种阴邪的味道。   许多妖灵都受到了影响,变得狂躁,甚至是攻击人类。   她作为天狐世家的下任家主,便是为了不受影响远赴日本。   而如今看起来……   “嘶——”   苏小果吸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明明现在应该是酷暑的日子吧,怎么会这么冷呢……”   “确实……”   潭清浊看了眼窗外微微黄的树叶,吹来的风微凉,没有丝毫夏天的燥热。   今年的秋天真是来的早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完潭清浊关上了窗子,屋里稍稍暖和了起来。   “莫不是中国的气已经影响到了日本,这件事得快点告诉本家才行。估计今年的灵能大会也要受影响。我现在在考虑……这事情会不会和你说的瘟神有关。”   潭清浊稍稍叹了一口气,气氛在交谈中越发死寂起来。   “但愿不是。瘟神……太强了。如果真是他的话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恢复灵力,他在武斗会上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   “说实在的,这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你也知道我们天狐世家擅长的不是这个。”   此刻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苏小果都变得认真,因为她们商讨的事情实在不容忽视。   “果然……只有那个方法了吗……?”   潭清浊稍稍垂下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那个方法,说来听听。”   “就是一个日本结界世家的熟人,他说他的童身能帮我……”   苏小果听着,表情越来越诡异,两眼直冒金光。   “谁?他是谁!快说啊!”   “呃……学校里的后辈,柳莲二。”   “就真的只是后辈这么简单?清浊,你耳朵红了哦!”   苏小果调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柳莲二吗!我是……唉!唉你别挂,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在我手里!喂!你别激动……我没绑架她!你女朋友找你【哔——】,快点过来!对!现在!拜拜!”   一回头对上了潭清浊那双深邃的黑色丹凤眼,苏小果觉得浑身寒毛一束。   她做错什么了吗?   “嘿!清浊你冷静点……不要生气啊!”   “你怎么联系上他的。”   “呃啊?”   “你怎么联系上他的。”   “唉……作为一个世家的家主,这点本事总该有啊!我这叫帮助朋友看管后宫!我说清浊……你是不是……吃醋了?”   苏小果好笑的看着浑身气场大变的潭清浊,眨了眨自己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   “没有。”   “就是吃醋了!”   “没有。”   “肯定有!”   “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孩子不要和潭清浊学习啊!!!   下章内容有高能!!请注意!   ☆、和谐吧!啪啪啪!   【哔——】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此章被作者和谐了!      ☆、操练吧!柳莲二!   等潭清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身旁的少年还在安睡,双臂搂住了她的腰,非常安稳。   她顺了顺柳莲二褐色的碎发,冰寒的丹凤眼带着些许柔情。   这个少年,是她的人了。   一个深呼吸,潭清浊轻轻掰开了腰上的大掌,坐起身。   闭上眼,她欣喜的感到自己体内回归的充盈灵力。   那种熟悉庞大的能量,虽然离体一个多月,但是她不会忘记的。   这下,三天后的武斗会终于算是有和瘟神一搏的资格了。   拉开了薄薄的棉被,潭清浊终于庆幸自己现在感觉不到气温的变化,也不需要进食了。   纯白的窗帘掩盖不住外面微微照入的阳光,潭清浊穿上衣服,急忙叫醒身边的少年。   “柳,起床。今天你要考试。”   柳莲二在那空灵声音的呼唤下颤了颤睫毛,轻哼一声缓缓起身。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蹭的一下红了脸。   “穿衣服,还要考试。”   潭清浊拿起地上昨天乱扔的衣物,往柳莲二怀里一塞。   “嗯……”   柳莲二借机轻轻往潭清浊的嘴角偷了个香,这才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   “早安吻。”   说着,他急忙转过身,套上已经皱巴巴的衣物。   柳莲二看了一眼手表,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直冲出门。   扒在窗台上睡着的苏小果被开门的巨响惊醒,揉了揉眼睛兴奋的跳起来。   “哎呀!你们终于醒了!唉!唉!唉!别关门!别无视我!别关……”   柳莲二和潭清浊前脚接着后脚跑开,留下苏小果一人看着关起来的门欲哭无泪。   “你们太过分了喂!好歹让我进去坐会儿吧,我都在门口蹲了大半天了!”   在车站门口,柳莲二皱着眉头,脚尖不由的直点地。   一会儿功夫里不知看了多少次手表,焦急与不耐尽写在脸上。   已经七点半了喂,他这次考试非得迟到不可!   “来不及了?”   潭清浊握住了柳莲二的手,感受到了他紧张的颤抖。   “嗯,起的晚了。”   柳莲二的生物钟一向是很准时的,而由于昨夜终于得到了心仪的女人辗转不眠,害得这次没能准时起床。   “你考试的工具有吗?”   柳莲二不知道此时潭清浊问这个做什么,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   “课桌里有。”   听了这话,潭清浊一手托着柳莲二的肩膀,一手从他膝窝处穿过。   没有用多少力,轻轻松松的就将他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抱了起来。   而且还是非常暧昧的公主抱。   在人多眼杂的车头,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被一个高挑女子公主抱在手中……   真是诡异至极!   四周人们的窃窃私语让柳莲二害羞的红了脸颊,不由在她怀中挣扎起来。   “清……清浊。放我下来,这、这怎么行。”   “不想迟到就快点躺好。”   说着,潭清浊冲到路边的小巷子里,身子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一道金光在毫不起眼的地方闪过,她抱住柳莲二,踩着浮渊向远处冲去。   久别的飞行感觉就是不一样。   十分钟以后,刚刚还在东京的两人已经在校园的一角现身。   潭清浊收起浮渊,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而柳莲二有些愣神,还没从方才近千米高空的急速飞行中缓过神来,面色有些微微泛白。   “你……以前都这么飞的吗?”   真的不会撞到飞机吗!   “抱歉,我习惯了。下次带你会飞慢些的。”   绝壁没有下次了!   柳莲二在心中咆哮。   幸村精市看见匆匆赶到考场的柳莲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面前那个衣服皱巴巴的、领带没打好的、脖子上还有两块可疑红印的真的是他们网球部的军师大人吗!   等等,可疑的红印……   柳莲二你个混蛋对我的仙儿姐做了什么!   这次是幸村精市在心中咆哮。   随着那绽放的比天边阳光更加灿烂的微笑,整个教室的气温都要硬生生降低了十多度。   喂喂喂,幸村同学你后座的小伙子已经在打颤了哦!   大夏天的在打颤哦!   老师我真的要哭了哦!   为什么每次班级里都有一个那么可怕的学生,校长大人您一定是在玩我对不对!   上次给潭清浊监考的小胡子老师快要哭了出来。   柳莲二见状,默默的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下了一笔——   今天要进行非常甜蜜的双倍训练!   在他们考试时,潭清浊已经到了校园中的过道里。   告示板上已经贴出了高三同学的成绩,潭清浊非常满意的看见自己的名字以全科满分的成绩出现在第一个。   身为潭家人,不论何事都要当魁首!   当然,哪怕用一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的。   此时的校园里没什么人,稍稍逛了一会儿的潭清浊又去了一年级的教学楼。   切原赤也正对着英语试卷抓耳挠腮,无处下笔!   对他来说这试卷上只有两种题目——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这特么又是什么玩意!   别说英文,他现在大脑混乱的连日文都不会写了有木有!   要说写中文吧,那他也写不来啊混蛋!   正在他几乎又要放弃一次英语考试的时候,猛地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潭清浊。   有救了!   清浊你真是我的福星!   切原赤也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潭清浊。   潭清浊觉得自己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只……   非常可爱的大型哺乳类生物。   看着万分渴求的切原赤也,潭清浊的眉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下,转身进了隔壁教室。   当潭清浊装成巡考教师来到自己面前时,切原赤也觉得他来到了天堂。   清浊我爱你一万年!考试终于有救了啊!   最终这场考试以切原赤也英语满分的结局落幕,实着让每一个学生老师为了大惊一番。   这这这……这海带头在英语上开窍了?!   简直比手冢国光的微笑更加难得有木有!   立海高中的奇迹啊!   当然与切原赤也的处境完全相反的,是被一行眼红至极的人疯狂|操练的柳莲二。   这尼玛简直就是地狱!   不过是非常甜蜜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初赛吧!武斗会!   随着零零散散响起来的蝉鸣,也该到了放暑假的日子。   说到暑假,自然少不了泳装、沙滩、大长腿,作业、旅游、下海水。   当然潭清浊和那些精力充沛的网球少年可是顾不上这些了。   一方忙着所谓的武斗会,而另一方也在为了全国大会而练习。   其中柳莲二可是完全苦不堪言。   每天先是被部长用各种方法阴过以后,还要随时小心真田各种理由莫名其妙的N倍训练。   紧接着就被柳生和仁王围攻,最后还要替吃出了天文数字的丸井和切原埋单!   但一想到导致这一切惨状的缘由,他心里又瞬间就荡漾了起来!   平日里淡雅如莲的秀气脸庞都带上了各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军师大人你的闷骚变成明骚了吗!   在一边思考着整人方法的仁王雅治抽了抽嘴角。   幸村精市手里正拿着刚刚从青学友情交换来的绿色不明液体,悄悄的往柳莲二水壶里灌着。   风轻轻拂过了他的的发,像是一朵盛开在夏日里的鸢尾花。   那笑容比头顶的阳光更加灿烂,美的让人心碎……   这像是一朵不可碰触的高岭之花,浑身散发着恍若深冬的冰冷气息……   十米以内没有任何生命体存在……   让你偷吃,让你偷吃,让你偷吃!   明明是他最先看上仙儿姐的,明明是他最先喜欢仙儿姐的!   让你偷吃!   正在以‘禁止训练时候不睁眼!’为理由罚跑的柳莲二浑身一颤,有种不详的预感……   清浊快来救我,你丈夫要被谋杀了!   而潭清浊此时已经在武斗会的会场中,默默等待着自己登场的时候。   她本来是想以中国潭家的名义登场的,但奈何这武斗会不登记日本以外的家族。   无奈之下她只得以真田家代表的身份出场,这点倒是让真田老爷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知到为何,苏小果竟然得到了准许,代表原田家出战。   日本的世家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要是换了中国的那些仙灵妖魂大家族,绝对不会让一个外族子弟参加最重要的比赛。   而一心只想着瘟神的潭清浊显然已经忘记天狐家族的特性——蛊惑。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能力,也是天狐苏家能成为妖家巨头之一的原因。   一不留神,就将跌入深渊之中……   随着长长的开幕式致辞完成之后,终于到了第一场比赛的开始。   比赛是准许带武器的,如果是阴阳师也可以带式神出战。   以日本阴阳师尊贵的地位,他们应该是武斗会的胜者。   但从来没有那届的武斗会有过阴阳师胜利。   日本的阴阳师不像中国的修真者和妖灵,他们太不注重体格修行了。   攻击的方式也只有符纸和式神召唤,每每在出招之前就被人降服。   久而久之,便很少再有阴阳师参加这样的比赛。   而人们也为不能看见阴阳师的登场而感到失落,日本的阴阳师地位实在太高!   人们对未知的妖鬼魔魂总是惧怕的,而阴阳师则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就连迹部和忍足这种大家族,在阴阳师面前也不得不低声下气!   台上的两家打的非常激烈,台下也传来了呼喊声和押注的声音。   而看着对她们来说毫无技巧的决斗,潭清浊摸了摸怀里睡得浑浑噩噩的苏小果。   当妖兽和人类诞下的后代血脉稀薄到一定程度时,需要触发返祖才算得上是妖怪。   苏小果是天狐族不错,而且还是内定的下任家主。   但她却没有返祖天狐的血统,这一点让潭清浊较为担心。   人类妖族血统的每一个人在返祖前都只能说比普通的人厉害上一些,并不是真正的妖怪。   而返祖之后他们就将会得到那种妖怪真正的特性。   比如苏小果返祖后就可以在人形,兽人形,和兽形中切换状态,并且经过修炼后可以使用妖法,活上千万岁。   触发返祖的条件非常苛刻,据说是要体会生与死的过程……   潭清浊不由折了折眉毛,她在担心苏小果与比赛中遇上瘟神……   “宫下隆太认输,胜者是神田家!”   随着台下人们的欢呼或是哀叹,不知道第几组的比赛终于落幕。   “下一场,藤原家藤原勇斗对战真田家潭清浊,一方认输或无法战斗认定为输!请双方上场!”   听见主持人大叔在呼唤自己,潭清浊叫醒了怀里睡觉的苏小果。   “干嘛……恩……到你了吗?”   苏小果揉了揉眼睛,一副未睡醒的迷茫模样直叫周围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他们早就注意到那处一大一小的角色美女了,年长者清冷如仙,年幼者魅惑如妖。   奈何那位黑发美女浑身散发着冷意,让无数想要上前搭讪的人为之怯步。   现在看见这美人上台,那些人不由得调笑起来。   “哟!真是小美人啊!藤原家的小子下手轻点嘿!”   “美人!等会陪哥哥去喝两杯如何?”   “哈哈!到时候美人输了可别哭鼻子哦!让哥哥来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台下引爆了一串笑意,人们纷纷在打量着穿着黑色汉服腰间佩刀的潭清浊。   “小妹妹小心哟!那把大刀你挥的动吗!”   骤然间,潭清浊一个冰冷无情的眼刀杀了过去,让所有调笑的人不由得一颤。   没想到这极美的姑娘还是朵带刺的花!   台上的藤原勇斗轻轻勾起嘴角,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   “在下藤原家代表藤原勇斗,请姑娘手下留情。”   藤原勇斗虽不如幸村和真田那般绝色,也叫是相貌堂堂。   “潭……真田家代表潭清浊,承让。”   说完,双方开始在擂台上僵持。   藤原家一向是以守为攻,而潭清浊的浮渊是防守之剑,自然也是习惯后发制人。   两人在台上一动不动,恍若两座雕像一般对视了数十分钟。   台下的人早就等的不耐,高嚷了起来。   以潭清浊的心性,要她一动不动站上七天七夜也不成问题。   对面的藤原勇斗似乎已经坚持不住,身形稍稍摇晃起来。   终于,他实在忍耐不了,纵身一跃朝潭清浊袭来!   众人只看见潭清浊骤然在原地失踪,藤原勇斗的拳头滑过了她原来站立的位置。   潭清浊霎时出现在他的身后,非常简单的一个横踢,正中对方的后颈。   动作快的只看得清幻影!   藤原勇斗只觉得颈后一疼,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台下一时间鸦雀无声,连空中归巢寒鸟扑腾翅膀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先前出声调侃潭清浊的那几人更是人人自危,恨不得钻到擂台底下去。   迟迟没等到主持人出声,潭清浊横了他一眼。   “藤、藤原勇斗无法战斗……胜者是真田家……”   收回冰冷的视线,潭清浊轻轻一跃,落到了台下。   “我不服!”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显然是刚刚下注之后输了不少钱。   “这个女人不姓真田,凭什么作为真田家的代表!”   “对啊!凭什么!她和真田家什么关系!”   “乱说什么!她赢了就是赢了!这是你们改变不了的!”   “就是就是!不要输了钱就乱说!”   台上的主持人听了这话,神色中划过一丝不解与疑惑。   “说起来也是,潭小姐你和真田家现任家主是什么关系?武斗会可不是外人能参加的!”   苏小果一见情况不对,就准备用自己的蛊惑术帮她摆平。   却被潭清浊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儿子是我男人,你们有意见。”   她这清脆的声音不响,却恰到好处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几个在场的世家家主瞬间痛心疾首,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儿媳妇竟然被真田那家伙抢走了,以后指不定还得和他们怎么炫耀呢!   “没没没!当然没意见!真田家少夫人!您请您请!”   “你给我记住,我不是真田家少夫人。只有真田弦一郎是潭家的人。”   “是是是!您请!您请!”   台上的主持人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尸首分离。   “哇欧!只有真田弦一郎是潭家的人!潭前辈好霸气!后宫美男千千万!”   苏小果听了不由得跳起来,一把扑到潭清浊身上。   之后的比赛还是如之前一般的乏味,而作为参赛选手她还必须等着。   苏小果的对手是一个有天才之称的男子,却依旧是直接秒杀了。   而因为她蛊惑能力的缘故,没有人再询问她的身份。   瘟神一登场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他披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每一个人都为他身上那股可怕的力量心惊!   他名即墨双,代表着泽田家出战,也是同样一击就将对手击败。   泽田……   听到这里潭清浊垂下脑袋,深思了。   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瘟神轻轻勾起嘴角,那是一双殷红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特训吧!轻井泽!   原本清澈的蓝天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灰纱,阳光也变的黯淡了下来。   潺潺的小溪游荡在轻井泽的山林中,引来了无数飞鸟。   蝉鸣零零碎碎的叫着,没有往日夏天的嘈杂。   青绿的树叶早已开始凋零,万物隐隐中带着一种萎靡的色彩。   一切看起来非常和谐,而细心的人总会发现那么一些违和感。   夏天的风竟然带上了秋日的萧条,空气里不满了不详的压抑气息。   苏小果在溪水中努力的挥动着手中手臂粗的树枝,已经快要精疲力竭。   绯红的小脸,娇艳的唇瓣一开一合的喘息着,额头沾满了不知是汗水还是溪水的晶莹液体。   衣服已经被溪水完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稍显青涩却依旧丰盈的轮廓。   “潭……潭清浊……我不行了……休息一会……”   说着,少女方下了手中的木棒,虚脱的往岸边一倒。   反观潭清浊,此刻正神清气爽的坐在溪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丝线……   “我说潭前辈啊,你不是说为了对付瘟神来山里特训吗……为什么特训的只有我一个……”   “钓鱼也是修心的一种。”   说着,她默默拎起晃荡的丝线,一条草鱼吊在丝线的那一头。   “你特么让我累死累活的练习你就钓个鱼!你还拿一条线钓鱼!鱼饵呢!鱼竿呢!鱼钩呢!关键是你特么竟然钓上来了!”   看着潭清浊身边堆成小山的鱼,苏小果已经无力吐槽了。   “所谓愿者上钩,他们咬了线也注定是命数。”   “是是是。命数命数……我的命数怎么就这么苦啊……”   苏小果浑身软趴趴的,摊在地上一动也不想不动。   “说起来……潭清浊你是中国人,也有很多年没有出过山了,为什么会说日文,还说的那么流利?”   苏小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潭清浊身边坐下。   她拿起一根干枯的木棍,指尖轻轻一点,着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返祖,但发一个小火苗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别看这零星之火,但威力却比普通的火高上了不少,足以燎原呐!   她看着堆成小山的几十条鱼,不由得吸了吸口水。   野外烤鱼啊,早就想试一次了有木有!   “嗯……很久以前,大约已经是五百年前了。我来过日本一次……”   风儿轻轻吹起了她墨色的长发,有几缕潜入了水中与鱼儿共舞。   漆黑的丹凤眼望着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恍若深谷中的仙人一般美丽,周身一股空灵的气质让苏小果怀疑她此刻是不是要乘风归去。   风儿托着她的话语,在神奈川的山林中蹒跚。   那是在五百年前左右的一个夏天,当时她潭清浊还是一个小小的开光期修士。   潭清浊很强,中国开光期的修士对东瀛的妖魔来说已经是非常强大。   她从未离开过空潭谷到达远方,凭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理,她驾着浮渊,飞过了海洋,到了一个叫东瀛的地方。   那时候还是一个妖怪遍野的年代,即没有一按就亮的电灯,也没有满大街跑的铁盒子。   她清除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妖灵,同时也发现这里的妖怪和自己故乡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   就在她心高气傲之时,却被一个浑身充满妖邪之气的长发男子打伤。   虽然她也将对方重创,但从未输过的潭清浊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开始追寻那只将她打伤的妖灵,同时也在努力修行,提高自己的实力。   后来在一个新月的夜晚,她终于突破成了融合期。   上次与那长发男子交手实力是势均力敌,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   因为雷劫而精疲力竭的她被一个和尚请到了寺庙中休息,而脱力状态下的她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老和尚的不对劲!   后来寺庙里来了一个半妖和一位穿着奇怪的少女,寂静的夜晚微凉。   四周的草木散发着一种颓然的气息,那是让人深深恐惧的死亡!   月亮偷偷躲藏在了天幕之后,四周一片黯淡无光。   半夜时分的寺庙充斥着诡异的感觉,等到老和尚露出马脚时她竟然才觉察到不对劲!   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蜘蛛精,足足有寺庙的房屋那么高。   她和另外两人急忙躲进了屋里,靠一把妖刀铁碎牙的结界支持着。   潭清浊想唤出两只契约兽应战,而微薄的灵力却让她连这点都做不到!   在没有灵力支持的状态下,浮渊也只不过是比普通的剑稍稍锋利一些的宝器罢了。   而那头犬妖是一只半妖,也正好不幸的遇到他化为人形的日子!   情况真是糟透了,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幸好最后在那名少女的帮助下除去了蜘蛛精,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半妖叫犬夜叉,衣着古怪的少女叫戈薇。   最初他们是无法交谈的,后来不知道为何那少女慢慢学会了中国话,潭清浊则也开始学习当地的语言。   在得知双方都在追寻那只长发妖灵奈落之后,潭清浊毅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毕竟一群人的力量总是比一个人的力量强大。   后来队伍中加入了一位法师弥勒,一只小狐妖七宝,还有除妖师珊瑚和她的宠物云母。   说到这里潭清浊眸子中闪过了隐隐的柔光,那种祥和的气场连一边啃着烤鱼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的苏小果都感觉得到。   “最后呢?全军覆没只有你跑回中国了?”   美丽的少女嘴边沾满了烤鱼的油脂,脸蛋儿鼓鼓的,如同仓鼠一样。   潭清浊看了看边上一地的鱼骨头,心里不禁为这少女的食量感叹……   她真的是天狐族不是饕餮族吗?   “最后虽然经历了不少辛苦,那奈落自然是被除去了,我也回到了中国。”   “潭前辈……你是五百年前来的一次日本,那你今年多少岁了?”   苏小果一把抓住潭清浊的衣服,眸子中闪着精光。   潭清浊看了一眼她沾满油水的爪子,默默把她扔到一边。   潭前辈这是在嫌弃她?   虽然潭清浊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但是苏小果却读出了她眼眸深处的感情。   “八百四十有七了。”   “卧槽!清浊你是个老奶奶!哦不,太奶奶?算了我还是叫你老前辈吧!老前辈你竟然老牛吃嫩草,一枝梨花压海棠!还是这么鲜嫩的嫩草!”   苏小果一脸不可思议加崇拜,那双油腻腻的手眼看又要往潭清浊身上蹭。   潭清浊急忙闪到了一边,脱下青黑的外衣放入溪水中。   “在把你的手洗上十遍之前,不许碰我。”   苏小果撇了撇嘴,默默到一边去洗手。   清洗完毕后,潭清浊拖着她到了神奈川较为空余的一片地。   从手镯里随便扯出一把剑,扔给她。   “现在,用你手里的武器攻击我。”   说着,她拔起了浮渊,挡在身前。   苏小果摸着怀里的三尺青锋,向潭清浊攻去。   “咿呀呀呀——啊!”   一声惨叫传出,苏小果还没接近潭清浊的身边,就被她一脚踢飞出去。   “再来。”   日吉若此时正借着假期的空余时间在轻井泽的山林中训练。   突然间,着空荡荡的丛林里传出了女子的娇喝与刀剑相撞的声音,让他不由好奇的寻声而去。   走过那丢了一地鱼骨头的小溪边,踩过还有些微热的木柴堆,他缓缓向丛林深处走去。   他的视力很好,远远隔着就看见两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在相互比武。   一人穿着褐色旗袍,一头栗子般色泽的长发洒下。   一双狐狸眼泛着不屈的光泽,身形狼狈却一次次向另一人攻去。   另一个女子他再熟悉不过,不就是那住在自己屋子隔壁的少女,人称夜临真女的怪盗潭清浊。   她穿着一袭青黑色的汉服,那头长发像是被自家爷爷练书法的焦墨染过一样。   冰寒无情的丹凤眼,恍若仙神一般的清冷气质。   她似乎是在教导那不认识的少女,一招一式间尽是他从未见过的灵巧与技术。   果真,潭清浊这个女人与他想象中一样不可思议。   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那张清丽绝色的脸庞,似乎连心的一角都开始软化。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   那毫无感情的声线扯回了日吉若的思绪,让他一个寒颤清醒了过来。   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女人是立海真田的女友,而且还是自己部里前辈的爱慕对象!   他从山林里显出身形,缓缓向那两人的方向走去。   “潭清浊……”   他呢喃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永远记载心中一般。   苏小果看见这如雄狮一般的少年,眼神一亮,看看他又看看潭清浊,不知在想些什么。   “潭清浊,我一定会亲手打败你!下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过招吧!即墨双!   “我说……今天有武斗会是吧……”   走上前的日吉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与他同样在这里特训。   “对啊!所以你没看见我们在特训吗!”   苏小果白了他一眼,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快要被侮辱了。   潭清浊摸了摸苏小果柔顺的头发,那就像是狐狸毛一样的美妙手感。   “所以呢。”   “所以你们快要迟到了!”   日吉若突然有种想把这两个女人的脑壳掰开来看看的冲动……   尼玛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还来这么远的地方特训啊!   不会看看手表吗,离比赛开始只有半个小时了哦亲!   很显然他不知道,潭清浊连手表是什么都不知道,苏小果则从来没有戴手表的习惯。   而苏小果因为害怕特训弄坏手机,也把它扔在潭清浊家没有带来。   若是今天不遇见日吉,她们两人真要因为迟到而莫名其妙输掉比赛。   “诶?!小瘪子,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苏小果的神色里是赤裸裸的鄙夷,她已经将日吉若列入了‘为了讨好潭清浊而说谎套近乎的男人’的队伍中。   “小、小瘪子!下克上!你才是小瘪子!你全家都是小瘪子!”   日吉若抓了一把自己褐色的蓬松头发,心里满满的烦躁。   似乎还有些说不出的羞怯……   他就是本能的不想在潭清浊这个可怕的女人面前丢人……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短处……   日吉若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苏小果一脸‘这个人脑子有毛病’的表情下,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害怕潭清浊这个女人了,害怕的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此时的日吉若一定没有想到,他竟然陷入了自己过去一直嗤之以鼻的暗恋之中。   暗恋有一面是非常残忍的,暗恋的人必须放下尊严。   暗恋的时候,会跟着对方团团转,被对方的一举一动迷得晕头转向。   暗恋的时候,都只能够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为对方赴汤蹈火而不敢领赏。   甚至可能被对方嫌弃误解也不会觉得委屈。   日吉若有些一根筋,有些迟钝,难以理解或是不想理解。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性格在感情道路上究竟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一定会说——   “我喜欢她,所以就是她不喜欢我,我也要下克上!然后,再让她喜欢上我!”   日吉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了。   “你们……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迟到了哦!”   苏小果听了,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脸色大变。   “老前辈!小瘪子没骗我们!我们真的要迟到了啊!”   没等日吉若反应过来,那两个女人几乎以闪电般的速度一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喂,他的手机啊!   日吉若抽了抽嘴角。   “真是……下克上!”   在半空中一道金光带着两个身影,像是错觉一般飞速闪过。   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大白天哪来的流星?!   驾着浮渊拼死拼活的赶,终于还是在十时点名前赶到了会场。   潭清浊和苏小果不由大松一口气。   昨天一场比赛为初赛,二十进十,而今天十进五的比赛则没有昨日那么长的开幕式了。   简单的点名过后,市村家的代表没有到场,取消比赛资格,手冢家非常幸运的直接晋级下一场。   潭清浊的比赛对手是幕末时代以来一直闻名日本的剑道世家土方家。   她上场之后连腰间的浮渊都未拔,就直接将对方制服。   毕竟普通的人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弱了,她相信就是绝顶的武林高手在她手下也走不过五招。   苏小果的对手是关东的服部家,原本冠军的候选者就这么非常不幸的被刷了下去。   即墨双,也就是瘟神他依旧穿着把浑身遮盖住的黑斗篷,不露出一丝一毫。   他的对手是日吉家旁系的一位高手,名义上来说是日吉若的表哥。   不出潭清浊和苏小果的意料,他与她们一样轻轻松松的战胜了对手。   往年的冠军三个候选今天一下子就刷下去了两个,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照这个状况看下去,只要他们三人都不输,到决赛是碰面不是问题。   在瘟神下台的瞬间,潭清浊觉得一股强悍霸道的气息朝自己攻来。   她急忙运气,用着自己的灵力抵抗着即墨双的袭击。   也许是种族的缘故,即墨双的灵力有一股浓郁的魔障之气,让潭清浊感到了浑身不适。   然而不适的同时,她还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她觉得瘟神的灵力有些熟悉,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接触过这股力量!   她以前肯定与瘟神有过交集!   但是她想不起来了,八百多年的过去,又怎是能清楚记住的呢……   潭清浊已经很累,瘟神的灵力攻击实在太过强悍,让她已经招架不住!   看见潭清浊脸色泛白,满头香汗的模样,苏小果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老前辈,你没事吧?”   潭清浊没有回答她,那种压迫性的力量让她无瑕估计身边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即墨双没有使出全力,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在玩弄!   终于在潭清浊濒临奔溃的时候,即墨双收回了对她的试探。   脚一软,脱力的感觉让她几乎快要直接跪在地上。   “老前辈!”   苏小果急忙扶住了她,支撑着她瘫软的身体。   潭清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从来没有。   可能比那传说中破晓期巅峰的修真者还要强!   即墨双的灵力不是纯粹的灵力,里面带着一种让潭清浊心惊的陌生力量。   “瘟神……他有可能是外面的人……”   潭清浊喘息着,在苏小果耳边呢喃。   “外……外面的人?怎么可能……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可能来宇宙界,来这个低级的位面?”   苏小果瞪大了眼睛,言语中尽是不可思议。   潭清浊没有回答,只是疲倦的点了点头。   “即墨双他……真的有那么强吗……”   饶是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苏小果,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啊!清浊姐姐!你果然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呼喊,一个红发的少年往潭清浊怀里一扑而去。   豹纹的小背心,刚好到膝盖的红色运动短裤,一脸有点傻的灿烂笑容……   不是本应该远在关西的远山金太郎是谁?   苏小果眼疾手快的拉着清浊往边上一闪,没有如愿以偿的小金撇了撇嘴,又扑了过去。   金太郎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野兽,死死不肯从潭清浊身上把目光放开。   “喂!臭小孩!老前辈现在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快闪开!”   “才不要!坏女人!你把清浊姐姐给我!”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想我苏小果聪明绝顶,倾国倾城,那里像坏女人了!”   “就是坏女人!不给我清浊姐姐!”   两个年龄相同的孩子直接吵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快要把天生喜静的潭清浊脑袋炸开。   “安静点。”   潭清浊深深叹了口气,示意苏小果放开手。   苏小果抽了抽眉角,非常不甘的看着终于扑进潭清浊怀里的红发男孩!   “你怎么会在东京。”   潭清浊摸了摸金太郎的头发,有点扎手。   “小金来找你玩啊!听白石说清浊姐姐买了新房子呢!”   他是怎么知道的……   潭清浊抚额。   “那白石知道你出来吗。”   “不知道!小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厉害吧!”   金太郎一脸‘我好厉害快夸我’的表情,把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好像有光芒在闪烁。   “你怎么可以不和白石说呢。”   轻轻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潭清浊望向了在一边咬牙切齿吃着醋的苏小果。   “小果,给白石电打话。”   “是打电话啊喂!电打话是什么东西!老前辈你以为是干架吗!电话君要哭了哦!电话君真的要哭了哦!电话君哭起来可是非常可怕的哦!”   一边抱怨着,一边在心里把远山金太郎杀死一千遍的苏小果不甘愿的拿出了手机。   低头一看,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卧槽这不是我的手机啊!这是小瘪子的手机啊!完了!我风流倜傥的天狐苏小果竟然干出了这种苟且之事!真是天理难容啊!”   仰天一声大哮,差点把擂台上的两名正在对战的人吓得落下台,在宣泄了内心所以的不满之后苏小果终于冷静下来。   “算了,别人的也没关系,充公好了充公好了……”   她淡定的打开了日吉若的手机,在通话列表里一找,还真有白石这个人。   “喂!你就是那个什么白土还是黑石啊!”   电话那一头的白石藏之介听了这声音,瞬间整个人一抽。   “我是白石……日吉若你去泰国了?”   “我不是日吉若!对了!你队里的那个叫……哦!金太郎!那个叫金太郎的在我们手上!”   “你把小金怎么了?!”   白石藏之介温柔的眸子中一下子涌出了凶意,让他在一边的妹妹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不是啊!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啊!现在还黏着老前辈不肯放手呢!哎呀算了!我和你说不清楚!老前辈你来吧!”   饶是向来以谦谦君子自喻的白石藏之介都快要暴走了。   这个女人脑子是进水银了吗喂?   “嗯……白石藏之介。”   这个声音,好熟悉……   “潭前辈吗?”   白石觉得自己心里一暖,像是胸腔里生出了一个太阳一般。   “嗯。金太郎过来找我了。”   “这个孩子……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把他接回来!”   “不要不要!小金今天要和清浊姐姐住在一起!”   电话那头传来了金太郎不满的大吼,他抓住潭清浊的一只胳膊摇晃着,像个小孩子一样。   “所以就是这样……要不你明天早上来。”   “嗯好……”   好一会儿,潭清浊终于关了电话。   “我说老前辈啊,你究竟是惹上了多少人!小心后院起火哦!”   耳边传来的是苏小果的抱怨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上场吧!三连胜!   这夜潭清浊没有睡觉,恢复了灵力的她已经不需要睡眠这种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一边运起灵力修炼,一边默默思考着比赛时对抗即墨双的方法。   对手太强了,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怀里正是半夜三更悄悄溜进她房间,还自己以为没被发现的远山金太郎。   他的睡姿非常差,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样的抱住潭清浊的身子。   潭清浊默默的把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掰下去,稍稍向一边移了一点。   即墨双很强,以她现在的实力是绝对打不过的。   那日他只是稍稍试探就让潭清浊毫无招架之力。   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家伙!   潭清浊死也想不明白即墨双究竟是为何找上自己,又自己又是何时遇到过这么强大的人。   潭清浊觉得即墨双不可能是这个位面的人,他的灵力是变质的,带着一种‘仙’的力量。   想到这里,她稍稍睁开了漂亮至极的丹凤眼,看了眼天色。   白纱窗帘后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隐隐间还可以看见微红的那一轮赤丹。   蝉鸣鸟叫响在耳边,那是一种嘈杂却有些悦耳的夏日象征。   听着听着,似乎就能感觉到万物欣荣一般。   此时门外传来了木质家具被碰撞的动静,地板被踩踏的沉闷声,以及苏小果慌张张的高叫。   “老前辈!老前辈!出事了!出大事了喂!那个猴子一样的臭小子不见了!他饲主都找来了怎么办啊!天呐!我们……”   苏小果手忙脚乱的直接冲到潭清浊的房间,看见床上的情况整个人直接呆滞。   为什么红毛臭小子会在这里啊混蛋!   你们两个还在同床共枕呐混蛋!   老前辈你不要你在立海高中的那些情|夫了吗!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说!为什么你会在老前辈的床上!”   苏小果一把拎起小金睡衣的衣领,往地上一扔。   “哎哟!好疼!清浊姐姐!这个坏女人摔我!”   小金一下子就疼醒了,摸着屁股双眸含水就往潭清浊怀里冲。   “再说一次本姑娘不是什么坏女人!你家的白石接你回家吃饭了!快下去!”   苏小果一看见远山金太郎就来气,看见他很不要脸的在自己最尊敬的老前辈怀里吃着豆腐就更气了!   直接一把拖着他,下了楼梯!   潭清浊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跟下去。   “呜啊!白石!坏女人欺负我!”   一看见默默站在客厅里汗颜的白石藏之介,金太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白石!毒死她!用你的毒手毒死她!”   小金抓住了白石的衣摆,满脸愤愤的看着苏小果。   “呵呵……小金,再胡闹我就拆绷带毒你了哦。”   远山金太郎听了,缩了缩脑袋。   一看见潭清浊出现在一楼,他马上又投靠了别人。   “呜!清浊姐姐!他们都欺负我!”   黑发的女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下,光洁的小脚印踩着了木质的地板上。   眉飞入鬓,眸若黑石,发似墨染。   淡薄的唇色象征着此人的无情,而白石却感觉她比过去柔和了很多。   此时站在她身后满脸警惕的远山金太郎竟会是那么……   碍眼!   “潭前辈,既然小金已经接到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白石白石,即是温润如玉的那颗石。   他眯起褐色的眼眸,嘴角带着柔情似水的笑意。   上午的阳光洒在他浅茶色的发上,恍若太阳神之子一般耀眼夺目。   身上带着一股浅浅的草药香气,让人闻着心里非常舒适,神清气爽。   他天生就是个站在目光焦点的男人!   “嗯,那……”   “啊!啊啊!老前辈我们又要迟到啦!来不及了只有十分钟了!”   幸亏她们现在是在东京的家中,不管怎么说还是勉勉强强赶上了武斗会的时间。   这一次几乎是一到场,就引起了围观群众的轰动。   这次武斗会有三匹意想不到的黑马,皆是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几大世家的代表。   一是清冷如仙的真田家代表潭清浊,二是妩媚如妖的原田家代表苏小果,三是神神秘秘的泽田家代表的即墨双。   三人都不是本家人,而且都有着奇怪的名字与诡异的身手。   姓氏里带田字的家族运气都那么好吗!   许多人都已经开始下注,猜测他们三个中有没有人能够夺得冠军。   今天是五进三的比赛,注定有一人是要轮空的。   苏小果的运气非常好,抽到了这个幸运位置,直接进入明天的决赛。   这也就是所谓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潭清浊与即墨双也在比赛的过程中错开,看来后日的决赛才是重中之重!   潭清浊的对手是上一轮因为对手缺席而直接晋级的手冢家,代表貌似是手冢国光的某一位堂兄。   今天冰帝没有比赛,所以便抽空决定前来观赏一年一度的武斗大会。   当看着潭清浊和手冢启太同时站在台上时,他们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替谁加油了。   “哇唔!清浊加油啊!”   顶着一头橘黄发的小绵羊挥舞着双臂,冲着台上呐喊。   他本是夜临真女的铁杆粉丝,在听到迹部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潭清浊就是夜临真女’的真相后,对她的崇拜更是高了一个层次。   那一日,迹部在给真田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被自家正选听见这一事实。   然后向日岳人急忙激动的给不在场的日吉若打电话,又好巧不巧的日吉若当时直接找上了潭清浊询问……   “嗯哼——这么相似的两条腿果然是同一个人啊,真是漂亮呐!”   忍足侑士眯了眯眼睛,流露出了如同狼一般慵懒却又危险的表情。   因为现任女友是夜临真女粉丝的缘故,他可是有好好调查过这个神秘的怪盗呢。   “逊毙了!”   一旁的少年拉了拉帽子,轻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在台上的潭清浊看着朝自己攻来的手冢启太,连躲都没有躲,一脚就向对方的腹部踹去。   手冢启太一见情况不对,足下一踮,作势就要跃起闪避过去。   奈何潭清浊速度太快,这一脚竟是直接正中裤裆。   手冢启太两眼一白,腿软的直打颤,就这么抱着命根子昏了过去。   潭清浊默默在心中说了声抱歉……   而台下所有围观的男性皆是感觉胯下一疼……   “嘶——”   忍足侑士吸了一口气,眉毛轻轻颤动着,手似有似无的挡住了自己的下|体。   “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呢,不过好像有点强大到可怕啊!这种女人一般会有强烈的征服感呢!”   说着,他舔了舔嘴角,那副迷人的表情让四周无数的女性丢了魂。   他最近差不多该换个女朋友试试了呢,高冷女王型的似乎还没有交过。   “勉强算是华丽的女人!”   迹部景吾摸了摸自己的泪痣,非常骚包的朝台上一指。   那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模样,让一边的苏小果看了就想抡起拳头往那张脸上揍过去。   迹部景吾轻轻瞥了一眼远处一脸愤然的苏小果,随后把视线转移到了身旁忍足侑士的身上。   “忍足,本大爷很久以前就说过那个女人不简单了!”   “那又如何,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对一个女人的兴趣。”   此时的忍足侑士显然忘记了一点,当对一个异性产生兴趣的时候,往往就是喜欢的开始。   然后就会想着去调查她,搜寻她,最后沉入永无止境的爱慕中。   当时的柳莲二就是这么沉溺在潭清浊这一汪寒潭中的。   “我是劝你不要因小失大。”   忍足侑士挑眉,无法从迹部景吾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你这么三番两次的阻止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依你小景你的性格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啊!”   “不要用那不华丽的名字叫本大爷!这只是本大爷对队友的劝告而已!”   对队友的劝告……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忍足侑士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看着有些混乱呼叫医护人员的场面。   向日岳人最近迷上了一本小说,而他看着这台上人越看越像……   那书中的主角——皇甫寒流。   《寒流女帝》这本书在日本真的很火,基本上十个人里就有九个在读。   从四周那些人们的丝丝低语中可以得知,有这样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在得知潭清浊就是当前闻名的怪盗夜临真女之是,他的这种即视感越来越强烈了。   “潭清浊真是非常出色的女性啊,冷静并且细腻,貌美并且强大。是现在社会大多数男生的首选呢。”   耳边传来的小学弟凤长太郎的声音,不知想到了什么,这高大的少年脸上一红。   半年前那双细白的长腿在他的脑海中一晃一晃,无法抹去。   他在想什么啊,要冷静啊,凤长太郎!   “逊毙了长太郎!这种粗鲁的女人我才不会喜欢!”   “啊……对不起……学长!”   “我一定要下克上!”   日吉若呢喃着,没有关注上台的即墨双和松谷家的人,只是盯着已经站到苏小果边上的潭清浊。   至于台上的比赛结果,自然已经有不少人心知肚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冰帝的各位王子们终于又出来怒刷存在感了有木有!   冰帝众:我们也是男主啊!凭什么无视我们那么久!   立海众:谁让清浊在立海呢!不服来神奈川挑网球!   青学众:我们已经不想再吐槽了!跪求出场刷存在!   刚刚登场过的白石和小金:作者你竟然没忘记我们!   被作者无视了很久的倒霉佐伯: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患有严重强迫症的作者君你们几个人伤的起吗混蛋!   ☆、休息吧!看网球!   赤丹正高高的挂在空中,风拂过树梢,扫起一地落叶,微凉。   今天是武斗会决出第四名与第五名的日子,并没有潭清浊和苏小果的比赛。   于是,她们二人决定去柿木网球公园参观一下那些少年们的网球比赛。   坐在出租车上的潭清浊有些不安分,紧绷着神经,似乎发出一点点事故就将弃车而逃。   她真的怀疑这种到处乱跑的铁皮盒子的安全问题!   到了目的地,潭清浊什么都没说,一个箭步就冲下了车。   只留下车上的苏小果在默默的掏钱。   柿木网球公园的人很多,有各队正在紧张准备的队员,有四处探索的记者,也有在呼唤呐喊的粉丝群。   潭清浊和苏小果看着这茫茫人海,一时间有些咂舌。   “呃……我先去那里买两瓶水。”   说着,苏小果向一边的自动贩卖机跑过去。   她往里面扔了几枚硬币,思索了半天。   自己就喝橙汁好了,老前辈呢……   老前辈应该不喜欢甜甜的东西吧,那就乌龙茶吧……   她按下了按钮,探头等着饮料罐滚出来。   咦,怎么没反应?   苏小果又猛的按了好几次按钮,抽了抽嘴角。   她有一种不翔的预感……   这个机器不会是坏了吧!   “喂!你把饮料吐出来啊!不对!至少请把我的钱吐出来啊混蛋!”   苏小果觉得面前这台智障的机器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她呲着牙咧着嘴,对着机器怒骂着。   那一手叉腰一手前指的泼妇模样,让四周几个路过的少女怯生生的跑到了远处。   苏小果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   “啊哈哈哈……不对!先找时光机!时光机!”   潭清浊瞪走了不知道第几个前来搭讪的男人,走过去将苏小果一把从自动贩卖机的出货口拉了出来。   “对于这种损害利益的东西,就直接打到它服。”   说着,潭清浊飞起一脚,把自动贩卖机踹出了一个窟窿。   “你要的是这个。”   她捡起了地上的橙汁,递给一边目瞪口呆的苏小果。   “老、老、老、老前辈!你好厉害!做我师傅好不好!好不好!拜托了!请一定要做我师傅!”   苏小果接过橙汁,抓住潭清浊的袖子摇晃着,亮闪闪的眼眸好似可以飞出星星来。   “太大意了!破坏公物是不对的!”   远远的传来一声冷喝,那话语中的冰寒和魄力让苏小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手冢国光大老远就听说有一个女生一脚踢爆了自动贩卖机的事情,便决定在休息时间过来看看。   一开始他还不信,毕竟就是凭他的身体素质,也做不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等他来到案发现场也不由得汗颜,开始怀疑面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觉。   两米多高的铁质自动贩卖机正中央直接被贯穿,从那个碗口粗的洞可以看到它后方的光景。   它的正面凹下去了一个大洞,里面储存的饮料罐子洒了一地。   这真的是人干的事情吗!   手冢国光看向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认识的栗发女生,以及……   潭清浊。   头发还是那头黑发,丹凤眼也如以往一般清冷无情。   她说话的时候最喜欢看着人的眼睛,那双缺少血色的薄唇一开一合的,非常诱人。   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那副让人不忍亵渎的模样,但手冢国光却觉得她有哪里变了。   似乎变得温和了一点,带上了这片凡土的气息。   还没等两个熟人发话,就听见一声上扬的男音打破了沉寂。   “Lucky!今天电视上的占卜说的没错,果然是幸运的一天啊!”   一旁顶着橘子头的少年不小心踢到了一罐橙汁,高兴的弯下腰拣了起来。   “哇噢!今天不仅有免费的橙汁拣,还有两个大美女唉!”   千石清纯正了正领子,干咳了两声,走过去。   就连一般呆了很久快要长毛的手冢国光都没在意。   他向潭清浊走去,却同时被她和手冢国光两道冰冷冷的视线穿透。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急忙转移了目标。   那种高冷型的美女他真的驾驭不住啊!   “嘿!美女!要不要和我来一场lucky的约会!”   苏小果在原地呆滞了两秒,一回头,她的后面没有人。   她愣愣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你在和我说话?”   “是啊!我是山吹的千石清纯,美女我们lucky的约会吧!”   “啊!啊啊!艾玛!老娘活了十五年终于尼玛有男人搭讪啦!啊!我就说我小狐仙苏小果魅力不可能这么差!老娘还是有救的啊!”   潭清浊和手冢国光非常有默契的往一边挪了两步,心里想着前往不要和此时的苏小果扯上关系。   其实苏小果长得非常漂亮,却奈何从小性子泼辣,浑身一种大老爷们的气场。   不知道让多少男生望而生畏!   这尼玛就是一朵长的畸形了的鲜花啊!   “她很特别。”   手冢国光推了推快要掉下来的眼镜。   “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看着一旁和千石清纯交流的很开心的苏小果,潭清浊突然有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她果然是老了……   手冢国光和潭清浊这两个不善言辞的人碰到一起,每每都会冷场。   哪怕两个人都使劲的在想话题,却从来没有能超过五句的对话。   手冢国光肩膀上的鵺啄了啄翅膀,扑腾两下讨好的站到了潭清浊的肩膀上。   最近他的母亲一直在提他将来的婚姻着急,而每次说要快些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他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女人就是潭清浊。   潭清浊运动神经很好,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网球苗子。   潭清浊话不多,但是做事很利索,从不拖沓。   潭清浊的剑道也很厉害,功夫也是他从未见过的诡异,以后可以改善自家的道馆。   潭清浊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性子清淡,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听冰帝的日吉说她厨艺很糟糕,但是没关系,以后可以找保姆。   听立海的真田说她喜欢乱劈东西,上次还把电视机劈成了两半。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电视机坏了还可买。   听冰帝的迹部说她没有一点生活常识,这根本不是问题,反而还有一种养成的乐趣。   手冢国光又推了推眼镜。   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手冢国光轻轻咳了一声,稍稍对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弯了弯身子。   “还有比赛,我先走了。”   “嗯,走好。”   但想想潭清浊被真田护成那副样子,手冢国光觉得还是罢了。   说对她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这样优秀的女子真的非常少见。   但是,他们也许注定就不是对方的。   然而手冢国光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猜错了一件事。   等许多年以后他回忆现在的他,也许会嘲笑自己曾经那么傻。   “师傅!师傅!我好像要堕入爱河了!”   一边的苏小果一把扑上来,抓住了潭清浊的衣服。   那张带着羞意的脸蛋儿红红的,只想叫人咬上一口。   “感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潭清浊揉了揉她的发,神色间少见的带上柔和。   “这种话只有师傅你这老妖怪才说得出口吧!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师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小男友们‘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吧。男人这朵花要是没有爱情与甜言蜜语的滋润,可是会枯萎的哦!”   苏小果一副懂得很多的模样,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说起来,她确实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男人们说过一句情话……   潭清浊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以前的不承认到现在完全把对方拉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了。   “啊!师傅!你肩上的是什么东西!咦?咦咦咦?怎么飞了!”   潭清浊肩膀上的鵺见自己在别人面前暴露了踪迹,扑腾扑腾翅膀很臭屁的飞走了。   几乎是瞬间,潭清浊觉得身后涌来一阵蓬勃的杀意。   回首转身一个横踢,挡住了棕发少年挥来的拳头。   日吉若见一次偷袭不成,轻啧一声,立刻伸腿,作势就要将潭清浊绊倒。   潭清浊一跃,闪到了空中,双手抓住少年的肩膀。   一把轻轻松松的将少年拎起来,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扔了出去。   紧接着她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三个翻滚后稳稳当当的落地。   四周突然响起了一片掌声,一边摔在地上的日吉若默默用手挡上了自己的脸。   师傅,你是玩杂耍的吗!   苏小果正在内心里咆哮。   好丢人啊师傅,虽然真的很帅但是还是好丢人啊师傅!   “切!我一定要下克……不对,真是逊毙了!”   挡住了自己脸的日吉若扔下一句,就如同电视剧中的反派一般匆匆忙忙的逃跑了。   抱歉了,宍户前辈!   “咦那是冰帝的网球部的正选服啊,冰帝的正选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还有刚刚那句口头禅,是冰帝的宍户……什么来着?”   “宍户亮啊呆子!冰帝的正选你都不知道,来看什么网球比赛!”   不出半小时,冰帝正选宍户亮输给一个女人的事情就迅速传开了。   这件事也让潭清浊在宍户亮心中的印象一降再降。   “喂!你们说她是不是有点像《寒流女帝》里的皇甫寒流?”   “唉!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完美理想型唉!”   苏小果一见四周情况不对,急忙一把拉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潭清浊。   “不好了!师傅快跑!”   不明情况的潭清浊被苏小果拉着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冲去。   “师傅?我看是有点像《西游记》的唐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决赛吧!大混战!   潭清浊和苏小果没有特训,也没有再像以前那般风风火火的赶到比赛场地。   昨天晚上不管是无需睡眠的潭清浊,就连苏小果都是将近一宿没合眼。   说不出激动还是担忧,但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因为今天,是武斗会的决赛,三人大混战!   武斗会的比赛每年人数都不一致,有许多世家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参赛。   就比如今年忙着网球全国大赛的柳生家代表柳生比吕士。   所以常常会有到了决赛留下三只队伍的情况,这渐渐就酿成了一个奇怪的比赛规则。   三人同时上台比武,最先落下台、无法战斗或是认输的为第三名,其次为第二和第一。   由于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以及参赛人员的特殊,前来参观的人数是史无前例的巨大,整个场地的人都如同石榴子一样相互挤压着。   当然那些今日没有比赛的网球少年们也来了个遍。   昨日的武斗会比赛由手冢家取胜,这也到坐实了他们那‘万年老四’的称呼。   第五是昨日落败的松谷家,而往常前三名的候选日吉家与服部家,这次是非常可悲的没了名次。   “清浊!要加油哦!”   丸井文太双手成筒状,放在嘴前,朝着台上的人儿高喊着。   “嗯。”   潭清浊应了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传到了众位少年的耳中。   “在担心吗,真田?”   纤细的少年穿着浅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墨蓝色的牛仔裤。   “啊,毕竟她是为了真田家而战。”   真田弦一郎挪了挪头顶的黑帽子,有些不安。   所以说少年你把她想的太伟大了,潭清浊只是单纯的赴约而战而已!   比赛一开始就是史无前例的激烈,即墨双以几乎是瞬移的速度向潭清浊冲去。   潭清浊眼疾手快,两个华丽至极的空翻堪堪躲过。   一边的苏小果把一直系在腰带上的一个葫芦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若是在中国,一定有不少的修者、妖灵或是大世家能够认出,那是一只昆仑山至宝紫金红葫芦。   昆仑山上有一株仙藤,每三千年结一个葫芦,人们都不知其去向,没想到是流传到了天狐苏家的手里。   只见苏小果一把拉下了葫芦塞子,对准了即墨双,一手叉腰大喝一声。   “呔!妖怪!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即墨双回头看了看,黑袍下的眉轻轻一挑,显然是认出了这紫金红葫芦。   这是在演中国神话西游记吗?   台下的人纷纷吐槽,昨日觉得潭清浊像唐僧的人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所有的师傅都是唐僧好不好,那还可能是菩提祖师……   话说苏小果不是孙悟空啊混蛋!   他们就连种族都不一样哦!   “即墨双!”   “啊。”   “即墨双!”   “嗯。”   “即——墨——双!”   “哦。”   “我勒个擦!这葫芦是不是盗版货啊!卧槽为什么没反应啊混蛋!老娘果然是被那群老不死的骗了吗!”   就在苏小果拼命摇着自己葫芦的时候,即墨双伸出袍下苍白的手,一拳将气的跳脚的苏小果打下了台。   ‘噗——’   “喂!丫头!”   千石清纯急忙挤过人群,抱住了地上被血染红的人儿。   “真是……弱旅。”   即墨双幽幽的张开了那鲜红若血的唇瓣,他的声音非常中性,沙哑的分不出性别。   潭清浊却觉得这声音相当耳熟,虽然他刻意掩盖了自己真正的音色,但确实曾经听过。   她越发肯定了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的事实!   抽出腰间的浮渊,紧紧的握在手中,台下人不禁为此奇特的剑形发出惊叹。   伸出舌头舔了舔血一样的红唇,即墨双浑身散发出一种妖邪之气。   他冲上前,飞起一脚,被潭清浊横剑挡住。   她借着对方腿部的力量,弹到了半空中,将手指往剑刃一抹。   整把剑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她的血液,金黄的剑身开始颤抖,缓缓变成了妖艳的鲜红。   霎时,一只黑绿双色的蝴蝶随风而现,轻轻停在了旁边一朵脸盆大的昙花上。   “天呐,这是……”   “好厉害!她是什么人!”   “阴阳师吗……我竟然见到传说中的阴阳师了!”   台下见此是一阵沸腾,就差没有冲上台去。   另外几校的网球部正选们已经呆滞的不成样子,谁也没想到那看起来非常不一般的女子竟然会是阴阳师!   一片冰柱缠绕上了通红的浮渊剑,潭清浊借着重力朝下方的人身上劈砍过去。   夜风和月枝也不甘示弱,一个半人高的水炮弹混杂着针叶般的落瓣一拥而上。   即墨双似乎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右手被一股黑气缠绕,竟是直接接住了威力无边的浮渊剑!   而一花一蝶的攻击则被他的手轻轻一抬,凭空直接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直接朝台下滚去,冲的临近几人五藏六府皆是一阵翻滚。   人群急急忙忙向后退,相互挤着,却不肯退的太后面。   这可是两个阴阳师的对决啊!   多罕见!   夜风和月枝已经被爆炸直接击中,倒在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潭清浊见状,直接把她们叫了回去。   即墨双一手还死死的抓住那把浮渊剑,肉|体却丝毫没有一点损伤!   他大手一挥,潭清浊连人带剑的就摔到了台上,因为惯性向后滑了好一段距离,险些就掉下了台。   轻轻咳了两声,她拍了拍衣服,迅速站起身来。   台下的少年们心中一紧,一股窒息的感觉弥漫开来。   但是他们没有出声,每一个人都知道不该此时去打散她的注意力。   瘟神以几乎瞬移的速度到了潭清浊的身边,他依旧死死的捏住浮渊剑,这一次的力度好像要直接将其捏断一样。   浮渊剑的剑身在疯狂的颤抖着,几乎是每一秒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潭清浊想抽出剑,奈何对方力气大的让她咂舌!   地面已经被她踏出了一块凹陷,整条手臂都因为过大的力量在颤抖。   突然,浮渊剑上出现了丝丝斑纹,不是裂痕,而像是生长在剑身上的纹路。   血红的剑身被纹路缓缓覆盖,一面是焦墨一样的黑,一面是琉璃一般的紫。   听得到……   浮渊的痛呼……   听得到……   浮渊主人的无力……   刹那间浮渊闪出一道紫光,照耀在台上,灼伤了每个人的眼睛。   这是一个庞大的力量,带着火的奔放。   潭清浊很清楚的知道,这种铺天盖地的火灵,不会是她所有的。   耀眼的光芒褪去后,台上多了一个陌生人。   一头及膝的银发缓缓洒下,像是天山上的雪一般。   一双妖媚的桃花眼带着圈圈晕开的紫色,迷人至极。   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是潭清浊的清冷如仙,也不是即墨双的神秘妖邪。   这个人长着一张妖孽至极的脸庞,却有着一种温润如美玉,明净若琉璃的气质。   一身紫边的白汉服,那张极其赏心悦目的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性别!   即墨双袍下的黑眸一怔,像是不敢确认眼前的景象。   “你是那头银麒麟?凤仙月落尘和黑麒麟玉墨的女儿?!”   即墨双很明显认识眼前的人,同时也在惊异她的出现。   “你认识我父母?你还认识我?”   银发的俊美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即墨双,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勾起嘴角。   “原来是古天即墨家的前辈,失礼。在下玉琉璃,现在就当是潭君人的契约兽了。”   潭清浊现在是一脑子污水,不明情况。   看起来那两个人认识,也认识她,但是她却不认识他们……   难道说都是来自外面的人吗?   而且气息告诉她,那个叫玉琉璃的不是人类,是一只有至高血统的麒麟。   台下的群众则一样不明情况,但是言语中他们大概明白了那个俊美到不分男女的银发女人应该是潭清浊式神一类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形的式神啊!   说着,玉琉璃抽出腰间的一柄银剑,横在身前。   “玉琉璃携剑‘燃灼’请战!”   那柄燃灼剑浑身冒着紫色的火焰,很淡,但却好像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燃灼剑一挥,此时的即墨双已经不敢妄接,而是一闪而开。   两人一招接着一招,尽是各种刁钻的角度。   紫火与黑气交融在一起,打的好不激烈。   而潭清浊手中的浮渊,也跟着那柄燃灼的杀气,开始亢奋的颤抖起来。   台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那两个人把黑发的潭清浊边上一晾,就自己打了起来。   然后就看见那柄银紫色的剑朝着即墨双的黑袍子砍去,即墨双急忙扶着变成两半的帽子,纵身跃下了台。   他将破损的帽子重新拎回头上,用手遮住,期间无人见到他真正的模样。   “罢了,这次我认输。”   说完,他身子一闪,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群和裁判都久久不能回神,还在回味刚才那堪称旷世的对决。   潭清浊走到玉琉璃的身边,打量起了这个女人。   她确定,她没见过这只会使用紫业火的麒麟。   没等潭清浊发话,就见玉琉璃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上。   “你还真是找了一群好男人啊!这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   说完,她还轻轻朝台下那群少年撇了撇示意。   “我见过你?你是谁?”   “嗯——只能说是浮渊剑感到危机把我召唤来的。其他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说着,玉琉璃从腰间抽出一把白玉骨扇,扇了扇风。   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与即墨双一般消失在了场上。   潭清浊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怎么回事……   她这是,赢了?   “喂!喂!那个叫潭清浊的!”   还没等裁判发话,千石清纯就抱着一身血的苏小果冲了过来。   “她、她、她好像是没心跳了!”   潭清浊一听,大惊,急忙运着没在比赛里消耗多少的灵力朝苏小果的身体探去。   确实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但是……   她的体内有一股庞大的妖力在凝聚。   “没事。她只是……要返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魅的另一个女主玉琉璃出来客串了~   玉琉璃,出自《[网王]奈何红尘乱我心》   BGnp文 欢迎围观!~   ☆、合宿吧!在海边!   距离武斗会已经过去三日了,苏小果始终未有醒来。   她的身体机能没有一处能证明她还存活,似乎陷入了一种非常诡异的假死或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潭清浊将苏小果安放在自己的屋里,立下了结界防止那些窥觑她天狐妖丹的妖灵们趁机而入。   而正巧遇到立海大、冰帝、青学、四天宝寺、六角中的五校合宿,在真田和幸村的邀请下潭清浊便以立海经理的身份参加了这次活动。   阳光下的沙滩金黄金黄的,被晒的有些微微烫。   面前这一片海是蔚蓝的,如果非要形容,潭清浊觉得就像是那个叫不二周助的少年的眼睛。   清澈,透亮,但却看不清水底的暗流。   潭清浊拍掉了白嫩小腿上的沙子,腥咸的海风吹得微凉。   “头发脏了。”   随着一声温和的声音,有人轻轻撩起了她散落到地上的发。   少年抖了抖了顺滑无比的青丝,轻轻的挽到她的肩上。   那一头银发微微泛着些紫色,被少年的手指不安分的抓弄着。   潭清浊看了看那秀雅的脸庞,她记得他,是六角中的佐伯虎次郎。   他们见过一次,也是在海边。   “海风吹着舒服,但是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佐伯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只穿了一条沙滩裤。   纤细的腰身与结实的肌肉充满了太阳的味道,而那白皙的皮肤则全然不像是一个运动员所拥有的。   佐伯虎次郎很温柔,与不二和幸村乃至白石的温柔都不同,是一种带着些海边气息的温柔。   他的温柔中,夹杂着太阳的活力,也夹杂着大海的柔情。   不二像是一只仙人掌,只有跋涉过那千万里炙热的沙漠,他才会卸下盔甲。   幸村恍若一朵鸢尾花,开得那么高,开得那么远,明明好像在眼前,同时又高不可攀。   白石如同修道院中的神父,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传达了善意与圣洁,但那是形式化的。   佐伯与他们皆是不同,也许是在六角就读的缘故,他像是一块水嫩的豆腐。   那么柔情、单纯、朴实,容易接近,然而也容易受伤。   潭清浊轻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披回他身上。   “我没事。”   “清浊!你干嘛在海滩边还穿成这幅摸样!和仁王一样!你们就不热吗!”   丸井文太扑了过来,直接冲到潭清浊的怀中,并且习惯性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潭清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头,看着立海的一行人从远处走来。   都穿着宽松的沙滩裤,除了把自己浑身都裹上的仁王以外确实都看起来很凉快!   仁王是天生的不喜欢太阳,而潭清浊则是单纯的觉得所谓的泳装太露骨了而已……   当然她习惯穿汉服也是原因之一。   立海的几人一出现就把佐伯挤到了一边,他们是不容许别的学校的人偷觑他们的女人的!   “清浊!你这样不热吗!”   切原赤也递给了她一瓶冰镇红茶,带着让人眷恋的凉意。   “笨!清浊本身就体寒,不怕热!你给了她也没有啊!噗哩——”   仁王雅治掰开潭清浊的葱指,取出红茶打开盖子就急忙对着嘴灌了起来。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热死你!”   切原赤也不甘的看着仁王将他给潭清浊的爱心饮料一饮而尽,咬了咬牙诅咒着。   “啊那个……”   “清浊,你最近差不多是不是该教他们……嗯……了。”   佐伯刚想说话,就被幸村精市打断,碍于有外人在他没有说的很明显。   “确实,差不多也到了这个时候了。而且有部分人连契约兽都省的找了。”   潭清浊看了一眼他们几人的身后,除了真田的刀魂和幸村的座敷童子没有在以外,其他有守护灵的都到场了。   “啊……我……”   “学习的时候绝对不能松懈!”   真田拉了拉帽子,再一次打断了想要发话的佐伯。   柳莲二坐到了潭清浊和佐伯的中间,刻意将两人隔的更开。   “那个……清浊……我……我背后……有没有……”   柳生的脸色不大好看,浑身一僵一僵的,直打着颤。   “放心,没有。”   潭清浊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背后,有些不解为何这少年如此惧怕妖灵。   明明大多数的妖灵还是可以与人类共同相处的,就如苏小果以及那现在一直住在迹部家的摇桑。   鬼修天赋异禀的柳生不得大多数妖灵的喜欢,他身上的气有些过于阴沉了。   当然,也会有很大的几率被暴虐的妖灵当成食物或是被鬼魂缠上。   这也许便是柳生一而再再而三被妖灵们袭击的原因。   然而仙鬼中有善恶,妖灵里也有正邪,除了少部分天性阴邪的,大多数还是会对他敬而远之。   在他们谈话间,佐伯已经悄悄离去了。   “清浊!我们来打一场网球好不好!”   潭清浊怀里的丸井拉了拉她的衣裳,一脸兴奋。   “呃……我不会打网球。”   “没事啦一开始都不会的!而且清浊你体格这么强悍,一定是个打网球的好料子!”   何止是好料子,简直就是运动极品啊!   其余几人在心中默默的呐喊着。   “不行,我也想和清浊打!”   切原赤也愤怒了。   “噗哩——你们两个那么弱,肯定只有挨打的份!不如和我打吧!”   仁王雅治把切原小学弟扯到了一旁。   “我们猜拳决定。”   柳生推了推眼镜。   “石头剪刀布!”   “耶!我赢了哦!你们看吧!果然清浊就是要和我打的!”   丸井文太幸灾乐祸,全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噩梦。   一边的桑原杰克在沙滩上奋力挥拍,风中凌乱。   你们不要无视我啊,我已经好几章没有露脸了!   还有我也想和潭前辈打球啊,搭档你不要背叛我!   远处的不二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心思有些纠结。   “手冢,陪我打一场吧……”   他拿起球拍,看着远处正在跑圈的男子。   他的栗发轻轻被太阳染上了金光,眯起的眼睛看不出心里在想写什么。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什么都没说,默默拿起了球拍。   “已经没有办法再骗过自己了呢,我果然是喜欢她啊。”   不二周助接过手冢国光打来的球,脸上的笑容背着阳光洒下一片阴影。   “不要大意!”   手冢国光似乎没有动容,将球打了回去。   “可是裕太也很喜欢她呢,果然我还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球一来一回的,乱了人的眼。   沙滩上的网球场地是临时建立的,踩着沙子跑很累,非常疲倦。   “她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相配的。”   手冢国光终于没在说他的口头禅,一个漂亮的削球得了分。   他们的实力很相近,比赛打的非常激烈。   而另一边潭清浊和丸井文太的网球比赛则有些滑稽了。   丸井文太是各种绝技层出不穷,但却被对方毫无技术含量的破解了。   潭清浊是根本就使不来球拍,怎么顺手怎么用,该当剑的时候当剑,该当枪的时候当枪,却奇迹般的占着上风。   只见丸井文太一个华丽的走钢丝,网球落在了球网上。   潭清浊快速上前,漆黑的双眸就那么死死盯着那网球在球网上滚啊滚。   就在那网球朝着自己球场掉来的时候,潭清浊如同铲沙子一样的用球拍把网球铲了过去。   “30-0!”   真田雄厚的嗓音回荡在球场上,但很显然他的脸色不太好。   尼玛有这么打网球的吗!   他看着潭清浊那诡异至极的打法,拉了拉帽子。   潭清浊对于网球是一窍不通,但是她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非常诡异的身手。   丸井文太每一个发过来的球她都可以回击过去,没有一点点技巧而言,但是又快,力量又大!   最终在两个小时的奋战之后,不二和手冢以6-6的平局结束了比赛,而潭清浊和丸井文太……   2-0便是结尾。   潭清浊总是很单纯的把球打了过去,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球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   丸井文太渐渐脱力了,不停的掉球,最后甚至直接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一边看着比赛的人们不由得汗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潭清浊要比幸村精市这类的选手更加可怕……   这特么就是活活在球场上累死的节奏啊!   “说起来,你们有看过《寒流女帝》吗?”   看着已经累趴下的丸井文太,向日岳人默默的扯开了话题。   “啊!慈郎有在看!好喜欢女帝大人!嗯……和喜欢清浊一样喜欢!”   听到寒流女帝四个字,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芥川慈郎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简直比提神药还有效。   “嗯哼——说起来作者文笔真是不错呢,能把两个人刻画的那么像!笔名叫……白色圣者?”   说着,忍足侑士不由自主瞥向了一旁抱着丸井文太的潭清浊。   镜片后的目光那么深邃,深邃的让人有些看不懂。   “哎呀——真是谢谢夸奖了,我一开始只是随便写写的啦,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人气!”   白石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   “因为现在女王型的女生可能人气比较高吧……嗯,这种女生在我们学校有两个,人气确实很高呢……唉?!”   凤长太郎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啊恩?原来那本不华丽的小说是白石你写的!?”   迹部景吾摸了摸泪痣,眼角抽了抽。   “本大爷觉得……那本书不会是以……”   “啊没错……就是用潭前辈做原型写的!”   “唉!?” 作者有话要说:     ☆、钓鱼吧!踢铁板!   “白石君。要小心鞋子哦!”   不二周助如往日一般笑着,轻声对刚刚回到宿舍的白石说。   他的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看起来是那么圣洁,那么清丽。   那笑容却让人隐隐中有着脊背发凉的感觉。   白石看了一眼自那双在玄关放得很整齐的拖鞋,虽有些怀疑不二周助的话,也是没有多想。   “不二,快到晚饭时间了是要出去?”   “嗯,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植物店呢……呵呵……”   说着,不二周助一侧身出了屋子,关上门。   白石这几日非常倒霉,自合宿第一日下午告诉别人那本《寒流女帝》是他写的之后,两日来各种麻烦层出不穷。   先是自己水壶里的水莫名其妙的被换成了青学的特产乾汁,害得自己冲到厕所大吐特吐。   紧接着又是在自己的料理里面吃到了大量芥末,搞得他一时间眼泪鼻涕其飞舞。   最可怕的是这种场景竟然被清浊看到了啊!   真是太丢脸了!   在心里默默的抱怨着,白石藏之介踩进了地板上自己的拖鞋里。   ‘嘣——’   一声巨响回荡,或是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或是在沙滩上训练、或是在厨房里忙碌的人们都冲了过来。   “呀!四天宝寺的白石同学,这是怎么了!”   青学的教练龙崎堇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有些忍俊不禁。   白石藏之介捂着自己有点发青的鼻头,略微敷衍的笑了两声。   特么谁把他的拖鞋粘地上了!   而刚走不远的不二周助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轻轻的笑了。   如墨的长睫覆盖着眼睑,藏下了眉下那一抹风光。   肌肤若冰雪,容颜若墨色描绘一般。   若不是他睫毛轻颤,就宛若一副水墨画般娴静清淡。   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真是好似梦幻一般。   谁让他写了那本该死的小说,祸害了他的裕太!   他呵呵呵呵呵!   晚饭是简单的咖喱饭,幸亏有日吉若在,要不然指不定得吃上什么可怕的料理。   而菊丸英二和远山金太郎开始还想让潭清浊下厨,但是在听日吉说了那堪比TNT的水准之后是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用过简单却也美味的晚饭后,就是休息时间。   潭清浊缓缓走在海水中,脚下是柔软的沙,刚过脚踝的海水冰冷,舒适。   凤眸与这海水一般带着丝丝冷意,黑的很纯粹,黑的很绝情。   一头墨发随着腥咸的海风轻扬飞舞,犹如掩盖那绝色容颜的一层轻纱。   如玉一般的肌肤上映照着霜华,恍若微有光泽流动。   她仿佛这片天地中唯一的淡然,清清冷冷,却特殊的叫人一眼过去便移不开眼。   像仙儿一般的,不容亵渎,不容玷污。   美人,沙滩,月色,清海。   这就像一幅简单干净的水墨画,又美丽的叫人不敢发出声音打扰。   忍足侑士拿着两根鱼竿,慵懒的靠在了一边的椰子树上。   他的衬衣没有扣上,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与结实的肌肉。   他深邃的眼眸凝了凝,默默注视着海边的女子。   很美的水墨画,他竟然有些不想打破。   “有什么事吗。”   先出声的是潭清浊,她早就觉察到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的少年。   “呀——真是偶然呢!竟然在这里遇见!”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反出的白光稍稍掩盖了镜片后的深邃。   他低声的嗓音就像大提琴一样性感迷人,一个不经意间,就得醉了。   “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和你一起钓个鱼吗?”   虽说是疑问句,他倒是直接走上前拉住了潭清浊的手。   白嫩的手被那只大掌包裹住,冰冷的,和她的人一样。   他拉着潭清浊到了一块礁石边,先是把两只鱼竿往上面一甩,然后自己爬了上去。   他转身,想把潭清浊拉上这足有两米高的礁石,却见对方轻轻一跃,毫不费力的跳了上来。   忍足侑士稍稍一怔,随后恢复了那风流倜傥的模样。   “不错的功夫。”   他也许是天神派来祸乱人间的,就连一句话语都能被他说的那么诱人。   如若是换了抵抗力较为一般的女孩在这,恐怕得捧着心晕了过去。   “谢谢。”   潭清浊坐下,在月光下隐隐可以看见那漂亮的玉足,白皙并且光滑。   她,竟然没有穿鞋就跑出来。   真是有趣的女人。   忍足侑士轻轻勾起嘴角,笑的那么张扬,那么魅惑。   他惑情的容颜有点些许冷漠,一双有些妖邪的丹凤眼有点说不出的艳丽,恰到好处的被那眼镜遮了去。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也许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稍长的蓝发轻轻垂在肩上,还滴着暧昧的水珠。   见潭清浊竟丝毫不为他笑容所动,稍愣后又懒散地坐在她的身边。   忍足侑士果真是个男人里的极品,冷淡的脸充满着挑逗与妖媚的气质。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身边的女子,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来。   “钓鱼的主要工具有钓杆,鱼饵。钓杆一般由竹子或塑料轻而有力的杆状物质制成,钓杆和鱼饵用丝线联接。一般的鱼饵可以是蚯蚓、米饭、菜叶、苍蝇、蛆等,现代有专门制作好的鱼饵出售。鱼饵可以直接挂在丝线上,但有个鱼钩会更好,对不同的鱼有特殊的专制鱼钩。”   随着他的话语,潭清浊慢慢的转过脑袋,正对上了忍足侑士的眸子,她总是在说话的时候这么认真的注视着眼睛。   一瞬间忍足侑士竟然会有一种自己的目的全被对方看破的危机感。   身为一个热爱网球运动的大家子弟,他自然是不会像家中爷爷奶奶那样有事没事就去钓鱼的。   而刚刚的那些资料嘛……   自然是临时上网查的了……   钓鱼工具嘛……   刚刚在海边摊位租借的了……   他低咳了几声,拿起手旁的一小盒鱼饵。   “这种款式的鱼饵是专门为了海鱼设计的。钓鱼非常考验人的耐心与心性,所以是一项非常适合修身养性的……运动。”   “嗯。”   面对潭清浊单音节的回答,忍足侑士感觉有些颓败的无话可说。   “那么……潭前辈,我现在先示范一下。”   忍足侑士接着月光,把鱼饵串到了钩子上。   作为一个新手又在昏暗的条件下,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有一次更是差点把手指头戳破。   忍足的臂力很好,轻松一甩就将鱼钩甩到了远处。   潭清浊拿起另一只鱼竿,没有串鱼饵,直接顺着石头壁放到了水里。   “咳咳……那个……清浊……钓鱼的话是需要鱼饵的,否则不会有鱼儿上钩……”   忍足侑士想指出女子的错误,有担心太过直白的话语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无碍。”   “可是……好吧。”   忍足侑士叹了口气,同时心思一转,喜意涌上心头。   在女孩子受挫折心灰意冷的时候前去安慰,可是把妹方法百试不厌的一条!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展自己的钓鱼水准了,尽管他之前从未试过这种活动,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水属性修真者,这是中国官方的叫法,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别称——   水神的宠儿。   所有一切有水的地方,他们便是皇。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水灵,会蛊惑无数水中的鱼儿。   那是生命的一种本能,就像人类也会本能的寻找自己感到舒适的地方一样。   不出几分钟,潭清浊的鱼竿动了动。   一拉竿,没有鱼饵的鱼钩上挂着一条小鱼,那漂亮的鱼鳞在月光下闪出层层银色的光泽。   潭清浊把那条不知名的三寸小鱼从鱼钩上取下,递到忍足侑士面前。   “要吗。”   忍足侑士有些汗颜,默默的挥了挥手。   潭清浊一抛,将小鱼抛回了海中,又再次把没有鱼饵的钩子顺着石壁放入海里。   忍足侑士看着她的举动,有看了看自己丝毫没有动静的鱼竿,推了推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   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鱼饵都可以钓到鱼!   为什么他半天还钓不到一条!   身为男人的颜面何存啊!   一定是他钓鱼的方式有问题!   正在忍足侑士与内心丧心病狂咆哮的时候,潭清浊又拉上了一条小鱼。   这次的小鱼不过手指长,浑身金黄,带着黑斑纹。   它躺在潭清浊的手心,小嘴一张一合的,翻腾自己的身子。   这条小鱼很漂亮,比刚刚那条小杂鱼漂亮的多。   潭清浊拿过忍足侑士不知何时装了水的小桶,把鱼儿放了进去。   不知道两人在石头上坐了多久,潭清浊已经有无数条鱼儿上钩了,她只留下了漂亮的鱼儿放在桶中。   而忍足侑士抽着眉角,看着鱼钩上丑不垃圾的小杂鱼。   反正,总比没有好吧……   看来这次把妹是踢到铁板了啊……   他把小杂鱼放到了满是漂亮小鱼的水桶里,收起了鱼竿。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还有那个……潭前辈,你是怎么不用鱼饵还钓到那么多鱼的?”   一边收拾东西,忍足侑士一边问出了心中所想。   “姜太公钓鱼的故事你应该听过。”   潭清浊站起身,拎起了装着小鱼的水桶。   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吗……   他也许也要上钩了怎么办……   嗯哼?   忍足侑士轻轻舔了舔嘴角,拿着鱼竿和她一同回了宿舍。   “真是,本来是想出个风头夺得美人心的……现在看来是丢尽脸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鬼魅最近想开新坑……   简直就是要哭了……   ☆、不慎吧!落海了!   “你……你……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干嘛去了!”   刚一打开宿舍门,就听见了切原赤也的一声大嚎。   “你们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靠在玄关的墙边,咬着牙,满带怨念的目光在潭清浊和忍足侑士两人之间回荡着。   “钓鱼,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回来。”   潭清浊的话不多,句句皆是言简意赅。   她一手拎着装满鱼儿的小桶,一手轻轻把切原赤也搂入怀中,顺着那头怎么也撸不平的卷发。   切原赤也比她要稍微矮上一些,那头不偏不正恰好靠在了她的脖颈间。   鼻尖淡淡的香味夹杂着一种海的味道,很迷人,很诱惑。   一边同样等了很久的丸井文太注意到了她手里的小桶,一双眼眸闪出了璀璨的光辉。   “哇!好漂亮的鱼!清浊!都是你钓的吗!”   切原赤也一听,低下头一看,瞬间露出了小狗儿一般的表情。   “哇唔!清浊好棒!肯定羡慕死其他学校那些人了!”   两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桶,放到地面就玩了起来。   “有一条是忍足钓的。”   潭清浊摸了摸丸井文太的头发,漆黑的眼眸带着浅浅的宠溺之色。   “咦?哪条?”   丸井文太探着脑袋,在水中认真的寻找着,那副严肃的表情简直就是如临大敌一般。   “那条。”   潭清浊将与四周美丽热带鱼格格不入的银灰色小杂鱼拎了出来,放到一旁被无视了很久的忍足侑士手中。   忍足侑士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小鱼,又看了看那小桶里五颜六色的漂亮鱼儿,抽了抽嘴角。   不管怎么说,至少有收获啦有收获……   “啊恩?忍足你们钓鱼去了?快给本大爷看看你华丽的成果!”   迹部景吾闻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后是终日如同背后灵一样紧跟的桦地,还有同样闻声而来的少年们。   忍足侑士看向了迹部充满光辉的深蓝色眼眸,默默晃了晃手里已经快要半死的鱼儿。   迹部景吾眉角一跳,注意到了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看的心花怒放的热带鱼群们,他此时心花也要怒放了!   “桦地!把忍足侑士这个不华丽的家伙给本大爷扔出去!”   第二天天一亮,每一个参加了这次合宿的人都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立海高中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打了结的保鲜袋,里面无一不是欢快的游着几条艳丽的小鱼儿。   就连那黑面神真田弦一郎的手里都有。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没有一丢丢害羞的意思啊,亏得长了副大叔的模样!   但是那刚阳俊逸的容颜配上可爱迷人的热带鱼,倒是别有一种意外的萌感。   “潭清浊!陪本大爷打一场!”   迹部景吾甩了一个拍子过去,被潭清浊一手接下。   昨天忍足那个不华丽的家伙已经在潭清浊身上输掉一局了,今天他说什么都一定要赢回来!   “我说迹部,你是要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默默的挡在了潭清浊的前方。   “弱……弱女子!”   她这样要是若女子,天底下就没有女人了!   迹部景吾差点一口气撇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嗯哼?你们是怕了!”   迹部景吾摸了摸自己妖媚的泪痣,一副预知到了一切的模样。   “想不到王者立海大也有害怕的时候!”   “激将法对我们没用。”   幸村精市笑盈盈的,将潭清浊手中的球拍抽过。   他就是私心的,不想让别的学校任何男人和她打球!   “本大爷不管!本大爷就是要和那个女人打!”   迹部景吾很不满,非常不满!   他明明都说了要和潭清浊打球了!   虽然幸村精市也是一个好对手,但是他现在就是要和潭清浊打球!   一洗冰帝昨日的雪耻!   “市儿。”   潭清浊轻轻取过了幸村精市手中的球拍,用一个未带深意的眼神安抚了他。   “就是像前几日那样把球打回去就行了吧。”   迹部景吾要和潭清浊比赛的事情马上就传开了,不仅是正在做着训练的部员们,就是连教练监督们都过来一睹风采。   这次是潭清浊先发球,只见她将球高高抛起,人却似乎未动。   在网球落在她正前方的一瞬间,拍子往地面猛的一扣。   然后那个网球就如同炮弹一般直接砸向迹部的球场,深深陷入了那满是沙子的地面。   “15-0!”   不知何时当起了裁判的芥川慈郎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一球,兴奋的叫起了比分。   “好……好厉害!那是什么招数喵!”   若是没有一旁大石秀一郎的阻拦,菊丸英二几乎就要冲到球场上。   虽然清浊她握拍的方法不对,但是刚刚那一球真的好厉害啊喵!   然而稍有武学功底的人皆能看出,刚刚她手中的若不是球拍而是一柄剑,恐怕她对面的人早已尸骨无存。   “潭家剑法第六式——落雁归根。”   不知是说给问者听的还是说给旁人听的,潭清浊缓缓报出了自家招牌剑法的名号。   “剑……剑法?!”   向日岳人瞪大了眼睛,除了日吉若以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别的人把古武和网球结合在一起。   潭清浊捡起球,在手里掂了两下,又一次挥拍发了过去。   “潭家剑法第八式——长绳系日。”   “潭家剑法第三式——穷鸟触笼。”   “潭家剑法第四式——偷天换日。”   “潭家剑法第九式——兵临城下。”   潭清浊来去无踪的身法和万分诡异的招数让众人看的膛目结舌。   迹部景吾心里是几乎已经开始暴跳如雷,这个女人真的是在打网球!   这种可怕的运动真的是网球吗!   迹部景吾一个飞扑,救回了差点即将丢掉的一球,稳稳落在了潭清浊的场地中。   “Game迹部!比分1-1!”   潭清浊的身手很好,迹部作为冰帝的帝王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渐渐的,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了起来,反而还有愈加愈大的趋势。   潭清浊隐隐间感觉到,这雨水中夹杂着一股恶劣的妖气和瘟气。   “喂!我们回去吧!”   白石打着伞,朝奋战中的两人吼叫。   迹部景吾早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潭清浊也是战意满满,哪肯这么简单就结束。   “部长!危险!”   随着凤长太郎的一声高呼,一个大浪就冲正在奋战中的两人打去。   潭清浊被这水浪一浇,霎时间状态极佳。   转眼一看,由于海浪的冲击力过强,迹部景吾竟然已经被海水卷走。   无奈,潭清浊顺着水浪,朝少年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好像已经是她来日本第二次在海里救人了吧?   “喂!他们不会出事吧!”   “应该没事的吧,毕竟清浊是……”   看着已经风平浪静的海面,岸上的少年纷纷开始了不安的猜测。   潭清浊在海中如游鱼一般行动自在,划破水痕就冲到了迹部景吾的边上。   少年因为在水中呆的太久已经昏迷,双眸紧紧闭着,但不难看出此人清醒时的万丈光辉。   充满了不详瘟气的海水将两人卷入大海深处,直接撞在了浅滩的海底上。   见形势稍稍受控,潭清浊急忙在海底的沙面上立下一个半圆形的结界,把两人包在其中。   结界发着青色的淡淡光芒,不时有小鱼儿靠拢在边上,却无法进入。   结界内没有水,而是充盈着她用木灵造出的氧气,供给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年。   她曾经厌恶过无数次的水木双属性灵根,此刻竟然是救下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突然,她支撑着的瘫软身子动了动,随即瞬间向地面堕去。   迹部景吾一屁股坐在了海底的软沙上,一时间倒是咯得生疼。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抱住了自己的右腿,额头上直滴着冷汗。   他的右腿,竟然在这种时候抽筋了?!   迹部景吾抬起头,四周是一片昏暗,很冷很冷。   海底的温度很低,潭清浊有没有可以取暖的火属性灵根,普通人在这里呆久了很危险。   “这是哪儿?”   “海底。”   潭清浊看着迹部景吾不妙的情况,暗暗答到。   “海底?!”   迹部景吾轻笑起来,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潭清浊丝毫不管男女有别之礼,上前一把将迹部景吾拉到怀里。   “该死!天哪!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温柔!”   迹部景吾右脚一颤一颤的,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我抱你上去。”   “不要!”   迹部景吾毫无迟疑,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迹部景吾才不要被一个女人抱上海面!   “这么阴冷的地方,呆久了对你不好。”   潭清浊的态度很强硬,把迹部景吾往肩上一扛,带着结界朝着水面缓缓移动。   “快放我下来,你这家伙!”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扛在肩膀上,在海水中如行平地,该是多么诡异!   潭清浊没有理睬他,在泛着瘟气的水中缓缓上升。   水面上的人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动静,已经有些心急火燎。   只听‘嘭——’一声响,因为种种原因浑身僵硬的迹部景吾被抛到了沙滩上,然后一个黑影随后窜出。   “他脚抽筋了。迅速给他换衣服、取暖,否则很容易生病。”   潭清浊撩下这句话,朝着宿舍楼走去。   那种瘟气,不会错的。   即墨双,就这么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吗?   这个随时可能酿出大罪的祸害,还是得想办法早日除了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加速攻略收人中!!!   ☆、病了吧!不吃药!   迹部景吾发高烧了,这个消息传到潭清浊耳中的时候丝毫不出她的意料。   海底的温度非常低,而且瘟神的瘟气对人体伤害很大,再加上他被海水冲湿的衣物,没有生病倒是匪夷所思了。   这个海边人很少,更加没有什么医院存在。   迹部景吾躺在他房间的床上,紧紧的盖着厚被子。   他的脸颊绯红,死死皱着眉头,亮丽的唇瓣开开合合,大口呼着气。   双手就像孩子一样抓住了被子的边缘,明明使不上丝毫的力气却还是这样寻找着仅有的安全感。   他睡的非常不踏实,呜呜咽咽的不知低声说着什么。   神监督甩了甩手中的体温计,放到他口中。   潭清浊摸上了少年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似乎是触碰到了冰凉的感觉,少年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   潭清浊想要抽回手,却被少年无力的一把抓住,放在额头上。   “嗯——”   迹部景吾闭着眼,迷迷糊糊的遵从本能磨蹭着那抹冰凉。   潭清浊也不动,任凭少年蹭着。   也许是因为她是水属性修真者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天生体寒的缘故。   她的身子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哪怕是站在火山中也是冰凉的。   看着已经完全烧的失去意识的少年,她似乎感觉心里有只小虫子在咬。   她这是在心疼?   她开始感到了人类的脆弱,肉|体凡胎的无力。   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男人身上!   回去就教他们修仙!   过了一会儿,神监督从迹部景吾的口中抽出了体温计,对着阳光看了看。   将近要四十度了。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他问起了就住在迹部隔壁的忍足侑士。   “昨天晚上他落水后就有点感冒了。大半夜的我听见屋外有点动静,出去看了看,发现他迷迷糊糊的走在外面。那个时候额头已经很烫了。我让他到房间里睡觉,还严严实实的把被子盖上了,以为这样就能好些。谁知道现在更加严重了。”   一旁的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恰到好处的掩饰了眼眸中的那一抹担忧。   为了通风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他深蓝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着。   比其他男生稍稍长上些的发温柔的的吻着他俊逸的脸庞,整个人在风中都显得蛊惑起来。   他天生就是一个妖精,为了让女人痴迷疯狂而存在的。   “啊……我比较懂些药理,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退热的中草药。”   白石见了急忙想着办法,毕竟谁也不愿看到一个帝王倒下的一幕。   “拜托你了。”   神监督没有说平日自己的口头禅,他这个成熟的黄金单身汉看起来有些许憔悴。   “那我和他一起去。”   论对中草药的了解,潭清浊自认在这里无人能及。   况且她身上还有些空潭谷中的沾着灵气的草,虽不说保证药到病除,却肯定比那些凡草好上不少。   “潭前辈还是留在这里陪部长吧。”   忍足侑士的嗓音非常低沉,颇有几分蛊惑的意味。   并不是他不希望潭清浊去,而是他觉得潭清浊呆在迹部景吾的身边更为妥当。   毕竟在日本人民的眼中,阴阳师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也好。”   潭清浊对他点了点头,一只手替迹部景吾降低着体温,另一只手顺了顺少年快要扎到眼睛的刘海。   “那我先去了。”   白石身上似乎总有种虚无圣洁的感觉,即使没有潭清浊的强烈,但却是无法忽视的。   他在潭清浊身边一站,恍若一对即将羽化登仙的神仙伴侣,羡煞旁人。   “那我们也出去了。”   神监督喊上了一边的忍足侑士,和白石藏之介一起退出了房屋。   一时间房中只留下了无话的潭清浊和已经浑浑噩噩的迹部景吾,一片安静。   迹部景吾不时的轻声哼哼,看起来非常难受。   潭清浊继续按着额头替他降温,稍稍的将灵力探入他体内试探着。   也许是常年有摇桑族人在身边的缘故,他体内有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木灵存在。   少年的体质很好,按常理来说是不会很容易生病的。   在体内浓郁灵气的作用下,少年似乎舒服了不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用水灵降温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不找到根源并且用药调理,是很难康复的。   在少年的体内走在了大半圈,潭清浊突然寻到了丝丝缕缕的诡异能量。   只有一小丝,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噩梦。   那是瘟神的灵力,或者说是瘟气。   瘟神瘟神,说来也是一名仙,只是他的仙灵力充满了狂虐的邪灵气息。   那对修真者以及妖灵的伤害极大,若不是致瑞致阳之物,几乎难以克服。   上次武斗会若不是因为玉琉璃实力高强,又是瑞兽麒麟,铁定不会那么轻松击败他。   如果不是迹部景吾的体格健硕,肯定也是撑不了这么久的。   再拖下去,后果一定很危险。   即墨双的灵力虽然蛮横阴邪,但这么一小缕对潭清浊来说还是比较容易驱除的。   水灵和其中夹杂着的木灵包裹住那一丝瘟气,非常缓慢的在少年体内移动着。   少年有些不适,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渐渐的潭清浊也有些倦了,那一缕瘟气的杀意太重,太过暴虐。   当灵力离开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两人几乎都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要等白石把药汁拿来便可以了。   潭清浊步子有些虚,默默的起身走到室内厕所。   研究了半天终于打开了所谓的水龙头,她将手冲洗了一遍又一遍。   刚刚那个家伙把汗滴到她手上了喂!   驱逐瘟气很困难,花费了很久很久的功夫。   等潭清浊关上水龙头,房门已经被人轻轻敲响了。   忍足走了进来,将冒着热气的药汁放在桌边,看着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潭清浊。   “麻烦你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潭清浊出了汗的模样,就连上次与丸井和迹部打网球时她都是神情自若的。   潭清浊这次是真的消耗了很大的灵力,以至于额头都染上了些许晶莹。   “不碍事。”   潭清浊端起尚热的药汁,泛着一丝丝的苦味。   “白石一出门就找到了鸭趾草,据说对退热很有用处。”   忍足坐在了潭清浊身边,看向她的眼眸深了深。   如墨的发丝轻轻垂着,肌肤如脂凝一半白皙透亮。   眼眸漆黑、冰冷、绝情,那双浅色的薄唇似乎如她的人一样淡薄如水。   他忽然有些嫉妒那从她唇瓣流淌过的汗珠了。   不得不说潭清浊长的确实漂亮,是那种带着东方儒雅的古典美丽,美的和一个仙儿一样。   身材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那双腿的腿型非常棒!   忍足侑士的目光扫过潭清浊身上的每一处,饱含深意。   而在此时,潭清浊已经为如何让迹部景吾吃药而苦恼。   捏着鼻子灌下去?   好像有点太残忍了……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想到嘴对嘴喂药这种狗血奇葩事情的。   “起来喝药。”   她捏住了迹部景吾的鼻子,少年的脸已经因为无法呼吸涨的通红。   “唔嗯!”   少年感到了不适,迷迷糊糊的张开眼。   忍足侑士在一边看的汗颜,她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叫人起床吗?   “喝药。”   潭清浊扶起少年,让他靠在床头。   少年没有穿上衣,漂亮的躯体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精致但又不过分结实的肌肉,皮肤白皙带着光彩。   胸口的两个小红点因为被子的抹擦已经挺立,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非常迷人。   潭清浊稍稍不自在的别开脸,移去了目光。   迹部景吾完全没有清醒过来,双眼朦朦胧胧的,带着些许媚意。   潭清浊舀了一勺药汁伸到少年,嘴前,迹部景吾嗅了嗅,然后不满的扭过脸。   “不要!苦的!”   “乖……不苦。喝了病才会好。”   潭清浊又把勺子伸到他的面前,迹部景吾再次变扭的把脸移开。   “苦的!才不要喝!”   他嘟起嘴,把潭清浊的手推开。   “真的不苦。”   潭清浊耐着性子安慰他,却不知到应该要说些什么。   “就是苦的!我才不喝!哼!”   忍足侑士从来不知道自家高傲的部长也会有这么迷迷糊糊的任性一面,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为何放弃治疗。”   潭清浊轻叹一声,锲而不舍的将勺子伸到他面前。   “噗——”   耳边传来一声闷笑,转眼一看忍足侑士已经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抱歉……我呵呵……我只是……根本停不下来……潭清浊你……哪来的勇气说这句话……”   忍足侑士的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已经快要喘不过气。   要是被迹部知道潭清浊说他放弃治疗,指不定会是什么反应!   而潭清浊完全不知道忍足侑士在笑些什么,有些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哄着迹部景吾吃药。   “乖。真的不苦。”   “真的不苦?”   迹部景吾想过孩子一样咬着唇,质问着。   “真的。”   说着,潭清浊把勺子送到了他的嘴边。   迹部景吾犹豫着,轻轻闻了两下,皱着眉一口喝了下去。   勺子里的药已经凉了,一股苦涩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味蕾。   “骗子!哼!骗子!苦死了!”   迹部景吾身子一缩,双手双脚扒住被子就在床上滚了起来。   “苦的!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相信你了!哼!”   潭清浊无奈的看着像一个小孩子般在床上撒娇打滚的迹部景吾,而一边的忍足侑士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我……不行了……哈哈……没想到迹部竟然……”   迹部景吾一抬头,咬住了潭清浊的嘴唇。   撬开了她因为惊异而稍稍开启的贝齿,他的长舌直接冲了进去搜刮着,像一个侵略者一样。   他只是毫无意识的啃咬着,有些生疼的感觉唤回了潭清浊的思绪。   潭清浊猛地一把推开了迹部景吾,手中的药汁险些洒了出来。   “哼!骗子!苦死你!”   迹部景吾舔了舔红润的嘴唇,似乎是在意犹未尽。   忍足侑士笑不出了,目光有些晦暗的徘徊在两人之间。   “交给你了。”   潭清浊把碗塞到他手里,擦了擦嘴唇,默默出了门。   没走几步,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吼声。   “快去把刚刚那个女人给本大爷找来!本大爷要啃死她!”   “好了好了……部长算我求你,乖乖喝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迹部萌萌哒!!!   ☆、装逼吧!要救美!   “潭清浊!你个非常不华丽的家伙快告诉本大爷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随着一声暴喝,潭清浊房间的门被猛然踹开。   进来的是脸色铁青的迹部景吾,以及同样面色非常不好的忍足侑士。   迹部景吾的脸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羞愧有些绯红,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那稍稍悄起的发都轻轻晃动着。   潭清浊房中的凤长太郎一怔,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笛子摔倒地上。   “啊恩。”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潭清浊屋里不该出现的男人,脸色又沉了沉。   “你最好快点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视了一边明显被狠狠审讯过一遍的忍足侑士,凤长太郎稍稍侧身,挡在了潭清浊前方。   “那个……部长。潭前辈有哪里妨碍到你吗?”   羞涩内敛的少年声音很轻,但是还是对潭清浊显示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迹部景吾面对自己的小学弟,将火气压下去了大半。   凤长太郎把手中的竹笛举到迹部景吾的面前,目光中带上了些诡异。   “听说潭前辈很擅长中国古典乐器,所以我特意向她请教一下笛子的演奏。”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看了看小学弟的脸,又注意到了潭清浊手中的笛子,方才妥协。   不过那副‘你迹部大爷智商捉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你这个不华丽至极的家伙!最好快点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忍足侑士!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再笑,本大爷就让你在网球场上哭!”   迹部景吾狠狠的刮了一眼一旁笑的天花乱坠的忍足侑士,那副咬牙的表情别有一种别扭的萌感。   忍足侑士一看自家部长的表情,急忙禁声,但那神色间依旧满是笑意。   “昨日啊。你……”   潭清浊看着迹部景吾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以及忍足侑士一旁频频投来的眼色暗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放弃了治疗,然后返璞归真、回归童心。”   “噗——”   忍足侑士一下子没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又差点喷笑出来。   同时,心里还有淡淡的,怎么也无法忽视的酸酸涩涩。   就像小虫子在咬一般,很难受的,无法形容。   “忍足侑士!去外面和本大爷打一场!还有潭清浊你给本大爷记住!本大爷才不会放弃治疗!”   说着,迹部景吾一副‘你已经死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的表情,目送憋屈的忍足侑士离开了房间。   “哼!”   他对着潭清浊冷冷的哼了一声,猛的关上了门。   “那个……潭前辈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部长他那么……呃……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腼腆的大男孩挠了挠头,脸色有些微微红。   潭清浊摸了摸他的脑袋,头发非常柔顺。   和丸井文太的顺滑与切原赤也的柔韧不同,那是一种很软,很滑的独特感觉。   就像……   长毛犬的毛发一样!   “你不用和我道歉的。”   潭清浊对这个内向的大男孩的印象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何‘对不起’三个字成了他的口头禅。   “嗯……”   在那张冰冷手掌的抚摸下,凤长太郎反而还觉得自己的体温身高了不少。   胸腔里的器官在剧烈的跳动着,一声一声,他自己都可以听的非常真切。   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呃……潭……潭前辈……我们……”   潭清浊看着已经脸蛋绯红的少年,放下了手。   “继续吧。”   “嗯……”   凤长太郎握起笛子,横在嘴边,缓缓吹出一个接着一个的音节。   断断续续的,很不熟练,但是音色非常完美。   凤长太郎似乎天生就是为了音乐而存在的,他有着几乎所有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音乐天赋。   “这里的手法不对。”   潭清浊看着少年握笛的方法,倾身。   她握住了少年细长的手指,调整着位置。   凤长太郎觉得自己突然又回到了方才的那种状态,手足无措,心跳好快好快……   冰凉的触感在他的手指上抚摸,比手中的竹笛更加清冷。   不要再靠近了……   不要……   再靠近的话……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永远沉溺……   “那个……潭前辈……”   少年低下头,绯红的脸蛋被掩盖在一片阴影下。   凤长太郎的个子很高,比潭清浊还要高上一大截。   很难想象如此健硕的少年会这般腼腆,甚至腼腆到了内向和羞涩的程度。   “潭前辈你能不能吹一曲给我听……我听说潭前辈的……嗯……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向我道歉。”   潭清浊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暗中叹一口气。   白皙的手指将玉笛横到唇边,缓缓吹出第一个音节。   凤长太郎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她唇上的玉笛……   他在想什么!   凤长太郎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过来。   一个清脆悠扬的音符从玉笛中传出,似乎有魔力一般的,敲打着人们的心扉。   那旋律带着些思念,带着些悲伤,还有道不出的一种痛苦与绝望。   笛声传遍了整个小小的海滩,所有的人稍稍一怔,然后险些迷失在这笛声中。   许久,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   真是……   恍若梦境一场。   仿佛看见了相隔千万年的恋人,在时光的两头默默哭诉……   “呃……潭前辈……那是你写的曲子?”   他不知道,为何这么清冷如仙的潭清浊会吹奏此般哀伤的曲子。   “这是一位故人五百年前作的曲子,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潭清浊拍了拍少年的头,腼腆的少年就如同乖巧大型犬一样任凭那只手掌在自己的头顶作祟。   霎时,一股浓郁的妖气扑鼻而来!   潭清浊身子一倾,瞬间就将凤长太郎护在身后。   “怎、怎么了?”   单纯的少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抬首,直接对上了前方面貌美艳的一缕魂魄。   那是一缕笛魂,向来喜爱动人心扉的笛声,想必是被潭清浊的曲子吸引而来。   看见凤长太郎,她伸出足有尺长的舌头,舔了舔血色的唇瓣。   “本以为只有一道大餐,没想到还有个美味至极的小点心啊——”   她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尽是贪婪之色,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她们拆入腹中。   笛魂俯身冲去,潭清浊急忙将凤长太郎推到一边护着。   桌椅掀翻的巨大响动马上引来了人,刚离开的不远的忍足侑士迅速就折了回来。   他推了推眼镜,掩盖住了眸底的那一分惊恐和慌张。   他知道笛魂是一种很强大的妖魔,但是有潭清浊这个阴阳师在……   他内心的恐惧似乎已经找不到几分。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和我来一场约会吗?”   他对娇媚的笛魂伸出了手,那俊逸的脸庞让人忍不住就要沉沦。   “找死!”   笛魂纤细的胳膊瞬间变长,眼看就要攻击到忍足。   潭清浊急忙抽出浮渊,向笛魂的手砍去。   笛魂感受到了身后庞大的灵力,轻轻一闪,灵魂状态的身体就跃到了潭清浊身后。   潭清浊还因为挥剑的惯性向前冲去,笛魂就已经伸长了爪子向她挥来!   更不来不及转身防御!   潭清浊刚想用瞬移躲开,就见一旁的忍足猛然扑来。   “唔——”   忍足肩上的衣料被撕掉一大块,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潭清浊抱在怀中,不肯松手。   他优雅的一个舞步,就往一旁的地面上一靠。   卧槽好疼!   他的面色已经铁青铁青,还强行咬着牙忍着。   疼的不是被笛魂打伤的肩膀,而是那忍不住颤抖的左脚!   尼玛英雄救美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手里的那把剑砍到脚了啊!   忍足侑士牵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握住潭清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如何?有被我迷住吗?”   潭清浊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急忙推开他起身。   这种险要关头竟然不知道认真杀敌!   一旁的笛魂早就一把抓起了凤长太郎,尖锐的爪子握在他纤细的脖颈间。   忍足侑士想起身,刚刚一动就冷吸一口气,重新回到了地上。   潭清浊见事不妙,紧紧握住了浮渊不敢妄自乱动。   门突然被打开了,日吉若冲了进来,看见房内的情形瞬间一怔。   他身子一闪就想要过去,又觉得不妥,立马停止了行动。   那个女人在怎么还会把情况搞成这个样子!   凤长太郎的额头滑过一滴豆大的汗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定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一定不能!   他要冷静,要自救!   “嘿!你们还是乖乖的……啊!卧槽!”   还没等笛魂把话说完,就听见她一声惨叫。   凤长太郎用手里不知何时捡起的玉笛狠狠的刺在她灵魂体的腹间,让笛魂是一阵剧痛。   普通的武器是伤不了灵魂体的,而潭清浊珍视的那只玉笛则另当别论了。   好机会!   潭清浊迅速上前,一剑贯穿了她心脏的位置!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笛魂身体开始朦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成一团。   一只漆黑的笛子落在了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潭清浊!在你输给我之前,永远不许输给任何人!”   说着,日吉若沉着脸离开了房间,没有再理睬屋中人。   “我一定要打败她,一定要下——克——上!”   凤长太郎擦了擦额头的汗,大舒一口气。   “真是好险啊,吓死我了……咦?忍足前辈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什么。”   忍足的咬了咬牙,撑着桌子站起身。   “只是装逼救美不成反被砍而已……真的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变天吧!来重客!   合宿的海滩边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原本因为妖魔来袭而有些沉凝的气氛。   “嘿嘿!你们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远山金太郎挂在一颗树上,手里拿着漂亮的小葫芦把玩着。   他身边的一只小猴子挠了挠背,很通人性的对树下的苏小果做了个鬼脸。   苏小果在树下急得跳脚,却又对那少年和灵猴无可奈何。   “臭小子你给我下来!快点把葫芦还给我!”   苏小果呲牙咧嘴,恨不得把远山金太郎扔到海里喂鲨鱼。   若不是旁边有人拉住,估计她早就冲过去动了武力。   “坏女人!才不给你!”   注意到了缓缓而来的潭清浊,小金一个翻身跳下了树。   “清浊姐姐!我抢到了坏女人的葫芦!”   他献宝似的张开手,把葫芦递到潭清浊面前。   凭什么这个臭小子对潭清浊就那么好!   苏小果牙齿直痒痒,在心里将红发的活泼少年胖揍了一万次啊一万次。   “喂!果子你冷静点!”   她一旁站在几个陌生的女人,拉住了她。   女人说的是中文。   今天是合宿的最后一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海滩边实属热闹。   少年们在一旁忙着训练,时不时会向这边瞥上两眼。   而潭清浊是感应到灵力过来的。   不单单是苏小果身上妖物的灵力,还有一些不同属性的纯粹灵力。   “她们是?”   潭清浊看向了她身旁的五名少女,绝色之姿各有千秋。   “在下中国洛家后人洛年,拜见潭君人。”   黑发的冷峻女子穿着一身青衣,稍向她拱了拱手。   恍若一只青竹,刚毅挺拔,宁折不弯。   洛家乃中国一大灵能之家,传言其中能人辈出,极其擅长武斗,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中国五行金殿,段家家主段若咏,拜见潭前辈。”   “中国五行木殿,古家家主古轻盈,拜见潭前辈。”   “中国五行火殿,任家家主任妖娆,阿浊好久不见了哟!”   “中国五行土殿,玄家后人玄齐之,拜见潭前辈。”   中国灵能界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五行殿,虽说是殿,但也是五个极其可怕的家族。   金之段家,木之古家,水之潭家,火之任家,土之玄家。   若是有人知道五行殿的巨头以及洛家和苏家的下任家主都聚集在一处,不知得惊异成何种模样。   也许是因为体内灵力的缘故,五行家族的人性格分明,一眼看得清。   金殿段家人总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不忍玷污。   木殿古家人喜穿绿衣,性格多为温润、细腻。   水殿潭家黑衣猎猎,人人冷若冰霜,便是如潭清浊这般。   火殿任家人真真是妖娆狂烈,恰似那不肯熄灭的一团烈火。   土殿玄家人话不多,性子闷沉,却总是带来默默的关怀。   “水殿潭家家主潭清浊拜见各位君人。”   潭清浊刚一行完礼,就被一身红衣的任妖娆抱住。   “阿浊啊!你真是想死我了!我们都已经有将近百年没见了吧!”   任妖娆身上散发出一种妖媚入骨的气质,恍若一枚鲜红的禁|果。   她看起来与潭清浊一般大,实际也有六百余岁了。   说来也怪,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竟成了多年的好友。   “这里不太方便谈事,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再说。”   潭清浊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远处训练的少年们,低声说着。   “清浊姐姐,你们说的为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红发少年拉了拉潭清浊的衣摆,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歪头。   潭清浊花好大功夫哄走了远山金太郎这个好奇宝宝,她们在海滩附近寻找了一片密林,立下结界。   “中国要乱了。”   没等潭清浊询问她们为何突然来日本,洛年就最先发话。   “中国几个大家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除了五行殿家族,以及洛家外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其中近年来势利越发微弱的云家和曲家甚至已经陷入了灭顶之灾。”   中国灵能界家族散修无数,其中更是以二十一个超级世家为主。   五行殿,六大修真世家,以及十大妖灵世家。   六大修真世家中洛家主武斗,穆家主驯兽,尹家主炼器,云家主行医,秦家主符文,曲家主阵法。   霍之蛇族,苏之狐族,月之凤族,玉之麒麟,纳兰叶族,九天龙族,即墨魂族,段干虫族,百里虎族,达奚海族这十大妖灵世家也同样不容小觑。   “而且蛇族霍家的当家家主遭到杀害,整个世家陷入了混乱。魂族即墨家的镇族至宝聚魂石也被人盗走。”   洛年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女此刻有些憔悴,整个家族的重担以及现在灵能界的变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说即墨魂族。”   潭清浊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洛年。   “即墨家有没有一个叫即墨双的。”   洛年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说阿浊啊,你又是几百年没出你那空潭谷了啊!好歹作为一个大世家的家主要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形嘛!”   任妖娆整个身子都扑在了潭清浊的身上,调笑道。   越是实力高强的人就越是不削与谎报名字,如若即墨双的名字实着没错的话……   果然,以他的实力是来自传说中的那个界位里的即墨家吗……   在中国有一个传言,中国里的灵能二十一大家皆是来自于一个遥远强大的界位。   不是宇宙,它叫做古天。   猛然,潭清浊又想起了自己儿时遇到的那只足以强大到划破时空的蛇妖霍红链。   莫不是她也是古天那里的蛇族霍家人?   也许中国是真的要乱了……   潭清浊的神色一时晦暗不清,心思难以捉摸。   “唉!原来即墨双不是即墨家的人啊!”   苏小果一下子吓的大叫起来。   “我还以为铁定是即墨家的人在捣鬼呢!”   “好了,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请潭君人回一次中国,毕竟你是我们所知修真者与妖灵中实力最强的。对了,不知潭君人现在是……”   发话的是古家的古轻盈,她整个人就如同一株美木,那么温润。   “出窍中期了。”   “我了个大擦!百年前你还是元婴中期哪!怎么这么快又到出窍中期了!阿浊你打激素了吧!还是说是别人伪装的!”   任妖娆捏住了潭清浊的脸,在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揉来揉去,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潭清浊抽了抽眉毛,排掉了她在自己脸上的手。   “呜呜呜——阿浊她不要我了!土属性的玄家丫头,我们私奔吧!”   任妖娆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模样,掩面洒泪,朝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扑去。   玄齐之默默一闪身,躲了过去。   “呜呜呜——连一个小后辈都欺负我!姐姐我白活这六百八十二年了!”   五行世家中,除了潭清浊和任妖娆,其他三家家主皆是不满百岁的小辈。   任妖娆破开了结界,抽泣着向外冲去。   刚一出结界,她就被那扑面而来的煞气惊倒,浑身一颤。   随后出来的六人也是此般反应,天生对气息敏感至极的狐妖苏小果更是差点昏在了潭清浊怀里。   这是海妖的气息,以及瘟神那诡异可怕的灵力!   海滩上出事了,她的男人们出事了!   几乎是瞬间,潭清浊阴沉下脸,朝着海边冲去!   如果真的有什么无法挽回的损伤,她一定会让那两只妖灵陪葬!   刚刚冲到海滩边,就看见一群气喘吁吁的少年以及他们的教练,监督。   外貌娇媚的一只海妖踩在了清透了蓝色海水里,她的身旁浮着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瘟神即墨双!   海妖的发很长很长,像是水草一样缠着一名红发的少年。   少年紧闭着眼,惨白的脸色有些骇人。   一只小灵猴狠狠的咬着海妖的发,其他几人的守护灵也竭尽全力的想要保护自己跟随的人。   地上似乎倒着两具尸体,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吓晕过去的海棠和柳生。   “小金!”   白石没有管敌人的强大直接冲了过去,作为一个学长他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小学弟!   海妖轻轻一哼,似乎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长发一甩,划过一道弧线,那响亮的破空声让人毫不怀疑发鞭会刺穿少年此刻看似单薄的身子。   又是一道黑影夹杂着金光闪过,随着海妖一声悲惨的哀嚎,水草一般的长发被斩断,失去了踪迹。   潭清浊握着浮渊,站在水中,眼黑眸里是掩盖不住的杀意。   风吹着她的长发,恍若海底的一抹汹涌暗流。   小金落入了水中,激起一阵浪花,借着海妖被潭清浊斩伤的功夫,白石朝着他落水的方向游去。   “喂!小金你没事吧!喂!”   他摇晃着小金的身子,拍打那苍白的脸。   小金的胸膛轻微的起伏着,让白石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一个大浪打来,将两人淹在了水下。   “该死!”   见状,一旁躺在地上的佐伯虎次郎撑起身子,朝着海岸线冲去。   “佐伯!”   他的部员想阻止他有些犯傻的行为,却被教练老爷爷拦下。   “让他去吧,六角的少年都是大海的好男儿!呼噜噜噜——呼——”   任妖娆看着那水中的海妖,皱了皱眉头退到一边。   她最讨厌水了!   当然除了她亲爱的阿浊!   其余几人急忙运起灵力,帮助潭清浊对付起了海妖。   苏小果刚刚才返祖,又带有一些火属性,稍显乏力。   估计是有即墨双在一旁协助的缘故,海妖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但也在几位修仙者的围攻下节节退败。   一旁的少年们看着恍如仙侠大片一般的打斗场面皆是膛目结舌,几乎快忘记了自己是在生命危机的关头。   这么多阴阳师啊,而且似乎比日本阴阳师之首安培家的人还要强大上好多好多!   见海妖有些支持不住,即墨双轻哼一声,消去了踪迹。   一旦失去了即墨双的支持,海妖势单力薄,瞬间就被段家的丫头一个金属性法诀拍死。   佐伯此时也拉着一大一小两个四天宝寺的网球高手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喂,你们两个醒醒。”   木属性的古轻盈较为擅长医术,迅速上前救治起了伤患。   远山金太郎和白石藏之介吐出一大口海水,终于是清醒过来。   “这是你男人?眼光不错啊阿浊!”   任妖娆好奇的走上前,满眼暧昧的打量着他们两人。   “白石,我可以是她男人吗?我想和清浊姐姐在一起,这很舒服。”   小金好奇的问起了身边的白石藏之介,在他的眼中似乎白石的答案就是对的。   “不可以,她是别人是女朋友。”   白石摸上了远山金太郎的脑袋,神色暗了暗。   “为什么别人我女朋友就不行?小金也要她做女朋友!”   一旁还没从虚脱中缓过神的立海众人一听,脸色瞬间铁青铁青。   潭清浊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眉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娆,我想你是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开新卷了,全书的大GC哦!   话说我果然是写玄幻的料子吗!!!!【捂脸   中国二十一世家的设定以后这个系列别的文也会用到,看不懂也木有关系……   ☆、乱战吧!倒计时!   经历了合宿之后,全国大赛步入了最为激烈的时段。   在一番你追我赶的热血战斗中,立海高中脱颖而出,一举夺下冠军。   亚军是东京的网球名校青学,而冰帝则仅仅以一球之差败给了青学,成了季军。   是夜,夏蝉乱鸣,夹杂着一声声的警笛声荡漾在街道上。   月朗星稀,还有几架直升机在空中呼啸而过。   潭清浊身子一闪,从地面上失了踪影。   以夜为景以月为衬,一身黑色的女子穿梭于黯淡的空中。   “夜临真女!你给我站住!站住!”   中森警官驾着警车,将身子探出车窗拿着喇叭大吼。   “这死女人怎么和松鼠一样到处乱窜!”   中森抱怨了一句,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忙着驱车的小警|察。   “分什么心!快点开车追啊!”   “啊!是!”   区区警车的速度是肯定追不上潭清浊此等修真者的,短短数分钟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可恶的夜临真女!”   她的身后传来了中森的怒吼,吓的附近路过的小女孩都高哭了起来。   说实话中森一直都无法理解夜临真女的思维,整个博物馆里值钱的东西那么多,为何偏偏就要偷一张鬼画符的符纸?!   然而这个智商有些捉鸡的警|察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所谓的鬼画符会是一张充满灵力的符纸。   而且还是一张火属性的高级法诀符文——天焰城上。   这东西不要说日本,就是在中国也只有那几家才知道。   这张符文出自中国以符文远传的灵能世家秦家,而且是上任家主所做。   其力量可以几乎与火属性元婴初期的修真者全力一击威力相当!   价值早已不是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可以比拟的!   在将那些警|察们远甩数十里之后,潭清浊落在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中。   如果没有理由的话,她是完全可以直接冲回家的。   然而她感觉到了妖气,带着一股浓烈血腥味的熟悉妖气。   黑暗的小巷子两面皆是高墙,夜里一丝一毫的光芒都无法照入。   轻轻的虫鸣回荡在耳畔,除此之外只有被人极力压低的呼吸声。   隐隐约约还有水滴滴落的声音,应该是受伤的那只妖物止不住的血液。   “什么人……”   小巷中传来了幽幽的女声,很疲倦,却强作无事。   声音很醇厚,若不是遭到重伤,定是一只实力高强的妖物。   “是我。”   潭清浊似乎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轻轻的答道。   渐渐地,她的身影出现在受伤女妖的视线中。   黑发黑衣,以及一双凌冽的纯黑丹凤眼。   皮肤很白,却未有一丝病态,那是像玉一样的颜色。   腰间是一柄藏青色的剑,隐隐中带着一种冰寒刺骨的气势。   那种清冷淡然的气场,恍如谪仙的气质,似乎非常熟悉?   “莫不是……潭……清浊?”   “是我。”   潭清浊轻轻松了口气,看来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对方还是没有忘记她。   女妖坐在地上,无力的靠着墙角。   和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了身上,露出那完美性感的曲线。   一样是黑发黑眸,那气质却不似潭清浊般的空灵,而是带着魅惑与妖娆。   却也没有任妖娆那样的烈性,是一种入了骨子里的魅。   毛娼妓面色惨白,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一大片。   “听说你是阴阳师,你也是来杀我的?”   毛娼妓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若不是潭清浊实力高深,也觉察不了。   潭清浊只是上前,把虚弱的毛娼妓扶了起来。   “我从来不会随便动手。”   “你和安培家的那些人类不一样。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按你的实力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毛娼妓轻叹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仙,在中国这么叫。”   “你是中国人?听说那是个神秘的国家,有着不少强大的妖灵。”   “嗯。大家都很强。所以……我要更强。”   短短数句对话,也许就是对彼此的认同。   若是那日她们没有在伊豆的旅店中相遇,今天也许会是一个无辜生命的消失。   衬着月色,两个同样是姿色万千的强大女人在街道上蹒跚着向远方走去。   空气都安静了,那是一种独特的,祥和的死寂……   至少在潭清浊回到家之前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哟!师傅!欢迎回来!”   “阿浊!你去哪了啊!忙到这么晚!咦?她是谁?”   “潭君人,真是抱歉……把你家里整成这样……”   潭清浊看着一团糟的客厅,那张扑克脸险些破功。   处处乱飞的蛋糕,洒了一地的爆米花,还有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瓶瓶饮料……   “你们这是在……”   开宴会吗!?   “清浊!欢迎回来!”   幸村精市恍若贤妻良母一样的迎上去,不着痕迹的将毛娼妓挤向一边。   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拉向一团糟糕的餐桌前。   少年的身上带着一些酒香,显然是小酌了两三杯。   “这是庆功宴哦!庆祝立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当然还有其他名次的学校也在。”   “喂喂!咯——不要把……本——大爷华丽的冰帝……冰帝……随便概括过去!过去……”   迹部景吾已经把形象丢光,面色绯红的倒在了沙发上。   西装的领子大大的开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与性感的胸膛。   “迹部……你喝太多了啊!”   忍足侑士看着已经四仰八叉的迹部景吾,又看了看被立海一行拥住走过来的潭清浊,抽了抽嘴角。   迹部大爷您的形象这次是真的保不住了啊!   “本大爷……才没——喝醉呢!给我……再来一瓶!”   “是是……回头你酒醒了千万别后悔在美人面前丢了脸啊……”   忍足侑士无奈的又开了一瓶清酒,给迹部景吾灌上。   其实事情说来很简单,就是立海的正选们听到迹部景吾‘不小心’的‘啃’了一口潭清浊的嘴,然后……   然后又让他很‘不小心’的多‘啃’了几瓶酒而已。   嗯,真的就是这样单纯!   而一旁的古轻盈见到了重伤的毛娼妓,急忙上前扶住她,用木灵替她治疗伤势。   “中国的阴阳师都是这样的吗?”   毛娼妓感受到了缓缓愈合的伤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是被阴阳师打伤的吧,最近妖物开始胡乱作祟确实很让人头疼呢。像你说的那些修真者,哦就是阴阳师在中国也有啦。但大多数还是会善待妖灵的,毕竟人类要和妖灵和睦相处在一个世界。”   古轻盈就和木一样的温柔,那笑容看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   “和妖灵和谐相处?中国的……修真者都是这样吗?”   “因为修真者也会需要妖灵的力量啊,潭君人就有两只契约兽呢。我也有,各位君人都有。日本的阴阳师没有契约兽吗?”   “有的……”   不过是式神,强行用武力束缚的式神。   “我的天!一开始听小果子说我还不信!阿浊这块冰块真他|妈开窍了!?”   看着抱住了丸井文太的潭清浊,任妖娆一副见鬼的模样大叫起来。   也许比见鬼还可怕!   “这位前辈,你昨天不是还说白石和小金是她男人的吗?”   看着幸村精市的笑容,饶是活了六百多年的任妖娆也浑身一颤。   “啊哈哈……我昨天是……调侃啊调侃……啊哈哈……”   一旁的白石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而小金则毫无感觉的吃着日吉若做出的美食。   丸井文太紧紧勾住了潭清浊的脖子,鼻间轻轻的发出一声声轻哼。   少年的口中有些酒香味,他看来是有些醉了。   潭清浊冰冷的肌肤让她有些缓过神,却又甘愿在此沉沦。   相交的唇瓣,缠绕的小舌,分离间扯出了一条条银丝。   半晌,少年把头埋进她的胸口,粗喘着。   看着这场景,心酸的有几人,能镇定自若的,又有几人。   手冢国光提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不二周助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菊丸英二似乎垂下了头顶的猫耳朵。   迹部景吾已经醉的稀巴烂,忍足侑士不小心把酒撒到了外面,芥川慈郎安分的睡着,眼皮却轻微的跳了跳。   凤长太郎苦着脸默默的没出声,向日岳人别扭的抵着脑袋假装没看见,就连日吉若都低声喊了一句——“下克上!”   佐伯恍若无事的和队友交谈着,期间眼神不时向那处瞟去。   远山金太郎似乎已经没有了食欲,白石苦笑着在一旁忙着安慰。   而立海的几人则是对此视若无睹,默默的注意着其他人的小动作。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起来,只有几个粗神经的没有注意到而已。   一切的一切也都落入了幸村精市的眼眸,少年有些深邃的笑了笑。   最近他们得做好防狼措施!   他搂住了潭清浊的腰,偷偷在那唇边留了一个香吻,然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着。   有本事的话,就来抢枪看吧!   他勾起嘴角,几名读懂了意思的少年同样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你所愿!   似乎有什么立场变了,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毛娼妓治疗好了伤势已经离开,她只留下了一句话。   ‘奴良组愿与中国五行殿交好。’   其他几名修真者习以为常的看着,毕竟在修真者的世界中强者为尊,三夫四侍也是常有的事情。   火殿的任妖娆是元婴初期修士,家里也有几十个美娇男天天伺候着。   苏小果与任妖娆对视一眼,觉察到了对方眼中的神色,不知是该感叹还是悲哀。   她家的师傅真是抢手!   她家的阿浊真是抢手!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吧!去琴行!   初至日本的中国几大世家巨头没有私宅,又不久住,便都借宿在了潭清浊的小房子里。   几个未满百岁的‘年轻’女修士一大早就出门买食材去了,毕竟她们不像潭清浊和任妖娆,还未到达辟谷的程度。   一时间整幢房子里只剩下了潭清浊和任妖娆两个几百岁的老人,空气都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唉!还真没想到日本现在也这么不太平,我还以为只有中国的妖物在暴虐呢……”   任妖娆无力的叹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   “嗯。过几天是时候回一次中国了。”   “对啊对啊!回中国!中国多好啊,我可想死我的宝贝男宠们了!”   任妖娆黑发未束,一身红衣大大的开着衣领,露出了丰盈的胸脯。   眨眼顾盼之间皆是一种常人无法抵抗的魅惑妖娆。   “我说阿浊你啊也老大不小了!没有男人滋润的日子可是很枯燥的哦!你就不想着找几个男人?”   任妖娆的为人就和她的属性一样火爆,两腿往沙发上头一叉,没有丝毫一家之主的模样。   “嗯,有。”   “不是吧!昨天那几个真的都是你男人!这简直比母猪上树更不可思议!”   潭清浊任凭任妖娆调侃着,那是漆黑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暖意。   她的这幅表情,纵使任妖娆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   她们相识五百余年了,也算是世间难得的知己。   对于潭清浊这清冷的性子,她自是在了解不过。   她现在可想见识见识昨日那些少年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这么一汪万年寒潭给捂暖了!   ‘叮——叮——’   突然,从房中传来一声扰人的巨响,那么嘈杂。   潭清浊一下子全神戒备,任妖娆也从那沙发上蹦了下来,一同冲到房里。   入目的是一直被潭清浊当成装饰品的,放在床头边的奇怪东西。   “这玩意不是叫电话吗?据说可以千里传音的那个!”   任妖娆看着不停发出叫声的机器,有些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就尼玛这么个东西把她从沙发上吓起来了?   实在是太丢仙的脸了!   “它叫了说明有人找你,把那个长长的拿起来就可以对话了……应该是这样没错?”   两个数百岁的老妖怪有些警惕的盯着那叫电话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动作。   只有那杂乱的响声还在耳边,扰人心扉。   潭清浊缓缓的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提起了那个长长的话筒。   “喂?那个……是潭前辈吗?我是凤……冰帝的那个……啊,对不起……”   少年纤细的声线回荡着,从话筒中传出,那么清晰。   “凤长太郎。”   潭清浊缓缓道出了少年的名字,说实话她不知道为何这少年此时会有事情寻她。   “啊!是!是我!那个……潭前辈你今天有空吗……我……呃,千叶开了一家琴行,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去!我觉得在你的身上我能学到许多关于音乐的知识!所以拜托了前辈!”   少年先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潭清浊几乎可以想象他在远方绯红的脸颊。   然后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一口气把心中的意思都吐露了出来。   “那个……现在我马上就要到你家门口了……对不起……你看……”   “啊,去吧。”   潭清浊没有多想什么,她就是潜意识的没有拒绝这个如同大型长毛犬一般的少年。   “呃?嗯!前辈我马上就到了!”   凤长太郎握着手机走在马路上,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非常迷人。   没想到真的能从日吉那里要来电话号码,没想到潭前辈真的会答应自己一起出门呢……   这算不算是约会?   这么想着,凤长太郎的脚步又快了不少。   刚挂断电话,潭清浊就落入了任妖娆戏谑的眼神中。   “嗯哼?你的男人?”   “只是一个喜好音乐的后辈而已。”   潭清浊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自己好友的八卦神经。   “嗯——你确定只是这样?”   任妖娆勾起鲜红的唇角,调笑着。   阿浊啊,你实在是将感情看的太过简单了呢。   不要忽视一个半仙的魅力,对人类来说半仙可是无法阻挡的诱惑哪!   “哪个……潭清浊,昨天你和立海的丸井前辈……你们……呃……他是你男朋友吗?”   凤长太郎格子很高,但是性格却与体型截然相反。   少年走在潭清浊的身边,紧紧抿着唇,拳头握了又握。   “嗯,丸井他是我男人。”   对于潭清浊的回答少年有些惊异,然而看着对方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是……可是真田前辈还有幸村前辈……还有……还有……”   凤长太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腼腆的男孩低下了脑袋,神色看不大清,只有红红的脸蛋露在刘海之下。   “他们都是我男人。还有柳、仁王、柳生、切原。”   潭清浊轻轻斜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很坦然的承认。   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可是……潭前辈一个人怎么可以……”   凤长太郎已经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了,酸酸的、涩涩的,很难受。   或许还有一丝雀跃,或许还有一抹期待?   “为什么不可以。我很强,我比他们强。”   在修真者的世界里向来是强者为尊,不存在性别和年龄。   一个绝世强者,绝对会是受到万千异性乃至同性的追捧的。   凤长太郎说不出话了,身为土生土长的日本男子他确实无法理解潭清浊的思维。   应该说世界上许多人都无法理解。   琴行在千叶这个被水包裹的城市里,坐着列车不出多久便到了。   “欢迎光临!”   一拉开门,琳琅满目的皆是各种中西方乐器。   佐伯虎次郎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子。   墨一样的长发,仙一样的清冷。   并肩走在常客凤长太郎的身边,显得那么诙谐。   佐伯的家世不像冰帝的学生那么富有,业余时间一般都会到这家琴行中打打兼职。   为此,他与常客凤长太郎和手冢国光的关系算是不错。   “呀!凤!没想到连潭前辈都在啊!今天手冢也在哦!”   爽朗的大男孩挠了挠脑袋,笑着迎接。   “今天店里来了一批新货哦!很不错的!”   看着两人肩并肩穿梭于琴海里的身影,佐伯的脸微微的有些红了起来。   太遥不可及了。   也许,就这么默默的陪着也好吧……   就这么默默陪着就足够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嘲讽自己的不争气,似乎又在埋葬这段无人明知的暗恋。   “嗯!辛苦了,佐伯前辈!”   凤长太郎领着潭清浊穿过一个个木柜,最后停在了卖笛子的地方。   他最近很想学笛子,这中国式的古典乐器自然难不倒他。   他在音乐上的天赋,是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想象的。   已经不再满足于那支练习用的小竹笛,他现在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真正笛子。   当然,最好是她帮忙挑选的。   “潭前辈,你觉得这支怎么样?”   凤长太郎看中了一支碧绿的小笛子,身上雕刻着好看的青竹,很秀气。   但是对于一个男生而且还是运动员来说,这支笛子非常的不妥。   “这支不适合你,用这个。”   潭清浊拿下了第二排的一支玉笛,青白的笛身在灯光下闪着些荧光。   仅仅是在笛子的一头挂上了流苏,很简单的式样,却也很大气。   “嗯!那就是它了!”   凤长太郎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只玉笛,欣喜的抱在怀中。   和潭前辈的爱笛一样是玉制的呢……   究竟是喜欢款式而喜欢这支玉笛,还是因为喜欢那个人而喜欢这支玉笛,这已经无从得知了。   “买笛子的?”   身后传来了清冷的声音,与潭清浊不同,那是一种带着威严的冰寒。   “啊!是的!手冢前辈!”   “啊,不要大意!”   手冢国光穿着一身茶色的衬衣,答过凤长太郎的话后,稍稍向潭清浊点头示意。   不知原因,他很想见到她,却又有些不想见到她。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心理,或许可以称之为胆怯。   “前几天在海边,笛子吹得不错。”   “啊,谢谢。”   “不要大意!”   “嗯。”   他们见面一向就是简单到寥寥数句的对话,但却总可以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也许这也是一种默契,两个高处不胜寒的帝王,惺惺相惜的默契。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出的光线恰到好处的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稍稍侧身,这又是第几次和她擦肩而过?   但是至少……至少他刚刚还有片刻独占的时间。   有一层微妙的窗户纸,他还不想捅破。   “喂!你!我说的就是你!”   手冢国光刚走,从琴行内传出一声娇喝,漂亮的女孩突然站到了潭清浊的面前。   她有一头长及膝的紫发,微微卷着,金色的眼眸似乎夹杂着泪水闪闪烁烁。   女孩咬着牙,面容有些诡异的盯着潭清浊。   凤长太郎和潭清浊都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那是冰帝的山田依依,曾经在幸村祖父的生日宴会上和潭清浊有过一面之缘。   “你……你!凭什么精市哥哥会喜欢你!不就是身材好了一点!个字高了一点!长得美了一点。实力强了一点……”   “连饭都不会做,什么常识都不知道……明明……明明也不是那么完美……为什么……”   女孩的声音带上了点哭腔,呜呜咽咽的。   “你给我记住!要是有一天精市哥哥讨厌你了!我肯定马上就把他抢过来!好好的疼爱他!”   “不会有那一天的。”   在山田依依抹泪跑过自己身边的瞬间,潭清浊稍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   不会有那一天的,永远都不会。   而另一边,中国的那几位修真者好不容易从菜场挤回了房子,却只看到了任妖娆独自一人百般无聊的躺在沙发上。   “潭君人呢?”   中性帅气,恍若青竹的洛年问道。   “啊……她啊……出去找姘|头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章!还有10章左右真的要结局了!   我发4!   ☆、告白吧!失恋了!   时间一直是过得很快的,更何况是暑假这闲暇的日子。   天微微凉,树叶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落下了。   三两只蝴蝶扑腾着翅膀,舞动着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   幸村、真田、柳生、仁王、柳、丸井、桑原都已经读上了高三,在这最为紧张的日子里,他们一周能抽出一次空去东京看潭清浊已经非常不易。   读着高二的切原赤也时间是足够,却碍于他路痴的性子实在无法自行到达东京。   他也曾尝试过独自坐车,奈何每次都到不了自己的目的地!   最后还是要立海众人挤出本就不多的时间,在日本的某个嘎达角落找到他。   而潭清浊以全科满分的成绩从立海高中毕业,也没有再读下去。   这可让无数优秀大学的理事长伤透了心,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放弃学业了呢!   如若他们要是知道潭清浊是以什么手段考成全科满分,估计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升。   此时潭清浊小屋中的气氛相当严肃。   在中国世家的修士一众商量下,她们决定近期抽空回中国一次。   毕竟即墨双的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日本人,而且还与中国的一大世家同姓。   说是偶然,这也太巧了些。   “世界上没有偶然,那不过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   原本在一边安静的苏小果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   “啊哈哈哈!这是我刚来日本时一个漂亮大妈告诉我的啦!”   苏小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原先因为那句话对她看法有些改观的众人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   让这货正经起来是基本没有可能的!   “不要闹了。”   潭清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轻舒一口气。   最近几日她时时刻刻都在忙碌即墨双的事情,饶是实力高强的修真者,也感到了些许疲惫。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洛君人先临时回一次中国,去打探即墨双与即墨家的关系。任妖娆实力高强,保住附近的妖灵不要受到瘟气的影响而暴虐。苏小果去联系迹部家的那只摇桑,我们需要借助她占卜的力量。其余人留守,以防万一。”   “明白!”   “遵命!师傅!”   “辛苦你了哦!阿浊!”   没有人对她的话有丝毫的异议,毕竟修者的是强者为尊,对于实力比她们高出一大截的潭清浊自然是服从。   “啊!说起来我前些日子打听到了失踪已久的法宝聚魂镜的消息!”   古轻盈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聚魂镜是即墨家的镇家之宝,与近期被盗走的宝贝聚魂石是一对的。   聚魂镜在千年前的一场浩劫中失踪,没想到竟会在日本这个临近的国度。   而聚魂石前不久刚刚失窃,目前下落不明。   “我记得好像就在前些日子那个红发少年的家里。叫……向日……向日岳人!”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皆是一怔。   毕竟若是有了聚魂镜,可是对她们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今夜我就动身,将聚魂镜拿到手。”   向日岳人啊,他似乎知道她的身份呢……   不管出于身份还是交集,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   没有丝毫迟疑的,所有人迅速准备好了一切。   该会中国的回中国,该联系人的联系人,该去偷盗的去偷盗。   潭清浊唤出自己的两只契约兽,拿起小号的毛笔在纯白的花瓣上书写着。   莹绿的粉末粘在了漂亮的花瓣上,有一种神秘到让人心碎的美丽。   那是一朵怒放的神奇昙花,雪瓣儿上的字字句句栩栩如生——   ‘下一秒星辰在丛林嬉戏   冰之帝国的猫儿眷恋着故乡   虚无之花夺走天地的魂魄   妾身降临一瞬间的永恒   伴随梦幻中的贵妇   让罪恶回到最初’   现在是清晨,而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潭清浊草草写了几句,就送到了东京的警视厅。   晚上就要行动了,不知道他们读不读的懂啊……   流言的传播速度是极快的,只不过半天时间几乎全日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立海高中的几人是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潭清浊身边,问清楚她到底是要去哪里。   而其他人们同样是在苦思冥想,不知道这次她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只有向日岳人看了这句话,整个人心里一抽。   说不出是高兴,也说不出是难过。   也许两点都有吧,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   暗恋的人亲自到自己家里偷东西,真是老天开的最大的玩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向日岳人自己也不知道了。   是先喜欢的夜临真女?   先喜欢的皇甫寒流?   还是先喜欢的潭清浊?   这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们都是一个人。   因为他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她,仅此而已。   也只有那样高贵清冷的神秘美人,也只有那种女王般的气场和谪仙般的气质,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心。   向日岳人最开始就知道喜欢她的人很多,真的很多。   大到自己部里的迹部、忍足、慈郎、凤、日吉……   小到冰帝里的某个无闻男生……   他早就做好了竞争对手千千万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从最开始就已经输了。   他苦思冥想得不到的女人,日日夜夜的倚靠在立海大那些人的怀中……   想想真的很难受。   如果能够有这么一次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赌一次!   其实能读懂那封信并不是说向日岳人有多么聪明,只是当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往自己身上联想。   有时对方在看着天空,他会想她是不是在思念自己。   有时对方在吹着笛子,他会想那是不是为了自己而奏起。   想的多了,失望也就多了,但是暗恋的人从来就没有埋怨的权利。   而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预告函上写的就是自己!   ‘下一秒星辰在丛林嬉戏’写的是萤火虫飞舞之时,也就是今天晚上。   ‘冰之帝国的猫儿眷恋着故乡’已经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目标就在他家中。   ‘虚无之花夺走天地的魂魄’则说明了潭清浊想要下手的物体。   所谓镜花水月,虚无之花不就是面镜子吗。   而说到向日家的镜子,便只有那聚魂镜了吧,也正好与预告中的语句相符。   这日,向日岳人非常认真的完成了部活,实在是让冰帝的一众人为之刮目相看。   他早早的到了家,迫不及待的从仓库里拿出了那面积上厚厚灰尘的镜子。   把镜子用湿毛巾擦干净,他将聚魂镜放在了自己的床头。   向日岳人看着一秒一秒走动的时钟,竟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   她会什么时候来呢……   怎么还没来呢……   会不会是迷路了啊……   他很想出去看看,却又担心自己一离开就错过了对方的到来。   向日岳人扑在床上,兴奋的抱着腿滚来滚去,就向一只玩耍的小猫咪一样。   而他这一举动实着是把潭清浊害了个惨。   潭清浊收到的消息是说聚魂镜在他家的仓库中,便直接向仓库寻去。   期间没有一个警卫出现,显然是尚未来得及破解她的预告函。   潭清浊在仓库中逛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那面镜子。   不甘心的她连续将仓库一一搜刮了四五回,才相信这个事实。   聚魂镜真的不在这……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潭清浊悄悄的一间一间潜入房间,仔细搜寻着。   正巧这日有上层之间的联谊会,大人们都不在家,也到方便了潭清浊寻找。   这一下子就耽搁了好大功夫,等找到向日岳人房间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半夜。   潭清浊知道那房间里有人,里面传出了绵长放松的呼吸,显然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就看见少年抱着她要找的镜子睡在了床上。   潭清浊忍不住颤了颤眉角,竟然有人有晚上睡觉抱镜子的习惯?   她轻轻扯了扯,怕动作大了会将少年惊醒。   向日岳人把镜子抱的很紧,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肯放手。   潭清浊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用法诀瞬移出来又把把少年弄醒。   催眠术定身术这种法诀可从来不是她的专长,这得去问符文秦家,或是蛇族霍家、狐族苏家、魂族即墨家乃至海族达奚家都很擅长。   就在潭清浊犹豫的时候,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颤了颤睫毛。   “你……来了?!”   那双迷蒙的眼眸一下子清明起来,向日岳人兴奋的抓住了潭清浊的衣袖。   “请把你手里的镜子给我。”   “不给!”   向日岳人看着潭清浊冷冰冰的表情,撇了撇嘴。   “除非……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听见两个字的答案。”   “问吧。”   若真是一个问题可以解决,那还到真给她省下了一些麻烦。   “你……喜欢我吗?”   向日岳人容易害羞,但是同时也非常大胆。   对于自己执着的东西,一定要尝试一次才行!   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我觉得我不……”   “都说了两个字的答案!”   向日岳人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急忙出声打断。   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泪花,少年不甘心的咬着唇瓣。   “都说了要两个字的……喜欢我吗……”   潭清浊搂住向日岳人,将手臂伸到他后方。   起初少年还因为自己埋首在她胸前而雀跃,随即便却后颈一疼,眼前一黑。   “抱歉……两个字的答案……”   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潭清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闷闷的,有点难受。   她没有多想,把少年抱到床上,拿起一旁的聚魂镜,翻身出了窗户。   真的是……   抱歉。   她有喜欢的人了……   不能让自己喜欢上更多,不能辜负立海的那些少年。   真的不能……   潭清浊一直是那么冷情的,她可以对立海的人们说‘我喜欢你’,但是绝对说不出‘我爱你’。   也许,喜欢终究只是喜欢而已。   因为,爱已经被分成好多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向日君对不起!!   不过该收的总会收的!   ☆、围观吧!又吃醋!   整个暑假,潭清浊除了修炼就是每天被任妖娆和立海大的少年们调戏。   第无数次拍掉了伸到自己胸上的贼手,潭清浊往任妖娆的反方向移了移。   她的性取向很正常好吗!   “讨厌!阿浊对人家那么冷淡!”   任妖娆嘴角带着坏笑,缓缓的朝潭清浊的位置移过去。   “咳咳……任君人请自重……潭君人的男人们还在呢……”   饶是话少到堪比潭清浊的土属性修士玄齐之也看不下去,变扭的轻轻咳了一声。   幸村精市刚刚从厨房出来,一脸笑容的坐到潭清浊身边,将任妖娆毫不留情的挤开。   任妖娆感觉后背一寒,很不争气的闪得远远的。   尼玛那死娘炮一脸猥|琐的笑容简直就是在表达‘你再靠近一次试试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样子啊!   唉话说她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为什么要怕一个几乎没什么修为的小屁孩啊!   卧槽半仙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任妖娆扑在了沙发上,脸上留下了两抹宽泪条。   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几抹幽幽的鬼火在她身边跳跃,寒风那个吹……   吹的一旁的柳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柳生浑身一颤,急忙拉着旁边的仁王冲进了厨房。   “噗哩——!这么甜!我说丸井啊,你家的鸡蛋羹里放糖的啊!”   “唉!可是甜甜的和布丁一样不是很好吃吗!”   “鸡蛋羹和布丁他们能一样吗!他们能一样吗!他们能一样吗!”   “都怪她们不会做饭啦!才不是我的错!明明是女人还不会做饭!”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喧闹声,那几个修士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不会做饭真尼玛对不起啊!   她们几人都是道修,苏小果是妖修,而且又都是大世家的现任或下任家主。   做饭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啊!   说真的她们已经啃了一个多月的猪食了啊!   就连几个未满百岁的小辈都不知道如何做饭,更别提潭清浊和任妖娆了。   虽说过去两人没辟谷时常常在野外烤肉吃,但那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技术说不定能把鸡肉烤成黑炭……   “我说他们到底靠不靠谱,看来也不会做饭啊!”   苏小果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她真的不想折磨自己的味觉了!   “啊。附近有一个人会做饭。”   潭清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从一旁幸村和真田的怀里出来。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给某人带来了又一场痛苦并甜蜜的噩梦。   正巧在自己家中召开活动的日吉若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啊恩?日吉你在大夏天的都会感冒,太不华丽了!”   “下克上!”   随着门铃的响起,日吉若抓了抓头发,起身。   在开门的一瞬间差点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为什么潭清浊和那些中国来的阴阳师还有立海的会在他家门口啊。   日吉若关上门,又打开。   真的在唉……   “日吉。”   身后是一个男人沉闷粗矿的嗓音,桦地默默的叫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迹部景吾又下了‘啊恩?桦地你去把日吉若那个不华丽的家伙找回来’的神奇命令。   “算了,你们先进来吧……”   看了看等在一旁的桦地,又看了看为首的面无表情的潭清浊和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幸村精市,日吉若放弃了抵抗。   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里屋,可是把冰帝一众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好多食物!好多人可以吃的食物!”   苏小果两眼冒着精光,就差把哈喇子流到地上。   看着很不华丽的女人,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   “你们还真是不华丽,这是几年没吃过饭了!还有你,难道千石清纯没把你喂饱吗?”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别说立海的人了,这次就连那几个修真者都忍不住汗颜。   “不过来的正好,本大爷碰巧有事刚准备去找你们!是吧桦地!”   “是!”   迹部大爷抬手摸了摸他华丽至极的泪痣,张扬的笑了笑。   紫灰色的发在窗户射入的阳光下泛着些金色,十足的匹配他大爷的华丽美学。   发梢微微翘着,像是一只高傲的开屏孔雀。   俊逸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自信的笑容,足以让每个女子为此沉沦。   当然,这对在场的几位修士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忍足侑士的目光在几人被汉服包裹的腿上一一扫过,神色暧昧不清。   以曲线来看每个人都有一双绝佳的美腿,但是……   他果然还是最喜欢潭清浊那双。   芥川慈郎早起兴奋起来,每次想要扑到潭清浊身边却都被丸井文太可怕的目光制止。   好吧,偶像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向日岳人看了看潭清浊,轻轻哼了一声变扭的移开脸。   凤长太郎似乎是想起了半个月前琴行的事情,低下头,脸有些红红的。   任妖娆和苏小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一脸趣味的打量着目前的场景。   “咳咳咳咳咳!”   注意到了对方有些不友好的视线,立海众人是一阵狂咳。   “迹部君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幸村精市坐在潭清浊旁边,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   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拉了拉帽子,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明明正宫是他啊喂!   “最近日本有些不太平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所以日本的四大阴阳世家决定要展开一次除妖大会。希望你们能够协助。”   迹部景吾轻轻抿了一口红茶,优雅的放下杯子。   潭清浊等人对视一眼,就迅速达成了共识。   “这件事恕我们无法答应。”   “为什么?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迹部景吾这是第二次被潭清浊拒绝,也是第二次被别人拒绝。   但以他对潭清浊的了解,他知道对方不会没有理由的回绝他。   潭清浊虽然看起来无情了一些,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   “你们不会是即墨双的对手。”   潭清浊轻叹一口气,即墨双的实力她是在了解不过。   很强,强大到她险些生不出反抗的意识。   对于即墨双的存在她始终是想不明白。   她知道自己见过他,一定见过。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何时认识过那么强大的人。   中国的即墨家是魂族,世世代代是鬼修。   然而她现在就连一身鬼气与瘟气的即墨双是不是中国即墨家的人都无法确定。   即墨双太强了,强大到只能仰望。   她将自己对即墨双的了解告诉了其他修士们,她们不约而同的有了同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即墨双来自传说中那个名为‘古天’的世界的可能性很高。   “哦?你是说那日出现在武斗会上的即墨双就是罪魁祸首?”   迹部挑了挑眉角,蓝色的眼眸是那么深邃,就如同深海一样看不透彻。   “是。但是他很强,强到不可思议。”   潭清浊看着有些兴奋的少年们,暗叹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比你还强?”   对迹部景吾来说似乎潭清浊就是她见过最强的人了,比与他的家族交好的摇桑纳兰灵隐都强。   他似乎隐隐中对潭清浊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就连自己都未察觉。   “比我强,强上很多。”   对于事实,潭清浊总会坦然的承认。   不会所谓的回避,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达到那样的实力,甚至要比即墨双更强!   “你也知道在日本阴阳师的影响力。就是迹部家,也无法左右他们的决定。但是迹部家就不淌这次浑水了。”   迹部景吾无法想象潭清浊说的很强是到底有多强,但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在场者都知道两人在商讨重要的事情,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   “日本方面准备强行除去那即墨双,你们怎么打算。”   没等潭清浊回话,迹部景吾又问了起来。   “即墨双是天生的天煞瘟星,只凭阴阳师的实力,绝对是不堪一击。至于如何处理,还得等我们回一次中国在决定。”   “清浊你要回中国!?”   丸井文太哀怨的叫了一声,抱住潭清浊的脖颈磨蹭着。   那恐惧闪烁的眼神,直叫人看了心碎。   “马上会回来的,乖乖等我。”   潭清浊轻轻在少年的唇边落下一吻,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知道了哄他们的最佳方式。   “好吧……你一定要回来哦!不许偷跑!”   “嗯……”   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可爱少年,潭清浊脸语气都软了几分。   “那我能不能一起去!”   “明天你们不是要去学校了吗。”   想到了明天开学噩耗,切原赤也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他不要开学啊!   而此时冰帝的人心情就无法猜测了,迹部景吾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堵着。   “潭清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喜欢给人添麻烦?”   迹部景吾默默的说了一句,让人猜不透他话语中的意思。   潭清浊也是不解,她什么时候又给他添过麻烦了。   任妖娆和苏小果在暗地里眉来眼去,传达着八卦的讯息。   “我说……我们能不能开始吃饭……”   看着桌上的美食,好久没有吃过人类吃的食物的洛年也是忍不住了。   “你们真是太不华丽了!日吉!再去做一点!”   “……”   所以说他又变成厨娘了?   日吉若默默起身。   “清浊!啊——这是慈郎最喜欢的慕斯点心棒!”   一边的芥川慈郎拿起自己最爱的食物朝潭清浊喂去,让她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瞎说哦!真的快完结了哦!真的真的哦!   ☆、出手吧!去救美!   “潭君人!你男人出事了!”   大清早,买菜回来准备制作恶魔料理的古轻盈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屋子。   潭清浊正悠闲的看着任妖娆教自己的小徒弟苏小果修行,毕竟作为水木属性修真者的她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一听这话,她漆黑的眼眸猛的一凝。   直接一个跃身跳到古轻盈身前,身上的杀意几乎可以凝结成实质。   “谁。在哪里。”   古轻盈被潭清浊身上的杀气吓的一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露出这般可怕的神情!   “就、就是那两个戴眼镜的……一个茶法一个蓝发,一个闷骚一个明骚……长得还挺像的,都是扑克脸……”   听了这话,潭清浊稍稍冷静下来些许。   她有长成这样的男人吗?   不会是……   “他们不是我男人,在哪里。”   “在……在西面过去二十里地的一座小桥上……”   潭清浊面色镇定了不少,却依旧迅速打开门,疾步离开。   看着行动与话语完全相反的潭清浊,任妖娆轻笑起来。   “阿浊啊,那又不是你男人,那么急做什么。”   “……”   潭清浊没有回答她,用力关上了门。   说的也是,手冢和忍足又不是她男人,那么急作什么……   潭清浊的面色沉了沉,黑的纯粹的丹凤眼里晦暗不明。   但她心里的担忧不是假的。   而且脚步,怎么也停不下来……   御剑而行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古轻盈说的那小木桥。   这里附近是边郊,来往的人非常少。   忍足侑士觉得自己最近要开始转运了。   一大清早的从自家别墅出门,走了一小时正好在一座桥上遇到了一位漂亮小姐。   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被打理成了优雅的姬式发型,在后脑处稍稍挽上几缕。   皮肤很白,像是水嫩嫩的豆腐一样。   侧脸完美的弧度,那胭脂红唇就如同她的血色和服一样艳丽。   看不清脸,但这女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惊叹的忧郁气质。   虽说他心有所属,但看见此等美色,也是忍不住打探一番。   “公子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那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和潭清浊的清脆空灵不同,带着恍恍惚惚的引诱。   忍足侑士忍不住走上前,轻轻的握起她的手。   冰冷的,没有温度,和潭清浊一样。   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昼思夜想的女子。   她转过了头,很漂亮,美的不可芳艳,但终究不是她。   “从未来来,要到你心里去……”   忍足侑士的声线很低沉,很性感。   他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抗他的诱惑,除了……   潭清浊!   那女子突然轻笑了起来,勾上了忍足的脖颈。   “公子这么有情趣,不如到小女子家中一聚吧……”   拉长的尾音,撩人的声线,那么诱惑,那么醉人。   忍足侑士一时间迷离了眼,没有思考就直接答应了她的话。   手冢国光趁着周末的时间跑步锻炼体力,刚刚跑到一座桥头,就看见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冰帝的忍足侑士双手撑在栏杆上,大半个身子已经翻了出去,似乎是要跳河自尽!   正义感和责任感满满的手冢国光急忙跑上去,拉住忍足的腰往回扯。   “手冢?你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啊!”   忍足侑士看见手冢国光一脸严肃的抱住了自己的腰,心里寻思着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魅力还没有大到,会把手冢国光迷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拉拉扯扯的程度。   “你怎么这么不珍惜生命!有什么事情总会解决的!”   看见自己把忍足侑士从死亡线上扯了回来,手冢国光松了口气,急忙劝道起来。   “我、我?我不珍惜生命?我可是刚刚泡到一个大美人呢我会不珍惜生命?”   说着,忍足侑士搂住了身边漂亮妖媚的女子,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   “你在……说谁?”   手冢国光诡异的看着忍足侑士搂着一片空气,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镜。   “她啊。”   忍足侑士拿起怀中女子的一缕发,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上。   有一股淡雅的水气,很香。   “所以……到底是在说谁?”   听了这话,忍足侑士看了看手冢国光的脸色,似乎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   “你……看不见?”   他指了指怀里的绝美女人,手冢国光点了点头。   忍足侑士身子骤然僵硬,一颤一颤的放开了怀里的女子,慢慢移动到了手冢国光身后。   “你……真的看不见?”   看着又一次点头的手冢国光,忍足侑士的脸色缓缓变得铁青。   那女子见自己的计划暴露,索性高喊一声,一下子露出了真面目。   “那你们就一起淹死在水里吧!”   她的头发骤然长长,像触手一样朝手冢国光挥去。   手冢国光见大事不妙,急着想躲,却如同足下生根一样挪不了步子。   危机时刻,停在他肩膀上无人看见的一只鸟儿急速掠出,劈断了女子的长发。   “鵺?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级的背后灵啊。”   那女子暗叹不妙,却没能断了自己杀死这两人的心。   因为最近似乎有一种诡异的能力弥漫着,她觉得自己的妖力上涨了不少,能与这鵺一决高低!   手冢国光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只怪异的鸟儿保护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喂喂喂手冢,那只鸟是什么东西!它是从你肩膀上飞出去的你一定知道吧!一定知道吧!”   “……”   手冢国光的沉默更是让忍足侑士的心跌到了谷底。   鸟儿和那女人打的不可开交,这时候还分不出谁胜一筹。   见自己被一个小小的妖怪压着打,鵺愤怒的高鸣一声。   等潭清浊来到这桥头,看见的就是昏迷的手冢、躲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忍足侑士、处于暴走状态的鵺以及被打的节节退败的一只桥姬。   暴走的鵺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在桥上横冲乱撞。   手冢国光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背后灵的暴走让他陷入了精神力贫乏的昏迷状态。   眼看暴走的鵺就将以破空般的速度撞到手冢国光的身上,那一下子就是不死也得半残!   潭清浊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了一样。   她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绝对不能让他受伤!   她一个急速俯冲,一把将手冢国光揽到了怀里。   鵺一头撞上了木质的桥面,扑进了水里。   冰冷的液体让鵺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冷静下来。   桥姬已经伤痕累累,眼看就要魂飞魄散。   潭清浊抱着手冢国光降落到地面,扶正了他的身子。   她掐起了法诀,顺势就想将奄奄一息的桥姬一举解决掉。   鵺高叫一声,冲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动作。   “你……好吧,我明白了。”   潭清浊似乎听懂了鵺的意思,拉起一旁的忍足侑士,抱着手冢国光就迅速撤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足侑士被潭清浊拦腰抱起,脑袋冲着地面。   看着越来越远的大地,他忍不住高叫起来。   深蓝的丹凤眼惊愕的瞪大,被平光镜恰到好处的照了出来。   “安静点,否则把你扔下去。”   “喂喂……你是开赛车的吗……啊!”   潭清浊瞬间加速,那飞逝的风景让忍足侑士的腿彻底软了。   他现在多羡慕手冢国光能够昏过去啊!   中国的修真者们真的是太可怕了!   喜欢上这么恐怖女人的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一条大长腿,两条大长腿,三条大长腿!   忍足侑士死死闭上眼,想尽方法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等等……   手冢国光你怎么靠在她的胸上!   看着昏迷在潭清浊胸口的手冢国光,看着那柔软的肉球,被压的有些变形的曲线,忍足侑士咬咬牙。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几百米的高空。   因为有两个人类的缘故,潭清浊不敢飞的太高太快,好一会儿才到了自己家门口。   好不容易降落了,忍足侑士深吸一口气,急忙跳到地上。   腿还有些软,差点就站不住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发型,调整好状态。   心还是跳的很快,他发誓刚才那种可怕的经历绝对不要来第二次了!   绝壁折寿啊尼玛!   “鵺等会会赶上来的,你先带他回去吧。”   说着,潭清浊把怀里的手冢国光朝忍足侑士一扔。   “啊……对了,迹部有事要找你商量,关于处理即墨双的。最好再叫上立海的那些人。”   忍足侑士推了推三番两次差点掉下去粉身碎骨的眼镜,还是心有余悸。   “我知道了。”   潭清浊没有再理睬他们,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最近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会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冲动。   潭清浊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最近忙着即墨双的事情太累了吧……   她也没有在意什么,就顾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忍足侑士扶着手冢国光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叫‘你先带他回去吧’!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他和手冢的家离得好远啊喂!   并不是每个戴眼镜的扑克脸都是亲戚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忍足和手冢长得好像啊……   前几天还一直把他们搞混呢QAQ   ☆、送行吧!离别时!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几个也别跟了!这都快跟出国境了!”   任妖娆看着浩浩荡荡引人注目的美少年送行队伍,不由得咂舌。   她真是没想到阿浊这死冰块还有如此魅力。   “师傅的男人跟着也就算了,剩下的那十几个是什么情况喂!”   苏小果看着面前依依不舍的一长串美男,揶揄到。   “我的师傅啊!我可怜的师傅啊!要被榨成人干了啊!师傅!呜呜呜!”   她狭长的狐狸眼一眨,一甩长袖就假作掩面痛哭了起来。   这件事情决定的真的很突然,很匆忙。   昨日下午,应迹部家的邀请,潭清浊一行人以及几所网球名校都纷纷聚集在了他大爷华丽至极的会客厅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她们依旧还是决定回中国解决即墨双的事情。   毕竟那日即墨双告诉潭清浊在中国等她,而出于私心潭清浊又不想给这些少年们带来伤害。   即使是在众人再三的劝道下,她们几个修真者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观点。   “很危险,不要去。”   第一个出声反对的竟不是立海大的成员,而是青学的不二周助。   这个被誉为天才的少年似乎已经有些憔悴,笑容也没有了过去的光艳。   “我必须去。”   潭清浊没有说理由,她相信这些少年都会明白的。   “我们都明白,只是不舍得,只是怕……”   幸村精市一把将边上的潭清浊带到了怀中,鸢尾色的漂亮眼眸有些黯淡起来。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潭清浊柔顺的发丝,似乎是不敢想象后面的话语。   “我会回来的,等我。”   “嗯。”   不少人似乎是不愿看见两人依偎的模样,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啊恩?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你们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景吾暗自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摸着自己泪痣的手指已经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了。   “能不能……英二能不能一起去……喵?”   菊丸英二已经没有了动力,整个人搭拢在了大石秀一郎的身上。   好累,好烦,他一点也不想动。   “你这只大猫怎么这样!我们还没说要跟呢你就要跟了!”   丸井文太一脸不爽,一旁的切原赤也也一起应和着。   “清浊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远山金太郎,挪到她面前,拉了拉衣角。   白石长舒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上前将小金拉了回来。   “乖,小金不听话我就要解绷带了哦!”   白石的声音隐隐中能听出一丝沙哑,他摸着少年的头安慰他。   远山金太郎歪了歪脑袋,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儿。   “可是小金还是想和清浊姐姐一起……”   潭清浊和身边的几名修士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无视了少年的话语。   “明天正午我们就离开,没有时间了。”   说心里没有牵挂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要离开这些少年,潭清浊觉得心里有只小甲虫在慢慢啃噬。   很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潭清浊,你已经陷的这么深了吗。   潭清浊,你这是已经动真情了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一同去的还有摇桑和奴良组的妖怪们,再加上犬夜叉的协助。没事的。”   潭清浊尽可能的安慰他们,尽管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能在瘟神手下全身而退。   “有他们在,我想应该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柳莲二翻开笔记本,寻找着他们的资料。   柳家作为结界世家,虽没有阴阳世家那种威严,但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需要了解一下奴良组这个妖怪组织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犬夜叉和纳兰灵隐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资料了。   “不要松懈!”   “不要大意!”   这两个冰冷的声音几乎是同是出现在耳边,其中带着同样的担忧和眷恋。   同样的……   这次潭清浊就是想刻意忽视都做不到。   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人们的心中慢慢变质了。   于是,便有了那众男送妻的震撼一幕。   清一色的俊美少年站在海边,若不是因为此处荒郊野岭的话都可能被围观或者上个新闻什么的。   奴良组的几位精英和犬夜叉、戈薇、纳兰灵隐都已经打理好东西,就等着出发渡海了。   他们看着那一群跟了又停,停了又跟的男人,一边汗颜一边感叹潭清浊魅力的强大。   这依依不舍的情形,颇有几分‘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喧嚣。   “去那里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打不过不要硬拼,也不要为了保护别人逞能。不许受伤,不许在弄丢灵力,不许昏迷,不许……”   “停停停停!二师娘啊你可是个大男人啊!怎么就突然这么贤妻良母了呢!所以说果然是师娘吗?!”   苏小果看着帮潭清浊整理衣襟的幸村精市,那张小嘴就是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会有送丈夫出远门的怨妇即视感啊!   你别说还真是送丈夫出远门的怨妇……   “看看大师娘多好!虽然脸色黑了点但至少也不唠叨啊!”   “太松懈了!”   苏小果扣了扣耳朵,全然无视那些男人拉下来的铁青的脸。   “行了行了,小果子你和你的小橘子缠缠绵绵去吧!别在这瞎掺和!”   任妖娆一把将苏小果挤开,占据了看戏的最有利地形。   这么好的戏,不看白不看啊!   任妖娆虽然是半仙,那八卦神经还是少不了的。   “喂喂!什么小橘子啊!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人家叫千石清纯!”   苏小果念叨着,闪到了一旁。   任妖娆捻着自己的青丝,勾起殷红的唇角。   这群少年真是有趣的紧啊,和阿浊这大冰块在一起更有趣啊!   “我说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五姐夫六姐夫七姐夫,你们这也太夸张了点吧!哦……还有说不定未来的小八小九小十小十一小十二……”   “停!”   幸村精市的眉角正在以每秒钟无数下的频率快速抽搐着,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这尼玛真是太不吉利了!   什么小八小九小十小十一小十二!   没有!   全部没有!   压下自己心中的怨火,幸村精市轻轻勾住了潭清浊的脖子。   那撩人的眼眸一闭,就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献上了自己的娇艳唇瓣。   已经不是过去,如今潭清浊遇到这种场景当然不会自认正人君子,捧住少年的脸蛋就毫不留情的附了上去。   紧紧纠缠的唇瓣,潭清浊将自己的舌攻入了对方的领地,火热的撩拨。   划过那坚硬的贝齿,柔软的肉壁,与那条小舌共舞,不时轻轻扫着舌底。   吮住了少年的小舌头,引诱着对方到自己的领地缠绵。   幸村精市顺着潭清浊的动作,缓缓探入那片温暖乡。   比起潭清浊,少年们的技巧算是生涩的,毕竟她有很多个练习的对象,而他们只有一个。   幸村精市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鼻间不时发出几声暧昧的轻哼。   相互交融的津液,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两人的唇边滑下。   面色绯红的早已不止幸村精市一人,几个害羞的女孩甚至用手挡住了眼睛,又忍不住偷看。   半晌,潭清浊方才放过少年的唇瓣。   幸村精市身子微微软了下来,眼神有些恍惚迷离。   潭清浊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当年那么稚嫩幼|齿的少年,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幸村精市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红色的手链,轻轻的套在潭清浊手上。   “送别礼,早点回来。”   “嗯。”   潭清浊摸着手腕上的链子,轻轻应道。   指尖的触感很光滑,却似乎是一个个小疙瘩,鼻翼还有似有似无的清香。   是红豆。   “要想我。”   “嗯……”   任妖娆看着昔日危险气息十足的少年露出这种小媳妇般的表情,惹了一身鸡皮疙瘩。   空气中似乎还有很浓很浓的醋味。   幸村精市嘴角高高上扬着,笑的眼睛都迷了起来。   他的心情很好。   “啊恩!这是冰帝华丽的送别礼!”   迹部景吾大袖一挥,把一个足以闪瞎人眼的超重超华丽纯金佛像放到了潭清浊手里,急忙又走了回去。   仔细观察的人似乎可以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红,宝蓝色的漂亮眼睛被刘海遮住,看不见表情。   紧接着的是手冢国光,他拿出的是一个漂亮的龙纹玉佩。   “青学和不二裕太的。祝你成功,一定回来,不要大意!”   手冢国光的话一向很少,今天在潭清浊面前说了这么多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潭前辈……请收下!”   佐伯虎次郎害羞的笑着,往潭清浊手中那佛像上放了一支漂亮的横笛,急忙红着脸跑开了。   “清浊姐姐!这些都给你!都是小金喜欢吃的!不要在中国饿肚子哦!”   远山金太郎拿着一大包零食,单纯的少年并不知道该拿什么当送别礼,只是给了自己最喜欢的。   潭清浊虽然用不上,也实着感到了一翻。   没有再说什么,也不需要在说什么了。   手里沉甸甸的东西足以表达一切。   稍稍颔首,她招呼着一行前往中国的大队,起飞越海。   奴良组自是有飞行的妖类骑乘,而犬夜叉和戈薇则是与几位修真者共挤一下飞剑,纳兰灵隐也自有过海的方法。   潭清浊知道这次一定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但是如果她还活着,还能活着回来,她一定不会负了这些视她如珍宝的少年。   一定不会!   她手中的红豆手链在阳光下被晕上了一层金色,与立海那些少年的红豆戒指呼应着。   七名少年的戒指,一共十四颗红豆。   潭清浊的手链,同样是十四颗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愿君多采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占卜吧!炮灰男!   在海上急速行了一日,终于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着陆了。   不知这算不算非法入境啊?   一行人没有多想,也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就往空潭谷里赶。   因为各大世家都由于即墨双的关系自乱阵脚,除了潭清浊的空潭谷倒是没有别的好去处了。   说来惭愧,水殿在千万年前也是门徒众多,但后来的血脉却渐渐稀薄了起来。   如今,整个水殿内,除了潭清浊这个殿主以外再无他人。   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五行殿虽说是殿,但其实都是一个个家族罢了。   因为精通五行的缘故广受修士敬仰,则被称之为殿,其中世家的家主也被尊称为殿主。   潭家人都住在一个山谷中,传言这山谷过去是一汪潭水,如今空了,便被称为空潭谷。   空潭谷坐落在武夷山上,因为下着结界的缘故从未有人进入过。   远远入目的是孤零零的小山,潭清浊打开了空潭谷的结界,方才进入其中。   这里的地形很有特色,四周的山壁高耸,将空潭谷包揽其中。   想来那空潭谷曾是一汪潭水的传言倒是不假。   跃过层层叠叠的一片小林,入目的便是一片雪白。   不是雪花,而是一片昙花的花海,还有几只凤蝶眷恋在其中。   再前方便是一池小潭,和一颗高耸入云的大树。   潭清浊的两只契约兽回到了家,迅速愉悦的现身。   “我的天,这么多金斑喙凤蝶!不是说这东西快死绝了吗,难不成都跑这儿来了!”   段若咏看着那些飞舞的蝶儿,不由得感叹到。   要是逮一只出去可是发了大财啊!   段若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守财奴,看见钱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思着能不能捞回家。   其实她的话不算少,但在日本却一直没有说话。   不会日语憋死人!   说起来除了任妖娆因为潭清浊的缘故日语还算不错,纳兰灵隐由于和迹部家交好日语也说的流利。   苏小果的水平只能让她进行日常交流,而至于其他几个人,时不时崩两句出来已经非常不错了!   回到祖国的一行人心里那叫一个荡漾!   “别顾着那些了!小丫头快过来帮忙!”   任妖娆高喊一声,扯回了快要掉钱眼子里的段若咏。   潭清浊去藏宝室里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法器灵符,其余人就手忙脚乱开始腾起了地方。   她们把纳兰灵隐从日本拐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占卜出即墨双的地方吗!   纳兰灵隐一脸正色的鼓捣着她的占卜法诀,那稚嫩的小脸配着这种表情是说不出的滑稽。   “怪了,真是怪了!这该死的即墨双肯定是用了假名!”   纳兰灵隐这个小个子一拍大腿,气的跳了起来。   “喂喂!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   任妖娆揉了揉她那张小圆脸,调侃着。   “不要小看我们摇桑族的占卜能力!待我换一种高级的方法!”   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呲了呲牙,冷哼了一声。   其实依靠一个人的气息去寻找方位也是可以的,但就是消耗大,难度极高。   而纳兰灵隐在日本接触过的瘟气也实属不少,这样一来到有了几分把握。   她急忙入定,开始凭借瘟气占卜。   潭清浊在自家的藏宝室里逛着,寻找有没有可以使用的东西。   像电视里那一下子就可以准确拿出宝贝的场景纯属胡扯!   就是潭清浊也记不清自家到底有多少东西,又有多少现在用得上。   她经过的地方犹如蝗虫过境一般,能有用处的全都一扫而空。   定身咒的符纸,带上!   增强体格的手镯,带上!   踏雪无痕的云行靴,带上!   只能使用一次的超强防御法器——七啸铃?   潭清浊咬咬牙,不禁肉痛一下,带上!   这可是一件半仙器,就连那些半仙真仙境界的强者都不一定拥有的宝器!   搜刮了一番后,肉痛不已的潭清浊方才安心的离开了藏宝室。   毕竟和法器符文比起来,还是小命更重要些。   等潭清浊从藏宝室里出来,纳兰灵隐已经完成了占卜。   从她的罗盘上射出一道金光,正是空潭谷的正西方。   而这道金光,也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一行人迅速收拾好东西,急忙上路。   踏在潭清浊一番搜刮出来的飞行宝器上,速度那叫一个……   快就一个字!   短短三个时辰就到了金光的尽头,一处荒郊的大宅子。   “这是……”   几人纷纷在感叹这种破败的地方都会有如此漂亮的宅子,实在是格格不入!   “潭小姐!”   一旁传来了一声惊异的憋足中文,潭清浊觉得有些耳熟。   一转头,看见一张年轻的漂亮脸蛋,很熟悉。   “泽田小姐?”   不是那蛋糕店‘朝阳’的女主人,还能是谁。   说起来潭清浊可是在她的店中品了一回世间绝品的龙井呢。   在道出这一名字的同时,潭清浊觉得自己脑海中一根弦怦然而断。   她姓泽田,她丈夫是中国人。   那日武斗会上,即墨双也是代表泽田家出战。   她丈夫难不成是即墨双?   但几乎是瞬间,潭清浊就打灭了这个猜测。   以即墨双那阴寒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与一个人类女子在一起的。   “你怎么在这。”   潭清浊放轻了声音,生怕吓到这漂亮的少妇。   “这是我丈夫的办公别墅,我们是来度假的。平日里住在那座房子里。”   泽田的眸子中闪过不解,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别墅。   她从没进去过那座古式的别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实力不凡而且诡异的人站在自家门口。   “你丈夫叫……”   “纪尘,我丈夫叫纪尘。”   纪尘,莫不是纪家人?   纪家是修真世家,一个很小的无名家族。   潭清浊能记住这个家族的原因,也是因为纪家从古以来都与水殿不和。   潭清浊似乎可以猜想到为什么即墨双会一直针对自己,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何他会与一个小小的纪家牵上关系。   “我们是来找你丈夫的。”   “那……我送你们进去?”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找他。”   潜意识里,潭清浊不想将泽田这个外人牵扯进来,也不想让一个平凡女子见识到修真界的丑恶。   潭清浊将手放在木质的门上,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   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除此之外连心跳都好似一清二楚。   她知道,推开了这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一入大厅就是一个阵法,阵法之后便是六条不同的路线。   如此低级的幻阵自然是难不倒这一行强大的修真者和妖灵,让他们头大的反而是那几扇门。   三左三右,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只有灯火幽幽的照着。   其中一条路,以潭清浊的实力感到了隐隐的瘟气。   她是这里最强的,又似乎与即墨双有着各种不明的关系……   她不会将这条路让给别人!   潭清浊心里是波涛翻涌,而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带上表情。   “我走这条,其他的你们分配。”   潭清浊伸手,打开了左面第三条路的门。   她知道凭借别人的实力感应不到那丝瘟气,即墨双将自己的灵力控制的很好,故意引她上钩。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知道她几乎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自己的命运终究是要面对的。   只是若万一自己陨落了,还真的有些对不住那些少年。   她是真心喜欢他们的,而且似乎心仪之人还渐渐的多了起来。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不论能否活着回去,她终要愧对他们。   “师傅!我和你一起!”   苏小果急忙跟了上去,不管如何她都要和自己的师傅一起!   “阿浊!那我也……”   “你和他们去,这里有我和小果就够了。”   任妖娆的实力是除她以外最强的,已经到了元婴期。   她不能让这样一个高手有陨落的可能!   至于苏小果,她还是有办法保护的!   任妖娆明白了潭清浊的决意,将她的话对日本的几人翻译了一遍,就和洛年随便选了一条路进去。   潭清浊这一路没有什么机关,然而那几条当幌子的道路就不一定了。   让任妖娆跟着他们,也算是心里的一种寄托。   杀死了十几只弱不禁风的守门双尾猫,苏小果和潭清浊惹了一身血腥气,终于是到了尽头。   路的尽头又是一扇木质的门,看起来非常古朴,非常肃穆。   或许是恐惧,或许的淡然,或许是期待。   怀着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情,潭清浊打开了那扇门扉。   刚刚开出一条缝儿,就是一只飞剑冲来。   潭清浊腿一蹬地,小掌一挥,徒手将那飞剑劈成两半!   “不愧是潭殿主!看招!”   纪尘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浓眉大眼,容貌还算赏心悦目   没有像动漫电视里反派登场的磨磨唧唧唠唠叨叨,他直接挥着手中的大刀朝潭清浊劈去。   这纪尘,年纪轻轻尽是有了旋照期的实力!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未满百岁的小辈,潭清浊步入旋照的时候,可是有了一百五六十岁的年龄!   然而不管纪尘再怎么天才,旋照期对上出窍期,那也是必输无疑!   纪尘若是等个五六百年,定是惊艳天下的一代修士!   怪就怪在他在自己羽翼未满的时候惹上了潭清浊这个修真界的大能!   浮渊一出,剑气荡漾,直接将纪尘震的肝脏移位,大吐出一口鲜血。   纪尘咳了两声,擦了擦嘴边的鲜红,喘着粗气退开。   “即墨师傅,还请助小辈一臂之力!”   纪尘的嘴角挂上了微笑,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胜利的模样。   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游魂,穿到了这个叫纪尘的男人身上。   纪尘是一个修仙者,但是天赋真的很垃圾。   而由于他穿越者的主角光环,遇到了即墨双这位实力高深莫测的老前辈!   老前辈替他洗髓,助他修炼,让他迅速到达了如此进阶。   他看向潭清浊的眼眸中流露出一阵淫|邪,些许悔意。   若不是纪家‘屠尽潭氏’的祖训,这个绝色仙娘怎么也得留着啊!   他还幻想着他的美人后宫呢!   即墨双依旧是一身黑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殿内,二话不说对潭清浊就是一掌。   ‘噗——’   潭清浊丝毫没有捕捉到即墨双的动作,只觉得胸腹一阵剧痛,自己就得了重伤。   即墨双,强的可怕!   她看着身边吓的高叫的苏小果,急忙将怀中的一颗铃铛塞给了她。   凭借最后的力气,打开门将苏小果扔了出去。   “师傅!”   “你给我走!咳……咳咳!”   潭清浊伤势极重,说一句话五府之中又是一阵剧痛。   即墨双轻轻走到她面前,伸出白到病态的手指,勾起了她的脸蛋。   “你果然让她走了。”   即墨双轻轻的说着,袍下那殷红似血的双唇一开一合。   传出的是女子娇柔的声音。   听此,潭清浊和纪尘都是一震。   纪尘在心里暗喜,自己这便宜师傅竟然是个女子,说不定还是个绝色美人,早已在数十年的相伴中对自己芳心暗许!   潭清浊薄唇开着,嘴角挂着一丝血液,说不出的妖媚。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纪尘暗喜之时,即墨双暗黑的灵力刺破了他的胸膛。   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个生命就这么离去……   他一定是史上最倒霉最炮灰的Boss,出场还不到一千字就尼玛死了!   说好的主角光环呢亲!   这篇是女强文啊亲!   即墨双身手摘下了黑袍的帽子,血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潭清浊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瞪大了漂亮的凤眼。   动了动有些干涩沙哑的喉咙,终于是挤出了一个字眼。   “娘……?!”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除了我悄悄透露的人一定木有人猜到小瘟神的身份!!   还有人问能不能收瘟神呢,我又不能正面回答……【哭晕在厕所   ☆、记忆吧!大真相!   眼前的女子一头及膝黑发,隐隐中有着金色荡漾。   纯金的桃花眼妖媚至极,顾盼生辉,醉人醉己。   皮肤是有些病态的苍白,配上血色的唇瓣有些禁忌神秘的美。   身上的气质与潭清浊截然相反,不是羽化如仙的飘渺清冷,而是恍若幽魂的魅惑冷邪。   “真是好久不见了,有七百多年了吧……”   即墨双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勾引人的魔力。   潭清浊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漂亮的丹凤眼睁着,薄唇也因为惊异而轻轻开启。   “我不叫即墨双,本名是即墨千双。七百年前,你叫我……潭千双。”   即墨千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潭清浊的手镯上一抚,她的那面聚魂镜就出现在了手中。   要越过法器和她的神识联系取得其中的物品,潭千双,或者即墨千双,她的母亲,到底有多强……   没有理会潭清浊的震惊,即墨千双踱步走到了屋中一个石台上。   她的步子很缓慢,却似乎有一种缩地成寸的魔力。   她摆弄着桌上的一块小石头,那便是即墨家前不久失窃的聚魂石。   将聚魂石和聚魂镜两大法器摆放成型,即墨千双结了一个手印。   这似乎是一个很强悍的法诀,饶是强大如斯都不由得冒起了冷汗。   潭清浊觉得神识中一阵晃荡,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对自己使用神识上的攻击。   头痛欲裂,潭清浊咬着牙,疯狂摄取着氧气。   她眼前一黑,却没有昏迷过去,而是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境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喷涌而出,占据了她的意识海。   不是让人讨厌的占领感,而是像失散多年的游子终于回到母亲怀抱的那种奇妙感觉。   潭清浊在自己脑海中看见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潭净出生在一个叫松君大陆的地方,而潭家则是这片大陆的一流家族。   松君大陆在一个叫做古天的世界,古天中位面无数,松君大陆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栗。   除了封建帝皇式的凡界以外,还有各个不同层次的修仙位面,一般修行者也是不会下界干涉凡界之事的。   首先是最低级的修仙者的各个位面,这里有着无数想要飞升成仙的修真者。   修真者一共有十六个境界,又依次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四个层次。   练气、筑基、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破晓,破晓大圆满之后便可飞升入仙界。   而仙也有高低之分,刚刚飞升的只是地仙,处于地仙界,修炼之后则能成为真仙,飞升入真仙界。   而松君大陆,便是地仙界中的一个位面。   地仙分为四个境界,半仙、游仙、普仙、灵仙,而真仙也同样有金仙、君仙、圣仙、尊仙四个境界。   至于尊仙之上,那早已成为传说的境界了……   潭净的修炼天赋非常好,未满百岁已是游仙高阶,成为真仙几乎是指日可待!   只可惜潭净是极寒之体,身子骨极差,若是没有至阳至热之物,随时有陨落的可能。   潭家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个天才轻易陨落,他们四处搜寻,只为吊着潭净的一条仙命!   终于有一日,在修者的一个小位面中,他们找到了一条变异的暗魂蛇!   暗魂蛇本是至阴之物,而那条有着火属性变异的,则成了至阳至热之体!   修真者那些位面中的灵兽分为十六阶,正好对应修真者的十六个境界。   那条变异暗魂蛇不过是一条十多阶的小灵兽,轻轻松松就被一众地仙捉去。   在与红色暗魂蛇签订了本命契约后,潭净的身子由于强横的火属性中和,比过去好上了不少。   当然在潭家的各种丹药灵物滋养下,暗魂蛇很快便化成了人形,一举成仙!   红衣如火,红发如血,变异暗魂蛇的化形是一个妖艳至极的女子。   她说,她叫霍红链。   潭净对霍红链很好,霍红链也很喜欢潭净,两人与其说是契约关系,还不如说是情同姐妹。   后来潭净去了当地有名的修行门派,云里门,霍红链也时常伴她左右。   很快,云里门由于水属性天才潭净和变异赤蛇霍红链,开始名声大响,成为了排行第一的门派!   然而由于一场大变故,潭净和霍红链解除了契约,失散了。   那之后虽然已经不需要担心自己身体的问题,但潭净还是终日心思沉闷。   有一日,她上街之时,捡到了一个被人打骂的流浪小女孩。   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双金色的妖眸,她叫即墨千双。   除却化形妖兽外,古天界里所有的人都应该是黑发黑眸,而这即墨千双是个特例。   她是天煞瘟星,天生的魂体。   潭净教即墨千双修行,关系亦师亦友,霍红链离去的悲伤渐渐就被甩在脑后。   她们一起历练,一起进步,经历了各种磨难苦涩。   从地仙,然后一路到了真仙,两人一起打拼,在真仙界里闯出了一番大名声!   说起‘净寒仙’与‘九瘟天魂’的称号,可谓是无人不知。   终于有一日,潭净悟出了天机,一举冲破尊仙巅峰,步入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原来真仙上的境界为至高仙,至高仙分为三个境界——至高仙皇、至高仙帝、至高仙尊。   其中每个境界各分为九段,极难突破。   潭净一边在至高仙的位面中默默修行,一边等待着即墨千双突破来寻她的那一日。   她以潭家的名义广招水属性的英杰,势力越来越强!   最后,她建立了一个自己的位面‘空潭大陆’,潭家的势力也被人尊称为水殿。   而在潭净遇到即墨千双之前,遇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霍红链。   当年与她分离的小蛇妖,现在强大的她只可仰望!   她不知道霍红链有多强,她已经成为巅峰的至高仙尊了,但在她的面前还是蝼蚁。   那一刻潭清浊确信,至高仙尊不是修行的终点,霍红链比她更强!   在至高仙的位面中原来有一个主宰的最强者,被成为天帝。   这个号称天帝的男人似乎和霍红链有仇,而且不止霍红链,还有另外三个强大到可怕的女人!   纵横世间无人抗的‘红链妖尊’——霍红链、夺命唤魂肉白骨的‘天魁仙君’——云天魁、万丈江山黄袍身的‘君临魔帝’——洛君临、手握三千死灵君的‘千年鬼皇’——穆千年。   她们四人皆是后起之秀,但名号几乎可以与那‘天帝’披靡。   其中实力最强的,便是妖尊霍红链!   而霍红链变了,变得连潭净都不敢相信了。   当年那个有些呆的纯真小妖,变得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喜怒无常!   而此时,即墨千双也飞升入了至高仙的位面,打拼起一番势力。   强大的后起之秀不止她们,至高仙位面中似乎有一场大换血即将开始。   除了潭净的水殿之外另外四个以属性专精的大家族也奋起,被人们合称为五行殿。   五行殿:金之段家、木之古家、水之潭家、火之任家、土之玄家。   六大世家:驯兽穆家、炼器尹家、天医云家、佣兵洛家、符文秦家、阵法曲家。   十大灵族:霍氏蛇族、苏氏狐族、月氏凤族、玉氏麒麟、纳兰叶族、九天龙族、即墨魂族、段干虫族、百里虎族、达奚海族。   这些新的势力在至高仙的位面中慢慢扎根,相互交好或是敌对,而新旧势力的战争也随时可能爆发!   霍红链生性谨慎,又实力高强,目前唯一对她的威胁就是另外三个强大的女人,以及五行殿的五大殿主联手布成的五行阵。   而霍红链、云天魁、洛君临、穆千年四人似乎早就相识,又有‘天帝’这同样的敌人,关系自是非常好。   唯一的威胁就是五行殿。   霍红链有个怪癖,她心狠手辣,却从不杀女子。   然而不巧,当时五行殿的五大殿主皆是女子,无奈之下,霍红链决定对潭净下手。   如若当时没有霍红链在,潭净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这也算是天命吧。   潭净已经预料到了霍红链的举动,却是呆在空潭大陆里的空潭谷中,交代着自己陨落后的琐事。   她的命,从一开始就是霍红链给的,现在对方要收回去,她也无可奈何……   就在霍红链对潭净下手的三天前,潭净告诉相依千百年的即墨千双——   “千双,麻烦你去其他的世界游历一圈。如若遇见唤名潭清浊的女子,还请多关照了……”   即墨千双知道霍红链此时的强大,潭净对上她没有丝毫胜算,所以也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在自己临死前,潭净唤来了自己转生——潭清浊的灵魂,为的就是转生后早日觉醒。   毕竟至高仙尊,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那之后的事潭净也就不曾了解了。   究竟是‘天帝’的旧势力取得胜利,还是新势力将其并吞……   而事后数万年,即墨千双在宇宙各个位面四处搜寻,终于在这个位面的空潭谷中发现了还在襁褓中的潭清浊。   她将潭清浊抚养成人,随后一举失踪,今日又再次出现。   潭清浊深吸一口气,在昏暗的房间内缓缓睁开双眸。   一切都明白了,她已经觉醒了潭净所有的记忆。   潭清浊轻轻抚上手中的浮渊,这把剑是她从古天带来的。   古天中那名传四方的强者‘天魁仙君’云天魁与她关系不错,这是云天魁寻人铸造的。   当时一同出炉的有姊妹双剑,一把是水属性的‘浮渊剑’,一把是火属性的‘燃灼剑’。   浮渊剑给了她,而燃灼剑这是给了云天魁契约兽的女儿。   她的契约兽是凤凰族长银月凰月落尘,月落尘与麒麟族长黑麒麟玉墨生有一女,唤名玉琉璃。   而在玉琉璃这只血统高贵的银麒麟还在蛋中的时候,就让燃灼剑成为了她的本命法器,随后放逐与其他位面历练。   玉琉璃啊,难怪那日会感应到她的危险现身救她呢……   “为什么不杀我。”   潭清浊缓缓站起身,轻咳两声。   她受了即墨千双的一掌,虽说是轻轻的一下,但对她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因为我欠了你一条命。”   “你只是欠了潭净一条命……”   “你明知道的,你们是一个人。”   即墨千双在等,等潭清浊做出决定。   是回到那些日本少年的身边,还是在中国潜心修行,只待一日重回古天?   “先出去和她们商量,而且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回一次日本。”   日本还有许多她没有收回的遗世物,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有回去一次的必要。   至于见不见那些少年,是否与他们在一同,又得重新考虑了。   毕竟无论潭净还是潭清浊,都是极度痴迷修炼与实力的。   即墨千双没有出声,因为目前的情况确实必须去一次日本。   突然间,潭清浊手中的浮渊剑发出一道道金光,不停的颤抖着。   听得到……   燃灼的痛呼……   听得到……   燃灼主人的无力……   浮渊燃灼两柄姊妹剑之间是有感应的,一方出事了另一方自然会迅速施救。   “我和你一起去。 ”   即墨千双担心潭清浊此时的身体,毕竟刚刚那一掌她控制了力度,对此时的潭清浊却依旧造成重伤。   随着一道金光闪过,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三日后,中国的海边。   潭清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准备动身前往日本。   奴良组的众妖、犬夜叉、戈薇,还有纳兰灵隐与即墨千双都与她一同前去。   “真是没想到即墨千双会是阿浊你的养母啊!”   任妖娆看看两人截然不同的长相与气质,抽了抽嘴角。   “潭君人放心,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中国很快也会安定下来。我会将即墨家的聚魂镜和聚魂石送回,无需挂念。”   洛年朝潭清浊和即墨千双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毕竟修真者的世道还是强者为尊。   看着缓缓升空的飞行器,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怅然。   简直就像是浮梦一场……   不知道潭清浊,她还会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帮助玉琉璃的事情,日后有空会写入番外里!   还有不造玄幻小说的设定美人们看的懂不……   古天界这么大的玄幻背景一下子交代不清啊……   妖尊霍红链、仙君云天魁、魔帝洛君临、鬼皇穆千年的故事,咳咳都在鬼魅的电脑里存着呢……   接下来就是结局君了,至于潭清浊究竟是在一起还是回中国呢……   在一起还是回中国呢……      ☆、绛一抹赤色朱砂   盈盈幽光,月色正好。   夜间响着懒懒散散的虫鸣,在这欧式的大街上蹒跚。   潭清浊冲出加利福尼亚州的博物馆,在夜色里疾行。   身后是呼啸的警车,紧追不舍。   潭清浊一个跃身,那一抹黑彻底埋藏在了夜里。   她踩在欧式的楼房顶上,不出几刻便回到了自己在郊区临时寻到的茅草小屋。   小屋虽简陋,但是却异常简洁。   一桌,两椅,一个木橱而已。   一入门,即墨千双便为她燃上了一盏烛光。   “东西到手了?”   待看过潭清浊的身子没有丝毫受损后,即墨千双方才关心起她的目标。   “到手了。”   潭清浊的素手在玉镯上一抚,一柄竹扇便出现在了视线中。   看上去虽普通,但这实际上是一把初灵法器,世间难得的极品!   潭清浊急忙将法器收好,这上面的灵力若是被西方的那些妖物感应到就得出大事了。   茅草屋很简陋,毕竟她们两个修真强者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点而已罢了。   “你准备一下,今夜可以冲击分神期了。我来替你护法。”   “嗯……再等等,最近心静不下。”   潭清浊轻叹一口气,做到了即墨千双身边。   “我知道你在想他们。”   说着,即墨千双把玩着手中的瓷茶杯。   而潭清浊轻轻垂下头,沉默了。   烛光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薄唇轻轻颤着,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她们已经四处游历两年了。   自从上次回了中国,潭清浊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些少年面前。   就是回日本,也不过是匆匆的夺完需要的东西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还是说你准备就这么离开,不管他们了?”   即墨千双好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她们的关系很独特,亦是师徒、亦是母女,但还是亲密无间的友人知己。   她很了解潭清浊,甚至比潭清浊自己更加了解。   “一年。”   潭清浊漂亮的纯黑丹凤眼闪动着别人读不懂的光泽,轻轻开了口。   声音很好听,听着就像是饮了陈年佳酿,就这么醉了。   “再有一年时间完成任务,我回去找他们。”   潭清浊因为觉醒了转生前的记忆,身上的魄力与威严无与伦比,修行速度更是快的疯狂。   在千年内定能飞升成仙!   “离开,不可能。我只是要快些将那些失散的东西夺回来,这样才有与他们长相厮守的权利。”   即墨千双捻起自己的一缕墨发,在指尖揉捏把玩。   果然,还是逃不掉那二十颗玄星的宿命吗……   “他们都考入了东大,不要找错地方。”   “谢谢……”   这一年冬天的万丈飞雪,埋葬了多少即将枯竭的思念。   几许白从天边划过,凄凄凉凉。   东大的网球场内传着激烈的呐喊,那是青春正盛的少年们在挥洒汗水。   “全体集合!”   教练嘹亮的嗓音震下了枝头几抹白,孤寂的落在地上。   “解散!”   “教练再见!”   男子们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回家或是回校园外的租房。   几个精力充沛的少年笑嘻嘻的走出球场,搂着自己的女友离开。   东大的网球部很有名,里面的俊男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其中人气最盛的那些人却从来不对自己的追随者正眼相看。   就连过去传说风流成性的忍足侑士,都好像突然着魔一样开始守身如玉。   “那个……那个……仁王同学请等一下,我、我、我……”   理完行囊的仁王雅治被一名少女拦下,他认识这名少女,是隔壁班的体委。   “抱歉。”   仁王雅治有些厌倦的皱了皱眉,躲开少女想拉向自己衣角的小手。   “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渐渐冷下的天,神色有些憔悴。   这是她离开的第三个冬天。   随着渐渐降下的气温,就连那颗曾经为她灼热过的心都凉了下来。   为什么不回来呢,是他们做的不够好吗?   脚步在微微积雪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就和她在那些少年们心上留下的一样。   一开始是浅浅的一个印记,到了后来……   一发不可收拾。   仁王雅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他有些累了。   真的很累了。   报纸上常常传来最近她在欧洲活跃的消息,但为什么就是不回来呢?   回来吧,大不了……   大不了他再让她找几个后宫成员。   不管怎样,回来吧……   风吹落了枝头最后苟延残喘的枯叶,落在雪堆里。   名为‘仁王雅治’的枯叶,也快要被吹落了啊……   日日夜夜的相思成疾堆在他的心头,压的无法呼吸。   不只是他,还有好多人……   为什么就是不回来?   “你看见了吗?刚刚校门口那个超级漂亮的女人!”   “看见了!身材超级棒呢!还穿着黑和服!”   “咦?那是中国的汉服啊!什么和服!”   “不过真的好漂亮啊,身上的气质清冷的都快和雪景融为一体了!和个仙儿似的!”   “真是啊!随时有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呢!是新来的老师吗?看起来很成熟呢!”   “什么老师啊!那么年轻!肯定是明年的新生啦!”   听着身边几个路过的小学弟的八卦,仁王雅治觉得心头一紧。   是她吗?   会是她吗?   以那个女人的冷血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明知道可能性低的无法想象,但就是停不下急速前往校门的脚步。   无论怎么样,真的停不下来……   然而等他看见校门口的情形,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蜂蜜罐子一样。   眼睛里面湿湿的,肯定是今天的太阳太耀眼了……   鼻子有点酸了,他感冒了吗?   潭清浊正在东大的门口蹒跚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离别三年的少年。   然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少年们从各个方向赶到了东大门口。   沉入自己思绪的潭清浊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二十名秀美俊朗的少年。   面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激动、期待、迷恋、痴情、苦涩、心酸……   幸村、真田、柳、仁王、柳生、切原、丸井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飞速扑上前去。   看着冲到面前的真田,潭清浊缓缓的伸开了双臂。   感受到怀里真实的存在,真田方才安下心。   毕竟做过的类似的梦,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回来了。”   “嗯。”   “不走了。”   “嗯。”   这一刻,那几个少年方才安下心来。   耳边传来了两声吸鼻子的声音,潭清浊转首,看见鼻尖通红的两个男子。   当年的少年啊,现在已经与她差不多高了呢……   “呜呜呜……”   丸井和切原一把抱住了她,很坏心的把鼻涕全都擦在了她的衣服上。   潭清浊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阻止。   她没想到自己对他们的宠溺,会到了如此地步。   “你坏……”   “你最坏!”   两个心思尚且稚嫩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逢着这几句话语。   “是,全天下我最坏。”   潭清浊摸了摸他们的发,她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   如果可以,就让他们永远溺死在这汪寒潭里吧。   “手好冷。”   潭清浊感受着柳生主动牵来的手掌,不由得将双手捂了上去。   “你的更冷。”   柳生小心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即使知道她一年四季体温都低于常人,他还是忍不住想将其升温。   少年们还不知道,有一汪寒潭已经化为了春水。   潭清浊看向了校门口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的少年们,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是,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们的,但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会伤了一些人的心。   那些少年看见潭清浊传来的目光,或是期许的对上,或是羞怯的转开。   对,只是看一眼,明明说好看一眼就足够了的……   少年们纷纷想要强行扯开自己的心思,但是做不到。   明明说好过来看一眼就走了的……   真的做不到……   “抱歉……”   潭清浊低下头,咬咬牙,默默的说了一句。   “真的抱歉……”   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少年们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呼吸几欲停滞!   果然还是,好不甘心啊……   那么多年的暗恋与等候,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然而过去立海的那些人却听出了她真正的意思。   “按你的意思,放手去干吧。”   幸村精市扶住她的肩,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但是现在,在乎这些又有何用呢……   只要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他不想再体会那种日夜相思的痛苦!   而且那些少年的情谊,三年来他一直看在眼里。   “嗯。”   潭清浊抬起头,忍不住轻轻扯起了嘴角。   漂亮的丹凤眼轻轻眯了起来,淡然的唇划出了好看的弧度。   潭清浊从来没有笑过,从来没有。   她一向是不带任何表情的,就像超脱凡俗的仙人一样。   知道她笑起来会很好看,但是远没有亲眼见证的震撼!   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副天青水墨,她便是画中的仙。   衬着一众绝色少年,轻轻的,微微的勾起嘴角,绽开笑颜。   这么一幅世间绝品的水墨丹青,真的醉了,隔世不忘。   少年们晃神了,不光是为了仅此一次的笑颜,还是为了另一些人的妥协,和女子的决定。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的就像是梦一样。   “告白呢?没有告白的话,我们可是不会答应的。”   不二周助的笑容不再是黯淡的,终于戴上了色彩,那么鲜明。   潭清浊听此,轻轻咬上了唇瓣,面色似乎戴上了些许红。   从来不知道,幽谷中的仙儿,害羞起来会这么诱惑。   潭清浊紧了紧自己的拳头,然后放开,又紧了紧。   她真的在害羞。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情话,现在却又让她来告白……   一张张熟悉的绝色容颜从她漆黑的眼眸中划过,充满了期待之意。   手冢国光、不二周助、菊丸英二……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凤长太郎、芥川慈郎、日吉若……   白石藏之介、远山金太郎、佐伯虎次郎、不二裕太……   还有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丸井文太、切原赤也……   潭清浊轻轻起了那浅色的唇瓣,声线有些颤抖。   “在一起吧……”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   “一辈子。”   那么就在一起吧。   一辈子。   这一年,她为他们绛一抹赤色朱砂。   这一年,他们为她写一世眷侣年华。   “太松懈了!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是正宫!”   “正你妹!我才是正宫!”   “太大意了!”   “本天才是不会输的!”   “喵!英二才是!”   “你们都别争了!华丽的本大爷……喂!不要无视我!”   “哈哈哈!迹部大爷你又被无视啦!”   “我要染红你们!”   “……”   看着吵成一片的男人,潭清浊揉了揉忍不住抽动的眉角。   “再吵!全部给我打入冷宫!”   风吹乱了她的发,没有冬日的冰寒,暖暖的。   真的是暖暖的,和他们的未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结了呜呜呜!鬼魅好感动!   谢谢陪我走到现在的姑娘们!么么!   再三考虑我不写BE了!千万不能坏了好心情!   以后会有日后谈和番外,鬼魅我就抽空更新了!   再来和我亲一个!么么哒爱你们!-3-   ☆、收后宫的正确方法   清晨,一缕微暖的阳光穿透了木质的雕花窗户,散入屋中。   古朴的家具,隐隐间带着一种肃穆清雅的高贵。   地面上散落着各式服装,有繁琐的汉服,有精致的西装。   床上的女子,深深吐纳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漆黑的毫无杂色的眼睛,形若丹凤,透露出让人颤栗的冷漠。   五官非常漂亮,就像是从羊脂玉上雕刻出的一般,白皙精致。   她整个人都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清冷,恍若开在深谷的昙花儿。   床上不止她一人,为了不惊醒那几名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潭清浊没有任何动静。   她草草的扫了一眼,少了一人。   日吉一定又去做早饭了,昨天明明那么累还要起这么早……   每次和他们说好双修结果都变成了单纯的肢体碰撞!   潭清浊放空了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哼,有个少年不安分的拱了拱身子。   凤长太郎坐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一下子没有从美梦中缓过神。   等他注意到了几人坦诚的身躯,小脸蹭的一红。   他低下通红的脸蛋,挠了挠脑袋,就悄悄的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扯。   看见因为自己的动作越发坦诚的前辈们和潭清浊,他急忙慌张的放开了被子。   “呃……那、那个……”   潭清浊没有说什么,把无论多少次都害羞不已的少年搂到怀里。   凤长太郎的脸直接贴在那两团傲人的柔软上,瞬间束手无策的任凭潭清浊抚摸他的头发。   很害羞,但是他不想离开……   凤长太郎的头发很柔软,像是大型狗的毛发一样。   潭清浊的动作很轻,没有惊扰到其他几个熟睡的少年。   每天早上升起的不只是太阳,还有正常男人的……咳咳……   凤长太郎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男人……   他试探的将自己的手放到那片柔软上,轻轻的揉捏抚摸着。   唇瓣触上了她的小红豆,略有生涩的吮吸舔舐。   潭清浊缓缓躺下身子,紧紧抱住了少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这一躺,凤长太郎正好坐在了她的身上。   “清浊!前辈!吃早饭……”   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日吉若打开门,就愣在了原地。   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凤、凤、凤长太郎终于反攻了?!   卧槽天要下红雨了凤长太郎压在潭清浊身上了!   “日……日吉……”   凤长太郎的灼热正抵在潭清浊的入口,看着突然闯入了日吉若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是让这个少年急的快要出了眼泪,他朦胧无助的眼睛看向了潭清浊,直接像鸵鸟一样的把头埋进了她的胸间。   “我……我……呜……”   “起来吃饭了。”   日吉若看着自己害羞到不行的曾经队友,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他走到门边半掩着,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起床!开饭啦——”   吼完,他迅速关上了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溜走。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孔雀女王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大爷睡觉了!   “啊恩?日吉若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   冰帝的那些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的穿好衣服从她床上离开,唯有芥川慈郎毫无动静。   毕竟这个像绵羊一样的男人却非常爱睡,甚至比凤长太郎这样犬属性的少年更加粘人。   更过分的是他只粘一个人。   “唔……”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芥川慈郎才眨巴眨巴眼睛醒来。   他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在潭清浊的唇上偷个香。   “慈郎饿了。”   说着,他舔了舔嘴角,眼眸中闪过隐隐暗光。   他轻轻俯到潭清浊上方,精致的胸膛抵在她的柔软上。   那坚硬的灼热也在她的小腹上缓缓的摩擦,让潭清浊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耳边甚至都可以听见他微微的轻哼声。   “慈郎好饿。”   潭清浊刚想制止他,就觉察到了突然闯入房间的另一人。   还没等芥川慈郎做出什么举动,一只大掌直接将他从潭清浊床上提了起来。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嘴角自信的笑容若隐若现。   “穿衣服吃早饭。还有,别想着偷吃!”   芥川慈郎看见忍足侑士,瞬间拉下了脸。   肚子里黑的小绵羊和里外都黑的关西狼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   大厅中,迹部景吾放下了手中的德文诗集,小小抿了一口红茶。   妖艳的泪痣,俊美的长相,足以让每个见到他的女子疯狂迷恋。   习惯西方化的他似乎与这中国古式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   他悠闲的坐在窗边,看着潭清浊与柳生、真田、手冢、日吉在院子里练习武术与剑法。   菊丸英二在一旁帮潭清浊递毛巾,当然她其实完全用不到就是了。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真的是佩服潭清浊这个女人的,从任何意义上。   先是对夜临真女好奇,然后是对皇甫寒流好奇,接着又是对潭清浊的敬佩。   他就是这么一点点被她吸引的,感情在相知相识的过程中开始变质。   迹部家当然是不肯让自己家的未来家主入赘给一个中国女子,何况还是与人共妻。   即使潭清浊是一位实力高超的阴阳师,乃至比阴阳师都更加强大的修真者,还是不足以让迹部家彻底动容。   别人的父母家人是如何同意的迹部景吾不知道,但他还清晰还记得他母亲与潭清浊对峙的那一日。   迹部家是商业大家,在日本除了那些阴阳师家主以外几乎是只手遮天。   在迹部母亲听见自己宝贝儿子要和一个中国女人跑路还要得共妻时几乎是要气炸了!   然而她第一个想的不是哪里来的野女人勾引走了自己儿子,而是究竟是如何优秀的女子才能得到自己儿子的心。   毕竟她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   她开始让人着手调查潭清浊的身份,越调查,越是吃惊。   除了生活有些脱离现代轨道和身边有大量蓝颜以外,家世、容貌、才能,几乎是无懈可击!   这么多优秀男人都窥觑的女子,她家景吾的眼光果真不差!   最终她还是决定要和这位中国来的神秘女人见上一面,她要看看到底那个女人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苦等三年甚至甘心入赘共妻。   不得不说在她第一眼见到潭清浊的时候几乎已经无法移开目光。   即使对方确实是天资国色,但她迹部家的主母也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   最吸引她的是潭清浊的气质,高贵的带着王者气息,却又清冷的不似红尘中人。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就能把天地变成一幅水墨丹青,她便是那画中的仙人。   如此的女子能吸引她儿子的视线,她也是认同了。   然而作为一个商业世家是最注重利益的,为了利益迹部景吾也早已做好了和某个富家女子联婚的准备。   但是他已经不能让步了!   对于迹部家来说如何和一个不能带来丝毫利益的超级世家联婚,还不如与一个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稍小世家联婚。   反之同样,对迹部家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利益。   而迹部景吾的长辈并不觉得他入赘给一位中国女子能带来多大的好处,甚至他们会因此失去一位完美的迹部家继承者。   但是他们不想就这样与一个大世家家主恶交,更何况那是一个比阴阳师世家更加强大的世家。   迹部的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了家族她的儿子注定无法眷属。   她走在潭清浊面前,把一张支票一亮。   “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潭清浊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在思考日本这个国家里五百万的价值和迹部家的财产总量。   而迹部景吾则在一边轻轻的握起了拳头,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他的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不过迹部母亲没有想到的是,她大幅度低估了潭清浊潭家的势力。   “不够?再给你加三百万。小姐你也知道景吾以后是要继承迹部家的,他不能入赘给别人。”   迹部母亲说的很强势,但对大世家家主的敬意和对这个女子的好感让她不由自主放轻了语气。   潭清浊将迹部的母亲上下打量了一边,这是一个高贵并擅长心机可是心肠不坏的女人。   几乎是一瞬间潭清浊就得出了结论,而迹部的母亲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面前的女人看透了。   “你想要利益。”   潭清浊轻轻歪了歪头。   “我可以给你很多利益,我只要景吾。”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也没有万分的把握。   她知道迹部家很有钱,她也知道自己家超级有钱,但她不知道自己能给的数字能不能让这个商业世家满足。   “哦?你能给我什么利益?”   迹部的母亲轻轻挑起眉,她这样漂亮华贵的女子做出这个表情颇有几番诱惑之意。   潭清浊看着她深蓝的眼睛,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迹部景吾轻轻的咬了咬牙,他知道这点数目是绝对无法满足利益至上的迹部家的。   “一千万?一亿?抱歉小姐我……”   “一千万两,黄金。买你的儿子,够了吗。”   潭清浊此刻看上去很冷静,冷静的可怕,然而她的心却疯狂的跳着。   一千万两黄金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也只有中国那几大世家才能轻松拿得出。   她不知道这些利益能否打动日本的一个商业世家。   但如果非要再加价也不是不行,只是潭清浊估计要肉痛好一阵子,毕竟一千万两黄金不是说拿就拿的。   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   那些都是她的东西就是自己用不到给了别人也是可惜啊!   而此时迹部母亲和迹部景吾则在脑海中飞速运转着小算盘。   一千万两等于一百万斤,一百万斤等于五十万公斤,五十万公斤等于五百顿……   算下来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别说日元,就是人民币都已经突破一千亿大关。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一片浑噩中无法自拔,毕竟谁也不知道潭家的家底会这么可怕……   而潭家毕竟是一个远古流传的超级修真世家,家底怎么可能会差!   在迹部家无数大会小会私人会以后,迹部景吾被卖了身子还乐呵的帮忙数钱……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给迹部家带来一个继承者。   迹部景吾坐在窗边,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   杯子的红茶不知不觉已经凉了,他放下厚重的诗集缓缓起身走向院子里的潭清浊。   “做什么?”   听她说了这话,迹部景吾勾住潭清浊的腰,响指一打,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造一个继承者!” 作者有话要说:     ☆、生孩子的正确方法   枯红的残花儿落在地面,风儿拂过就不见了踪影。   空气中有着雨后淡淡的水气,稍显沉闷。   潭清浊在外逛了一圈,倒也不似常人一般,神清气爽。   乌黑的发梢被水雾沾湿,比往日的清冷中带上了几分妩媚。   冷若寒冰的丹凤眼黑的深邃,像是被墨水点上的一样。   一身黑衣被吹得猎猎作响,不知迷乱了多少人的眼。   就如同是从山水墨画中走出的仙人,清冷、淡然,让人由生一种不容亵渎的心态。   潭清浊方从屋外解决完一只强大的妖灵,长舒一口气。   这是一个周末,正值酷热的暑假。   她看了一眼空旷的客厅,踏着木梯上了二楼。   那些少年们正值青春正旺之时,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她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处,推开木门便是一片旖旎风情。   红木桌上的青花瓷杯盛放着茶水,还冒着幽幽的雾气。   镂花窗紧紧的闭着,被风吹得微微动摇。   窗台上三两盆昙花枝叶翠绿,雪白的花苞儿紧闭。   镀金木床上有一妖娆的人影,正侧躺着。   鸢尾色的眼眸半睁,传送着无限秋波。   娇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吞吐着空气。   蓝紫的发披在了雪白的肩膀上,浑身上下未着寸缕。   胸前的两抹红豆娇嫩无比,好似在诱惑着前去品尝。   健硕的胸膛,精致的腹肌,因为侧躺的缘故腿间的风情若隐若现。   幸村精市轻轻伏起身子,拉住了大脑当机的潭清浊。   “清浊……”   细白的手臂勾住了她的纤腰,轻轻的将脸靠在她有着浅浅人鱼线的小腹上摩挲着那云锦布料。   潭清浊揽住了他的脖颈,抬起了他的头。   淡凉的薄唇与殷红想碰触,如火纠缠,吐息间拉扯着暧昧的银丝。   一紫一黑的双眸相对,流淌尽了世间的柔情。   潭清浊紧紧将幸村精市的身子囚在怀中,面色微红,喘着粗气。   她冰冷的指尖摩挲着那光滑的肩膀,缓缓向下游走。   脊梁骨上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幸村精市为之颤栗,轻轻抖着身子。   今天,他一定要……   他那双漂亮迷人的眼眸凝了凝,让人猜不透情绪。   虽然他早就华丽丽的入住了潭家的后宫大军,然而潭清浊却从来不与他进行那最后一步。   明明他是正夫啊,明明他是最先遇到清浊的啊,为什么反而成了最有名无实的一个!   他尼玛不服啊,到底那点做错了!   潭清浊轻轻啃噬着他的脖颈,缓缓向下。   然而就在她将要捅破最后那一层纸头的时候,却又猛地想到了什么,一把将自己怀里的少年推开,夺门而出。   幸村精市看着空荡荡的床铺,轻声叹了口气。   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身子骤然传来了丝丝凉意。   果然,又是吗……   潭清浊此时轻轻的靠在门外,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说对幸村精市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她自己的心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然而对于市儿,她又是怎么都下不去手……   她对幸村精市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一年精致脆弱的瓷娃娃少年……   面对这么一个少年,她竟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一种污秽。   等呼吸彻底平稳之后,她理了理略有凌乱的衣裳,向楼下走去。   经过刚刚的时间,日吉若早已练完武术回来了,正在厨房当着厨娘一万年的苦逼工作。   寻找饭菜香味潭清浊寻到了厨房,看着那忙碌的背影。   穿着围裙的日吉若带上了几分居家的气息,秀气俊朗的脸蛋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他专注的眼神、认真的表情、脖颈在不经意间划过的曲线,确确实实蛊惑了潭清浊所有的视线。   “辛苦了。”   潭清浊默默的走上前,看着掌控火候的栗发男子。   “不会。”   日吉若抽神朝她轻轻笑了一下,马上又投入到了与油锅的对战中。   潭清浊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暗自在心中敬佩着他的厨艺。   而当看见一碗沾着血的生肉下锅时,她觉得喉口涌上一种酸苦的腥味。   “唔……”   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浸满菜叶的水兜,急忙冲到了在此之前她从未进过的厕所里。   日吉若看着她的反应心下一慌,扔下还点着火的锅子就跟了过去。   等他到了一楼的厕所门口,就看见趴在洗手台上面色苍白的潭清浊。   空气中是一股浓浓的腥酸味,黑发的漂亮女子正无助的大口呼着气。   日吉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随后换上了兴奋激动的笑容,当然那份担忧也依旧没有消失。   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孩,一个女子毫无病状的呕吐,除了怀有身孕他也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一个实力高强的修仙者会发烧呕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他还是得好好的确认一下才行!   “没事吧。”   日吉若走上前,轻轻拍着背替她顺气。   潭清浊扶住了他伸过来的手,默默的摇了摇头。   将她扶到了沙发上,日吉若急忙抄起电话打给了柳生和忍足。   潭清浊看着满目期待的日吉若,漆黑的眸子里带上了丝丝笑意,无语的摇了摇头。   而等那两大医学世家的公子确认了潭清浊成为母亲的身份,一屋子的男人全部沸腾了起来。   “肯定是小金的孩子!”   远山金太郎趴在了她的腿上,温柔的抚摸着那尚且平坦的小腹。   “才不是!一定是文太的!”   “是英二的喵!”   “岳人!是岳人的孩子!”   迹部景吾看着吵吵闹闹的红发小动物四人组,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   “这么华丽,一定是本大爷的孩子!”   说罢,他甩了甩自己微微翘起的银发,恍若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一般高傲。   “呵呵……迹部,我记得按照日子来算这肯定不会是你们冰帝里任何一个人的吧!”   看着满脸幸福的男人们,幸村精市笑着,言语里醋意十足。   准确的说这个孩子可能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却独独不可能是他的。   “啊恩?总比某个一点可能性的人要好吧!”   幸村精市刚想开口,发现这次他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往潭清浊的身边一坐,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小腹。   如若这里面也能有他的后代,那该多好。   “市儿……”   潭清浊轻轻叫了他一声,揉了揉他带着淡淡香味的发。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抱你……”   幸村精市愣了一会儿,又瞬间笑开了将潭清浊搂在怀里。   “是我抱你才对!”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潭清浊平坦的小腹也慢慢的胀大了起来,那些个男人是一个比一个心惊胆战。   一日,潭清浊觉得自己在蹲屋子里就要发霉了,想着出去散散步,却被不知何处冲出来的手冢国光牢牢扶住。   粗糙的大掌抓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踩着楼梯。   她挺着大肚子的模样,真的是让他们吓的草木皆兵!   又一日,潭清浊拖着已经有八个月的大肚子在房间里扫地,又被二十四小时监视的男人们发现了。   柳莲二急忙扶住她看起来非常可怕的瘦弱身子,仁王雅治一把抢过扫帚替她打扫起了房间卫生。   为了不让潭清浊被飘起的烟尘影响,柳莲二还特意给她带上了加厚的口罩。   看着两个如临大敌的男人,她掩盖着口罩低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有这么脆弱吗?!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十月怀胎的潭清浊被即兴奋又担忧的男人们送进了忍足家的特级贵宾产房。   二十个男人满脸焦虑,看着亮起的‘手术中’三字红灯,满头大汗的在走道上徘徊着。   手术室里非常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潭清浊满脸苍白,胸腔内的空气几乎被挤压至尽。   产道传来了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她紧紧皱着眉头,素手拉扯着床单。   淡薄的唇已经被咬破,然而她依旧没有发出哪怕是一声轻哼。   那个生产的女子不是因为剧痛叫的死去活来的,而面对这么安静的一个女人,医生护士都也惊异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屋外的男人们第无数次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沾着些血的小护士慌慌张张冲了出来。   “那个……忍足少爷……夫人……夫人她……”   “不要支支吾吾的!有话快说啊!”   忍足侑士的眼眸里血丝清晰可见,他急切的抓住了小护士的肩膀,摇晃着。   他高亮的嗓门与阴暗的表情一下子将小护士吓的失了神。   “说啊 !”   “夫、夫人她骨盆太小,难产还大、大出血了!现在正在急救!”   一听这话,忍足侑士几乎有一种两眼一闭昏过去的冲动。   小护士说完,又急急忙忙的冲回了产房里。   帮潭清浊生产的医生护士都是女性,若是可以的话那些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甚至想亲自操刀上阵!   寂,死寂。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不再流淌。   如果不是听见耳边钟表的滴答声,他们几乎就要怀疑时间是否就此停止,离他们而去。   也许是一分钟两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两小时……   等产房里响起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才让一众男人从压抑中释放。   “生了生了生了生了生了!”   芥川慈郎飞起两脚踹开了产房的铁门,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男人冲了进去。   “卧槽怎么会这样!”   “看来我的基因出现问题了!”   “我得加把劲了啊!”   他们看着那个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看着那头非常有象征性的稀疏的、海带一样卷曲凌乱的黑发……   “该死的!切原赤也!”   而被他们叫道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骨肉,盯着熊猫眼和脑袋上几个大包,笑的像个傻小子。   “我当儿子了……艾玛我终于当儿子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1 约会   “那个……今天是七夕节。嗯,中国的情人节。所以,我想……能不能……”   潭清浊看着将自己叫出来的柳连二,发丝柔顺,眉目清秀。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所谓淡雅如莲就是指这样的人吧……   在潭清浊疑似冷冽的目光下,柳连二更是窘迫,洁白的脸蛋染上抹抹殷红。   “能不能……和我去约会……”   说着,他微微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   犹如妖冶的红宝石,闪烁着璀璨而动人的光芒。   与他给人的印象不同,十足的风流优雅,十足的魅惑迷离。   在那目光中,迫切的期待与忐忑依稀可见。   “啊……妾身不知,约会是……”   “呀!军师大人竟然想偷跑。噗哩——”   随着仁王雅治轻佻的声音,网球部的其余正选从转角处出现。   为首的幸村看了一眼柳连二,笑着拿起潭清浊一缕青丝,放在手中把玩着。   “清浊,所谓约会呢,就是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意思。”   “啊……可是妾身……”   还没等潭清浊把话说完,就被众正选三言两语给诱拐到了神奈川最豪华的游乐场。   说道七夕节,在这最受欢迎的设备也就是摩天轮了。   刚刚到摩天轮的脚下,切原就大叫了起来。   “啊!我发现了棉花糖!”   “哪里!切原你给本天才留一点!”   切原与丸井一前一后冲向了路边的小摊。   桑原无奈的走过去,拿出钱包,准备充当取款机。   仁王吹了声口哨,跟在后面,也买了一串。   他一把揽过不知在想什么的潭清浊,水蓝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那护目镜射穿。   他把棉花糖递到了身边的柳生手里,扯下一小片。   另一只手抚着潭清浊的脸颊,把棉花糖送到了了她嘴边。   “来,啊——”   “那个,妾身不需要食物。”   “乖,听话……”   在仁王的半强迫中,潭清浊妥协的吃下了嘴边的食物。   仁王借机在她的唇上摩挲两下,方才收回手。   那棉花糖丝丝缕缕入口即溶,不会过分的甜,还带着淡淡奶香,倒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嗯?很好吃吗?”   说着,仁王也将那两根喂食的手指送进自己口中。   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在部分人眼里却是十足的欠扁。   幸村走到他们身边,笑的是那么美,就连灿烂到极点的阳光也没他夺目。   他一把夺过柳生中的棉花糖,赛到了潭清浊手中。   微微低下身子,往她身上软若无骨的一靠。   “清浊,我也想吃。喂我……”   能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展现到这种境界,也确实是神一般的男人了。   见潭清浊没有反应,就将头移到了她耳边,继续说道:“快啊。”   那温暖湿漉的气息铺撒在敏感的耳朵上,令她不止的颤栗。   潭清浊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扯下一片棉絮般的糖,递到幸村嘴边。   幸村连同她的手指一起吞入了口中,来来回回吮吸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娇舌与指尖拉出了一条银丝,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果然好美味。”   幸村笑的更加真实,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怀中的香软。   潭清浊看着自己沾着水的手指,僵住了身子。   别人的……口水……   柳生在旁边看着,皱起了眉。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略带不满的替她将手指一一擦干净。   不知什么原因,动作竟有些粗暴。   “去乘摩天轮吧。”   他推了推眼镜。   潭清浊站在摩天轮下,看着会自己运转的机器,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缓缓的闭上眼,仔细的感应了起来。   果然……还是没有一丝灵力。   一定是有结界!   只是她实力太低了而已!   这么想着,她抽出了腰间的浮渊,高高举起。   有过一次悲惨经历的真田见状,立马飞奔过去,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潭清浊。   两具身躯隔着布料紧紧相贴,近到咫尺的距离。   他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沁香,可以清晰的触到她肢体的柔软。   “啊!副部长!我也要抱抱!”   丸井见状,丢掉棉花糖的棒子,冲了过去。   他钻进了潭清浊的怀里,蹭啊蹭。   切原看着他们,皮肤与眼睛开始充血,发色隐隐泛白。   “呵呵……最近你们两个好像很闲啊。”   听到这声音真田与丸井瞬间放开了怀中人。   她的身材真是好……   丸井看着自己的手,两脸通红。   真田压低了帽子,他第一次感谢自己家黑皮肤的遗传史。   “太松懈了!我和丸井训练翻倍!”   正好这时,摩天轮已经悠悠停下。   一众人走到门口,才发现一个包厢里最多只能坐八个人。   桑原见状挠了挠没长一根头发的脑袋:“我就算了,在下面等你们吧。”   看着徐徐上升的摩天轮,他不禁感叹。   好混乱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已经被作者和谐!   【哔——】   ☆、番外3 温泉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已被作者和谐!   【哔——】   ☆、番外4 醉酒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被作者和谐!   【哔——】   ☆、番外5 浴室   【哔——】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被作者和谐!   ☆、番外6 房车   【哔——】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被作者和谐!   ☆、番外7 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已被作者和谐!   【哔——】   ☆、番外8 女王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被作者和谐!   【哔——】   ☆、番外9 宍户   穿着一身和服的年轻男人坐在屋檐下,手中托着小酒杯,看着肆虐的漫天飞雪。   他的褐发轻轻披在肩上,沾染上两三片雪色。   褐色的眼眸似乎带着隐隐光泽,深处,可见得一种寒梅一般的傲骨与不屈。   又是一个冬。   两三杯清酒下肚,冲走了严寒。   宍户亮刚刚从迹部景吾的家回来,毫无疑问他是非常敬仰这个过去的网球部部长的。   虽然他不怎么认同部长沦落为一个女人的夫侍,不怎么认同他现在那个过于庞大的家庭。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确确实实优秀到了一种让人仰望的地步。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自己高一的时候,那是一个奢华的夜晚。   然而似乎城市里所有的奢华都会被那个女人冲散。   只留下清冷与淡然。   一个夜晚,一身黑袍,一只面具。   没有丝毫过多的装点,就像是一株开在夜晚中的昙花,朴素,却让人惊艳。   身边是飞舞的凤蝶,神秘到让人敬畏。   起初他一直在疑惑,那个女人究竟是如何操控如此多的濒临物种。   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原来那不是真正的蝴蝶,只是一道虚影,一个修仙强者的领域。   最先折服他的,不是那冰寒入骨的清冷,不是那脱离世俗的淡然,不是那无法探寻的神秘。   而是她足以谬视天下的,让人颤栗的身手。   而当他看见自己的队友也与他一同惊异之时,他却悄悄的生出一种不屑。   他一向是不愿与人相同的。   在看见她面貌的那一次,他承认自己着实被惊异了。   那样的美貌,那样的气质,那样的文采,是仙吗?   唯一一点与别人相同的便是,他也觉得,潭清浊似乎真的不属于嘈杂的红尘凡世。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沉沦,溺死在了那汪寒潭之中。   那般出色的女子,若说他没有动过心,也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立在立海大那些少年的身旁,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着她被自己的队友追捧,他更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苦涩吧,有庆幸吧。   不久之后网络上流传出了一本小说,而那书中的主角与潭清浊是何其相像!   可是那时,似乎她已经无法再撩拨他的内心了。   也许是他本就陷得不深,也许是旁观者清,也许是在书中越发熟悉她也越发的不感兴趣了。   渐渐的,那个清冷的黑色身影退出了他的视线,也无法在让他心悸。   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如此不一般,后来才知道,那本祸害了无数人的书竟会是白石藏之介写的。   就连现在,清冷的女王风也没有褪去,而书中的‘皇甫寒流’现在更是被人称为‘女王之祖’。   又有谁会知道,皇甫寒流的原型,真的是一名女王。   一名后宫夫侍二十人的清冷女王。   后来有一日,听说潭清浊把冰帝正选宍户亮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确实是气炸了。   尼玛他当时在球场看比赛呢什么‘堂堂冰帝正选宍户亮轻松被一个弱女子打败’啊喂!   被打翻在地的那个小婊砸绝壁不是他啊混蛋!   还有尼玛潭清浊能叫弱女子吗能叫弱女子吗能叫弱女子吗!   她要是叫弱女子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女汉子了喂!   回想到这里,宍户亮轻咳了两声平复心情,稍稍抿了一口手中的清酒。   潭清浊除了生活自理方面的问题,确实是一个找不到瑕疵的女子。   然而这样的她,却不适合他宍户亮。   有人说过,一个男人一生会遇到两个女人。   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潭清浊会是惊艳了他初恋时光的那朵昙花,但不会成为温柔了他漫长岁月的那抹丁香。   “亮,天冷了,小心着凉!”   樱发的女子打开门,轻笑着看着屋檐下的那个男人。   “嗯。”   宍户亮轻轻应答了一声,收起酒杯搂住了自己现在的小妻子。   若是潭清浊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女人,当年那个稚嫩的,有些骄纵的富家小姐。   山田依依,或者现在说是宍户依依。   时光总是可以改变什么,哪怕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曾经装有过别人,现在依旧是属于彼此的。   当年的岁月,太过青涩稚嫩。   有些人,不是最完美的,不是最理想的,不是最崇敬的,但却是最合适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aoyukimura】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